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场雪中,画一道线,有人有冰冻三尺的世界,有人,便有行云流水的生活。<br><br> 2020这一年,终于要用时针来计算了。突如其来的一场雪,将整个人间重新装裹了一遍,你的月章星句,我的冬衣寒衫,分别展现。<br> 我写下“距离”两个字的时候,就在刚刚摘下口罩的一瞬间。也就是在这一瞬间里,我想到过命运、生死以及友谊。明知是不堪回首的一年,却总是禁不住想起一些零碎的片段。这一年我戴上口罩,认真辨别对面而来的,是否有熟悉的容颜;这一年,我与新的朋友大口饮酒,吹嘘着、展望着来年的画卷;这一年,每日马不停蹄丈量着这个城市的距离,从东出发,从西折返;这一年,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时光那么短;这时光给了我一种错觉,想回头时,发现太难! 今天的阳光格外的好,再好,似乎也没能融化昨夜的雪。我想起了写过的那首诗歌《木》中的一句:一生佩戴斗笠的草民,于荒草古道,日日放牧狼烟……从一个很安静的人变成一个更安静的人,这只用了一年时间。在最熟悉的诗歌领域内,少了很多交流,在不熟悉的另一种领域内,有了很多接触,在这两种领域里,我开始如履薄冰。没有人告诉我,该怎样去活,才能在这个现世并不安稳的世界,活得更加精致?也没有人告诉我,即使你掏心掏肺地活,也不一定就能缩小某种距离,我想起了那些许久没有联络的朋友,你们,好吗? 为了缩小距离,我应一心兄相邀去了三箭,这是一个有温度的工作环境,它的温度来自于一声早安,来自于一日两餐,更来自于兄弟姐妹的笑脸…这一去,匆匆一年。当我们把距离相处的快要没了的时候,我还是不得不在内心说一声再见。其实没有告别,不过是换了一个工作地点而已,说实话,这也是我想要的归处,也许适当有点距离,才会让工作和情谊更加长远。就在昨天,在通向三箭的路上,车过了两个路口,才想起已经换了办公地点,我沮丧的调头,没错,那一刻有点沮丧,这一路人情太深、岁月太重,有多少人说过时光不老,我们不散……可终究只能在内心问一声早安!既同为电安,那就各自为安吧。 说到距离,这世间最恐怖的便是距离了。距离不能太近,不能太远。太近了,通常无话不谈的时候便产生了落差。太远了,你不食人间烟火,烟火即渐行渐远。距离,终于成为心中的沟壑,险且难。一直自诩为懂得距离,握得住尺寸,但在人情冷暖之时,仍会方寸大乱。面对时光将人情逐渐抽离时,多想一梦不起,可终究要勇敢地起步,这人生太像一场雪,为自由而来,在人间相遇,知晓悲欢、结水凝冰,化尘而去。 也许,我说的距离,也是我与文字的距离,因为各种因素影响,写这么些,感觉是件很奢侈的事情了。在将要搁笔之时,想到了白居易的几句诗: 久将时背成遗老,多被人呼作散仙,呼作散仙应有以,曾看东海变桑田…… 我辈沧海一粟,闲暇吟几句离骚以慰平生,这万千红尘,不过人间! <p class="ql-block">作者简介:陈华,居济南。中尼文化友好交流使者,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山东省作协会员。诗歌散见于国内外报刊,作品入选各种文集,偶有获奖,出版诗集《只影向谁去》《幸有此生》《苍生在下》《花木深》,现任山东省监狱特聘文化教师、济南市历城区作协副主席,《中国诗影响》诗刊总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