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年轻的时候,最不喜欢写年终总结,无论是个人小结,还是部门总结,因为需要说些不一定是自己想说的话,只能根据规定的模式写一年内发生的事,很不好写的。写得真点,怕不符合规定要求,写得细点,怕视为可能吹嘘自己,可能打击别人,还可能得罪人。</p><p class="ql-block">现在老了,条条框框都没有了。可以图文并茂写自我总结,畅所欲言讲述发生在我身边的事情。</p><p class="ql-block">总结一年自己经历的事,记录下值得回味的东西,自我评点是非与功过,真是痛快!</p><p class="ql-block">前些年,在博客上年终总结,现在博客有限制了,改为美篇。</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2020年真是不同往年。1月下旬起,我们就受新冠病毒袭击,来势汹汹,时间特别长。年初计划好的许多事大受干扰,有的被迫终止了。</p> <p class="ql-block">好在一家人都在南京,能互相照应。</p><p class="ql-block">8月20日,我过了一个非常愉快的生日。</p> <p class="ql-block">外孙女学习用功,书法练习也有长进。</p> <p class="ql-block">小外孙在幼儿园小班,还上了画画辅导班。</p> <p class="ql-block">人说庚子年不太平,会有灾,过年时节就听到打雷声,夏季四周有水涝。</p> <p class="ql-block">10月25日,我与哥哥、姐姐们在苏州信孚里大门口集合,一起拜访98岁高龄的黄妈妈(石琳 苏大医学院药理学教授)。</p><p class="ql-block">黄妈妈记性好,说得出我们的名字,马上回忆起1967年,她与黄伯伯(黄炳然教授)带着二个女儿(大宝、二宝)暂住我家“避难”的往事。我当时还小,特别高兴,大家都睡地板了,而父母们那时忧心忡忡着……</p><p class="ql-block">由此可见,两家确实是患难见真情,友情愈加深厚。</p><p class="ql-block">黄妈妈的回忆,让我们儿女辈倍加感动。</p><p class="ql-block">如今,四位长辈仅黄妈妈一人健在,今年重阳节,我们与黄妈妈一起过!</p><p class="ql-block">那天,相信黄妈妈一定很高兴,相信在天国的黄伯伯和爸爸、妈妈也非常高兴!</p><p class="ql-block">黄妈妈精神好,谈笑风生,还能打毛线。</p><p class="ql-block">一个小时后,我们告辞,黄妈妈依依不舍,送到门口 ……</p> <p class="ql-block">黄炳然伯伯与先父钱克仁1930年代是嘉兴秀州中学同学。图为黄伯伯(右)和先父(中)等在杭州合影。</p> <p class="ql-block">黄妈妈记得我不在苏州,说我从事的是外交工作,常出国。不错,我以前确实常出国,但做的是外贸工作,不是外交工作,仅说错了一个字。</p> <p class="ql-block">黄妈妈仔细观看我送她的书。</p> <p class="ql-block">表姐、姐夫同去我家碧桂园喝茶。</p> <p class="ql-block">7月8日去医院拜访共和国水利事业功臣——陈引川先生。</p><p class="ql-block">已92高龄的陈老,一见我就露出了笑容。</p><p class="ql-block">陈老是家父上世纪四十年代重庆广益中学教过的学生。</p><p class="ql-block">这样的共和国功臣值得敬佩,值得称颂!</p> <p class="ql-block">这是我2009年1月的博客。</p> <p class="ql-block">今年夏天,我收到了三纸箱的史料 ,是浙大黑白文艺社社友庞曾漱整理收藏的当年和晚年书信档案,内有费巩、王驾吾、张君川等老师辈,陈天保、周嘉鹏、周邦立、吕东明、许良英、张哲民、黄宗甄、周敏先、周志成、陈耀寰、王蕙、滕维藻、邵全声、钱克仁等学友大量手书。这是极为丰富的史料回忆,是浙大校史、浙大西迁史、浙大学生运动史最为原始的珍贵资料。我非常感谢同为西迁后代的忆陵大姐对我对信任,也深感此份工作的任重道远。