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笨”越值钱

凤山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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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一个人“你真笨，或笨手笨脚”，那是在贬人愚蠢，笨拙，反应慢，不灵活。如果说一个东西“笨重”，那就是说这个东西缺乏弹性，沉重，难弹弄。从它的反义词形如“灵、慧、精”来看，“笨”字原本就是个贬义词。小孩子要是被大人这么责备，就会觉得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和侮辱，一定会哭鼻子的。

而在现今，在很多地方却赋予了“笨”字许多光鲜的一面。比如说大熊猫“笨”的可爱，是指大熊猫的行动憨态可掬。如果给孩子取名“笨笨”，是因为期望孩子聪慧伶俐……，所以网上也有不少人给自己取“笨笨”、“笨小孩”……做昵称的。尤其是这几年兴起的“笨猪”、“笨鸡”、“笨蛋”、“笨鹅”……，更是让“笨”字摇身一变成为了绿色食品的代言字眼了。这里的“笨”字就不再是愚蠢、笨拙的代名词，而是最好的、原始的、绿色的、纯粹的、美味的褒奖词了。我想，以后的字典中关于“笨”的解说恐怕也要更新了。

为什么人们喜欢“笨猪、笨鸡、笨鸡蛋……”呢？尤其到了年关节假日亲属团聚的日子，很多经济条件好的都要千方百计地去乡下购买这些署名“笨”的食品？由此我想到了小时候吃的老玉米，就是改良前的品种，小碴粥搁小豆，发面饼子，豆面饼子……那味道至今想起来都让人流口水！那时候的庄稼都是农民用原始留纯方法培育的好品种，所以味道很纯正。家养禽畜又都是用粮食和野菜喂大的，一口猪至少要养一年多才出栏，有的甚至养二年以上，用老百姓的话说就是养到时候了，长成了。长成了的东西肉质才好，品味才佳。况且猪在杀之前还要喂上一个多月的豆饼、地瓜等等细料，有的人家干脆直接喂黄豆。这样的猪杀倒后，你看那厚厚的肥膘颤颤微微，摸一把油乎乎的，几乎用手就可以攥出油来。俗语说：宁吃肥中瘦，不吃瘦中肥。就是说这样的猪瘦肉才格外香呢。而现在市场上流通的猪、鸡等肉食品，大都不到半年就出栏。为了快出栏，饲养者就得给家畜家禽添加大量的促长剂。还有些黑心的厂家为了多卖钱肆意添加形如瘦肉精类的违规的有害东西。因此这些肉食品不仅吃起来没有“笨”的香不要紧，人们还要战战兢兢提防中毒的危险那。

时代发展了，地球上的人口越来越多，需求也越来越多，越来越高。按部就班的生产是不行了，于是改良品种应运而生。什么杂交、转基因、添加剂等等就都蜂拥而至了，这也是人类发展的必然，无可厚非，可以理解的。高科技给我们带来各行各业高速度的发展，改革开放给我们带来了新鲜血液。拥有十三亿人口的大国粮食充裕，物质丰富，人人都有饭吃，人们生活水平不断提高，这就是明证。然而高科技的进一步发展，它的副作用也在时时威胁着人类赖以生存的地球和地球上的生灵。污染多了，食品添加剂多了，白色垃圾多了……，人们开始发现天不再那么蓝了，水不再那么清了……，身上的现代病和一些疑难杂症也多了起来。于是人们也在逐渐清醒了，并自发地去寻求自我保护，尤其在吃的方面开始讲究了。不再追求大鱼大肉，转而追求清淡养生；不再追求高精细，进而寻求笨野粗。所以市面上的所谓“笨”的食品便身价倍增。

早些年玉米面每斤是八分钱时，白面是将近两毛钱。而精白面更贵，且只有在过年时才能领上几斤。现在，玉米面和白面几乎同等价格，而粗白面价格还要贵一些。乡下笨鸡笨鸡蛋笨猪肉的价格更是比养殖的肉蛋要高上许多，甚至翻番。据报道，现在市面上又出现了“笨”豆油，是用最原始的榨油工艺生榨的，每天生产量很低，且价格高出其它品种许多，但购买的人却排起了长队。还有那野生的山野菜更是让生活在钢筋水泥禁锢之中的城市人趋之若鹜。这里不光是因为“笨”的“野”的东西产量低，更是因为它无污染、无添加剂，品质好，味道纯正。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现代人们追求真善美，回归自然的本性。

我们坐在历史行进的列车上，心无旁顾地向前进。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过去了的一些东西仍是那么的美好，那么值得留恋。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一句俗语：“糟糠之妻不下堂”，放在这里做比喻也许有些贴切。于是我们就应该拥抱着它，珍惜它。就像这些“笨”的“野”的“粗”的食品，让它们永远保持原始的纯正和鲜美，为人类的健康做出贡献，而不要让某些黑心人为了赚黑心钱，用污秽的手段使它再改变了味道。

——写于2012年1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