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律哥:</p><p class="ql-block"> 您来信中提到坦渡中学所在地,说起到八家畈,那倒曾是坦渡的政治文化中心,公社和中学的辖地。不说大道上车水马龙,也应说是川流不息了。那四合院般的中国最基层的政府大院,和相邻的让我至今想起庭院深深的公社中学,二者珠联璧合,加之那开口就是卷舌带重鼻音的乡音,形成一种湘北之域独特的与外界封闭自守的文化和生活特质。yua尼,yua即子达,这些乡民的口头语,映射出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贫乏生活中的毫不忌口的玩世不恭的戏语浪言。坦渡河渡口,是连接向外的一个通道纽带,让乡民们认识了外面的精彩,那繁华的新店镇,那人声喧哗的石板街,那商贾铺面林林总总,那河边浣纱的村姑,小帆船上涨红着脖筋偷窥的船夫,还有那镇上鼓噪四方的活标本金蛤蟆,一切的一切也都让所谓见过世面的我目瞪口呆,竟还有这般世界及世事!瞬间,树人大师笔下现实的鲁镇,祥林嫂,孔乙己,都在我眼前鲜活起来了。一个新的鲁镇版本!就是这些竟让我时时牵挂,乡情,乡音,乡村,八年前的冬季,我回到了坦乡之渡,看着那河,那山,那人(那些素不相识的乡党或是我想念的乡民的后裔),一阵寒风几片雪花,顿让我进入“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菲菲。"而相望无言了。论说在那时间不长,但那岁月却象烙印一样铭刻在心了,可惜这一切都只能尘封在心底了,让它好好在箱底吧,别再打扰它了。只有校园中我写生画过的那棵红枫树。如若还在,我当去系根黄丝带。可惜,我去了,它不在了,只是它的枫红,在你在我的脑海中早已浸染得殷红殷红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HS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