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老人公寓申请记

希奥慈恩(2723495)

　　前言：近有东柯一梦（米国在东，故有此说），梦见在扶桑之地租得一暂栖之处。梦期悠长，几逾半载；梦境清晰，醒后犹存。似真似假，如梦如幻；聊记于此，分享亲友。信者微信，梦想或可成真；疑者恒疑，权当虚拟传闻。有道是“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谁又说得清？

　　新冠猖獗，异国滞留；归途艰难，无奈困守。

要“困守”，就得要有住的地方。本来这不是问题，儿子有一套两居室公寓，且尚未成家，我们父子各住一间，可相安无事。谁知这一年来，他与女朋友感情升温，已到谈婚论嫁阶段。虽然我和他们的关系非常好，但国外的年轻人成家后都不愿意和父母住在一起，无他，文化使然。

最初我还无所谓，抱着“你们结婚，我就回国”的态度，那知道疫情发展，已使回家之路越来越难，对我而言几乎成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如果另外单独租房，洛杉矶的天价租金令我望而却步。一般的单间配套一个月租金都在一千刀以上，即使分租一间不带卫生间的房间，一个月租金也要七、八百刀。我一个月的退休金不够租房，更不用说其它生活费用了。其间也想过很多办法，但都不是我的经济能力能够负担的。回不去，搬不出，留不住，伤脑筋。有个支边好友遇到麻烦事，爱说: 一篮茄子一篮豇豆，两篮(难)！我现在是还有一篮苦瓜，三篮(难)。真有点一筹莫展了。

去年（2020）六月，国内家人在聊天时说，网上不是盛传有很多在美国的中国退休老人申请老人福利公寓的吗？你也可以申请申请啊！其实，申请老人公寓不是没有想过，但是一查资料，就让人有点沮丧：需要排队的时间太久了。据说，纽约的老人公寓平均排队时间是十二到十五年，洛杉矶好一些，大概在五年左右。但后来又一想，既然总是要排队，排比不排好，早排比晚排好。

于是在六月下旬，我们就打电话给长滩市房屋管理局(Housing Authority of the City of Long Beach，也有翻译为“房屋委员会”，我以中国人的习惯，就叫它“房管局”吧)咨询有关情况。在了解了我的情况后，工作人员表示我是符合申请条件的，可以在网上填表排队。同时他告诉我们，现在排队最前面的是2016年的申请者。听了这个消息倒不特别失望，因为和网上的传闻差不多。没办法，就老老实实的排着呗。

一天，天上掉下一块“馅饼”，正好砸在了我的头上。呵呵。

9月24日，我收到长滩市房管局的一封信，信中第一句话就是“恭喜您”，说我已经被列入长滩金星庄园（一个老年公寓小区）的候选名单，金星庄园将与我联系并进行资格审查，希望我积极配合等等。第二天，我就收到金星庄园的信件，说他们小区现有空余的单元，我已进入候选名单。要求我在10月5日前与他们联系，逾期他们就将通知下一个候选者。同时要求我准备好若干资料。两封信都强调，这次的信件只是候选通知，并不能保证入住。不论结果如何，我已经喜出望外了！而且我知道，以我的条件通过审批的几率很高。

一查金星庄园地址，我立即跑去看看。金星庄园离我现在住处大约五公里，开车不到十分钟。

　　金星庄园是一个封闭式管理的小区，占地有一百多亩。（我沿着围墙步测，南北长约350米（两次一次497步、一次504步，平均算500步，步幅约70厘米），东西宽约240米（两次一次345步、一次355步，平均算350步，步幅约70厘米），约为8万平方米。）小区一共有十几幢建筑，除了几幢办公室、会议室、娱乐室、健身房等公共用房外，建筑主体是十幢两到三层的公寓楼，一共有348户。这个小区占地宽阔、功能齐全、布局舒展、环境优美，在长滩地区公益性的老人公寓小区里可能名列前茅。

