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嗨!他赵婶您就甭忙活了,我早吃了,一个大火烧夹油饼,就着咱老北京的咸菜丝儿,一大缸子茉莉花茶往下怎麽一顺,这不饱饱的了吗。嘿这倒是知道您得意这口,我这包子您也尝尝不是。嘚嘞!改日我买碗东兴居的炒肝,再来上二两你这猪肉大葱的包子,那吃着才地道那不是。不过真不是瞎说,您这包包子的手艺,那真是没得说,这大葱味闻着就香。</p><p>对了光顾着说吃了,刚才大伙商量拆迁的事,您没在跟前儿,咱那俩丫头可都都听见了,不知道跟您知汇一声没有。</p><p>嗨!他金大哥我那儿管得了这事啊,该子们看着办吧,有我住的地儿就齐活。只是搬了楼我这包子怕是卖不成了。</p><p>您那赵婶,我说句不该说的话,您还甭不爱听,您那就是受累的命,如今晚儿,孩子们混得可都不错,您跟大兄弟早该歇歇了!甭别的它身子骨要紧不是。</p><p>您这话说着了,我也正琢磨着搬了楼房也就不干了。听您的歇了,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见天儿的疼,不干了!不干了!</p><p>要说顺城街这片的居民,从祖上就没得着过好。一水儿的社会底层百姓,免强在这城根儿底下安营扎寨了。可大部分人都是靠干体力活,支撑着一家老小的生活。什么拉板车的、送煤的、给大宅门送水的……总之没什么体面人家。解放了,有些个穷苦百姓住进了四合院,那也是托了共产党的福,就说金大爷这院,院里除了金大爷,剩下的都是后搬进来的。金大爷祖上是旗人,听说跟皇上家沾亲带故的,胡同里几处像点样的院子,那都是老金家的祖产,不过文革其间也都充了公。到了金大爷这,也就没剩啥了,一间半的正北房就是他唯一的家产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