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学校院墙的外面,是一条宁静的小河,西边的一坐小桥,斜斜地跨过小河,小河的北面,是一片不很丰腴的耕地,这条小河的主要作用就是这片耕地,旱浇涝排,使村民对这条普通小河特别青睐。</p> <p>整个小河及边缘不知名的水草和芦苇的下面,生长着各种小鱼,夏天的时候,这些小鱼会在清晨或黄昏时浮出水面,在浅水处“聚会”;偶尔,也会有两三个“志在钓而不在鱼”的垂钓者到这个宁静的地方垂钓或休闲,俺大叔就是其中的一个,自己不吃鱼,钓到小鱼,就地放生,钓到大鱼,就送人,每天钓不多,也就三五条。我们的学生们坐到教室里上课时,小河很安静;放学后,偶有几个学生从河边走,脚步惊动河中小鱼,它们立刻欢快地游动,偶尔有个孩子打一个水漂,鱼群会立刻沸腾起来。 一年四季,宁静是这条小河的常态,直到今春,这条小河北面迁来了一户“牧羊人”——一对父子的“两口之家”,让这条宁静的小河增添了“鸡犬之鸣”,忽然之间有了更多的生气。随后不知何时,又迁来三四只野鸭,无论如何都应该说是生命的常态。事实上,我并不能确定那是几只野鸭——它们警惕性很高从来不允许人们走近到身边更仔细地看清它们的真实身分;即使允许,可能也不能确定它们的真正种类。只是依据远观中看出的这几只小生命的外形,我推测它们是野鸭,或是野鸭的近亲。但这似乎并不是很重要了,重要的是,它们的落户这条小河,为这一片原本宁静空间添加了一份安静的野趣,甚至让人妄想一些“人类与自然和谐相处”之类的自诩。每当清晨或黄昏,我们可以眺望一番在水中戏水、或安静游弋的那几只小生灵们:你看不出一点迹象,一只野鸭忽然一个猛子扎入水中,从你的眼前消失了好一会儿,才在很远的另一个地方优雅地探出头来;时常还来一个“回首凝眸”,向站在水边观赏的我“炫耀”一番,像一个顽皮的孩子;时而一只野鸭在浅水处一个猛子扎下,出来的时候,高扬着的“嘴部”在忙碌着,显然刚才的一个猛子不是戏水,而是在觅食,而且是“不虚此行”地觅到了食;有时,是三只野鸭排成了纵或横的“长队”,在水面上举行只有我一个观众的“盛大阅兵式”,四周所有的天籁顿时都成了为它们伴奏的雄壮军乐。看它们一丝不苟的样子,你能想象到它们不仅仅是在“阅兵”,更是在参与生命最神圣的盛典——不一定有观众雷鸣般的掌声,沉浸其中的享受已是这“盛典”的全部意义!就在这平静的流水日月里,生命已经悄然完成更新和传递:夏天的一天早上,我偶然发现,原来的三四只野鸭变成了五六只,</p> <p>今年的冬天异常寒冷。这个“家庭”、尤其是家中那个夏天时才刚刚诞生不久的小东西,该怎样面对这样一个冰天雪地的冬天呢?小河的四周开始出现薄冰。看着几个弱小的生命在水面上的游动,我开始隐隐有些担心,它们不是迁徙类的鸟类;如果水面持续结冰,这几个小生灵该怎样生存呢?</p> <p>终于,随着寒冷一点点地积累,小河中的整个水面都被冰封住,而且越封越厚,我再河边眺望时,已不见了那几个寻常时悠闲而游的身影!一天上午,我从小河的南面,远远望见对面的岸边的冰面上,“冻”住一团黑影。我一下子想起安徒生笔下的那只“丑小鸭”:她就是在冰水中不停地游动着,但最后不断围过来的冰还是把筋疲力尽的她冻在了冰面上!我心中一沉,会不会是一只野鸭实在难耐饥饿,冒险到水中觅食而不幸被冻在水中呢?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赶紧绕到对岸察看究竟。让我大松一口气的是,冻在冰面上是一块灰色的石头,而不是我最怕见到的野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