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

荒云

今天，是二零二一年的第一天，因为元旦，女儿放假了三天，不用早起去取电动车送女儿上学。早上手机闹铃还是如常的响起，想着早起，去晨跑，稍稍犹豫了一下，起床？睡会？暖暖的被窝总是让人留恋。就顺着放了自己一天假。原来懒惰都可以这么理直气壮，我这人。

女儿不用上学，妻也多睡了一会儿。起床后，还是像平日样下了挂面，依然煎了蛋。我们简单吃过，喊了女儿起床，她闭了眼有的没的应了我们。想着，女儿夜里熬着跨年晚会，这会儿睡意还沉。就由着女儿仍睡，我与妻去店里了。

今天的双龙市场，因为过节，大家开店都晚了一些。诺大的市场，没几个人，街街巷巷，空空荡荡。

下季一直以来，其实是没啥生意的。昨日，一客户有点手工烫花让做。生意这么淡，有点生意自然是珍惜的，心下感激不尽。这手工活，不像前二年，请了零工做，自已只赚点小利润，现在都是自已一手一脚来干，算来多挣些功夫钱。活儿工作量原是不大，按理昨天就该完工。但真做上，难度却超出想像很多，速度根本提不起来，人弄得无比焦虑，却又无可奈何。幸得这活儿并没有催得很紧，只可慢慢用着时间。昨天干到下班仍只完成一半工作量，今天一早就接着继续做着。

武汉前二天下了点雪，当天就融化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雪的影子。第二天就放了晴，雪后的天空总是蔚蓝得让人醉心。今天依旧延续着这种澈净蔚蓝。雪没留下一星半点，气温却降了许多。妻子坐着干活，怀里兜着取暖袋，边干着活儿，边把手放在暖袋里捂捂。妻还是嘟嘟着叫冷。我和妻就这么着干着那活儿。

原是以为，这天或早或晚，干完这活，收了工回家，等到晚上，弄了晚饭，吃了早早洗了睡去。大约总是极为平常的度过。这中间有一件事，还是让我心里好过了许多。

开心是因为今天收到一笔货款。

说来，12月30日，因为女儿学习，要缴一笔钱。手上却差点，自然就想到我那二笔迟迟难以讨回的旧帐。自已做这小生意，就快是十年了。谈不上赚啥钱，总是过着日子。遇到的客户，大多都是老乡，来来往往的帐，上下年都是能够结清的，大抵是安全的。真的感谢他们。这中间却有二个客户，他们的两笔货款迟迟不能到帐。常常是让我恼怒不己。就分别电话微信给这二个客户，电话不接，微信也是泥牛入海，并不理会我。我仍执着把自己的困窘微信了他们，事实也的确如此，总是希望他们发了善心，还上一些货款，略略解了我的燃眉，抒困当下。那夜折腾了半宿，终是没有等到一星半点的回应，那种沮丧愤怒真的一言难尽……

31日中午，这两位欠帐中的一位，终于回了我信息，让把一帐号发过去，给安排一点。（顺便讲一下，这商户去了广州，几年不见。）收到这信息，一下子有了感动和惊喜，原是理所当然之举，却有了异乎寻常的收获样子，这讨债之辛苦可见一斑。当时立马发过去银行卡号，还不迭的感谢。

所以今天，我和妻子除了赶那点手工活，其实是多了一份翘昐。中午的时候，那客户微信过来转帐截图，不大一会，就到帐了。虽然只是解决了一小部分，几年了，但终于启动了还帐，也是胜利的。

表面上是我收帐的胜利，本质上还是良知的胜利。这说明那虽已远走的客户还是有良知的，并没有泯灭得干干净净，善良诚信的种子，仍然是可以复活繁盛的。

人来到这世上，立命于世，以信为本。无论飞黄腾达，还是贫困潦倒，坦荡着来去，是最起码的要求。因为风险，因为失败，资不抵债，或者为了私利，恶意欠债，选择跑路和躲避，把自已的亏空无端转嫁给曾经帮助你的朋友或者合作商，是多么不厚道的行径。当然，有时确然是资金断裂，一时的确无力支付，这时也应该好好找债权人协商，做好还款计划，给别人一个交代。最怕一些个欠款人，日日而向后推诿，自己依旧花天酒地潇洒，而让别人烦恼痛苦无端煎熬。根本没个还款的计划和应有的还款态度。如果这样，就极端恶劣了。有话说，人在做，天在看，谁知道呢？

想着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我和妻做着手工，赚着微薄的所得，也是有所收获的。千辛万苦收到一点多年积欠，更是十分难得的。想着那点小帐，想着为人处世的很多，愿善良如水漫过，丑陋涤净归零！

一边干着活儿，一边胡思乱想着许多。转眼就到了傍晚。不想这点活，还是几乎做到市场快打烊才完成。我和妻穿过市场向家走去，市场的商户几乎走光。市场的主廊里，什么时候挂起了一串装饰灯笼，红红火火，古色古香，提醒着我今天是新年元旦。

这真是美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