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随笔

盛诗李唐

南坝册页

南坝美，美在小巧，就像一个小册页。 五个不大的村子，沿山并排，一条马路从 上到下把这五个村子串起来，像一串珍珠挂在祁连山的脖颈上。 乡小人少，却小得精巧，少得干练。 张家湾子里的一抹红，就把整个南坝乡点燃了。

祁庄水渠边的一片树叶，风一吹，翩翩起舞，几经转折，下午就飞到了河家湾。永丰村一头发情的母牛，在山坡上叫了一声，永安村的公牛们就全知道了。西校村要变成花果山，外出的帅哥靓妹都回家乡来修房子。你说不出有多爱南坝，但你不由自主信马由缰就把车开到了去南坝的路上。站在风中，你头发飘扬，衣服被吹得鼓鼓的，身外之物好像都被风带走，如释重负。

对着祁连山大吼一声，再雄伟的山也不会无视你的存在，喊一声“我爱你……”，过不久，山也回应“我爱你……”，庄稼地里干活的人却停下来，等着听后半句，“你究竟爱的是谁……”

庄前院后，都有一朵两朵的花。一个温婉的女子突然推门出来，看见有陌生人看花，赶紧又退回去，脸却变得绯红。原野上放羊的大爷，脸上的皱纹一圈又一圈，递上一支烟点燃，高兴得脸上开了花，皱纹就越细越密，胡子被风吹得轻飘飘的，吐出的烟也轻飘飘的。隔着厨房门，又看到了女人们揉面擀面，只见脚尖一点一立，身子一上一下，重心一左一右……有人说女人给孩子喂奶和擀面的时候最美，确实美。

走走停停，上上下下，南坝五个村就挨个走了一遍。却老觉得还有没去的地方，还有没发现的风景，还有没遇到的人。路过一片油菜花地，黄灿灿的，开得正艳。内心却仿佛有无数蜜蜂在嗡嗡地飞着采蜜，肯定是有一滴蜜滴到心里了，一丝丝甜慢慢地往上涌。

不知不觉竟睡着了，车一颠簸，睡眼朦胧再回望南坝，只有一片黑黝黝的山，向两边延绵。 南坝已经看不见了，而小时候的一切却在头脑里一一清晰起来。

一个村子的温度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永昌县农村有四所小学地处偏僻，分配公派老师比较困难。新城子镇有两所，一所是马营沟小学，一所是毛家庄的口里头小学，这两所学校都在山沟沟里，条件艰苦，交通不便。红山窑镇也有一所叫毛卜喇小学，群山环绕，出行困难。今天重点要说的是第四所学校，就是地处南坝乡的何家湾小学。

何家湾村共有三个社，一二社紧挨着，三社却离得远，相距足足有四五公里的路程，于是学校就修在这中间。四周都是戈壁滩，荒无人烟。九十年代初，我毫无思想准备就被分配到了何家湾小学教书。 这对于血气方刚、踌躇满志的我，心绪有多坏啊。我的一面积极努力证明自己、应对社会上的各种流言，还要面对放学后孤零零的校园里充斥的巨大的寂寞。

那时感觉浑身是使不完的劲，爱上课，也爱和孩子们一起玩。自己的课上完，别人的副科也主动去借过来上。学校的体育和音乐课都给开起来，带着孩子们一起打篮球一起唱歌。把学校图书，其实也就一箱子，包括自己的一些书，全部借给学生看。日子一忙起来，生活就过得充实快乐，所有的烦恼都抛之脑后。

一天中午正午休，一个二年级的孩子，推门进来，怀里抱着一个哈密瓜，说是他爸爸新疆带回来的，让我尝尝，这孩子并不是我班上的学生啊。一细问，才知道是一次美术课上给过他一沓稿纸。

冬天的一个下午，和学生们打完蓝球，有点晚了，我站校门上看他们各奔东西回家，心里就有点栖惶。一个学生大概看出我心思了，折回头来对我说，他们村上一位老人下世了，晚上发丧，让我去看热闹。也没多想就跟着去了。农村发丧很讲排场的，除亲戚朋友外，一个村的人基本都来帮忙，人群中就有人指点我，说那就是新分配来的老师。晚上就住那学生家，学生家里的人特别热情，他母亲和他两个姐姐晚上就开始准备第二天的早餐，做窝窝饭。将面揉成长条，再切成指头肚大的块，然后用筷子中间捣个窝，俗成窝窝。现在用机器一下子就能做出来，手工可不容易。夜里快十二点的时候，已做好了两簸箕，端到外面冻起来，说这样吃起来更滑顺。第二天，天还没亮，他母亲就起来做饭，羊肉丁、土豆丁、豆腐丁……，大清早炝锅的香味在村子里弥漫，熊熊燃烧的火炉，锅里翻腾舞蹈的窝窝，开启了无限美好幸福的一天。

