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原创文 / Lily star princess</p><p class="ql-block"> 图 片/来自网络</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流年彼岸,光阴的花瓣,纷扬轻舞,忘尘绝埃。烂漫花荫下,我淘掬一捧复一捧,以至盈舟斑斓,逸兴而归。此岸,灯火阑珊,星辉焙暖,我细梳光阴的花瓣,流年浅渡,幽梦嫣然。</p><p class="ql-block"> ——题记</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b>第一章</b></p><p class="ql-block"><b> 星眼眨呀眨,为我驱残夜</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有人说我深情,有人说我浪漫,有人说我孤僻,有人说我洒脱。</p><p class="ql-block"> 哈哈,其实,你们眼中的我,于我眼中的你们,彼此皆独一无二存在。何等奇妙的人世间——唯一的你,唯一的我,唯一的他,浑不雷同,令人堪叹!每一个人,宛如天幕中的每一颗星,皆带自身的轨道、自身的色彩与光芒,互不干扰,又交相辉映,既寂寥又热闹。记得小时候,也曾疑惑:天上的星星多?还是地上的人多?看哪,地上怎会有这么多的人?他们以及我自己,都是从哪儿来的呢?又因何而来呢?瞧,夜晚的上空,星珠罗列,芒芒煌煌,无边风月,它们似乎离我们很近,又似乎距我们遥远得很,似乎跟我们息息相关,又似乎与我们毫无瓜葛。我总止不住地托腮仰望,止不住好奇这天上人间是否存有某种因果关联!我多么希望有一双银光翅膀,飞向每一座星系,游览每一颗星辰,多想见识九霄云外是何样的世界,那儿是否有我们想往的生活。</p> <p class="ql-block"> 儿时的我,清影萧萧,常躲在星星的眼睛里,逃避孤独,或眠在星星的眼睛里,梦甜甜。星眼眨呀眨,为我驱残夜;星眼眨呀眨,为我轻歌谣。我从星星的眼睛里舒醒,悄悄给我的影子讲故事,或从星星的眼睛蹦出来,再藏到歌声里,是母亲的歌声,来自遥远的地方,来自模糊的记忆里……</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我的儿时记忆,是从七岁开始的。</p><p class="ql-block"> 在我七岁那年,我那进军房地产业不久,还是只菜鸟的父亲有了外遇。我那有感情洁癖,秉性刚烈的母亲则二话不说,甩手即怒掷“啪啪”两记耳光弹于这个不忠婚姻的浑蛋。母亲平时不怒自威,一怒则五雷轰顶般威力,令父亲瘫软席地,呆若木鸡。他悉知母亲: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切实,出过轨的男人,如同掉在屎上的钱,拾之已臭,宁弃之。“一切结束了!”母亲在转身之际丟下一句决绝。</p> <p class="ql-block"> 毕竟母亲身出名门,祖上诗礼簪缨人家,骨格自然清高澄澈,个人情感领域必定纤尘不染。不久,母亲便怀抱未满周岁的妹妹出走异国他乡。几年后,他们又各自重组新的家庭,虽然双方都争取过我的抚养权,但我只坚定、顽固地随从爷爷与保姆候姨在老家生活。那时,我的父亲和继母已定居在香港。我的母亲已嫁给新加坡一华裔药商(听闻对方还是初婚)。原先我是有想随母亲生活,但一想到要称呼一个陌生的男子为爸爸,这着实令我难受,做不到。况且,他们各自又都生儿育女,各自美满幸福着,想必也不会稀缺我这个儿子,我又何必成为入侵他们家庭生活的尴尬“第三者”呢!</p><p class="ql-block"> 他们已不再完全属于我,我也不再是他们唯一的儿子。天意如此!我们原本就不在同一轨道上的三颗星,纵然有过短暂的交汇,终究乃是“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p> <p class="ql-block"> 文中的我,姓秦,名逸,谐音:情义。有情有义真君子。世间惟“情义”二字最为珍贵。情义无价!愿此生不负此名!