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作者:龙友松</p><p class="ql-block">照片提供:张振渊 龙友松</p> <p class="ql-block">老代走了!接到振渊的信息已是12月23日当天下午,虽然冥冥中有预感,还是没有想到这么快他就离去了。本是午睡的时间,此时此刻,睡意全无,满脑子都是与老代在一起的场面,不知不觉已然是泪流满面……</p> <p class="ql-block">老代叫代永才,是共和国的同龄人。自从我1996年任职轻容分厂技术厂长算起,我们交往20多年了!最早认识他还是在我刚来到哈锅的一次演出的时候,我代表工艺处表演独唱,老代独唱了一首电视剧《虾球传》主题歌,他那浑厚的男中音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1989年工厂开发30万锅筒工艺的时候,那时我刚刚从美国燃烧工程公司(CE)培训归来,黄台30万是采用新工艺开发的第一个产品,我把在美国培训掌握的工艺融会贯通的应用到新工艺中,工艺编制、工艺试验、生产跟班服务,忙了一年多。这段时间认识并熟悉了时任重容分厂生产厂长代永才。那时的老代,留给我的印象是踏实肯干,能吃苦。一到分厂总看到他在生产现场指挥生产。80年代,职工收入低,生产积极性不好调动,分厂领导只有身先士卒,带头跟班劳动。那时候,他经常钻到人孔只有不到500直径的汽包里检查质量指导工作。</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1996年,轻容分厂组建,老代成为了第一任厂长,班子成员有刚从子弟中学调过来的党支部书记张振渊,生产厂长郎永万和我。我在轻容分厂工作将近两年,这是我走上中层领导岗位的第一站,在这里,我积累了丰富的生产实际经验和管理能力,为我今后的职业生涯奠定了良好的基础。代厂长作为这个班子的班长,对我这样一位新人给予了很多帮助和支持,班子成员也都互相补台,团结互助,使我的仕途之路一路平坦的走过来了。他的朴实无华的工作作风,平易近人的为人,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在分厂时的一次次会战,二班夜里的挑灯夜战,周末技职干部的义务劳动,夏季郊外的野游,一幕幕在脑海里浮现……轻容分厂的深孔钻、三米四大立车、加热炉、环缝自动焊机,一个个熟悉的场景历历在目。</span></p> <p class="ql-block">这是我在分厂大会上讲话,右侧是代厂长。</p> <p class="ql-block">这是1996年分厂在哈尔滨文化公园野游时班子成员合影。</p> <p class="ql-block">后来我回到工艺处工作,虽然打交道少了,但是工作上还时有联系,我负责生产服务时轻容分厂还是经常去的。</p> <p class="ql-block">代厂长的职业生涯结束的似乎有点早,2000年 ,由于分厂生产任务完成的不好,他竟然被免职了!当时他还在苏州出差,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猝不及防,对他的打击之大可想而知。后来他早早内退后就自谋职业了。他在一个私营企业工作了整整12年。</p> <p class="ql-block">我和代哥捻熟起来还是在2010年,电塔家园小区楼下开了家羽毛球馆,我时常去那里玩,于是同代哥成为了球友。从那时起到2017年我搬到江北,我们几乎经常在一起打羽毛球,除了晚上打球,更多的是早晨,由于早晨人少,我们都提前约好,每次他都先于我到场,非常守时,从没有爽约。星期天打球的人多,几乎每个场地都是双打,他去的早,我每次去,只要他看到我,就主动下场让给我打,他那声亲切的呼唤犹在耳旁:“龙啊!你来打会儿吧!”他体力超级棒,打球很少疲倦,只要我想打,他就一直陪我。体力精力充沛,一点也不像60多岁的人。1969年代哥毕业于哈尔滨电机制造学校,后来一直在哈锅工作,他曾经获得过学校的400米冠军,到哈锅后他还保持了多年的中年男子100米短跑纪录。我们有时候还去122中学打球。那段时间,可以说我们总在一起玩,一周能打三四次球。