很快一学期结束了，快放假的时候村上的书记来学校，说要杀只羊招待一下老师们。老书记端起酒杯，先给我敬酒，说我是第一个分配到他们村上的公派老师。心里就一下子暖暖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那晚大家都喝多了，骑着自行车踉踉跄跄回家。学校里一下子又寂静起来。学校这个地方的寂静和其他地方的寂静不一样，这种地方白天有一大群学生在热闹，越热闹的地方，热闹散去，寂静就格外突出一些。很清楚的记得，那晚的月亮特别亮特别圆，想着自己前途未卜，像一根光棍儿插在这戈壁滩上，如何开花结果，白天上课的充实和夜里喝酒的快意，又成为床前沉沉的明月光。

一天晚上，我表哥和我一个同学来看我，他们校园里转了一圈，老哥说这地方适合写诗。那个同学却直喊苦，说这地方再给他一倍的工资都不来。没有下酒菜，就着几杯浊酒，心情沉重矛盾到了极点。

我总不是个遵从内心、为心灵自由而坚持自己立场的人。一年后，我托关系找人，总算调离了何家湾小学，来到了乡政府驻地所谓的热闹的地方。我心里还是不踏实，想那些孩子们，怀念那一个个孤独的夜晚。人就是奇怪，受不了孤独，又特别怀念孤独。

后来，我调离南坝，再后来，我离开了三尺讲台。二十多年来，我去过许多地方，也吃过许多美食和水果。但我总忘不了学生送我的那个哈密瓜，想起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书包里背着一个四五斤的哈密瓜，吃力费劲的走在乡间小路上，眼泪就夺眶而出。想起那娘三个，一个揉面，一个搓条切丁，一个筷子捣窝窝，多幸福美好啊！

那真是一个有温度的村子。

教育的本质

每年中考，公司一中的录取分数线比市一中要高出100多分。按正常思维，若市一中的学生高考有考上重点大学的，公司一中的应该全部考上重点大学。可实际情况却不是这样，每年高考，公司一中考不上一本的有很多学生，市一中和公司二高考上重点大学的却也不少。

真正的教育是对人灵魂的塑造。真正伟大的老师是去点燃、唤醒和启迪引导学生。

有的学生刚上幼儿园，老师就急着给教识字算术，家长沾沾自喜。其实这没什么自豪的。孩子的天性是什么？是玩。是玩中学，学中玩。别把扼杀孩子天性、泯灭童心当本事。

现在教育的本质就是培养考试机器。是啊，十年寒窗，谁不想考个好大学，家长盯着分数，学校领导盯着分数，社会盯着分数。分数决定命运。而提高分数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搞题海战术。所以学生很苦。高考指挥棒的导向作用取不了，所有的教育改革都是换汤不换药。而回到现实中，中国人这么多，好像再也没有比高考更公平有效的办法。所以也就只能说说而已。

有些学生买好多复习资料，却忽视了课本。课本课本，课程之本。课本是许多全国最有水平最权威的教授在一起研究编定的，是最根本的东西。学习课本不是仅仅会做题，而是要深入了解专家选取这个知识点和习题的目地和意义，了解这道题的典型所在。你把课本上的知识真正弄懂悟透了，考个二本一点问题都没有。有些老师急着赶课程，然后好几遍复习，莫不如第一次就弄扎实。

而考清华北大的学生，多半是天生的，当然老师也起重要作用。但是，没有一个好苗子，老师本事再大、水平再高也枉然啊。好学生谁不会教。

嘻嘻😊

润物细无声

对于处理学生偷东西的事，我还是很佩服我的一位同学。

他说，那时他在乡下的一所小学当民办教师，有一次他班上的一位同学的钢笔丢了，估计是被同班同学偷了，哭着来给他告状。上世纪八十年代，乡里娃娃丢了一支钢笔，也是大事。我那同学想了一个办法，叫全班学生单独挨个儿去他宿舍，把偷了的钢笔放在他容易发现的地方。第二天早上他刷牙，发现钢笔在牙刷缸里。事情得到妥善解决。后来他说，他也不知道是班里哪个同学偷的。

不知道更好。若知道了，同学们私底下一直议论某同学是小偷，更重要的是老师也会无意识的一直用另样的目光打量那个偷了钢笔的学生，那个学生心灵会受到多大的打击和创伤啊，留在心底的阴影可能一辈子都抹不去。

是的，教育就是呵护学生心灵，培养学生强大的内心，让孩子具有爱心的过程。一个心灵不受创伤的学生，才能健康的成长。

1998年秋，我在陈仓中学带初一的班主任，一位刚高中毕业的女老师代学生的英语课。一次这位老师上课，转过身在黑板上写单词，下面一位学生用用过的旧针管装满墨水，喷射到英语老师的裙子上。英语老师抹着眼泪来找我。我走进教室转了一圈，教室里鸦雀无声，我讲台上足足站了五分钟，一句话都没说，学生们吓得好多都不敢抬头，但又不约而同的用目光扫视班上的某一位学生，我一下子就明白是谁干的坏事了。学生们估计会有一场暴风骤雨来临，但这一次我恰恰没有发作。此时无声胜有声，那集体沉默的五分钟，那位学生心里进行了怎么样的斗争，产生了多大的恐惧，不得而知，但那学生从此却变得特别乖巧。