</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要读懂这些史料,弄清楚那段历史的来龙去脉,可不是一二年时间的事。</span></p> <p class="ql-block">浙大西迁时学运组织“黑白文艺社”社员有“笔名”,先父钱克仁叫“大可”,大概“可”是“克”的谐音,“大”是他在文艺社里年纪大一点吧。</p><p class="ql-block">庞曾漱 —— 长虹</p><p class="ql-block">周存国 —— 柯漓</p><p class="ql-block">姚凤仙 —— 冯茗</p><p class="ql-block">周微林 —— 白渲</p><p class="ql-block">钱炜 —— 金希</p><p class="ql-block">高昌瑞 —— 王美</p><p class="ql-block">吴恕三 —— 舒山</p><p class="ql-block">周邦立 —— 孟晋</p><p class="ql-block">陈天保 —— 胡大乐</p> <p class="ql-block">保存完好的费巩给王驾吾的信,王驾吾给庞曾漱的信。</p> <p class="ql-block">这样的名人信札值得研究。</p> <p class="ql-block">今年最预想不到的是,五一节期间,我高烧多日不退,不得已去医院就诊。从来没有做CT检查的我被查出肺部长有可能病变的结节。在一个月再次CT复查后,医生安排了7月底的微创手术,切除已有腺癌细胞但还没有扩散的左部一叶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手术非常成功。</p> <p class="ql-block">术后第二天,就要求下床行走。第三天,带着引流瓶出院。主刀医生解释说,我术后最容易被医院里的各种细菌病毒感染,回家静养最安全。</p> <p class="ql-block">二位姐姐专程来宁看望。</p> <p class="ql-block">头一次在美篇网录一段视频。</p> <p class="ql-block">在家静养,喝点☕️</p> <p class="ql-block">到外面走走,做深呼吸训练。</p> <p class="ql-block">数学史家李俨的著作《中国数学大纲》由商务印书馆重新再版。</p> <p class="ql-block">我编写的“李俨学术年表”附在书后。</p> <p class="ql-block">数学史界有“南钱北李”的美誉。</p><p class="ql-block">钱宝琮、李俨、叶企孙与科学史室同事唯一的一次合影照。</p> <p class="ql-block">商务版《中国数学史》2019年出版,大概销售不错,今年第二次印刷,还更正了第一次印刷本中的部分人名索引页码错误。</p> <p class="ql-block">中华书局将1963年初版的《算经十书》(钱宝琮校点),重新再版。明年出书。</p> <p class="ql-block">参与了中国科协牵头的中国科学家博物馆学科代表人物精神事迹素材整理工作(数学),完成了钱宝琮事迹写作。</p> <p class="ql-block">发往纪念浙大西迁湄潭80周年学术座谈会的贺信:</p><p class="ql-block">得知湄潭政府将在本月11日召开会议,纪念浙大西迁湄潭办学80周年。因为本人手术不久,需要休养,不能前往,特发此信,表示祝贺!</p><p class="ql-block">湄潭、永兴是我们钱家三代人难以忘怀的地方,也是我们后辈钩沉寻踪的源头。</p><p class="ql-block">我非常赞同湄潭人 “保护浙大西迁遗产,弘扬求是精神和科学家精神”的议题,将继续整理西迁史料,丰富湄潭的西迁文化建设。我也会为之作出努力。</p><p class="ql-block">附上祖母朱慧真(钱宝琮之妻)1941年初给家父钱克仁(浙大数学系1940年毕业生)的书信一封。信中可获得不少湄潭、永兴的情况,当然也富有家庭的儿女情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西迁后代 钱永红</p><p class="ql-block"> 2020年12月7日</p> <p class="ql-block">这段小视频是西迁后代,浙大陈天来教授在湄潭会场帮我录制的。 