　　惊诧于金星庄园的规模，联想到它的公益性质，不由得对它背后的公益组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在网上查询了一下。金星庄园隶属于美国金星母亲协会（也有称为“公司”，鉴于是非营利性机构，我个人觉得叫“协会”比较贴切）。美国金星母亲协会（America Gold Star Mother Inc.）是一个成立于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总部设在华盛顿的非营利组织，在全美各地都有分支机构。在美国，“金星”有其特殊的含义，美国国会对每一个阵亡将士都会授予一枚“金星别针”，其家庭就被称为“金星家庭”。由于不少“金星家庭”都是中低收入阶层，生活面临各种困难，美国金星母亲协会就是为了关照、帮扶这些家庭而成立并运作的。

　　金星庄园是美国金星母亲协会在南加州唯一一个自己独立管理的大型公益项目。在其它地方，他们大多是采取与别人合作的方式。金星庄园最初是一家房地产公司在1964年开发的住宅小区，八十年代初由美国金星母亲协会整体收购，作为非营利性老人公寓小区。其中，据说“金星家庭”均免费居住，有富余单元，则吸收低收入退役军人或其家属（父母）入住。长滩市政府则对其入住的、经审核认可的低收入家庭按照相关政策给予一定的房租补贴，其补贴金额直接付给金星庄园。我儿子是退役军人，我属于低收入阶层，因此被长滩市房管局列入金星庄园候选、审核的名单。

　　下图是金星庄园大门。这是庄园的南大门，其实东面还有一个大门，但那个大门面朝交通繁忙的街道，相对不太安全，故基本没有使用。

　　有门卫24小时值班。

金星庄园办公室。 公寓楼之一

公寓楼之一

只有这一幢公寓楼是两层，其它都是三层。但不管两层、三层都有电梯。 从这家的阳台透露的信息，主人是亚裔无疑，还很可能是越南裔。 小区内有大片的树林和草坪。 小区内的步道。 园区的东南角有一大片空地，看样子已经空了很久了，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途。 这大概是礼堂。里面好像是在做什么讲座，疫情期间，都坐得很开。

这是后来去拍的礼堂。

这可能是会议室。 这是餐厅？学习室？

公共电脑室

这是娱乐室里的台球桌。 发现一桌麻将！后来听说主要是一群韩国人在玩。不知他们玩的规则和我们有什么不同。

健身房

除礼堂，其余公共设施在疫情期间都暂停使用了。

　　小区的游泳池，比较小。疫情期间已经暂停使用了。

一些老人在晒太阳、聊天。

　　在小区的西北角，有一片菜园，用小路和篱笆隔成了几十块。大的约五六十平米，小的大概三四十平米。每一小块菜园中间有一条水泥小路，还有一个水龙头。我看到至少有近三分之一的小菜园是荒芜的，所以等我入住后也想去申请一块来种菜。

后来听说，整个金星庄园会有一个新的全面规划，因此菜园现在暂停审批新的申请者，但可以先申请排队。那就先等着吧，这个不急。

2014年，金星庄园进行了一次比较彻底的大修（国内的专业名词叫“不下架大修”），除地基、梁柱，其余都重新建造、装修，所以整个小区的建筑、设施及房间看起来都相当新。

　　这是网上下载的当时装修的图片。

　　这样的机会一定不能放过。周一（9月28日）我和儿子就来到金星庄园咨询。工作人员登记了我的证件资料（绿卡、社安卡、驾照等）后说，首先要做背景调查（信用情况、有无犯罪记录等等），通过后再做下一步的审核。