教育的力量有时候是无声的。

今天是第三十六个教师节 ，不由就想起这些事来。那些年过教师节，村上的领导杀了羊和老师们一起喝酒，从下午开始一直玩到晚上。再后来，羊肉不吃了，村上也参与的少，学校就想尽办法节省出点经费来，教师节那天给老师们放半天假，发个床单被套，连续几年都发一样的东西。东西不贵，但老师们都奉若珍宝，欢喜的很。当老师总体上很辛苦，但也有一些欢乐，教出的某一位学生出息了，当官发财了，某一天来看你，在众人面前恭恭敬敬的给你敬酒，那一刻你又感觉所有的辛苦和付出都值得。

塑造人灵魂的工程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工程，祝我的同学们、天下所有的老师们节日快乐！你们真的辛苦了！

一场睡眠的较量

高考，是勤奋和天赋的比拼，更是一场睡眠的较量，高考期间的两个夜晚和两个中午，谁睡得好，睡得深，睡得长，谁走向考场时一定精神抖擞，信心倍增。以前是时间不够睡，睡不醒，考试这些天有些学生却偏偏睡不着。十年寒窗苦读，就为此一役。肩负着多少期望和重托，能辜负吗。我以前教过的一个学生，家境贫寒，母亲去世又早，父亲好不容易供他上了高中，这孩子也努力，成绩一直不错，但就是高考时压力大，第一年发挥失常。第二年重读，失眠的毛病又犯了，凌晨三点了还不能入睡，小伙子又气又急，既捶胸又砸墙，最后考了个三本。能好好睡一觉多好啊，从夜里十点入睡，一个人一张大床，不管睡姿，斜躺横卧，早上睁开眼睛，七时过半，不着急，丰盛的早餐早已备好，全社会在为你的这一搏保驾护航。睡眠充足的你，走近考场大脑清醒，思路开阔，只有不会做的题，绝不会出现平常会做、平常记得，现在突然想不起来，突然不会做的情况。把所学的东西发挥运用到极致，无论成绩如何，你已赢了这场高考。

但我们也不无忧伤的发现，很早以前，甚至是刚步入高中，一种无处不在的焦虑就开始在校园家庭弥漫，离高考还有多少天的提示牌，从高一就开始，家长老师喋喋不休的叮嘱，无时无刻不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羡煞了多少人，高考期间，建筑工程停工，娱乐场所休市，来往车辆不能鸣笛，全家动员齐上阵，家人不敢高声语，走路蹑手蹑脚………，这是在创造绝好的环境吗，但分明也在传递一种无形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力。平常，在猜拳吆喝、哗啦啦的麻将声中学习入睡的他们，突然这么安静，能睡得着吗，饭菜做得越好，照顾越周到，负重越大，压力越大啊。前些年，永昌一位孩子考了清华，听说他父母在摆摊做生意，他每天吃的饭都是自己回家去做，高考期间亦如此。若能把高考当作一次普普通通的模拟考试，考完了，你惊讶的说一声“这是高考啊”

人们关注高考，不过就高考这几天，不过就高考成绩公布的这几天。几年过去了，当年的高考状元谁还会记得提起，谁的日子还不是谁过。再过去十年，一些清华北大生可能会成为一些中专生或三本生的下属，当年的学霸可能会在学渣的公司打工，这不是没有可能。高考会是你一生中最难忘的一次博弈，但好好睡一觉，无疑能使你如虎添翼，甚至在你的一生中都是这样。

　　麦积烟雨

陇东南，苍茫群山中，麦积山无疑最具魅力最光芒四射。而这样一座伟大的山，作为一个甘肃人，半个天水人，时值今日才去观赏 这不能不说是一件憾事。就这一次，也因为大雨，险些中途流产。

成县杜工祠出来，时候尚早，百度地图搜寻出两条去麦积区的路，一条西返走十天高速大约200公里的路程，另一条沿316国道路经秦州直达麦积山120公里的路，而120公里的路程，沿途都是村庄，又要穿过城市，足足走了三个多小时。当驶入羲皇大道时，天色暗了下来，道路虽宽阔，但时有突然掉头的车，过马路的人，又下起了雨，心里就有些低落。夜宿麦积山附近一宾馆，条件很一般，周边餐厅饭菜极差，感觉就是赚个过路客。

