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沈水“怪柳”想到郑板桥之怪

齐峰岚

从沈水”怪柳”想到郑板桥之怪

人，是有思维意识的动物，聪慧而智商极高的人把思维用在高端领域研究发展上，创造无垠，推动进步。“北斗““嫦娥”“神舟”及伟大的毛泽东思想皆是也。像我这种”下里巴人”只会用思维意识来胡诌八扯。

就是胡扯也总的有个引子不是。前几日赏读北方作家沈水图文并茂的《梦幻怪柳林》，击起不着边际的瞎想，从柳叶的形状想到形态相似的竹叶，循着“怪”字，延着相似，又自然地在脑海里冒出个画竹著称的怪人郑板桥。

郑板桥，妇幼皆知，说其原名郑燮，恐不知者甚多。郑公人称扬州八怪之首，诗书画三绝，他说过的“难得糊涂”，“吃亏是福”现代人家喻户晓，耳熟能详，更是我信奉的人生理念，因此，喜欢他的“怪”，不单单是画的风格，更喜欢他的传奇。

怪字本义：奇异，不平常。郑公之怪，淋漓着其字的本义，毫无衍生。

他出身寒苦不足怪，他励志科考二十三载也不怪，他无金无门，进士功名在身，待业六年无官可作也不能称其怪。他的怪都表现在有了官位有了名望之后，但绝不是现代生活中随处可见的官升脾气涨或负才傲物。

郑公的怪皆是出于洞明和良善。

先说骑驴之怪，赴任骑驴，被衙役拒之门外不得入内，连他途中搭救之人，都不敢相信他就是新县令。二十多年举烛苦熬，三十年呕心苦等，年近五十方得一县令，按常理，要好一阵威风才是，不弄个高头大马骑着，至少也要鸣锣七声，官轿生威。他只骑一头驴去就任，何等低调，搞得满城不知所以。只有自己心中洞明，一心只为百姓，不摆阔不升威。

山东两地县令十二载，不唯官不唯上，深受百姓拥戴，必遭谗言妒贤，难免得罪上方。

卸任之日总该风光，以示堂堂正正吧，可他还是骑驴离去，相伴只有一个小小的行李卷，如此看来有点过于寒酸，他却悠然自得。

郑公人生七十三载，成年后除十二年芝麻生涯，大部分时间以书画为生。他在考取进士之后，仍然待业，在苏州桃花巷东开了一个画寓，桃花巷的西头也有一所画寓，主人是当地著名画家吕子敬，自称自己画的梅是“远看花影动，近闻有花香”。郑板桥到苏州以后只画兰竹山石，从不画梅，一位老吏部尚书欣赏郑公书画，自拟一题出白银五十两高价请其画梅。郑公自谦道：画梅还是吕子敬，他画梅值五十两，我画只值五两，老尚书拿银去找吕子敬。

三年后郑公离开苏州，临行前吕子敬来相送，之间以书画相赠，郑板桥挥毫泼墨画一幅梅，吕子敬看得瞠目结舌，恍然大悟“原来郑兄不画梅，只是给老弟留一口饭吃啊！”精通书画的郑板桥推辞钱财，推辞巴结权贵的机会，推崇的是以邻为善。

善良是其本质，骨子里的（我觉得主要根植于他的乳母费氏）。他为官时，潍县大灾，民间食人，他来不及请示，便开仓放粮，救人水火。下年又是大灾，他把灾民借据销毁一空。这些和为官之道大相径庭的大义善举，与能与才无关紧要，重在其德其内心。所以只做到和焦裕禄同级，就不得不辞官而客居扬州，回归以画为生。在扬州画派中占重席，成为清代最著名书画家、文学家。

居家老妪，左孙右囡，柴米油盐，无暇书田，偶览怪柳，杂念杂抒码几行杂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