这我倒一点不担心，我在哪里都是“大大的良民”。果然，一周后庄园通知我们，我背景调查已通过，可以提供进一步的资料备查。

十月初，我们拿到一大叠表格，大约有三四十页和需要提供资料的清单。表格、清单看起来林林总总，实际上主要就是要审核我的收入和资产。我在美国的固定资产为零，银行存款“惨不忍睹”，我中国的退休金在这里（美国）肯定算低收入。其间，长滩房管局要求我所在的中国社保机构给我出具一份我退休时间及退休金金额的证明和退休金银行账户的流水清单，家里人也很快办好扫描发邮件过来。本来他们还说要翻译后公证，结果我不想花那笔钱，也没有公证，由儿子翻译后签名交了上去，也得到认可。在美国，凡有本人签字的文件都有法律效力，一般情况都会接受，并不是非要公证不可。

有关机构对我的收入和银行账户往来的审核非常严格，除了要以此认定我的低收入身份，还要根据我的收入核定我的房租金额及政府房租补助额度。这个我在后面将专门谈到。

由于我的收入是来自国外（就美国而言），所以除了审核我的收入金额，还有一个汇率的问题，而这一年中美之间的汇率变化犹如“过山车”。在我申请之初，长滩房管局和税务局就非常慎重其事的提出汇率问题，要我明确表态。我说，他们怎么计算汇率我都没有意见，按年度平均汇率或当前汇率都可以，当然按年平均汇率更合理一些。最终他们认定的汇率是很合理的。

下图是我中国退休金银行账户流水清单，以及我自己手写的英文说明（用谷歌翻译的，呵呵）。这是申请时用的，后来还提供了一份一至十一月的银行流水清单(下二图)。

　　10月中旬，金星庄园通知我，准备给我安排一套一室一厅的住宅，套内使用面积650平方英尺，约合60平方米，房号312，在二楼。这个小区的三百多套住宅以一室一厅为主，还有少量的两室一厅和单间配套。

一切进展顺利，按当时进度，我可能会在11月底或12月初签约入住。之后出了一段小插曲：10月下旬，庄园通知我们要再填两个表格，一是给长滩房管局的，一是给长滩税务局的。我们说直接去拿，他们说不用来，用邮寄。 结果等这个邮件就等了近二十天！平常这类邮件一般两到三天，最初没来，我们以为是正好美国大选，邮局要优先处理选票而耽误了。但选后十几天了还是没有来，我们只好再去找庄园，他们也觉得邮件出了问题，就直接把表格用电子邮件发给了我们。这多简单！所以我儿子经常说有些老美是“方脑壳，转直角”。直到11月底，那封邮件被退回庄园，原因是邮件地址的门牌号码写错了！真是无语！最后我们为申请这套老人公寓而提交的表格、资料总共达84页。

11月中旬，长滩房管局正式通知我，我的申请已经批准（政府的房租补贴落实了）。随后，金星庄园通知我，是否可以在12月15日签约入住。由于之前我已经预约了12月10号做直肠检查，我担心直肠检查会给身体带来一些不适或意外，就建议是否安排在2021年1月初。我确实也想，在新的一年有一个新的开始。谁知我一提出延期签约，庄园马上说这个事情他们要给长滩房管局报告。我这才想起，12月中旬入住，12月份庄园就会有半个月的补贴；推迟签约，庄园就会少拿半个月的补贴了。我急忙叫儿子告诉庄园，什么时候签约都可以，但儿子说庄园已经给长滩房管局报告了。（这次他们的效率倒是很高！）12月3日，金星庄园通知我，房管局已同意我延期签约，同时约定在2021年1月4日（2021年第一个周一）上午10点，在金星庄园正式签约、交钥匙。

当然，申请到这套住所也不是一劳永逸的。按照规定，住户每年都要重新申报，市房管局要每年审核住户收入（对我而言，还要确定汇率），从而确定当年的租金及补贴。如果住户的收入超过低收入标准，就会被要求搬出。当然，这种情况大概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这是从谷歌地图下载的金星庄园卫星图。在菜园旁边那个灰色的图标，是迪士尼乐园的专车发车点。当然，疫情期间也停了。