一大早起来，暴雨如注，水雾弥漫，真的是名符其实的天水啊。到景区后，从全国各地来的游客络绎不绝。穿好雨衣，购票坐车，直奔麦积山石窟，竟有些迫不及待。景区讲解员笑容可掬的迎接你，个个长得有模有样，皮肤白皙，身材苗条，声音清纯，就是穿个雨靴，也可心顺眼。约步行了不到一公里，麦积山石窟赫然出现眼前，群山环抱，一峰拔地而起，峰顶植被密布，佛像清晰可见，洞窟密密码码，栈道盘旋而上，凌空穿云，拾级登攀，先是好奇，当快到大殿时，回头朝下看了看，脚下深不见底，突然两腿发抖，呼吸紧张起来，紧贴内壁，小心移动，看着菩萨面带微笑，淡定自如，赶紧停下来，闭目肃立，深呼吸几口，方感身体放松。个个塑像形神兼备，超凡脱俗，栩栩如生，洞窟一个挨着一个，有的上了锁。远山苍翠，掩于浓雾中。通过一个石门，继续上行，先前的紧张荡然无存。游客多，不让久留，只好随缓缓人流折来转去，慢慢下了石窟，前后用时半个多小时。

近处看完，远处继续回头看，佛依旧淡定的注视着芸芸众生。雨中的麦积山更加飘渺高大。一千六百多年前，后周时代生活生产条件还十分落后，当时举国上下信仰佛教，时任天水的地方官员发动群众僧侣，凿窟塑像，三百多人 在长达十年的时间里，克服各种难以想象的艰难困苦，从石崖峭壁上人工打出洞，修好木头栈道，再把各种原料肩扛人抬运上去，修大殿，塑佛像。当你现在战战兢兢走在钢管铁网建造的安全牢固的通道时，一千六百年前的人那有这样的安全防护，就是一根根木头搭建的栈道，一根根绳索套在了腰间，却还要施工，建造这样一项伟大的工程。施工的许多劳苦民众，也许有官府的强势逼迫，但更多的应是行动自觉，是内心的信仰促使他去做，去创造，去激活自己的艺术灵感，而创造出一个个不朽的艺术形象。伟大不朽的东西自古以来就是内心真正的热爱和信仰 造就的。麦积山石窟被中央美院、清华美院、鲁迅艺术美院等十多家国内著名的院校列为雕塑研究中心，他们来研究什么学什么呢，一千多年前那些纯朴憨厚的脸庞已无从寻觅，那些坚毅勇敢的眼神已消失在历史的烟云中。你若要学习，请不要讲高深的理论和理由来唬人，请你背一块石头爬上去了再举起你的画笔和刻刀。

陇南印象

陇南山大沟深，植被繁茂，群山延绵，沟壑纵横。有山有草木，便必定有水，水丰沛，草木便茂盛。看惯了一望无垠的荒漠，突然眼里这满满的绿色，心里是欢喜的。

水劈开了山，山谷开阔处，便建州立县。陇南市武都区就建在这样一个地方，两座青山对峙，白龙江穿城而过，江把城市分成两半，在一个狭长地带里向东西蔓延。城市简单，一目了然，白龙江就是城市的中轴线。而一条沟就是一个乡（镇），与其叫乡镇长，还不如叫沟长。沟里平坦的地方少，所以公路两边，河两边便密密麻麻住满了居民。沟底里住不下的，便到山上去住，其生活艰辛可想而知，奇怪的是无论你住多高，总有清泉相伴，山有多高水就有多高。山上的羡慕山谷里的出行方便，山谷里的却提心吊胆突下暴雨，引发泥石流，一夜之间成为穷光蛋。

有山有水有草木有野花，自然就有风景。其实每一条沟都是一个风景区，春花怒放，夏荫蔽日，秋色绚丽，冬雪晶莹。高山流水，清泉叮咚。山峰耸立，怪石嶙峋。飞瀑流遄，古树参天。不是人造景点，而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随便哪个沟进去，都有不错的风景。就看你怎么宣传 ，怎么想象。官鹅沟曾邀请全国著名诗人来采风创作，诗人们称这里是容易产生爱情的地方，是爱情谷。结集出版的诗集印成册子放各大宾馆。著名诗人刘立云诗云“所谓火星撞地球，其实是天上的一座山，轰轰烈烈的爱上了，地上的一座山，而相爱的两座山，无法从大地上拔出腿来”。山水美，还要有故事，有诗歌，有文化来增加底蕴。

越到东南，地势越平坦。更重要的是东南连接四川重庆陕西天水，经济更加活跃，历史遗迹和故事也多。听听县名，就不一样，文县、徽县、成县、康县、礼县…，西狭颂，杜工祠，武侯墓，秦礼器……，历史悠久，文化灿烂。茶马古道上需要响起久远的铃声，苍茫山水间隐藏着江湖上的传说。我只是匆匆又匆匆的过客，一切来不及细品。陇南的确是个好地方，下次还会再来，一天一个县，挨个人走一趟。

