陪护的时候与蒋蓝相遇

禾下土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 第一天</span></p><p class="ql-block"> 驱车赶到外甥女家,发现母亲咳喘得很厉害,心里咯噔一下,又耽误了,真是惭愧,母亲从来没有耽误我的病。</p><p class="ql-block"> 母亲说:“怎么才来?我真遭罪。”我无言以对,赶紧联系我的学生,将母亲入院治疗。母亲“呼哧呼哧”的喘息让我汗颜。母亲每走一步,都在跟痛苦较量,都在我心中的烙了一下。</p><p class="ql-block"> 妹妹都有事儿,我便核酸检测后,做陪护。应该讲,这是第一次全程陪护母亲,以前都是两个妹妹似乎义不容辞的,这次我自然也天经地义。</p><p class="ql-block"> 一通检查,母亲被两根管子与两瓶药液连在了一起,母亲的状况也只有这办法见效快了。能尽快让母亲从拉风箱一样的喘息声中,从连绵不断的咳嗽中解脱出来,是唯一的目的。</p><p class="ql-block"> 晚饭时,母亲在喘息中吃了四五个饺子,便再也没有食欲,两眼直愣愣盯着吊瓶,说,太慢了。我却听出来是“太晚了”。</p><p class="ql-block"> 今晚上是无法安然入睡的,泵针得明早3点才能打完。夜色逐渐深沉,母亲不断咳喘。我心有余而力不足,陪母亲拉了一会儿家常,母亲闭上眼睛皱着眉头拉着风箱。</p><p class="ql-block"> 屋里的灯光将外面的世界给屏蔽了,母亲咳喘在药力的作用下正在一丝丝退却……</p><p class="ql-block"> 无所事事,我在房间里溜达。发现窗台上的四盆花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倒有了几分情致。拍了两张发在朋友圈,留言“医院窗台上,一盆枯而不萎的花,用闪光灯则漆黑一片,反之,则五彩斑斓”。</p><p class="ql-block"> 不想惊扰了亲朋好友,纷纷关心。其实没啥,面对苦难与病痛,不要无限放大,相信办法总比困难多。</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 第二天</span></p><p class="ql-block"> 拿了本蒋蓝的《至情笔记》躺在床上看。从序言中知道了他为什么叫“蒋蓝”。真能白话,说得我看了两遍也没看出点儿意思。不过,正文倒是看出点儿意思。他在《狗托邦》一文中说他用了好多天,跑了好多地方,闯了好多市场,就是为了寻找他的一只名字叫“小玉兰”的贵宾犬。文章虽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地指桑骂槐地把社会上的一些牛鬼蛇神戏弄了一番,但对“小玉兰”的无限思念也溢于言表。蒋蓝对“小玉兰”的影子在自己心中变得模糊感到十分愧疚,特别是想到未来的某一天,“小玉兰”可能扑到他怀里,他却不敢保证还能认得出。萧伯纳说过:“我见过的人越多,就越喜欢狗。”很伤人的一句话。</p><p class="ql-block"> 母亲每次如厕回来都要大口喘息好一会儿,我买来尿不湿给母亲换上,母亲说:“这下好了,给我橘子吃吃,我都不敢吃。”总是这样,爹娘替儿女想得太多,儿女偶尔替爹娘想到了,他们都特别开心。</p><p class="ql-block"> 保洁员老哥进来修剪窗台上的四盆花,说自己的一盆,另外都是别人的。一番修剪,枯花败叶都做了护花使者,花枝花叶顿时清爽了。</p><p class="ql-block"> 医生给母亲用上了中医透药仪器和中药膏贴,母亲的喘息也平稳了很多,外面飘起了雪花,母亲看着洁白的雪花,满脸笑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