自从2010年起,在我的最初召集下,我们轻容分厂的老班子成员就每年聚会一次,这些年下来,从没间断过,后来老工长刘连成也加入进来。2018年我搬到江北住,夏天在我的小院里,哥几个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我们在院子里的花架下开怀畅饮,欢声笑语,把美好时光定格在了那一刻。</p> <p class="ql-block">2018年夏天在江北我家的庭院里。</p> <p class="ql-block">代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代嫂也在哈锅工作,我也认识,他有一儿一女,儿孙满堂,子女都很孝顺,一到夏天,儿女们都带他们老两口去外地度假,代哥说起此事,那份幸福溢于言表。</p> <p class="ql-block">最近几年,振渊邀请他加入了哈尔滨口琴团,这给他带来了无限的欢乐,他以前就会吹口琴,加入口琴团后吹奏技巧更上一层楼,他们多次参加演出,哥几个乐此不疲,他们还集体去兴城等地游玩,在他生命的最后日子里,口琴给了他快乐,真的很感谢振渊。</p> <p class="ql-block">这是今年四月份代哥录制的口琴独奏,又听到他那富有磁性的声音。</p> <p class="ql-block">2019年,我发现代哥病了,他小便特别频,一次去振渊家聚餐,离家门口就几百米远,他居然憋不住尿跑到树后去方便。事后他告诉我,他得了前列腺炎,人也显得虚胖。庚子年的2020年,注定是一个多灾多难的年份。疫情的泛滥使得我们的聚会没有在夏天如期举行,到了秋天,每年11月我都会去三亚过冬,想到又要分别一年,我联系振渊准备临走前聚会一次,他非常赞同,同时他告诉我一个不幸的消息,三年前代哥罹患前列腺癌,最近已经转移扩散到全身,并且还有腹水。我大吃一惊。代哥按时赴约。见到他我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身体特棒的代哥,他已经瘦脱相了,但是精神状态还不错。他将病情很坦然的如实相告,我们只能鼓励并安慰他。但是看到病入膏肓的他,心里除了难过,也没有什么好办法。</p> <p class="ql-block">这是代哥的及时回复和他发的表情包。</p> <p class="ql-block">这是10月30日聚会最后的合影。</p> <p class="ql-block">12月7日,哈尔滨口琴团举办纪念年会,这时代哥病已经很严重了,但是他还是坚持参加了这次年会演出,这是口琴年会后振渊送他回家后的照片,这是他留给我们的最后身影。</p> <p class="ql-block">代哥自从得病以后,表现的非常坚强,最初他对好友们都守口如瓶,克服身体的不适,坚持一如既往的参加口琴团的活动。最让人动容的一件事是志祥大哥告诉我的:在他去世的前一天下午,志祥去看他,不巧代嫂出去了一小会儿,志祥敲门,代哥居然下床挪动到门口开的门!他是克服了多大困难来做这件事!这就是一个死到临头的人对待生活的态度!</p> <p class="ql-block">12月8日,我给振渊发信息询问代哥的情况,他告诉我很不好,我在祈祷代哥能挺到开春我回去。</p><p class="ql-block">12月23日,噩耗传来:凌晨三点,代哥走了!怎么这么快,我们分别才54天!一时间满脑子都是代哥的身影,悲从中来……</p><p class="ql-block">代哥的告别仪式定在25日,由于路途遥远,我只能在南国为代哥默默送行。振渊参加完葬礼后告诉我,老友(同学)那桌上的是茅台酒,儿子、女婿说这是代哥临终嘱托,看到这条信息,我潸然泪下,代哥临终前还这么讲究,老哥们的情谊在他的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几天来,一想到世上再无代永才,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很难过,夜不能寐,写下此文,寄托我的哀思。安息吧!代哥,你永远是我的好大哥,我们来生还做好朋友!</p><p class="ql-block">龙友松2020年12月25日于三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