山路弯弯

晴晴的天，中午过后突然阴了。

本来一人开一辆车去兴化乡阳坡村，然后我再开车回来，一向腼腆不多说话的永浩，这一次却执意让我把车放下，坐他的车去。一再坚持的理由是，这儿的路不好走，我不熟悉。

永浩叫陈永浩，80后，单位上岁数比他大的叫他永浩，岁数比他小的叫他浩哥。毕业于西北工业大学，2017年作为引进人才到市人社局工作，去年4月，市委要委派100名干部赴宕昌县和通渭县去扶贫，他主动报名来到全省深度贫困地区——陇南市宕昌县兴化乡阳坡村。

下午三点多，我们从宕昌县城出发，约摸十来分钟，车子进入一条山谷。沿着一条柏油马路并着一条河向深山里走去，道路狭窄，前几天暴雨，一路上路基多处被冲毁，有些地方仅一辆车通过。两边崇山峻岭连绵不绝，植被繁茂，河两岸星星点点有人家，远山山坳里亦有人住，能看见线一样的路盘旋而上，白色的点点应该就是人住的房子，白云深处有人家啊。车过车拉乡，又拐入另一个山谷，路既窄且陡，有些地方泥石流还没有清理干净，山上滚下来的大石头还在路边。七弯八拐，车开始爬坡上山，绕来绕去，盘旋而上，不知绕了多少弯，感觉车刚转过一个弯就又减速鸣号又转弯，汽笛声在山谷里悠长，快到山顶，窗外一看，倒吸一口冷气，黑云滚滚就在头顶，山谷到山顶直线距离至少有500多米。又开始下山，路一样不好走。上上下下，就这样翻过了两座山，不知拐了多少弯，至少超过八十一弯了，才又到谷底。住在这里的人，最怕下雨下雪，一下雨容易引发泥石流，常常有石头从山上滚下来。下雪路更滑，基本就等于封山了。山大沟深，有些人一辈子就没走出过山里，一路上见到三个痴呆傻人，蓬头垢面，在垃圾箱里翻找吃的，永浩说，这里近亲结婚的多，所以智障人不少。一些五十岁以上的人，基本没有读过多少书，天一黑就睡觉，也不看电视，不用互联网与外界联系。四十多公里的路，足足走了快两个小时，我们才来到兴化乡政府，街上很冷清，铺面少，行人少，和我们这边的一个村子差不多。好像只看到了一家饭馆，还闭门没营业。几个干部模样的人在街上说话，永浩说那个戴口罩的是乡上的于书记，于是下车打了招呼。于书记是准备去县城开会的，却怕半路下雨，就一直看山顶的云。街上除了几个商店，再好像没有什么铺面。永浩说，理发洗澡要去城里，这里有个河南人，开辆农用车拉着蔬菜水果小百货，架个小喇叭，走村串户卖。又走三公里多，来到了阳坡村，这里坡度稍缓一些，又在河北岸，故名阳坡村吧。两位七十多岁的老人坐在村口桥头上说话，最醒目的也就是村委会办公楼，在零零落落的村落里鹤立鸡群。见到的都是留守老人，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村子里静悄悄的，死一般的沉寂。两位老太太迎上来和我们说话，说了什么真的听不懂，大概是邀请去家里喝水吧。永浩租住在村民临时搭建的一彩钢房里，中午三个驻村队员一起做饭，晚饭各做各的。永浩从当地村民那买了一坛肉臊子，平常就下点挂面焖点米，外面有一个方便面箱子，他说已经把方便面吃腻了，一看见就想……。你所想象的，随便去买点猪肉，买点菜，买点面回来，那是不容易的，有钱也没处去化啊。他们等着河南人的喇叭响起来，就火车上的那种“啤酒饮料方便面了啦……”，或者等每月赶集的日子。生活艰苦，寂寞也难耐。没有人说话，黑漆漆的夜里只有翻来复去看手机。有时候一下雨，电也停了，就只能睁着眼睛躺在黑夜里。我们又从南阳镇下去，翻过毛雨山，一路直奔县城。山虽然陡，虽然绕了点，路况却不错。万家灯火时分进了城。一切安置妥当，碰着喝了几杯啤酒，永浩不停的翻看天气预报，本想和他多说说话，躺下却睡着了。

不去阳坡心不甘，去了阳坡不甘心。有些人一辈子甚至没有去过县城，有些地方你一辈子可能只去一次。永浩他们曾翻山越岭，足足用大半天的时间，去看望几乎深山里的村民，七八户人家的村子，目前只有两位老人，都八十多岁了。一些野鸡竟然把窝搭在人家的院子里。走一趟，你才能真正体会到当下举全国、全党之力决战决胜脱贫攻坚的伟大与艰辛，以及世所罕见。

夜里果然暴雨，宾馆对面的河里河水暴涨，永浩醒得比我早，一直站窗前看。我陪他匆匆吃过早饭，送他到路口。看着他车子渐渐消失在蒙蒙细雨中，突然想起昨天他执意不让我开车的事，竟有点……。

