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1971年,被考古界誉为红山文化象征的“中华第一龙”——红山碧玉龙 在赤峰市翁牛特旗赛沁塔拉嘎查出土,赤峰也因此被誉为“中华玉龙之乡”。红山碧玉龙的发现,不仅让中国人找到了龙的源头,也充分印证了中国龙文化的源远流长。。</p><p class="ql-block"> 顾名思义,所谓第一,自然就应该只有一个。但许多各地考古遗址却不甘落后,于是乎也纷纷打出了第一的牌子,令人难辨真假。</p><p class="ql-block"> 突然冒出这么多“中华第一龙”来,争论自然在所难免。不过,尽管全国各地在考古中都发现了不少龙的图案,可是在中国玉文化玉学第四届学术研讨会上,与会专家们一致认为:在辽河流域出土的红山碧玉龙才是货真价实的“中华第一龙”。</p> <p class="ql-block"> 新石器时代晚期,玉的神秘功能在先民眼里是至关重要的,与天地宗祖鬼神沟通的琮、璧、戚等礼器都是用好玉琢制成。</p><p class="ql-block"> 龙是黄帝部族的最高图腾,用玉琢出龙形,说明龙在当时的地位异常超凡。 中华民族以“龙的传人”来称呼我们自己,龙的起源同我们民族历史文化的形成和文明时代的肇始紧密相关。 </p><p class="ql-block"> 所以,红山玉龙对于研究中国远古的原始宗教,总结龙形发展序列都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p> <p class="ql-block"> 那么这个“中华第一玉龙”千古奇缘的发现,是如何开始的呢?</p><p class="ql-block"> 1971年农历8月的一天下午,赤峰市翁牛特旗赛沁塔拉嘎查17岁的张凤祥和其他几位社员到村北小北山平整树坑。傍晚时分,感到有些劳累的他坐在离林地边缘十来步远近的树巷子里休息。他百无聊赖的随手翻着身边的土,突然,地皮“哗”地一下漏下去好多土。往下一扒拉,是一块儿光溜的1米多长的石板。掀开石板,下面是一个用石头砌成的井字形石坑。石坑里有一块儿月牙形的东西,上面生满了厚厚的土锈,黑乎乎的。</p><p class="ql-block"> 他把这块儿东西拿在手里看了看,以为是块儿破铁。收工回家的路上,张凤祥把这块儿东西拿给几位社员看,一个叫杨德成的先用铁锹把儿用力敲了几下,想敲掉上面的土锈,却怎么也敲不掉。便随口说了句:“这么块儿破铁有啥用?”说完随手扔了,大家啥也没说,也没有去拣,继续往家走。</p><p class="ql-block"> 快走到家的时候,张凤祥突然想:“那块儿铁咋说也有1斤重,至少能卖4分钱,还可以买好几块儿糖呢!”想到这里,他又跑回去把那块儿东西捡了回来。</p><p class="ql-block"> 张凤祥做梦也没有想到,他这一捡,无意中竟然揭开了“中华第一龙”的神秘面纱。</p> <p class="ql-block"> 回到家后,张凤祥将这块儿东西扔在了屋子的角落里。张家有兄弟五人,张凤祥是老大,最小的弟弟张凤良那年才4岁。为了哄这个小兄弟玩儿,张凤祥就把这块“锈铁”拴上绳,给弟弟当了玩具。小孩子每天拉着这块锈铁跟着大人们的屁股后面跑来跑去。</p><p class="ql-block"> 十来天过去了,粘在上面的土锈逐渐被磨掉,露出了墨绿晶莹的颜色。其父张金贵看到这个露出真面目的东西,认为有可能是一块儿玉,能值几个钱,于是不让他拖着玩了,要回来锁在了柜子里。</p> <p class="ql-block"> 两个月后,张金贵决定把这块儿东西交给生产大队,可是大队书记看了看说:“这东西有啥用?你还是拿回去吧,要不然就拿到文化馆去吧,看看值不值钱”。</p><p class="ql-block"> 几经周折,他们找到了旗文化馆副馆长王志富。王志富说:“这是个玉的东西,值两个钱,但不知是啥玩艺儿,咱们这儿鉴定不了,不行你就先搁这,我拿到别处给你鉴定鉴定。”办完入库登记手续之后,把它当成一件普通的文物,锁在由废弃厕所改建库房里的箱子里,一放就是一两年。</p><p class="ql-block"> 在这段日子里,张金贵几次去文化馆打听结果,一直没有个明确的说法,于是摆了家里的困难,提出要几个钱。王志富想了想说:“我把这个月的工资给你吧,你先接济接济。”那时他的工资一个月37块,便从自己的工资中拿出30元钱给了张金贵。 </p><p class="ql-block"> 是什么动机使得这位馆长把自己的工资作为奖金来解决当时的尴尬局面呢?是被张氏父子三番五次的诚心与执着所感动,考虑到张家生活困难?还是出自一个文化工作者的责任,凭着多年文物工作经验的判断,感到这件玉器内含太多太多的未知的召唤?由于这位馆长已经去世,其原因已不得而知,但毫无疑问,冥冥之中,他的这个举动便成了“中华第一玉龙”面世机缘的一个转折。