这是申请金星庄园老人公寓的部份资料。

这是我的公寓楼的幢号，也是街道门牌。

　　这就是分配给我的住所--312。

外部环境。

由于我英语很差，基本都是由我儿子负责与房管局和金星庄园联系。

11月20日，长滩市房管局约我们视频面谈。本来按程序是该去市政府的，因疫情改为网上。算是例行公事吧，这位可爱的黑妹妹一板一眼、认真负责的为我讲解租住优惠老人公寓的政策规定和注意事项。我当然一一点头应承。

　　11月底，我向金星庄园提出，希望能够去约定给我的住宅内测量一下房间，以便准备家具，他们同意了。金星庄园管理严格，大门有24小时门卫值班，每幢楼都有门禁卡。整个小区禁烟，养宠物要登记，来客住宿三天以上要报备。

　　据说新冠疫情在老人公寓及养老院等处泛滥猖獗，我们对此也很关心。第一次与金星庄园联系时就此询问，工作人员告诉我们，到当时为止（10月上旬）整个小区还没有一例阳性。这样的情况，让我大感欣慰。据了解，这个老人公寓小区的住户中，亚裔比例还不少。亚裔中又主要是韩国人和菲律宾人。据说，我之前只有一个华人，是个老太太。一说起她，工作人员就说：“她每天早上都打太极拳。”呵呵，看来这个中国文化符号还很有影响嘛！工作人员还开玩笑说，这里的老人们还会互相“监督”，如果发现某人两三天没有露面，就会报告庄园工作人员。

　　这是工作人员给我讲解如何使用门禁系统。

楼层平面图

这幢公寓楼的住户名单，一共36户，每层12户。312还空着(我还未签约入住)。从名单上看，至少有4~5家韩国人。

电梯

电梯非常宽大，完全超过容纳轮椅的空间。开始我还不明白，后来想到这也许是为了急救时，医院的救护床能够进得来。

过道宽敞，墙上有扶手，也是为了方便行动不便的老人。

信箱

每幢楼都有的告示牌。

重点是居然有韩文的告示！说明这里的韩国人不少。

　　每层楼都有一间洗衣房，里面一台洗衣机、一台烘干机，投币使用每台每次$1.25。一层楼只有十二户，应该够用了。

每层楼有一间垃圾室。不可回收的直接扔进拉门，可回收的放在旁边的垃圾箱里。 就是这个房间。 房间的平面图。自己测量并画了草图，国内兄弟帮我制作的。 客厅及阳台。 卧室 厨房。冰箱好像是新的。工作人员说，他们会把冰箱门的方向换过来。 这次看房是儿子的女友陪我去的。 卫生间的设计特别具有人性化。

　　一般的住宅设计，卫生间进门首先是盥洗盆，然后再是马桶和浴缸。但金星庄园为老人着想，进门首先安排的是马桶。不是很好看，但是很实用。马桶的后面、侧面都有扶手。

卫生间的灯是声控的，方便老人半夜如厕。

盥洗盆。右边的浴缸边沿下沉一截，方便老人进出。 浴缸三面都有扶手。一个端头还有一个收折的凳子，可以让老人坐着洗澡。 下二图是两个储物间。

　　12月10日，金星庄园以文字方式(下图)正式通知我签约时间、2021年1月应缴纳的房租及租房押金(一个月的租金额度)以及缴纳的方式(银行现金支票)。

　　最后就要说说，我为什么愿意花费这么多精力来申请这套老人公寓。简单说，就是“性价比”。因为只有申请到这样的老人公寓，才是我这样完全依靠中国养老金生活的人可以在美国租住自己的住所，并凭借剩下的养老金维持日常生活。

美国有一条著名的“Section 8”，即《美国住房法》第八条。该条款的主要内容就是政府对低收入家庭（及个人）的住房租金进行补助。该条款对住房租金补助的对象、补助比例、运作方式、管理机构、审核监察等等，都做了极为详尽的规定。其中对最低收入家庭（个人），规定其交纳的租金不得超过其收入的30%，不足部分由政府补贴。我的中国养老金折合成美元后，在这里肯定属于最低收入阶层，就可以享受这个政策。