想想

想想就是一只猫，一只猫叫想想，是不是有点太浪漫了。写想想的时候，想想就依偎在我旁边，一动不动。

当初，丫头把这只叫想想的猫从上海带回家的时候，我们以沉默表示反对和不满。特别是看到想想把沙发抓得到处线头外露，房子里飘出难闻的猫尿骚味，厌烦俱增。有时候，累了一天，躺在沙发上玩手机，想想远远的圈缩在花盆后面，瞅着你。大概也看出对它的不友好情绪了，乖乖的卧着一动不动。一次李小牛试探着去抱想想，让想想脸上抓了几道印痕，李小牛疼得直哭，我们一边安慰李小牛，一边质问丫头，给猫打狂犬疫苗没，对想想的怨恨又迁移到了丫头身上。

有时我躺着看书，想想悄悄爬到我身边，看着我一页一页翻书。我一翻身，马上吓得一溜烟就跑了。一次，我把一块橘子皮扔垃圾桶，想想一个箭步冲上去，把橘子皮从垃圾桶叨出来，又失望的放下。于是我们就常常拿它取乐，扔纸团、扔袜子，想想好像不长记性，一次次受骗，又一次次乐此不疲。大概猫的天性就如此，潜意识里就把疾驶的东西当逃跑的老鼠了。有时还在客厅里来回奔跑。

全家人渐渐对想想产生了好感，几乎当成家中的一员了。每天一下班或放学，首先满屋子找想想，抱怀里抚摸一会，才脱外衣换鞋。这个人刚把想想亲扶完，另一位刚进门的人又满屋子找想想。而李小牛写作业时直接把想想抱到了旁边，一边逗一边写，以至于作业本上常常出错。

当然对想想最好的的还是丫头，让人有点羡慕嫉妒恨了，她给想想洗澡、喂水、买来尿不湿和一大堆猫粮，有时把手神进想想嘴里，想想张大嘴，再轻轻的咬住，亲密而默契。她的一个眼神和说什么话，想想都懂，这些我们都无法企及。一次李小牛找丫头玩，丫头正在给想想洗澡，几次懒得理他，李小牛哭着说“他还不如一只猫了”

我们尽管颇有微词，但总体上还是喜欢想想。一次我躺沙发上看书，想想居然爬上来用爪子挠我的头，并且再没有发生过抓人伤人的事。万物都有灵性，长期相处，就有了感情，经常交流，就懂得对方。猫的眼睛，在动物里算最有神最锐利的了，像光、像剑…，能穿透你的内心。

想想几次抓门想出去，我给丫头说，让出去散散心，放放风，丫头却说现在正发情呢，放出去就不回来了。

难道猫也会为了爱情，义无反顾不回头？

浆水面

1996年第一次来甘谷吃浆水面，小啜一口浆水，眉头一皱，心里就嘀咕，这么难吃的东西怎么招待人。但还是硬着头皮将那碗面和汤吃光，半夜胃里有一种涩酸的感觉。以后的日子里，年年至少来一趟，慢慢的习惯了吃浆水面，后来竟吃上了瘾。并且每次走得时候，总要带一桶，回金昌当引子，自己做浆水吃。

这玩意儿，不知道发明于何时何地，但一定是来自于民间，来自于西北高原。浆水的制作十分简单，小芹菜切成段，用开水略煮一下，然后捞出晾着，再将少许面粉在碗里放水化匀倒入开水中做成面汤，连同刚才的芹菜装入一瓷坛里，加半碗以前做好的浆水，密封发酵一两天即可。做浆水的整个过程不能沾油腻荤腥，不能用铁器发酵。上好的浆水，清亮乳白，菜黄澄澄脆生生的，味醇厚而略有酸味，但绝不是熏醋的那种带点香味的酸，也不是青杏的那种尖酸，有一种悠长绵远的味儿，刚入口尝不到。吃浆水面要汤多面少，面最好做成宽而薄的韭叶子，佐以一盘韭菜花，一盘虎皮辣椒，还要来点油泼辣子，才惬意爽口。我常想怎么给学生讲“酣畅淋漓”才生动达意，就让他在酷暑六月或鸡鸭鱼肉吃腻时，来一碗浆水，一定会对这个词语有切身的深刻的体会和理解。

浆水究竟是谁发明的，一定也有个歪打正着的故事。大西北自然环境恶劣，生活在这里的人们生活艰苦，饮食简单。一个夏日，有一家农妇下完面的面汤舍不得倒了，就盛在一个坛子里，顺手把一些吃剩的芹菜放进去，想着下顿吃。结果，农活忙，把这事忘了，好几天过去了，才想起坛子里的汤和菜，赶紧打开，本以为已经发馊坏了，却闻不到异味，尝一口，竟然好喝，经过几代人的不断完善，正真的浆水就横空出世了。这虽是杜撰，想来肯定是有这样一个意外被发现的过程。