这段影像对钱家来说绝不是区区小事,是我们后辈对前辈永久的怀念!</p><p class="ql-block">当然还要感谢湄潭何琦主任的精心策划,感谢明星讲解员阴利君女士深情并茂的朗诵。</p> <p class="ql-block">感谢湄潭大酒店的陈天琼总经理快递寄送的纪念座谈会资料汇编及湄潭人编辑出版的《浙大西迁记忆》三册,其中第二册收录了拙稿三篇。</p> <p class="ql-block">钱宝琮一家人的湄潭故事</p><p class="ql-block"> 西迁后代钱永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贵州湄潭及永兴是我们钱家几代人难以忘怀之地,80年前,祖父钱宝琮率领全家人跟随浙江大学于1941年春迁居湄潭,在湄江边的“朴庐”居住了5年时间。简陋的条件及清苦的环境没有影响全家人乐观心情,生活仍然有滋有味;祖父的教学与研究富有成果,五位姑妈在浙大、浙大附中、浙大员工子弟小学,学业有成。</p><p class="ql-block"> 家书</p><p class="ql-block">民:览来信,收到藉悉一切,非常快慰。父亲离家后已来过两封信。在永兴饮食尚称可口,早上肉丝面,(五人聚餐)中、晚各一荤一汤,每月卅元即宜山常州厨子开常州饭店。大概浙大教职员多数包在那边,生意刍然很好吧。父亲意永兴决计不能搬去,嘱母亲安心在遵义过年。如湄潭有相当房屋,可迁湄居住云。母颇以为然。因四、五妹住[学]堂,开学时又要缴费为数不少,且伙食太坏,营养不足,于健康亦有问题,故母一方面致书谈师母托代找寻住屋,一方面整理物件预备(如湄潭可以找到房子的话)。我儿回家时帮同搬家如何?修校约何日寒假,儿何时可以回来即通知,以免母念。彤妹身子时有不适,精神欠佳,心境不快,深为忧虑,但是亦无能为助奈何。祖母大人福体康健,母近来身体甚好,三、七、八妹都好,勿念。即颂新岁百益。兹祝康乐!</p><p class="ql-block"> 母字(一九四一年)一月三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以上家书是祖母朱慧真(曾经担任过湄潭时期浙大附中的公民课程老师)于1941年1月3日在贵州遵义写给贵阳高中(修文)教书的儿子钱克仁,充满着钱家人之儿女情长。现将将家书背景情况介绍如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祖父钱宝琮(字琢如1892-1974),1928年起任教浙江大学数学系。1937年,浙大西迁办学,钱家人一并前往,共计十人。另九人是:太祖母陈兰徵(时年71岁),祖母朱慧真,父钱克仁,大姑钱炜(即信中的彤妹),三姑钱熙(信中三妹),四姑钱煦(信中四妹),五姑钱燕(信中五妹)、七姑钱燧(信中七妹)、八姑钱灿(信中八妹)。</p><p class="ql-block">父亲钱克仁,乳名阿民,1915年12月12日出生。因反对当天袁世凯恢复帝制,祖父为儿子取“民”字,以示拥护孙中山之“民国”,为此,祖母信中称呼“民”。父亲钱克仁1940年夏毕业于浙江大学数学系,去贵阳高中任教。当时该校迁至修文县。</p><p class="ql-block">1940年春,祖父钱宝琮在青岩一年级教书,就将家安于遵义老城水井湾5号。从1940年秋季到1946年夏季,祖父一直在远离湄潭近20公里远的永兴一年级分部任数学教授,1943年到1944年的一年半时间还兼任过分部主任。为了不影响子女上学读书,祖父决定不将家搬至永兴,情愿一人居住单身宿舍。每隔一两个月,祖父徒步回家一次。这对一位五旬上下的人来说,是相当辛苦的。但他从不叹苦,且以此为乐,在中途小茶馆喝茶休息半小时,还有兴致构思赋诗填词。湄江吟社第六次社课《夏日遣兴》诗会,留下了祖父如下诗句:“暂抛课职我何求,徒步归家乐事幽。”</p><p class="ql-block">信中提及的谈师母,即谈家桢教授的夫人。</p><p class="ql-block">祖母信上希望谈师母在湄潭寻找租房。</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朴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这是四姑母钱煦1990年对全家寓居5年之湄潭“朴庐”的回忆。