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记忆

军民

<p class="ql-block">  夜里十二点半后怎么也睡不着了,想着并写下记忆中六十年前庚子年和儿时的事。</p><p class="ql-block"> 一、二姨家的表哥麦锁(仲维德)当时在沙河村南的地方上学,家住沙河村东的小岭沟,回家时要经过沙河村。他那时十几岁,我才四、五岁,记得他看上了我的一个东西,硬是拿一副扑克牌给我换走了,小孩好骗。那时有一副扑克牌也是挺好的。</p><p class="ql-block"> 二、玉米快成熟时,地里有一种长瞎了的,叫什么乌米,吃了以后滿嘴黑。</p><p class="ql-block"> 三、农历节气时农村有给神上供的习俗。记得妈给我一个碗,碗里放个饼子或馒头,叫我拿着去地里给土地上供,妈交待去到地里在神龛里掐一块饼或馒头放进去。我就端着碗顺着田埂小路走,到地方掐了一点点皮放在神龛里就回来了。</p><p class="ql-block"> 四、住在沙河村东谁家的房子里不记得了,这家有条狗很历害,来人就叫咬,后来叫一个人拿枪给打死了,把肉饨熟了分给大家吃了,困难时期有肉吃特别香。</p><p class="ql-block"> 五、住在村西时,雨季房子漏雨,炕上地下全是锅碗瓢盆接水。</p><p class="ql-block"> 六、2020年12月16日是刘新(巧巧)六十周岁的生日。妈多次给我们说起,59年家属返乡后,60年情况有了变化,爸请假回老家准备接我们娘几个去重庆,因假期快到了,所以生了巧巧12天就从老家起程前往重庆。爷(1890-1971)赶车将我们送到城坦(城子坦)火车站。十二月的东北已经是冰天雪地、滴水成冰的季节。到重庆要多次倒车,需要经过几天几夜的时间才能到达。在沈阳倒车时住在三爷家大爷(沧州大爷)的家里。给巧巧换尿片子的时候,发现尾巴根上有一个洞,当时去诊所进行了简单处理,在沈阳住了两天就又继续行程。妈说当时都想好了,如果走到路上不行了,就从车窗扔出去,也不会心痛的。等到了重庆去炮校门诊部换了几次药竞然好了。</p><p class="ql-block"> 刚到重庆炮校时住在炮校的老招待所,记忆中在大营门旁边一个叫天马山的小山附近,当时觉得山还挺高的。进了大营门后首先是一座桥,桥下有条河叫虎溪河。我记得房子的墙是中间竹子两边糊着泥的那种,中间有天井,四周都是竹林。住了一段时间又搬到加工厂住(加工什么不记得了,也算地名吧),加工厂那的房子是一排一排的砖瓦房。最后又搬到训练部住,房子是在高高的地基上、门前带走廊的那种。每排房子的两头是一个里外套间,中间的都是单间,我们家就住在里外套间的房头。</p><p class="ql-block"> 房头不远处有一个大水房,有房顶四面没有墙,里面有一排一排的水泥水槽,每个水槽有三四十公分深、八九十公分宽、一米半长。水槽上有一排排的水龙头能满足上百人的同时洗漱。重庆天气热,一觉醒来,凉席上就是一个人形印记,这时水槽放满水是小孩的最爱。</p><p class="ql-block"> 爸从南京炮校暑假回来带的蜡做的人物,放在窗台上都晒化了。爸给我买的玩具手枪刚拿到手还没玩,去坡下的厕所时就掉到厕所里了,我下去捞了好长时间也没找到,几天后妈问我怎么不见你玩手枪,我只好支支吾吾的找理由应付过去。</p><p class="ql-block"> 我们家住的房子前面几排房前就是炮校的游泳池,夏天每天学校的干部、学员、家属小孩都去游泳、戏水。有一次伶俐(刘力)玩水后晩上睡觉一直哭,妈说是吓掉魂了,拿件衣服去游泳池外边叫叫就好了。</p><p class="ql-block"> 62年春我和巧巧相继得了急性黄疸型肝炎,住进了重庆新桥医院。一个多月后我出院了,巧巧比我多住了几天。同时住院的还有炮校一个肖姓的教员,他在住院时很照顾我们,部队医院住院期间是没有家属陪护的。出院后暑假我还去找他辅导过作业。</p><p class="ql-block"> 有一次我跟爸妈去新桥医院,这期间要耽误一、两天的课,爸妈叫我带上语文课本,预习将要学的新课文,课文的题目是:三过黄泥坡。“前天路过黄泥坡,黄泥坡上野兔多,荒山冷落无人到,乱草蓬蓬满山坡。