浆水制作简单，用料普通廉价，劳苦一天回来，吃一碗浆水面，更是题中之义，提神解乏。兰州以东乃至关中平原、八百里秦川，几乎家家户户有一个擦得珵亮的坛子做浆水。目前浆水已传遍大江南北，登上大雅之堂。世界各地皆有陕甘人等，或为官，或为商，或为大家……，无论身居何位，事业做得有多大，浆水却是每个人味蕾中抹不去的记忆。他们吃，别人也跟着吃，先是无奈，后来就习惯了。这是大人物对家乡饮食文化的一种宣传和推广。浆水面之于陇东人，犹如洋芋米拌面之于凉州人，三天不吃，干搅干搅的。有一次，一路驾车劳顿，进门刚吃过浆水面，又猜拳饮酒，浆水就酒，狗刨猫抓，足足难受了一夜，第二天醒来，吃啥呢，还是再来一碗浆水面吧！

有趣无聊

一有空就想睡，一躺下来居然就睡着了，蚊子无孔不入的叮，额头上、脖子里、脚跟底全是叮起的包，手越挠，包越红越大。窗外面依然人声鼎沸，刚睡醒那会，听他们说笑，感觉每一句话都可嗓子跑出来的，无所不说，笑声此起彼伏，说什么呢又听不懂。走出去看，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很平常的聊天，家长里短。原来吵醒你的每一种声音，你感觉都是刺耳的，感觉是扯着嗓子喊出来的。

拿着碗去盛饭，掌勺的听我外地口音，从锅底挖出多半勺肉连同汁子浇在面上，如此偏爱，竟让人有些小感动，狠着把那碗饭吃完，却再不敢去盛饭。

老四路过，顺手轻轻拍拍我腹部，开玩笑说“有五六个月了吧”。大家都跟着起哄。笑过之后，却有一种莫名的沉重和失落，头发秃顶，腹部赘肉，都是中年男人的痛啊。

于是就站在院子里看众人，一女的拿着个猪骨头在啃，见我看着她，就转过身去，可能感觉我还在瞅，直接进厨房去了。

还是有些无趣，最主要的是听不懂他们的方言，没法坐下来和他们说话交谈。外面去转一圈，鞋上和裤腿沾满了土，还不如回去睡觉。这一次睡着后，蚊子竟然偷袭了嘴唇，上嘴唇又厚又红，极像农村能体现说话笨拙和人敦厚老实的那种嘴唇。

爱之殇

林徽因内心深处是爱徐志摩的。

徐志摩飞机失事，林徽因捡来一块飞机残片，挂在卧室。那是梁思成的疼。梁思成每次温存，一抬头看见那块残片，便觉索然无味。所以，林徽因病逝当年，梁思成就再婚。

林徽因活得很现实和理性。她当然清楚做梁启超儿媳妇的好处。她一生并没有她的那句“你是人间四月天”那么芳菲和浪漫。

徐志摩就活脱脱一个情痴，却又敢爱敢恨。初见陆小曼，轻歌曼舞，很快就从陆小曼眼神中读出了空守闺阁的寂寞，一句“你是孤独的”，好有杀伤力。

中国现代文学史上，若评真正的诗，其实就两首。一首是戴望舒的《雨巷》，另一首就是徐志摩的《再别康桥》。徐志摩就是天才诗人。而他的才华需要女人来激发和点燃。张幼仪点燃不了他。

什么是情趣？首先要有情，才有趣。

徐志摩这样一个懂感情、动感情、重感情的人，大概上帝也需要。

　　爱的细节

才华横溢、骂人无数的台湾著名作家李敖遇到多才多艺的胡梦因，两人一见钟情，迅速碰出爱情的火花，然后结婚。然而这段引世人注目的婚姻仅仅维持了一百多天。关于他们离婚的缘由，坊间一直传闻说，胡梦因上厕所没反锁门，李敖闯进去看见胡梦因因为便秘，挣的满脸通红的蹲在马桶上，十分不堪。与自己心目中完美的形象大相径庭，于是提出离婚。

爱情如此脆弱，不堪一击。一场伟大浪漫的爱情，难道会因为塞在牙缝里一片菜叶或是一口蒜臭味而戛然而止。

《红楼梦》中林黛玉是爱情美的化身。曹雪芹如椽之笔，写到林黛玉饮食时惜墨如金，通篇只写她吃药喝粥。试想，如果书中写到林黛玉抱着啃一个羊骨头或者吃鸡爪子，她的美好形象是不是要大打折扣。就像小学生看见老师上厕所，心里很诧异“老师怎么也上厕所？”