她深情地写道:“朴庐小,多谢一技栖。积学老亲原自乐,析疑子女漫相随,从不羡轻肥。”</p><p class="ql-block">刚到湄潭时,我们家先安在紧靠南门城墙的一个小山坡,后搬到西门外的“朴庐”。据八姑说,“朴庐”是一大四合院,东南西北四排房围着中间一个石板大天井。我家住东边的一排三间房。这个房屋的结构是木框架,泥土墙,泥土地,十分简陋。屋外野地老鼠很多,有时会打地洞钻入房间地下做窝,经常需要取土填堵。这个填堵老鼠洞的活儿经常是八姑干的。当年家里只有一张大方桌,放在客厅。这张方桌是多功能的,既是一日三餐的餐桌,又是晚上五位姑母的自修桌,每逢星期天,还是洗大件衣被的洗衣板。祖父回湄潭的日子,他很乐意在姑母们晚自修时了解的温课情况。除了化学、生物以外,其它课程,祖父都能辅导。祖父经常教导家人:一个人应当想方设法适应环境,贵日子会过,穷日子也要会过,而且还要锻炼艰苦朴素的生活方式。只会过太优裕的生活,就没出息!三姑记得当时谈家桢先生曾对祖父说,你有这么多女儿,个个读大学确也困难,高中毕业后,找个浙大助教做女婿也不差的,谈先生是想把三姑介绍出去。祖父不同意,说除非女儿自己不想上大学。祖父对其母亲十分孝顺,也要求晚辈尊敬太祖母。一次祖父穿上了三姑纳鞋底、太祖母缝制鞋面的新棉鞋,心里特别高兴。“朴庐”邻居朱祖祥见之便问:“钱先生,您穿的这双鞋太好了!花多少钱买的?”祖父得意地答道:“当然好了。你没有吧。这可是一双世界上花多少钱也买不到的鞋,是我70多岁的老母亲亲手缝制的!”三姑回忆:在读浙大附中的三年内,必须抽空在家做家务,如每天清晨必须先去湄潭南门菜场买菜,然后在家吃了早饭才奔到学校赶上第一堂课。由于当时家里人多钱少,买到既便宜又够吃的菜,确实不容易。一条街走完都买不上几样菜。她也时常碰见苏步青先生提着菜篮子在市场转悠,货比三家。为了节约用水,我们全家的衣服、被单和碗筷等都由三姑和四姑去附近的湄江清洗。这么多的家务事占据了不少复习功课的时间,但二位姑母学习仍比较勤奋,成绩名列前茅,获得老师的夸奖,先后考进浙大中文系和生物系。</p> <p class="ql-block"> 《煨红薯》</p><p class="ql-block">1941年,物价腾踊,米珠薪桂,浙大师生有时要吃红薯蘸盐巴。就在那段艰难日子内,祖父写下了《煨红薯》歌行,共六章,描述了一家人在湄潭生活状况,抒发了他胸怀豁达,不畏艰难,徜徉自适的乐观精神。现摘录其中的四章,让大家分享:</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甘脆肥脓肠腐,淫邪奢侈身煎。此日当共艰苦,养生还需养廉。何不回家吃煨薯,温淳细腻味香甜。手灼热,口流涎,晚食先逢可口,充饥十足安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教学讳言新义,讲坛敷说陈编。仍尔金针度与,总如投石深渊。何不回家吃煨薯,温淳细腻味香甜。下教室,莫流连,老母倚闾候望,呼儿自取炉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有时兴来访友,主宾让座推迁。商略湄红潭绿(自注:湄潭茶场茶叶名目),诙谐北陌南阡。何不回家吃煨薯,温淳细腻味香甜。风窗下,行灶前,适意原足千古,谁谙礼数周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阿三晚温唐史,阿四知慕宋贤。五儿勤习象数,年轻未解穷研。山妻捧出煨红薯,温淳细腻味香甜。书桌上,油灯边,分食每人半个,夜凉肚暖安眠。</p> <p class="ql-block">《数学文化》杂志今年第三期登载了拙文《绝学周髀探讨 天涯我亦狂客》。</p> <p class="ql-block">今年我学会了给微信公众号提供投稿,有数学专业的“和乐数学”、“中国科学家”和“浙江大学档案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给“和乐数学”公众号的稿子最多。编辑张博士很认真、细致,对识别旧报纸上很不清晰的繁体字,及排版错字和漏字真有几把刷子。</p> <p class="ql-block">洪万生教授为《一代学人钱宝琮》撰写的《阅读钱宝琮》一文中指出:</p><p class="ql-block">在拙文《重访〈九章算术〉及其刘徽注》(1991) 中,我利用了很长的篇幅,说明钱宝琮对于“刘徽注”研究的洞烛机先。