</p><p class="ql-block"> 如果当时因为这个文物无法确定其价值,馆里也拿不出钱奖励,被张家拿回去,那玉龙的这段历史机缘可能就错过了。</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15px;"> </span> 这个东西被留在翁牛特旗文化馆后,市旗两级考古专家们对它进行了多次研究,但是没有研究出什么结果。</p><p class="ql-block"> 这也不能怪当地考古人员的“内功”没有修炼到家,因为当时整个国家考古界对红山文化还没有一个比较明确的认识。</p> <p class="ql-block"> 1984年,红山文化的考古发现有了重大突破。在距赤峰地界不远的辽宁省凌源县和建平县交界处牛河梁的一座古墓里,发现了属于红山文化时期的玉猪龙。</p><p class="ql-block"> 牛河梁发现5000年前的玉猪龙的消息传到翁牛特旗,文化馆负责人贾鸿恩突然想起1971年征集的赛沁塔拉出土的那件玉器。他意识到那件玉器极有可能是与牛河梁玉猪龙一样珍贵的文物。于是立即把玉器装进挎包,坐火车赶到北京,请苏秉琦先生鉴定。</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15px;"> </span> 苏秉琦是中国著名考古学家、中国考古学会理事长,对红山的考古发现曾经给予特别关注。根据贾鸿恩回忆,当时苏秉琦先生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这件玉器,他一面仔细鉴定,一面向他了解这件玉器的出土地点和征集过程……</p><p class="ql-block"> 苏秉琦郑重的告诉贾鸿恩,这是一件珍贵的玉龙,是一件重要的红山文化遗物……</p><p class="ql-block"> 于是贾鸿恩回来后,根据苏老的判断写了一个简报,后来又写了一篇文章,在文物刊物上发表。</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惊动了考古界,也惊动了历史界,从而引发很多文物专家的一系列研究性文章。这一消息也惊动了著名现代作家、历史文物研究学者沈从文老先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大概是出于长期从事文物研究工作的敏感,可能也是出自他对“龙凤艺术”的潜心研究,尽管他已经是80多岁的人了,听到这个玉龙的消息,喜不胜收,于是打破惯例,在病榻前认真约见了翁牛特旗文化馆的工作人员。</span></p> <p class="ql-block"> 1986年第8期,《人民画报》用整版篇幅登载了这件玉龙照片,辽宁省博物馆副馆长孙守道,省文化厅副厅长郭大顺在这期画报发表首篇文章~中华五千年文明的曙光,充分肯定了红山文化及红山碧玉龙的重要历史地位。</p><p class="ql-block"> 1971年在赛沁塔拉发现的玉龙,终于在被忽视了十多年以后得到正式确认:它是一件可以上溯到5000年以前,由当时的红山人精心制作、国内首次发现的“中华第一玉雕龙”,从此,它被命名为红山碧玉龙。</p><p class="ql-block"> 此后,红山碧玉龙几乎是一日之间乘风而起,名扬华夏,成了举世瞩目的无价之宝,并且多次被借调,在国内外展览。那飘逸的造型,晶莹剔透的质感,得到了国内外一片赞誉声。</p> <p class="ql-block"> 现今,放置在赤峰市博物馆的红山碧玉龙是复制品,真品已于1989年被中国国家博物馆征调,同时国家有关部门给翁牛特旗文化馆下拨经费2万元,用于文化馆基础设施建设,也算是对国家征调碧玉龙的资金补偿。</p> <p class="ql-block"> 按理说,这个发现“玉龙”的故事到此应该结束了 ,但这个故事引发的影响却远远没有结束……</p><p class="ql-block"> 现在,在出土红山碧玉龙的翁牛特旗乌丹镇赛沁塔拉嘎查(村)口,竖着一块儿高约10米、刻有“中华第一龙”字样的巨碑。巨碑顶上,一个被放大了几十倍的红山碧玉“C”形龙雕塑昂首欲飞,贯穿于嘎查间的一条柏油路也被命名为玉龙路。</p> <p class="ql-block"> 作为凝固历史文明的文物,红山碧玉龙所拥有的文化价值深深地影响着这里的每一个人。在赤峰市境内,红山碧玉龙优美的图案随处可见,赤峰市新城区政府广场中心矗立的标志性钢化雕塑就是一个变形大写意玉龙,通贯东西的大街也被命名为玉龙大街。</p> <p class="ql-block">参考资料:文清源 图凤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