昨天路过黄泥坡,黄泥坡上人马多,男女老少齐动手,梯田层层满山坡。今天路过黄泥坡,坡上姑娘唱山歌,人民公社力量大,荒山变成米粮坡。”课文中的内容记忆深刻。</p><p class="ql-block"> 重庆炮校的部队代号是“总字153部队”,经常有高水平的演出团体到炮校来演出。我记得解放军军乐团来演出时,台上黄军装、肩章、武装带,铜管乐器,一片金光闪亮。炮校每星期的周六周日都有电影放映,大礼堂放电影时有卖票的有不卖票的,露天的免费。放“孙悟空三打白骨精”“大闹天宫”时,俱乐部的主任亲自到各部卖票。有时看戏或电影时,妈会单独给我买一张票或送我去礼堂,散场后随邻居们回家。过年过节的时候炮校里可热闹了,学员们扭着秧歌、打着腰鼓,在炮校院内的各区里面巡游。</p><p class="ql-block"> 我是在重庆炮校上的幼儿园、小学,幼儿园是住校,小学开始也住校。那时最不愿意吃丝瓜,因为丝瓜汤里的丝瓜尽是瓤。那时虽是困难时期,但是住校时的生活还是可以的。每个星期回家一天,想家时哪怕从家里拿的一片纸都不舍得扔掉,必须等到下个星期回家后扔到家里心里才好受。2024年7月23日我与重庆炮校子弟学校的同班同学郑应亮取得了联系,通了电话,互加了微信。是微信炮兵群里的张冀川牵线联系的,他比我们小一届。</p><p class="ql-block"> 炮校用于沙盘上作业、上课有各种各样的大炮、高射炮、汽车、摩托车、坦克、飞机、小兵人的模型,还有碉堡等,全是金属材质的,炮可旋转,车轮会转。炮校的小孩就通过各种方式给拿(偷)岀来玩,还互相交换炫耀。学校收缴了多次,每次老师的讲台上都是一大堆。</p><p class="ql-block"> 64年爸从重庆炮校调往武汉军区炮兵司令部(武字153部队),家也随爸一起搬到了汉口,炮司的大院当时在汉口民权路二圣巷特一号。<span style="font-size:18px;">与爸一起调动的还有一位少尉军官,他到汉口后就被分到了河南确山炮兵靶场。</span></p><p class="ql-block"> 从重庆走的时候,大街上正在拍电影,店铺都挂着解放前的店名招牌,汽车响着警笛声驶过。电影于65年上映,片名《烈火中永生》。我们是从重庆坐船到汉口的,当时因三峡有的地方不能夜航,坐船走了三天两夜。到汉口天已经黑了,是一辆华沙车到码头接的我们。那时部队干部调动是人走家搬,家中都是公家配置的营具,拿着自己的箱子就走了。我们家住在二楼,当时的筒子楼,走廊门对门二间房。</p><p class="ql-block"> 当时二圣巷特一号院除了武汉炮司外,还有军区体工队、军区文化工作站、训练队几个单位。隔壁院是公安团。晚上院内的小孩到处玩藏猫猫,哪个单位都能躲藏。最爱的还是各单位的食堂放稻糠的仓房,当时食堂都是烧稻糠做饭。有一次我在操场边上捡到一块手表,我立即把手表上交了。过了几天军区电影队来放电影,在放电影前放了表扬我的幻灯片。</p><p class="ql-block"> 我在汉口上学的学校是大董家巷小学,距离炮司院不远,我在这个学校上的是三(5)班、四(4)班。那时学校经常组织校外活动,去“陈太乙”药房包中药丸子。每星期三去江汉公园活动中心值日,第一次看电视就是在江汉公园活动中心,第一次在公园的电影院看到“英雄儿女”的电影海报。组织去中山公园游玩,每次都是排队步行去。学校包场看电影,大部分时间都在“海员俱乐部”,每次交5分钱。</p><p class="ql-block"> 那时男孩子时兴收藏糖纸,全国各地五颜六色的各种糖纸整齐平整的夹在书本中间,有上百种之多。学校外的巷子里有不少的小人书摊,上学前放学后都挤在那看,往往是一个人拿着看,旁边还凑着几个。看一本小画书一、两分钱。</p><p class="ql-block"> 六一记忆:1964、1965年的时候,家住在汉口民权路二圣巷特一号(武汉炮兵司令部大院)。六一到了,学校举办活动,那个时候,少年儿童的标配服装是:白色的上衣,男孩穿蓝色的裤子,女孩穿花裙子。我当时没有白色的衬衣,那时买布都是需要布票的,妈就用白色的被里,连夜给我改制了一件白色的衬衣。六一儿童节时穿上白色的衬衣到学校参加活动。</p><p class="ql-block"> 每年的六一儿童节,学校都会为一批品学兼优的学生加入少先队举行入队仪式,大队旗、中队旗、小队旗,出旗仪式时队鼓、队号铿锵有力,仪式感十足。