事实上,那些文字也是我“私淑”钱先生的心情写照。</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background-color: rgb(25, 25, 25); font-size: 15px; color: rgba(255, 255, 255, 0.6);">1936 年 8 月,胡敦复在北平主持召开了中国数学会第二次年会及董事、理事、评议联席会议。中国数学教育与研究由此步入健康发展轨道。面对着这一可喜现象,胡敦复满心欢喜,但并不满足。1937 年,在《十年来的中国科学界》一文中,胡敦复提出了中国数学的发展三大趋势:</span></p><p class="ql-block">“现在吾国数学界之趋势,有可得而举者三,分述如次。</p><p class="ql-block">一,注重个人研究,谋有创作。——此言欲学问之独立,必须先有创作。其取径在专心于一门之研究。熊君迪之、陈君建功、苏君步青等实其代表。此类著作,如中国数学会所出学报其例也。虽所得结果尚未离于枝节问题,然作始简而将毕鉅,异日必能有伟大之贡献,可在国际独树一帜,无疑也。</p><p class="ql-block">二,注重引导后进,为国培才。——此言欲求学问之独立与伟大之贡献,必先导学者于周密严谨之途,力矫以往粗疏浮夸之习,方能有真确无误之杰作。且处此国步艰难,必注意应用与理论之并重,藉理论以救应用之失当,藉应用以促理论之孟晋。夫而后数学一科始能为全国所重视,学者日多,水到渠成,自能一鸣惊人,见重于世界。故其工作不专事一门之研究,而着意于中外著作之批评与夫应用错误之矫正,以及各种数学基础之讨论。顾君养吾、朱君公谨实为其代表。此类著作,如《交大季刊》之"谈言"及中国数学会杂志中两君之作品,其例也。若欧洲十八世纪之数学,全赖十九世纪之匡正。吾国以往之数学亦正需此。惟阳春白雪,恐和者较寡耳。</p><p class="ql-block">三,注重中等数学教育之改进。——此言物有本末,事有先后,欲求大学教育之发展,必先谋中学教育之切实。倘中等数学教学失当,纵大学教授尽力于个人之研究,终不能提高数学之程度,使国家得其实益。武汉大学刘君正经等所编中等数学杂志,即其一例。交大《科学通讯》顾君养吾之"谈言",皆由浅入深,间以中等数学之讨论,亦意在兼为中学教师说法,且谓"……吾国一线生机在于中学……"之语,不惟痛切言之,抑且垂涕而道矣。近北平诸大学教授作中等数学教材之讨论,中国科学社与中国数学会谋合出中等数学教育刊物,皆此类之主张。夫为学之道,最忌揠苗助长,本末倒置则利少害多,此种趋势必大有益于将来,可断言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此三大趋势,形似容有不同,要在谋数学之进步,皆能卓然有以自立。且就吾国现状论之,三者正宜并行而不悖,所谓一致百虑殊途同归者也。他日吾国数学,理论与应用并能发扬光大,内植强国之基,外能独树一帜,其将以此为嚆矢矣。数学如此,他科亦然。文化立国之道其庶几乎。”</p><p class="ql-block">现在看来,胡敦复80多年前的对中国数学发展的趋势分析依然适用。</p> <p class="ql-block">1935年7月,中国数学会的成立标志着中国数学新发展,但已是资深数学教育家的胡文耀却由此淡出了数学界。他是中国最早的数学博士,且从事高等数学教育已近二十年,本应在数学领域发挥很大的作用,为何不参与中国数学会的筹建,也不担任数学会的任何职务呢?如果他不是数学方向的博士,为何能为北大高年级学生开设的"近世代数"这一新兴的高深课程,主持全国性数学名词的审查,参与民国政府教育部的大学数学课程的确定?笔者为此感到疑惑,觉得仍需要搜集更多的史料,得以解开这一谜团。</p> <p class="ql-block">这是钱宝琮数学教育的经典论文。</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background-color: rgb(25, 25, 25); color: rgb(163, 163, 163);">钱宝琮指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background-color: rgb(25, 25, 25); color: rgb(163, 163, 163);"><span class="ql-cursor"></span>关于实用者以数学技能为主,关于文化者以数学知识为主,关于训练者以数学方法为主。