</p><p class="ql-block">~~~~~~~~END~~~~~~~</p><p class="ql-block"><b> </b></p><p class="ql-block"><b> 第二章 </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自古人间恨别离</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class="ql-block"> 我是秦逸,来自上个世纪七十年代,走过人间四十余载春与秋,历经岁月数番风携雨,尘满面,鬓微霜,少年心,犹可寻。</p><p class="ql-block"> 1988年,我小学毕业,暑期里的一天,午后。</p><p class="ql-block"> 青砖黛瓦,爬满蔷薇的庭院里,爷爷悠闲地倚坐藤椅,轻摇蒲扇,身旁的石桌上有候姨沏好的武夷岩茶,汤气氤氲,隐约泛着兰桂清香。爷爷时而持盏啜饮,时而闭目怡神。一旁的我正津津有味捧读连环画《杨家将》故事。</p> <p class="ql-block"> 阳光缓缓西移,像个调皮的顽童,爬到爷爷身上,给爷爷脸脸扰痒痒,硬是把熟憩中的爷爷搅醒,此时,满面红光,精神气倍足的爷爷,便与我唠扯起来:</p><p class="ql-block"> “逸儿,想爸爸妈妈吗?”</p><p class="ql-block"> “想。”</p><p class="ql-block"> “有给他们写回信了吗?”</p><p class="ql-block"> “没有。”</p><p class="ql-block"> “为什么呢?”</p><p class="ql-block"> “无话可说。”</p><p class="ql-block"> “唉,你老这样,他们会很揪心呀!” </p><p class="ql-block">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p><p class="ql-block"> “唉,你这孩子,大人也有大人无奈之事的时候!大人非圣人,难免一时糊涂犯错误,贵在知错能改。你该体谅父母啊!对了,你爸爸过些日子就要回来看我们了。”</p><p class="ql-block"> “嗯,知道。”</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九月,开学季。</p><p class="ql-block"> 中学开学的第一天,分班级、排座位、领课本、开班会,放学。</p><p class="ql-block"> 啦啦啦,我是中学生了,可以不用佩戴红领巾了,可以踩踏自行车了,踩单车的感觉真好呀,飞扬飞扬,青春飞扬……</p> <p class="ql-block"> 叮铃铃,我踩着单车,一路与同学嬉宕追逐,不十分钟就踩到家门口,伙伴们下午见啦!</p><p class="ql-block"> 我激情未消,推门待入,一眼瞧见院子里一个白净的小男孩,正踢着我的大足球,左奔右跑,玩得很带劲,于是,我故意大动作推单车,“哐啷”一声,单车推进槛内,他怔了怔,僵在原地,足球已滚至院角花坛沿,他瞄了一眼,未敢去拾,怯生生地瞅着我,微启朱唇,细唤声:“哥哥”,我佯装未听见,莫搭理。此时,爷爷和父亲疾步迈出客厅迎向我,“逸儿”,父亲激动地张开双臂,一副要拥我入怀的状貌,我差点不争气地迸出泪花,便立马横心竖眉,屏息潜运我的“理智冷情”功,“哦,你回来了”,我淡淡地回应,佯装万事很无谓的样子。“逸儿,你怎么没喊爸爸?快叫爸爸!”一旁的爷爷赶紧进行拨乱正。“哦,爸爸”,我看在爷爷的情面,漠漠然躬身揖个礼。“缘缘,过来,快叫哥哥”,父亲被我弄得有点窘,慌忙招呼我同父异母的弟弟缓和氛围。</p><p class="ql-block"> 我这弟弟叫“秦缘”,他们都呼他“缘缘”,咋一看,还真有点像缩小版的我,其实我心里挺喜欢他的,但理智提醒我:不准喜欢他!他这个后来者可是侵夺了我的父爱,哼!“哥哥”,弟弟此刻大声的跟我招呼,“哦,你玩球吧”,“嗯”他得了我的应允欢快地飞奔去捡球。</p> <p class="ql-block"> “大家快来用餐吧,逸儿放学归来肚子该很饿了。”