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hm_fix="322:321"><strong>一眨眼</strong></h3></br><p hm_fix="322:321"><strong>一年就过去了</strong></h3></br><p hm_fix="322:321">前天(12月29日)中午,从南京往家赶。天地苍茫,风劲雪狂,那雪片“啪啪”往脸上直砸过来,一转眼,地上就白了。一下子想起上一个雪天,2020年2月15号,<strong>一眨眼,十个多月过去,或者说,一眨眼,一年就过去了。</strong></h3></br><h3>今天是2020年的最后一天,当这一天过去,想必任何时候,任何人回头看这一年,大概没有谁不认为这一年太特殊,太难忘——同时,不希望它再来一次,过去,就过去吧。</h3></br><h3><strong>我的2020年</strong></h3></br><h3><strong>开始于一场特殊的线上诗会</strong></h3></br><h3>那一夜,十几个朋友临时建了一个群,从19年12月31日晚上8点,大家接龙读诗、分享,一直读过子夜12点,来到了2020。祖庆兄长当时也在,读了食指的《相信未来》,这首诗与开启新生活的他,无比搭调。</h3></br><h3>我朗读了戴望舒的《偶成》:</h3></br><h3><strong>如果生命的春天重到,</strong></h3></br><h3><strong>古旧的凝冰都哗哗地解冻,</strong></h3></br><h3><strong>那时我会再看见灿烂的微笑,</strong></h3></br><h3><strong>再听见明朗的呼唤——</strong></h3></br><h3><strong>这些迢遥的梦。</strong></h3></br><h3><strong>这些好东西都决不会消失,</strong></h3></br><h3><strong>因为一切好东西都永远存在,</strong></h3></br><h3><strong>它们只是像冰一样凝结,</strong></h3></br><h3><strong>而有一天会像花一样重开。</strong></h3></br><h3>真的,在朗读时,面对即将到来的新一年,我的心里充满着期待与畅想,“灿烂的微笑”、“明朗的呼唤”,一切都在眼前。</h3></br><h3><strong>有生之年<br></br></strong></h3></br><h3><strong>度过了一个超长寒假</strong></h3></br><h3>可是,哪里想到,不过二十天,一个陌生病毒的名字传遍天下,所有人的全部生活被摁下暂停键。有生以来,度过了一个超长寒假,这样的假期并不令人舒适,起初的日子,心是揪着的,情感也是揪着的,每天传来的各种坏消息,人间不再可爱,未来难以预料。<br></br></h3></br><h3>那些天,宅居家中,每日多是读书、写文。快递坎坷,不再邮购新书,实际上那一阵出版也停着,主要就是重读。<strong>不得不承认,阅读是随身携带的避难所,纷至沓来的各样消息或让人惶然,或让人火旺,或让人沮丧,一打开书,则会安宁,会平静,哪怕只是片刻的。</strong>重读了赵越胜先生《燃灯者》。这时候重读此书,可称正当其时,就像辅成先生叮嘱即将出国的赵先生,<strong>“能读书千万别放弃”</strong>,不要荒废了学业,多想想问题。想到从早到晚刷微博、看朋友圈,大惭愧,不由挑出那些句子,反复朗读:</h3></br><h3><strong>“最高幸福不是道德状态,而是智慧的工作。直觉是最高机能,所觉皆崇高事物,故此得之乐为真乐。”</strong></h3></br><h3><strong>“人,如果不是语出自丹田,谁愿老是听你只是喉管发出的声音,或者重复他人讲过的废话。”</strong></h3></br><h3><strong>“邦有道,先生闻鸡起舞,邦无道,先生鹤衣散影。内心守死善道,终不忘循善取义。”</strong></h3></br><h3> <h3><strong>在工作中<br></br></strong></h3></br><h3><strong>寻得人的庄重、幸福</strong></h3></br><h3>于是,参与了“中国教育报好老师”的在线分享,还有中国教育报读书周刊的公益讲座等等活动。</h3></br><h3>回想起来,这些活动最低限度讲,在当时能找点事做,分散对疫情急迫的关注,更重要的是,在工作当中,也寻得一种人的庄重,做事的幸福,在有限的、甚至暗黑的人生,完善自己内在的生命尊严与价值的英雄主义。<strong>在和平年代,甚至在繁荣时代,也有如何活得有尊严有意义的问题,这里面,有无限的庄严,有无限的崇高。</strong><br></br></h3></br><h3>现在想想,疫情最紧张的那几个月里,在对病毒的关注与恐惧之中,有了这些书的阅读,终未糊涂与荒废。</h3></br><h3><strong>自己对自己有兴趣</strong></h3></br><h3><strong>并将其转化为一种“叙述”</strong></h3></br><h3>四月底,疫情稍息,回到学校。这是个匆匆忙忙的学期,之前有线上教学设计,复学之后,主要工作还在防疫,孩子们戴着口罩,来来去去,这样的情景,在小县城还真是平生仅见。</h3></br><h3>七月中旬,暑假开始。各地零零星星有一些病例,未碍大局,也不能放松,上级要求是不出远门,若有外出须有所备案。</h3></br><h3>于是,继续宅家,读书为要。</h3></br><h3><strong>第一本读掉的是《把自己作为方法》,这是今年读到的好书之一</strong>,年末汇总,专门挑了出来。阅读时用了小标签,对某页有所体悟,就贴上。