数学方法之有益于训练者,有函数观念、逻辑论证、知类通达、理想超脱诸大端,皆须由简而繁,由疏而密,循序渐进,决非浅尝者所可倖致。故就中等教育而言,不特数学技能与知识之收获为多多益善,而数学方法之启发,亦为其不可漠视之目标。编订中学课程标准者,深知数学技能之切于实用,而忽略数学教育之文化价值与训练价值,目中学数学为一工具学科。浅学之辈遂多误解,以为中学内所授较难之数学都为升学者之预修学程,且有以为升学应试之敲门砖者。教师以其计算技能指示学生,学生亦以背诵公式,依样演草为尽其能事,置训练思想一事于不闻不问之列。中等教育之失败莫此为甚。</span></p> <p class="ql-block">“和乐数学”公众号重刊钱宝琮1947年《科学史与新人文主义》论文发表于《思想与时代》杂志第45期,再度引来热议。</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钱文是中国学者第一次对被誉为“科学史之父”的萨顿(旧译萨敦)新人文主义学说的诠释与发挥。钱宝琮对此文是颇为满意,然而,之后的二十多年,备受打击,从浙江大学到中国科学院。特别在“文革”期间,该文一直是批判重点。直到1998年,该文才正式平反,得以重新发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从目前掌握的史料档案来看,钱文的待遇(发表——批判——认可——宣传)是中国科学史研究的进步与发展。该文曾经是中国科学史学科发展的悲剧。“这只是在那特定的历史时期范围更大学术领域因政治化而带来的更大范围的悲剧的一个缩影”(刘兵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感谢好友王钱国忠先生给我寄来的《思想与时代》原件,丰富了我有关该文史料的收藏。</span></p> <p class="ql-block">这是从孔夫子旧书网摘录的批判《科学史与新人文主义》书评的照片。</p> <p class="ql-block">5月28日,浙大档案馆公众号发表拙文《钱宝琮的教学风格》,后被“和乐数学”公众号转载。</p> <p class="ql-block">给“中国科学家”公众号撰写的稿子,共有四篇。</p> <p class="ql-block">5月29日,《浙江大学报》校史通讯栏目登载了拙文《竺可桢与胡刚复的浙大情缘》。</p> <p class="ql-block">为纪念刘仙洲,将刘老签赠的《中国机械工程发明史》第一编(初稿)捐赠清华大学档案馆,永久保存。</p> <p class="ql-block">浙大西迁后代好友蔡恒胜这些年潜心竺可桢研究,去年自费印刷出版了《求是之路——重走浙大西迁路》一书,深受西迁后代的好评。今年因为疫情,远在加拿大的他不能回国,但没有中断竺可桢13年执掌浙江大学的研究工作。他从竺可桢日记史料札记(1936~1949年)入手,以其独创的电脑技术,整理、深入研究浙大校史,别具一格。</p><p class="ql-block">他新近完成了书稿《竺可桢校长与浙江大学》,又将由一家出版社正式出书了。我真是敬佩他,祝贺他!</p><p class="ql-block">他很客气,将书稿发来,说要征求修改意见,我就先睹为快,并提了不少修订意见,还提供多张照片放入书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蔡恒胜在书稿后记中放了自己制作的三张词云图,初略统计出竺可桢在浙大的1936-1949年日记及自己作文的词频图, 大致能看出一些高频词概况。 </p><p class="ql-block">这是他利用数码新科技的独创分析。</p> <p class="ql-block">图为蔡恒胜先生2018年11月专程回杭州,加入由陈天来组织安排的浙大西迁后代重走西迁路之旅。我因家事缠身,不能同行,只好先去杭州与恒胜先生见面叙谈。就是那次唯一的会面,我们俩走上了共同探讨、研究浙大西迁历史的道路。</p> <p class="ql-block">大姐寄来收藏的钱伟长著作《我国历史上的科学发明》,内有祖父的阅读意见底稿。