餐厅门口,候姨招呼我们就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餐桌上,我依旧坐在爷爷和候姨中间,坐对面的爸爸讨好似的频频给我夹菜,以为这样就可以对我弥补点什么呢!“逸儿,你真的不想随爸爸去香港念书吗?”</p><p class="ql-block"> “嗯,不想”</p><p class="ql-block"> “为什么呢?你要知道那边的教育更先进。”</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我缄默不语。</p><p class="ql-block"> “逸儿,你说话呀!”身旁的爷爷捅了捅我膀臂。</p><p class="ql-block"> “爸爸,我还是喜欢呆在老家和爷爷一起生活,念书在哪里,都一样。”</p><p class="ql-block"> “逸儿,你若同意去香港念书,咱们把爷爷也接过去。”</p><p class="ql-block"> “不不不,逸儿跟你去就行了,我还是习惯老家生活。”哈哈,爷爷赶忙作表态。</p><p class="ql-block"> “对对,我也是和爷爷一样,习惯了老家。”我也急忙表态。</p><p class="ql-block"> “那好吧,爸爸就不勉强你了,只要你们开心自在就好。来多吃一点!逸儿又长高了不少。”爸爸终于放弃念书的话题。</p> <p class="ql-block"> 餐毕。我无意午憩,拎起书包,推开单车,托故与同学有约,开学第一日需提早到校熟络种种之。</p><p class="ql-block"> “哥哥”,倏尔,厅里的弟弟追出来,眸光盈盈不舍与期盼。唉,这傻小子期盼我陪他玩呢!果然小孩儿家心无芥蒂,纯真无邪!我居然又强硬心肠——瞪了瞪他,吓的他本能地退缩父亲身侧。我跨上单车扬长而去,心潮则暗暗翻腾起来,排江倒海似的,无法宁息,有报复后的快感,更有深深地自疚自责!唉,我何以如此残忍!何以如此不近人情!</p> <p class="ql-block"> 开学后的第七天。夜晚。</p><p class="ql-block"> 橘黄的灯光下,我认真地写作业,忽然,头顶一阵温热,我抬手一摸,可想而知是爸爸的手,我回头看身后的爸爸,他欲言又止,“爸,怎么了?有什么事吗?”“逸儿,爸爸明天要带弟弟启程回香港了,你不知道,爸爸很舍不得你……”“不,爸爸,你不要走,你留下来跟我们一起生活”,我再也无法自持理智,我崩溃地抱住爸爸嚎啕大哭,爸爸亦把我紧拥怀中,哽咽道:“逸儿,爸爸已经回来一星期了,香港那边很多事务都耽搁着,要马上回去工作了,并且,你小妈临产的日子也近了,我不放心哪。”当听到“小妈”二字,我敏感的心口随即一缩,泪也就止住了。他又要当爸爸了,而生产的那个女人却不是我娘亲……</p><p class="ql-block"> 其实,这短短的几天,我已经接受了秦缘这个小天使般的弟弟,没有再隐藏对他的喜爱之情了,他一直对我格外亲昵,哥哥长、哥哥短得甜甜叫,还会剥糖果塞送我嘴里,乖萌可爱,我的心早被暖化了,一想起他,心中就是一阵暖流。缘缘,可爱的弟弟,你不知道哥哥有多么多么地喜爱你……我真的不舍你走……想到缘缘明天要回香港了,我的泪又飙出来了……</p> <p class="ql-block"> 开学后的第八天。中午。</p><p class="ql-block"> 放学到家,爷爷落寞地坐在厅里,显然,爸爸和弟弟已经启程回港,家里顿然倍感冷清,自古人间恨别离,喜欢聚,方才虐心体悟。</p><p class="ql-block"> “逸儿,我听说你昨晚扑在爸爸怀里大哭,既然那么爱跟爸爸一块生活,为何屡屡拒绝去香港?”</p><p class="ql-block"> “爷爷,你难道不明白吗,他的老婆又不是我亲妈”,我奔上楼,跑向自己卧房,反锁房门,放声大哭,把多年来的孤独、忧伤、愁情悲绪统统化作汹涌的泪水,尽情宣泄……</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道暗伤,这个伤口不轻易对人显露,而自己也不敢轻易触碰。总希望掩藏在最深的角落,让岁月的青苔覆盖,不见阳光,不经雨露,以为这样,有一天伤口会随着时光淡去。”——林徽因。】</span></p><p class="ql-block"> 暗伤,莫不如此!