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雪，华师大二附中当年的一次演出：长征组歌

夏雨上海

2020-12-07 20:16

 

 

今天大雪，不知为啥，我倒没想到冬至立春，而是想起了一首老歌：

大雪呀纷飞呀，为我洗征尘， 为我洗征尘……

还想起了我的老同学应明。

都说英雄不提当年勇，咱不是英雄，常常会提到当年的事。不过，很少会说一代不如一代，像九斤老太那样。

那应该是一九六七年吧，应明想搞一个长征组歌。

我很喜欢长征组歌，里面的歌我基本都会唱，不过大都是在浴室里唱，那里回音十足，雄浑不少，但一到浴室外面，我立马是五音不全荒腔走调不敢唱了。应明要搞个长征组歌，我是一百个欢迎。

这位应帅哥也有本事，不知他怎么弄的，反正不久就说要正式演出了，地点是大礼堂。

哦哟哟，演出那天，大礼堂里竟然座无虚席。虽然没穿啥礼服，西服，但穿着军装，军便装好像也一点也不妨碍欣赏。

幕启，指挥居然是应明，蛮正式的，有模有样。灯光下的他仿佛更加帅气。（注，据应明教授说指挥音乐啥都是大学部的人，我印象中好像就是他在忙。应该是记忆有误，不过报行军，演唱汪汪，马儿，应明都没错幕其他人应该没错。）

已经忘了谁报幕的，是行军吧，第一首就是告别。

红旗飘，军号响。子弟兵，别故乡。

红军主力上征途，战略转移去远方。

紧紧握住红军的手，亲人何时返故乡？

哦哟，唱得婉转凄凉，催人泪下。一时间仿佛山河呜咽草木含悲，特别是男女老少来相送，热泪沾衣叙情长。紧紧握住红军的手，亲人何时返故乡几句，演唱者的形体语言极度渲染了离别的伤感。

接着是突破封锁线。

5-丨55丨31丨5-丨，

路迢迢，秋风凉。

敌重重，军情忙。

人们仿佛随着歌声悄悄地急急地穿越封锁线。一种急迫，一种危险，一种希望的情感复杂地交织在一起。

接着就是苗岭秀了，演唱者，记得是美女汪汪。说起这汪汪美女，我只知道她卖相好，字写得好，画画得好，没想到她歌也唱得这样的好。一听她开唱，我第一个想法就是，应明先生是不是为了展示汪汪美女的歌喉故意搞这一场演出吧。

苗岭秀，旭日升。百鸟啼，报新春，这苗岭秀三个字，汪汪唱得回肠荡气，苗岭的美，苗寨的秀，苗家的义全都在这一句中了。报新春三字余音未了，坐我隔壁的王嘉他居然自说自话地站了起来，一会叫好，一会吹口哨，一会拍手，一会跺脚，兴奋得不得了，说太好了，太好了。

汪汪唱完，下一个出场的竟然是马儿，哦哟哟，开头一句，横断山，路难行，中气十足。没想到这位人矮矮小小的美女竟然有这样浑厚的声音，这样十足的中气。到后半段，敌人弃甲丢烟枪，我军乘胜赶路程，马儿又唱得诙谐而不失慷慨。

我听到这里不由得暗叹不已，到底是应明，我怎么就发现不了这些美女唱将呢？三分靠打拼，七分靠天命，我全靠天命，这哪成啊。

长征组歌只有十首，流传得比较多的就是苗岭秀、横断山和雪皑皑，野茫茫。我忘记了这雪皑皑是谁唱的了，但没想到到吴起镇这首歌时，演唱者居然是应明本人。我知道他会画画，会刻图章，会拍照，会写毛笔字，但没想到他会唱歌。

锣鼓响，秧歌起。黄河唱，长城喜......

这首歌应该说比较难唱的，节奏快，而且要求精神饱满。应明居然笃定得很，该快的时候快，该抒情的时候就抒情。下面的同学都随着他的歌声一会激动，一会开心，一会抒情，一会沉思。

好来，应明唱完，接下来的三首，祝捷，报喜，大会师简直是台上台下一起唱了，那歌声回荡在大会堂里，群情激昂，连五音不分的我也混在里面唱了一会......

如果说高中里有啥让人难忘的事，这场演出应该算一个。一晃五十三年过去。应明汪汪夫妻俩至今和我还有些来往，马儿多年前我在广州见了她一面，现在也不知怎么了。

五十多年过去，有些人说这些歌没啥好听，喊口号似的，我笑笑。

我曾经很认真地听了听那原版的长征组歌，没有觉得很好听，但绝对不难听。无产阶级文艺也有一个发展过程。有些歌曲听过就忘，有些歌曲会常听，诗言志歌咏言，但作为听众而言，有些歌曲会让人想起当年的岁月，长征组歌就是那样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