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不经意间，想到父母的年纪，感觉他们是老了，但看到他们的样子，庆幸又占据着心头：他们没老，虽然父亲80多岁，母亲也快80 ，看，他们腰板还算挺直，行走举止还很利索，父亲几乎每天还骑着电车回几公里外的老家去耕地，种菜，淋菜，除草……母亲则为父亲准备着一天的饭菜。虽然年轻时争吵不断，但不知什么时候起，父亲对母亲哪怕无礼的唠叨或责骂，已经不再像印象中年轻时的回口还击，或许已经习惯，或许已经无所谓，或许是因为有点耳背，或许是因为……</p><p> 是的，无论对谁，健康是福，对于我这样一个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父母的健康真是无比的幸运和幸福，不求什么钱财滚滚，大富大贵，像现在这样，父母腰板仍然有力，行走仍然方便，生活仍能自理，一日三餐尚能正常，这是多大的财富!这是老天对我一家多大的眷顾，感谢命运给予的偏爱，感谢阳光明媚，空气洁净。</p><p> 但今天见到父亲时，父亲问我是否有空回老家一趟，说是要清理一间堆满杂物的地栏间，要为母亲准备一块“木”，打算放在地栏间处。虽然没有明说，但我一听，就明白了父亲的意思，忽然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悲怆和对生命的无耐：父母真的是老了!他们已经在为自己身后做着准备，他们真的老了……</p><p> 下午回到老家，看到父已经在忙碌着。没说什么，我也按照父亲的意思，搬运清理着杂乱的东西，不一会，原本杂乱无比的地方清理得井井有条……父亲看着我，对我说你先回去吧。“嗯”了一声，我看了父亲一眼，低着头先走了。我不知道还能这听到父亲的说话，看到父亲的样子还会多久，能留在自己记忆中，很小很小的时候，是父亲最慈爱的神态和话语，人说慈母严父，但于我来说，父亲对我是慈爱无比的，记忆中的父亲从没责骂过我，更不用说动手打我，很多时候，我是父亲的跟屁虫，随着他去工作、值班。还记得小学四年级时，午睡睡过头了，到上课还没醒来，父亲明明就知道，但他依然没叫醒我去上课，或许他是到我跟前，刚要伸手想推醒我，但看到我睡得很香很沉的样子，不忍心叫醒我吧。但父亲对于哥哥，并不像对我那样，记得有一次，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父亲在吃饭时大声责骂哥哥并拿起一根小木棍，哥哥哭着扶上饭碗逃出门外。我不忍心，夹上一些菜放到自己碗里，走出门外，走到哥哥跟前，默默地把菜夹放到正在哭着的哥哥的碗里……是的，父亲自小就更偏爱我。然而现在，哥哥并没有因为小时候受到父亲更多责骂而埋怨父亲，相反对父亲尊敬有加。而母亲，于我并没有多少留下记忆，如果说还有，那便是和父亲的争吵，但这记忆并不美好。</p><p> 一转眼，当年那个帅气的男人，现在已经是耄耋老人，发已脱，耳已背，慈祥满脸，但当年那个爱无端唠叨的母亲，现在仍然喜欢对父亲唠叨，只是父亲已经不再是年轻时的父亲，现在的父亲就是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任你唠叨袭来，也不再有任何力度的回应，他们真的老了……</p><p><br></p><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