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蔗情怀

梦中的蝴蝶

下班途中，买来一根甘蔗，去皮、切块、入盘……记忆中，好些年没有吃过这东西啦，捏一块放进嘴里，顿觉甘甜浸喉，神清气爽。

望着眼前的甘蔗，时光仿佛回到了三十多年前。那年，离开讲台的父亲做起了小本生意，卖蚕豆、瓜子、大米花……后来又卖起了甘蔗。

那时候，成捆的甘蔗放在家里，一家人谁也舍不得吃上一口。那些卖剩下的甘蔗根部，从来舍不得扔掉。每次父亲赶集卖货回来，我们姐弟就匆忙围上去，扒着竹筐，寻找截下来的甘蔗根。虽然甘蔗根部又是“节”又是“毛”，但我们依然吃的津津有味。有时候偶留下稍微长点的，我们就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不已，于是父亲便会笑着给我们讲起这截甘蔗根的“来历”，讲起那位顾客多么“大方”，不计较多扔掉那一小截……

出于好奇，我也想体验一下“生意人”快乐，于是我便央求父亲，让我也卖一卖甘蔗。想不到父亲竟然爽快地答应了，我又兴奋又担心，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生意。父亲把甘蔗截成小段，告诉我每一类的价格。还有几根整根的，称好份量后，把价钱刻在甘蔗皮上。父亲帮我把摊位摆在了村里街头的小卖部前。我一个人坐在“摊儿”前，忽然感觉好为难。三三两两的乡亲们来到街头，看到我坐那儿，都好奇的围过来指点着问这问那，这谁家闺女呀？你自己一个人来卖？你这甘蔗怎么卖的啊？……我愣了愣，不知哪来的自信，抬起头来看着他们，“这小节一毛，这大节两毛”……“这一根呢？”有人拿起一整根问。我拿过来看了看，“这一根八毛四，那根大的一块零五”。我的一番话，把几位乡亲“震”住了，他们都好奇的问，“你又没称，怎么知道卖多少钱呢？”我笑而不答。他们围着我和甘蔗看来看去，终于发现了甘蔗上的秘密，都翘起大拇指，称赞我和父亲这个法子真好。到了中午，父亲接我回家，看到我居然卖出去不少，高兴的不得了。

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父亲也走了十几年了，但那些年的故事，永远留在了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