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小时候听父母说,1968年的农历7月的一天,在泰安县下港公社彭家峪村,一个偏远的深山小村(当时称大队),一抹晨曦刚爬上东山山头,谷底一处低矮的草房上,一股青烟随风飘散,草房里,年轻的母亲刚放下摊煎饼的炊具不久,又一个新生命就从她的腹中分娩而出,于是,我来到了这个新奇的世界。我前面有一个姐姐,一个哥哥,后面又有了两个妹妹。这注定了父母不但生养了我们,也必将为我们操劳终生。</p><p class="ql-block"> 五个月后,国家要在谷口筑堤,修建拦河大坝(时称彭家峪水库,现称齐鲁泰山天池)和四十多里长的山腰水渠——群红渠,以灌溉山区万亩梯田。当时公社响应国家“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号召,开荒地,兴水利,人称“四十华里一条线,盘坡上港大发旋,下港下里一大片”(用词可能不完全准确,待求证)。因老房子正好在坝址上,父亲弟兄三人,作为村干部带头搬家,并按公社要求移民至四十里以外的胡家峪村,借住在一位张姓的家里,他家原为开明地主,有一座不小的院子。大伯担任大队党支部书记、民兵连长,二伯林业股长,父亲副业股长兼外交,可见公社领导对他哥仨有多重用。总之,为了大家舍小家,这在当时的确是倍受人敬佩的。</p><p class="ql-block"> 才5个来月的我,刚过完新年,就和哥姐三人坐在手推车上,吱吱呀呀搬进了胡家峪村。张家院里有一口井,因怕我爬过去,就在井口加了一个柳编大盖子,还压上了一块大石头。据说我那时很不老实,仍有几次爬到井盖上去玩,每次都把大家惊出一身冷汗。大约一年后,我们才住进了父亲一块坯一块坯垒起的新房子。碰巧,新房子的门外不远处也有一口井,没盖,我刚会走不久,一次趁母亲没看着,溜到井边,趴在井沿上向下看自己的倒影,嘴里还不停的喊着:娃娃,娃娃……幸有河东一位大娘看见,急招母亲偷偷从我身后抱回,否则后果难以设想。我想,母亲很多年里时有心慌的毛病,应该与我们给她造成的一些惊吓有关。</p><p class="ql-block"> 幸运的是,父亲虽然离开我们四年多了,母亲身体比前几年好些了,我们姐弟兄妹五人五个家庭都儿女旺相,生活幸福。想必父亲在天之灵一定会感到高兴和欣慰的。</p><p class="ql-block"> 2016.12初记</p><p class="ql-block"> 2021.1.3修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