贴了会儿,发现没必要了,几乎每一页都需要,不如不贴。</h3></br><h3>“把自己作为方法”,就这句话,大大值得认真读一回。</h3></br><h3>项飙谈得切实,各种理解,各种洞察,虽然有些观点激起了不同回响,但是,他的真诚,他的直率,他对自己一路走来的审视,令人由衷敬佩且喜欢。</h3></br><h3>两者构成的,就是那几天《文学报》公号上的一个标题,“袒露自我的真诚,和只有时间才能回答的质问”。</h3></br><h3>确实是,书出版时,项飙与吴琦最末一次谈话过去一年有半,无论世界,或是个人,又发生了很多变化。</h3></br><h3><strong>若问这样的书读了有什么用,其实也说不上来。但整本书有一种强烈的生命感与当下意识:</strong></h3></br><h3><strong>“大部分人讲不出来。这其实是非常重要的一种训练。大家一定要对自己生活的小世界发生兴趣,有意识地用自己的语言把自己生活讲出来,做一个独立的叙述——也不用分析,就是叙述。”</strong></h3></br><h3>非常认同,某种意义上,项飙说出我正在做却未悟得透的东西。</h3></br><h3>疫情中,在公号连续发文,每日小结,这到底是为什么,又靠什么支撑?</h3></br><h3>是的,我也觉得是一种“兴趣”,从他的角度才更加明白,<strong>作为人本身,就应该有这样的“训练”。</strong></h3></br><h3><strong>自己对自己有兴趣,是可贵的,而这种兴趣,应该有一种训练,将其转化为一种“叙述”。我会继续。</strong></h3></br><h3><strong>在这个世界行走至今</strong></h3></br><h3><strong>已足够幸运</strong></h3></br><h3>已在岁末,很多人总结这一年,多用“魔幻”称之。而我怎么也没想到,上半年于我,还不算魔幻,不过是与众人无异的普通生活。我的下半年,才是作为个人的脱出常轨,幻象丛生,几地曲折,后来是诸多无奈,到现在空空如也。<br></br></h3></br><h3>九月初,有一天重读张晓刚《失忆与记忆》一书,1994年,张先生女儿刚过满月,他在给友人的信中写道:</h3></br><h3><strong>“另一方面,现在一切都得围绕着为女儿的未来着想,此地实在不是久留之地。”</strong></h3></br><h3> <h3>想不出来,十年前读到,我是什么反应,或者为什么没有反应。</h3></br><h3>项飙曾用“悬浮”一词形容当今中国人生活状态,目前为止,命运的下文还未展开,我正是一种标准的“悬浮”,后面会怎样,并不清楚。</h3></br><h3>不过,有一点不必怀疑,<strong>自从来到这世界,行走至今,已足够幸运,感恩生活赐予之下,又有何理由半途而废。</strong></h3></br><h3>面对接下来的光阴,套用南方周末新年献词里的句子:</h3></br><h3><strong>“2020年,整个世界仿佛进入到历史的三峡中漂流,前方仍可能是凛冽的冰河,是汹涌的怒海,你我同在这一艘船上,无处可退,无人例外。……就是破釜沉舟,是披荆斩棘,是一诺千金,是虽九死其犹未悔,是越千山万壑也要与你共一个更美的春天。”</strong></h3></br><h3><strong>无论2020年多么难、多么苦<br></br></strong></h3></br><h3><strong>2021年,终究来临</strong></h3></br><h3>不愉快的事情不多说。2020年,还是有很开心的事情,蒙源创诸位师友相助,<strong>出版了新书《教书这么好的事》</strong>。</h3></br><h3>书出来之后,得到了很多老师的肯定,前日《中国教育报》发布了今年“<strong>教师喜爱的100本</strong><strong>书</strong>”目录,再次幸运入选。</h3></br><h3> <h3><strong>“教书这么好的事”,许是今生唯一的事,就像罗翔老师说的,“现在演的是这个剧本吧”,那就这样,接着往下。</strong></h3></br><h3>说到罗老师,今年,看了他好多视频,读了他几本书。</h3></br><h3>最新一季《十三邀》第一集,是他与许知远对话。反复看了两遍,很多认同,很多感动。</h3></br><h3>印象最深刻是罗老师谈到他家乡话里“今天、明天、昨天”的语音与讲法,<strong>“今天是‘艰日’,艰难的日子;昨天是‘差日’,很差的日子;明天是‘良日’,良好的日子”。</strong></h3></br><h3>我想,作为“艰日”,无论2020年多么难、多么苦,就快成为“差日”,<strong>明天,就是新的一年,“良日”,终究来临——生命的春天即将重到,脚下坚冻的凝冰正在哗哗消融。</strong></h3></br><h3>2019年12月31日,人在苏州;2020年12月31日,又来苏州。太巧合了,命运果然往往“偶成”。</h3></br><h3><strong>这一年,过得真像一个“圆”,虽然还未“满”,不要紧,凡事不用过度,有失落未必不是更大的圆满,至少,这件事,冥冥中仍然在告诉我,在抵达的时候,就当准备出发,只要出发,也必定会有抵达。</strong></h3></br><h3>当然,很多事情,只有时间才能回答,那就纵身跃下,继续活在时间里,活出属于自己的时间。</h3></br><h3><strong>2020,再见;2021,欢迎。</strong></h3></br> <a href="https://mp.weixin.qq.com/s/gr1eZyRLcnzzA5ssrUZFHg" >查看原文</a> 原文转载自微信公众号,著作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