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届五旬钢金锅,记录生活伴我行

老爷子

<p class="ql-block">一口随我54年浪迹天涯、四处奔波的钢金锅,记录了我生活的轨迹,见证了我生活的变迁和酸甜苦辣。</p> <p class="ql-block">1964年7月,我高中毕业,也许是考试失误,也许是因我已婚生女(当年教育部规定大学不招已应届高中毕业生),我只好待在家里放牛做农活,并找来《药性赋》、《濒湖脉》等医学书背诵,准备学医求生养家。正在我苦闷失望时,突然接到通知,要我8月底以前赶到秭归县税务局报到。那时家里穷,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接到通知(8月30日),我只穿了一件罗汉衫和西装短裤,用枣红布紧口袋装了两件换洗衣服,就匆匆忙忙赶了80多里路到税务局报到后,当天赶到香溪税务所参加全县税务大稽查。结束后被分配到茅坪税务所当税收稽征员,负责兰陵、龚家两个公社的农村税款征收。</p> <p class="ql-block">那时参加工作就意味着吃“皇粮”,户口和粮油关系随人走,自己也就交给了公家。我当时定级行政26级(末级),一月29元钱,粮油定量,一月粮食(搭杂粮)食指标27.5斤,食油4两。如果下乡每天补助粮食指标6两(粮票),因为在农家吃饭每顿要交粮票半斤,钱一角二分(后来交的多了,5角,一元,两元,……),这是铁的纪律。“睡挤铺,吃碰饭,挂起包包到处转。队队到,户户落,翻山越岭收税款。”这就是我们当时的生活写照。那时单位有食堂,下乡吃派饭,自己一个人(家在农村,两地分居半边户),叫两个肩膀抬张嘴,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所以连碗筷都不要,也不需要购置厨具,也没有自己的厨房,叫一贫如洗,什么家当都没有,除被窝一铺一垫外,连睡的铺板就是公家的。</p> <p class="ql-block">1966年下半年,我由茅坪税务所调到县税务局利润监交股,同时转正定级行政25级(每月工资34.5元)。税务局办有食堂,自己一个人仍然吃食堂。但因有时工作回来食堂下班关门(食堂是按作息时开关门),就要挨饿(那时餐馆很少,而且就是商业、供销社办的,没有私有的),所以就买了这口钢金锅,可以煮煮面条,烧点开水喝或洗,还买了两个搪瓷碗,一个装饭,一个盛菜(汤),这就是我吃饭的全部家当了!而且当时买钢金锅和搪瓷碗还要计划指标,价格虽只几块钱,但对我这个每月只有30多块钱,一年只有300块钱的人来说,也算一笔不小的开支了,何况还要养家糊口呢!</p> <p class="ql-block">后来我又先后调到县安置办公室(又叫知青办),县革委会报道组,都在县政府办的机关食堂吃饭,而且仍然是一个人,并与其他同事(都是单身半边户)同居一室,这口钢金锅就随我一起调动。后来又买了一个烧蜂窝煤的煤炭炉子烤火,一个煤油炉子以应食堂下班关门之需。1975年我调入宜昌报社,仍在秭归县当驻县记者8年,仍与它相依相伴。</p> <p class="ql-block">1986年,我的老伴及子女转为“非农业户口”,落户宜昌,搬家时我卷了铺盖,当然不会忘记这口相伴了20年的钢金锅,随我迁居到了宜昌。虽然全家都到了一起,在报社先后5次搬家,有了自己的厨房,购置了厨房全部家当,电冰箱(柜)、微波炉、电磁炉,等等,应有尽有,过上了安居乐业的幸福生活,但这口钢金锅始终伴随着我们生活,舍不得丢。同时,这口钢金锅似乎对我们也有了感情,烧得糊糊黑脑的,就是不破,经烧得很,后来买的都坏了,它久经烤炎,经久不坏,至今已伴随我们54年,仍在为我们默默做贡献!</p> <p class="ql-block">这口钢金锅不仅是我生活的见证,更是我人生路上的忠实伙伴。它陪伴我走过风风雨雨,记录下我每一个重要的时刻。每当夜深人静,我用这口锅煮一碗热腾腾的面条,那熟悉的味道仿佛能带我回到过去的岁月,让我感受到生活的温暖与美好。这口钢金锅,不仅仅是锅,更是一种情感的寄托,一种生活的记忆。它见证了我从一个年轻人成长为一个家庭的顶梁柱,见证了我从贫困走向富足,从迷茫走向坚定。这口钢金锅,记录了我的生活,伴我一路前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