那个年代印象中只在三年级以上的学生中发展少先队员,我是在1964年三年级的时候加入的少先队。戴上红领巾,放学回家到了大院里,碰到有个叔叔说“军民你入队了”?自己还不好意思呢,但别提心里多美了。</p><p class="ql-block"> 1965年初在汉口坐在家里的窗户旁边听到院子里的大喇叭播报第三届全国人大代表大会的消息,首次提出四个现代化,第一次听到阿沛·阿旺晋美的名字。</p><p class="ql-block"> 1965年8月11日我家随炮司搬到了武昌小东门粮道街。小东门炮司院是新建的,我家住四号楼中间单元一楼西。大院门前是粮道街,大院北面围墙外是湖北美术学院。</p><p class="ql-block"> 我们上学的学校是大东门小学,学校隔壁就是著名的道观长春观,学校的房屋原来也是长春观的。我在大东门小学上的是五(2)班、六(2)班。伶俐也上一年级了。炮司院距离学校也不远,当时家属都在机关食堂吃饭,各家均不开伙,每天早上上学的小孩提前到食堂吃饭,然后成群结伴去上学。军队取消军衔后,不发皮鞋了,后勤被装部门将以前战士的翻毛皮鞋以五元一双的价拨价卖给大家,妈也给我买了一双,纯牛皮的,大院里好多同龄的孩子都穿着翻毛皮鞋,可神气了。</p><p class="ql-block"> 1965年国庆节期间周恩来总理、陈毅副总理陪同柬埔寨西哈努克亲王到汉口访问,周总理陪同西哈努克亲王乘坐敞篷汽车路过我们学校门口,学校还组织到大街上夹道欢迎。</p><p class="ql-block"> 炮司大院离蛇山桥头不远,文化大革命刚开始时全国各地红卫兵大串联,武汉长江大桥是著名的地方,红卫兵很多。当时刚兴起佩戴毛主席像章,记忆中上海版本的毛主席像章是最早的了。炮司院北面围墙外就是湖北美术学院,文革期间学校停课,教室里的石膏人像都摔碎了。</p><p class="ql-block"> 学校组织学生在公交车,轮渡上宣读毛主席语录,当然是免费乘坐公共汽车和轮渡,学生们的积极性很高。学校还组织学生去东西湖农场参加劳动,我们的任务就是摘棉花,棉花地真大,从这头摘起半天都到不了那头。</p><p class="ql-block"> 武汉夏天热,炮司经常上午上班,下午组织去东湖游泳,家属小孩都可以去。下午食堂还有酸梅汤,各家拿着锅打回家喝。武昌晚上蚊子很多,有一次我的蚊帐破了个洞,一晚上净打蚊子了,早上一看凉席上一小撮蚊子有几十只。</p><p class="ql-block"> 1967年1月26日我家从湖北武昌搬到了河南确山,那是全家随爸工作调动的又一次搬家。那天早上从武昌坐火车出发,下午到的确山。我们两家一行九人同行(王树修一家和我家)。车进入信阳后看到山边成垛的木材,妈说了一句“靠山吃山”给了我切实的感受。靶场去确山接站的卡车拉上我们两家的行李向沟里行进,那时各家的行李也就是几个皮箱或柳条箱之类的随身携带物品,其他的属营房配置。记得到靶场时天已经黑了,两家的住房已安排好了。房子是弧型的顶,里外套间。当时是文化大革命时期,地方拥军向解放军学习,那天晩上礼堂正好有文艺演出,小孩融入新环境快,何况还有以前在武汉时认识的玩伴,就这样开始了我在靶场的日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待续</p> <p class="ql-block">老家老宅的原址</p> <p class="ql-block">重庆炮校的大营门</p> <p class="ql-block">营门前的桥、河</p> <p class="ql-block">重庆炮校游泳池跳台</p> <p class="ql-block">重庆炮校大礼堂</p> <p class="ql-block">汉口民权路二圣巷特一号大门</p> <p class="ql-block">大门边司令员家住的房子</p> <p class="ql-block">汉口民权路大董家巷巷口</p> <p class="ql-block">家在靶场时住的房子</p> <p class="ql-block">家属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