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方向走下去

河清海晏

　　到了这个年龄，应该说遍阅人世沧桑，看透世间冷暖，看淡尘世繁华。于是很多时候再无躁动、再无狂热。在自己的内心筑起一扇门，牢牢圈守着属于内心的那块领地、那份宁静。没有默契和灵犀的人，即便再富再贵，也进不来，也不许打搅。

换个方向走下去

——写在2020年岁末

持续的暖阳终究抵不过一场淅沥的冬雨，滴滴答答的雨声透过窗户响个不停。

在2020年即将逝去的最后几天，这场雨下在这样一个岁末年关，下在这样一个寒风瑟瑟的夜晚，不由得让人心生无限感慨。感慨光阴如水，岁月不居。马上就是新春元旦了，辞旧迎新，一年的开心、伤感、遗憾、无奈都将走远作罢，迎面而来的是可供期许的新年。

就这样，在这种年复一年的回眸与眺望中，人生已悄然近半。凡约三十载的拼搏终是无成一事，人生如纸苍白，不得不汗颜唏嘘。

人生平平淡淡，生活却是实实在在。就像年初至今的疫情，再凶再厉，也没给我的生活掀起多少涟漪。倒是自己的一些际遇，却真真实实地改变了我的生活状态、影响到我对生命及生活的情绪和态度。

到了这个年龄，应该说遍阅人世沧桑，看透世间冷暖，看淡尘世繁华。于是很多时候再无躁动、再无狂热。在自己的内心筑起一扇门，牢牢圈守着属于内心的那块领地、那份宁静。没有默契和灵犀的人，即便再富再贵，也进不来，也不许打搅。有了这样一份执念，便无所谓世人的嘴巴和眼光，如何评说、如何看待，已无关紧要。真正引领我坚守自己、面向未来的，惟有内心的一份善良、一份良知。

最近几天，曾经因为年初新冠疫情停止公映的两部大片《紧急救援》、《拆弹专家》陆续上映。看完两部电影，记住了几句台词，觉得很是契合内心、契合社会。一句是《紧急救援》的结尾，主人公讲的“当我们为生命拼尽最后一口气，那一口气，就是勇气。”另一句是《拆弹专家》里刘德华饰演的拆弹专家潘乘风因公致残后讲的“在这个用完即弃的时代，不是我有病，是这个社会有病，我不是疯，我是痛！”

这就又回到了我前面所讲的，在这种寒雨瑟瑟辞旧迎新的岁末年关不由自主产生的无限感慨。感慨什么？不就是关乎人生的勇气和痛吗？

两部电影引出两个关于人生的关键词，或者说是话题。其实这两个话题相互排斥又相互粘合。勇气尚存，便无所谓痛，勇气丢失，便无处不痛。

勇气是面对生死、荣辱、毁誉、得失、去留时的一种定力。

痛是生活带给世人的感受和体验。当期望与遭遇相左，痛即油然而生。不过及时调整心态，转换身姿，有的人照旧可以痛并快乐着。

细数2020，庆幸自己还有这股定力，庆幸自己能够及时转换身姿。

翻开手机的像册，打开手机的记事本，浏览发过的朋友圈。一张张照片，一行行文字，一下子又让那些渐行渐远的时光回到了跟前。

依然记得，一年来在城市间、高铁上、地铁内、医院里来来往往的匆忙且疲惫的身影。依然记得，九月份自驾去往西藏，慰藉心灵的恰恰是高原的挑战和沿途的风景。

当我在路上的时候，我也曾怜悯自己那些孤单而且奔跑的身影。但是没有办法，人生本是一条路，我们始终在路上，陪伴自己的只能是一路的春夏秋冬、一路的朝朝暮暮。

春夏秋冬，有寒有暑；朝朝暮暮，有早有晚。习惯了，也就无所谓冷暖，无所谓风雨。欣慰的是，即使在最孤独无助的时候，即使在失意失望的关头，依然有一些温暖的瞬间。

就像今晚，朋友热情，相邀小聚，虽无饮酒，亦无微醺，但一种热腾腾的气息依旧扑面而来。期间一位曾经在英将共事的老部下因为听闻我最近的决定而打来关切关心的电话，在这样一个断崖式降温的夜晚，心中骤然升腾起一股暖流。于是端起茶杯，以茶代酒，默不作声，和自己，碰杯，一饮而尽。

与往事干杯，和2020挥手告别，从此不再留恋2020。

诗人海子曾经在《四姐妹》中写到：

风的后面是风

天空的上面是天空

道路的前面还是道路

前进的道路无穷无尽，关上一扇门，仍要想办法打开一扇窗。不惑之年的我，仍然需要不懈奋斗。 来年，换个方向走下去，愿得快乐、如意相随！（2020.12.29晚随笔）

二月二，龙抬头。回老家，外甥替我剪个头，重温老家的味道。

九月，西藏自驾之旅，那些天，触目所见，足以洗濯心灵。

和兄弟朋友亲人在一起，才是最轻松愉悦的。

在路上，来来往往，愿与不愿，都身不由己。

孤单的身影，自己怜悯。

半亩菜园，是心中的陶园，也是自己的拙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