</p><p class="ql-block"> ~~~~~~~~END~~~~~~~</p> <p class="ql-block"><b> 第三章 </b></p><p class="ql-block"><b> 窗外雨潇潇</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片雨声里,“淅淅沥沥、沥沥淅淅”,除了雨声,唯有雨声……</p> <p class="ql-block"> 我的大学是在江南的一座名城上的,那里的四季,落雨连绵不绝,“嘀嘀嗒嗒”、“淅淅沥沥”、“哗啦哗啦”,然而,多数时候,那里的雨却是无声的、含蓄的、温婉的——江南,多数时候落的是烟雨、微雨、丝雨,轻轻盈盈、断断续续,似有若无,若不是行在街头巷陌,总不易觉察到。于视力欠佳者,窗前凝眺,仅仅觉得天地一片烟青色,殊不知,窗外乃蒙蒙烟雨矣。但可不必打伞,不必惊慌,烟雨嘛,往往淋而不湿,或湿而即干。</p> <p class="ql-block"> 江南,就是这般:雨,没完没了;雨,时断时续,似黛玉的泪。倘若,你落个张生“多愁多病的身”,那可要被江南的雨,给缠住了,给勾住了。</p> <p class="ql-block"> 江南的雨,是有灵性的,当沾了你的身,附入你的体,莫道:“人生无物比多情,江水不深山不重”!休嗔:一世柔情长似水!</p><p class="ql-block"> 听,巷陌阿谁:“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江南雨霏霏,湿了谁家的心埂,攒了谁人的眉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是秦逸,雨于我,原本彼此空灵……</p><p class="ql-block"> 然而,此刻,枕着雨声,恍惚中,我仍在江南,仍在大学校舍,那张窄窄的学生床上,辗转反侧,悠哉悠哉……“笃笃笃”,直到房外响起叩门声:“逸儿,醒了没?起来吃晚饭啰!”爷爷喊道。“哦,好的,爷爷,我这就起来”,我速即应道。</p> <p class="ql-block"> 1998年,夏,我大学毕业。</p><p class="ql-block"> 站台上,我与前来送行的同学挥手作别,即拖拉两大箱行李,登上驶往家乡的列车,经一天一夜得长途困顿,于翌日凌晨卯时抵达家乡榕城,出了站口,抬眸即见人群中望眼欲穿的爷爷和候姨。都跟他们说了不用来接嘛,偏要来,当我是长不大的娃哩!泪点甚低的我,边闪泪光,边挥手边呼喊:“爷爷爷爷、候姨”,他们看到我后,兴奋的于人流中左挤右穿朝我位置挪行过来,近了近了,一年一度的久别重逢,六双手臂齐相前伸,交错紧拥、抚摩,“逸儿瘦了”、“逸儿瘦了”,爷爷和候姨满眼爱怜,接踵絮叨!随即,他俩硬是抢过我手中行李,闲腾双手的我赶忙冲往前头“辟路”。</p> <p class="ql-block"> 我们朝着的士招呼站方向挺行,一排的士早已有序守候各路客家,我们搭上一部。候姨坐前排副驾座,爷爷与我坐后排座,爷孙俩手勾手,我把头偎枕爷爷肩膀,边赏沿途窗景。看沿途景物依旧,仿佛昨日一直都在、不曾离开过!唉,天遣我多情——时光何曾凝固过?</p> <p class="ql-block"> 半个多时辰,我们到家了,下车,我开后备箱取行李,候姨忙进厨房给我们上早点:肉包、豆浆、鸡蛋。我用完餐,即去冲凉,继而回卧房补睡眠……一觉醒来,薄暮冥冥,雨声淅淅,朦胧中,误以为身在江南、身在校舍呢!原来则是江南的雨紧随我,家来了……</p><p class="ql-block"> 欣喜。</p><p class="ql-block"> 怅惘。</p> <p class="ql-block"> “南陌上,落花闲。雨斑斑。不言不语,一段伤春,都在眉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窗外雨潇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油然念起,烟雨江南,一个名叫吴佳的女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END~~~~~~~</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