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谁在街上?

曾信杰

生活中，我们总是不免为自己变化多端的生活而抱怨，为自己忙忙碌碌的工作和学习感到疲倦。但你知道，在这个城市里，比我们更辛苦的工作和从事这些工作的人，又有多少呢？

凌晨三点。空旷的街道上便出现了一道道橙色的身影。马路上、公交站旁、大街小巷里，似乎处处都充斥着他们的身影，唰唰唰，一人挥动着一只巨大的扫帚，从街头扫到巷尾。

累了就停下来站上一会儿，喝一口水，迷茫的望向夜空，天上看不到几颗星星。于是，一拍大腿，又继续从巷尾扫到街头，唰唰唰。餐饮店收集的泔水桶，垃圾桶里的杂物，满地的落叶，都通过他们的手，被集中到了市政垃圾车上。

等干完这一切，街上依然静悄悄的，在冰冷的石阶上坐上一会儿。满布于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还有弥漫全身的疲惫和新生的华发。

凌晨4点，早餐店亮起了灯。

老旧的瓦罐一掀开。酸辣的气味当即弥漫到了空气中。盛出几碗酸菜和米线混到一起，那汤水即呈现出了金灿灿的色泽。

柔软的面团，在撒了层面粉的案板上打上两个滚儿，再分成一个个指甲大小的团儿，哗啦啦地滚进烧开的米酒中，香气四溢。

挖一勺肉馅，塞到面皮中央，一双魔法师的手飞一般地翻动几下，一眨眼就捏成了一个浑圆的包子。

虽然已是隆冬，蒸气弥漫间，大颗大颗的汗水依然往外冒着，那双充盈着血丝的眼睛，依旧紧盯着手上的活儿。

凌晨五点，地铁车站内原本只在主控室内亮起的灯光，扩散到了整个车站。

从始发站开出的列车开始在轨道上运行。跨过大桥，穿过隧道，穿行在寂静的高楼大厦间。驾驶室内，司机盯着蓝莹莹的显示屏。双手不停地忙碌着，熟练地操作着控制台上密密麻麻的按钮。他的眼睛坚定地望向前方，天边仍是一片漆黑，偶有星星点点的灯光。只有列车划破长夜飞驰而过。

每一个凌晨，这样不为人知的辛酸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艰难又有哪些？

但正是这一步一步走过的充盈着苦难、艰辛的道路，才让我们的人生更加充实，让我们的城市更加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