所以特别美的东西经不起细节的考量，耐不得人间烟火的熏染。要一直保持神秘，不要揭开那块面纱 。要保持一定距离，去欣赏，去品味，而不是占有，不是想搞清楚究竟。

两性相悦 ，总有疲乏厌倦的一日，不是对方不美了，而是不神秘了，即使你再打扮还是无法唤起对方当初的激情。这时候，所谓理想意义上的爱情已经消亡，剩下的就是一起搭伙过日子。人一生仅此而已，概莫能外。

　　偶感

有些事就是心头的硬伤，身在尘世中， 你避不开也躲不了。

不去想的时候，你是快乐的。忘了的时候，你是幸福的。

而心绪就这样被左右着。大清早，你凝视着镜子里那张陌生而熟悉的脸，一会儿自信满满，一会儿又自卑的把头埋到了尘埃中。随手拎起的那件外衣决定着你一天的情绪，一个十字又一个十字刚好亮起的绿灯，让你坚信命运的垂青。风中伫立，你头发凌乱，手插裤兜，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其实你只是想让风多吹一会，找一下那种自我膨胀的感觉，那一刻你想飞。而眼前形色匆匆的红男绿女，又让你回到现实中，巴巴的看着一片狂舞的落叶慢慢的被风放弃。

苍茫天地之间，有时候活得就是一种感觉。那一次，你拿起衣架上的风衣，速速的一转身披在身上，闪起办公桌上几片稿纸，翩翩落地，心里一下子像下起了雪，纷纷扬扬。

　　市场决定市场

金昌有很多市场，但能称之为大市场的，却只有一处，那就是北京路的那个市场，久了，人们干脆就叫大市场。

在金川，大市场和金川公司一样有名，没有一个金川人不知道大市场。想当年，北京路大市场商铺林立，百货杂陈，人间所需，应有尽有，进了大市场，没有你买不到的东西，在大市场，没有你找不到的人，作为一个金川人，每周肯定要去一趟大市场的。小到针头线脑，大到冰箱电脑，一应俱全。无论贩夫走卒，还是达官显贵，没有不去过大市场的。凡人在大市场购买生活所需，贵人去大市场来一碗风味小吃，各色人等的需要都能在大市场得到满足。大市场是金川人正真的购物天堂，每月发了工资的金川公司工人，携妻带子，在大市场先来一碗羊杂碎，临走再来一包热乎乎的毛栗子，然后再拖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满载而归。琳琅满目的商品，熙熙攘攘的顾客，做生意没有不赚钱的，买商品没有不尽兴的，四季繁华，人财两旺，就连小偷的生意也风生水起。从八十年代开始，整整三十多年的光景，大市场给每个金川人留下生动的生活印记，是记忆中抹不开的情结。后来，经济越发达了，市场越多了，金川人的生活区北移了，大市场迎来了不可逆转的命运，落寞是难免的，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但大市场落魄的这么快这么凄凉，还是出乎人意料。七八年前大市场重新改造的时候，买一间商铺要托关系才能到手。可一建起来，就没怎么繁华过，以至于到现在关门歇业，重新招商以期重现当年兴旺景象，个中理由也一时说不清。这和昌泰花园的马路市场形成鲜明的对比，一个是有市无场，占道经营，摊位足足摆了有两公里长，后来终于给附近找了个地方。一个是有场无市，商铺空位，清冷无人，给人无限思考。

到究怎么样建怎么样的市场，我想应该就是让市场决定市场。好多市场都是久而久之自然形成的，我们何不趁势引导，这个地方买衣服火，我们就办买衣服的市场，那个地方普通老百姓去的多，我们就把他定位于中低层消费群体，轻易不要更改市场的性质。让市场决定市场，市场才能兴旺发达！

从众与思考

不加思考、盲目从众做了许多蠢事。比如开车去西湖走步，既然是走步为啥还要开车，到西湖的初心究竟是什么？又比如，创建文明城市，全员上街打扫卫生、维持秩序，给一些临街店铺擦玻璃，这些活儿究竟谁来干？你累得气喘吁吁，店主却悠闲自在的嗑瓜子打游戏，还大言不惭的说“你要看着脏，你去擦，不要支使我”，还有的门前“四包”不落实，就等每周星期六志愿者来干。“瓦上霜”管得太多了，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门前雪”也要让你扫。“勤政”过头或不当，就会混淆或模糊公民应尽的义务，而培养出越来越多的“无赖”、“懒人”。脱贫攻坚中同样存在这样的问题，脱贫致富本来是你自己的事，国家出台一系列强有力的政策措施，化费大量的财力、物力、人力，千方百计帮扶你，你该借助国家的好政策自强不息，发家脱贫，却滋生出许多好吃懒做的懒汉，有些人竟连修房、种庄稼的事自己都不干，全赖给了村干部和帮扶干部。更有一些年轻人，自己不孝敬父母亲，都推给了政府。习总书记说的好，扶贫要与扶志扶智结合起来，自己没志气不努力，一辈子都是刘阿斗，扶也扶不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