其实这样关照低收入群体的住房政策，我们国家也有。我觉得相当于各地的“廉租房”吧。只是由于国情不同，政策措施、覆盖人群、准入条件、申请程序等各有特色而已。

至于我最终的房租是多少，容我卖一个关子。其实，细心的亲们已经可以猜得出八九不离十了。长滩市不同区域的房租如下表。一室一厅的租金从$1200--$1900，像金星庄园这样封闭管理、设施齐全、环境良好的小区，房租往往还会上浮10-20%。总之，房管局核定的我的租金，不到市场租金价格的零头，是我能够承受的额度。至于房管局要补贴多少给金星庄园，就不得而知了。此外，这个房租包含了物管费、水电费（厨房是电炉、不用气）、清洁费、停车费以及小区内各种设施的使用费。自己需要支付的只有洗衣(烘干)费、网络通讯费。

　　下图是长滩市房管局公布的2020年长滩市不同区域的房租统计表。

这是我现住家附近最新的一个出租广告，一个普通公寓楼一室一厅月租$1650。

　　金星庄园的东侧道路对面，是一个占地约五、六十亩的社区体育公园。也许其中很多运动项目我都很难参与了，但散散步、游游泳还是可以的。

这是体育公园的卫星地图。

2021年1月4日上午十点，我如约前往金星庄园签约。

工作人员在给我讲解各种注意事项。特别让我高兴的是，工作人员说至今为止，金星庄园的住户和员工还没有一例新冠阳性！在美国疫情如此严重的当下，这真是一个令人宽慰的好消息。

签约。除正式协议外，还签了几十个这样那样的东东，大都是些免责性质的通告、规定之类。总之就是“我什么都先给你说清楚了，今后出了事，不要找我的麻烦”等等。

签支票。第一个月房租和保证金。

拿到房间钥匙。

这可能就是今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在美国的“家”了！

表面平静，心中感慨万千！

　　以前不关心，也就没有留意，稍一关注，就发现离我现在住所步行不到十分钟的距离内，就有两所老年公寓。

　　下图是一所带有护理性质的养老院（在我住处的东北方）。十几层高的大楼耸立在大街旁，在周边大都是两三层楼的建筑里，显得鹤立鸡群、卓尔不凡。据说，这所养老院的房间分两种：一是公寓式，提供给生活能够基本自理的老人；一是病房式，主要安排不能自理的老人入住。这类养老院的费用大都非常昂贵。

下图中下方那位老人就是推着助行器在街边慢慢行走。

这所养老院的广告牌。 这所养老院附属的护理康复中心。

　　这所名为“丽景别墅”（音译）的老人公寓，位于我现在住处西南方。

如果当初长滩市房管局把我安排到这里，我也会很高兴。不过现在有了“西瓜”，谁还看得上“芝蔴”呢？

这所老人公寓规模比较小，就是一幢两层楼房，建筑比较陈旧了。我路过时看了看，大多数是单间配套，房间不大，大约30来平米。下图中，最左边的就是一家，中间的阳台是两家人的。

　　但这所老人公寓的大环境不错。出门就是轻轨站和公交车站，到长滩市中心和洛杉矶市中心都很方便。此外这里靠近被誉为长滩的“比华利”的维杰妮娅乡村俱乐部住宅区。那里有长滩最好的高尔夫球场，是一片花园式的街区，环境非常优美，是散步、遛狗的好地方。

　　如果说，我争取了美国老人医保，是“有意栽花花开艳”，那么申请到老人公寓，大概算“无意插柳柳成荫”了。前不久，与家人聊天，谈到美国及全球疫情，都说我要有在美国“长期抗战”的思想准备。现在有了这两样，我似乎有一点信心了。

　　2020，真是艰难！不过，我的运气好像还不错。

突然想起很久前的一句网络名言: 梦想还是可以有的，万一实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