</p> <p class="ql-block">钱伟长所著《我国历史上的科学发明》一书于1953年8月由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大受欢迎。为了扩大宣传,外文出版社拟将该书译成英文对外出版,于1954年1月专门致函时任浙江大学数学教授钱宝琮,请他审阅“数学”一章。钱宝琮因此撰写了《钱伟长著<我国历史上的科学发明>数学一章的阅读意见》,指出:“这章只用四千多字写下了祖国数学的发展历史,表扬古代数学家的光辉成就,真是一篇不容易写好的文章”。他毫无保留,对该书数学章节提出了12条修订意见。虽然英文版《我国历史上的科学发明》未见发行,而钱宝琮的《阅读意见》成为后人研究中外数学史的珍贵史料。</p> <p class="ql-block">有天津朋友告诉我,北京旧书网有许多祖父钱宝琮“文革”档案出售。我上网浏览,果然如此,不是假货。但标价太贵,真让我望而却步。与店老板商量了几个月时间,没有降价的余地,因为他是从潘家园市场买来的,进价就高。</p><p class="ql-block">最后,决定就按标价买一份22页的祖父亲笔书写的自我交代材料“简单履历”。</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祖父绝对不会想到他逆境中写的东西,会被人从个人档案中取走对外出售,又会在50多年后由他的孙辈从市场上赎回!</span></p> <p class="ql-block">贵州湄潭县政协及县气象局在主编何琦女士的率领下,编辑出版了《问天人生》,这是他们在继《问天之路——中国气象历史从遵义、湄潭走过》一书之后,又一部力作。她是一部当代中国气象人的集体记忆,一份由亲历者留下的宝贵文献和他们亲属的口述文献。</p> <p class="ql-block">书中,收录了拙文两篇。</p> <p class="ql-block">马上就要进入2021年了。</p><p class="ql-block">收到中国科协老科学家学术成长资料采集工程给我快递寄送的2021年台历。</p><p class="ql-block">10年前,我很荣幸地参加这一工程的首批50位科学家之一张直中院士的学术采集项目。10年后,我又参与了“中国科学家”公众号的微信报道,专题介绍竺可桢先生及张直中先生的事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弘扬科学家精神,我与你们一起行动!</p> <p class="ql-block">想了一下,觉得今年也有不少遗憾。想要做的事,有的成了,有的没成。问题基本在于自己。毕竟已是六十多岁的人了,精力已不如以前,视力在衰退,再加上肺部手术,必须静养身体,而影响了做事的节奏。</p> <p class="ql-block">年初计划好在年底前完成《湄江吟社》长文,但先由于疫情,不能去各地图书馆、档案馆查阅资料,后由于身体状况不允许伏案工作,工作不能如愿。</p><p class="ql-block">迄今只整理出“湄江吟社”七公子第一次聚会之前的“预热”诗篇,及浙大东归杭州前后吟社九公子的聚会诗作,只收集到的散落诗作近60篇。还有一半工作需要继续……</p> <p class="ql-block">这是江问渔自编诗集《湄江唱和集》,应该视为湄江吟社的序曲。</p> <p class="ql-block">这是湄潭人数十年前重新出版的《湄江吟社诗存第一辑》,共收9位诗人1943年2月至10月诗作106首。</p> <p class="ql-block">原计划写一篇祖父在科学史室第一位研究生张瑛的事迹介绍,才写了三分之一,也是由于疫情和病情,停顿了。我还需要继续努力,收集史料,完成写作。</p><p class="ql-block">上图为张瑛(后排右二)1958年与当时科学史室同事合影。感谢张瑛之女张淑凤提供此珍贵照片。</p> <p class="ql-block">这是张瑛1992年自费从云南到北京,参加纪念李俨钱宝琮诞辰一百周年学术会议,在天安门广场毛主席纪念堂前的留影。</p> <p class="ql-block">期待着我和我的全家人在2021年有更好的心情,更好的身体,更多的收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