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父亲

老燕子

<p>  在我的记忆里,每年的冬月初五,刻骨铭心。七九年的这一天,父亲永远离开了我们,年仅49岁。</p><p> 记忆中,父亲和与父亲有关的场景很清晰,离开了情景,父亲的模样,我怎么回忆都模糊,需要看着他的老照片,努力地想他的样子。</p><p> 一把茶壶。父亲留下了一把紫砂壶,很小,年代久了,有一些细小裂痕。父亲的这个紫砂壶来源于哪里,母亲没有说过,我记忆中,这把茶壶的壶身里,母亲放着觉得最为珍贵的东西,或是换整了的钱,或者粮票、票据。有一个场景,我回想起来,与这把茶壶有关。父亲每次从下乡回来,但凡我哭闹,父亲就会说“红儿,爸爸给你吹口琴,你给爸爸跳个舞,北京的金闪闪,你不哭,爸爸就吹。”此时,父亲就会将茶壶的水添满,吹完一曲,喝一口水,我跳的满头大汗后,就会张着嘴,让父亲将茶壶的水,慢慢滴到我的嘴里,我咯咯笑,这场景很清晰,很温馨。</p><p> 一只钢笔。父亲的钢笔我一直留着,我常拿出来看看,试着写几个字。父亲的钢笔字挥洒飘逸,字如其人,性格温和的父亲,做自己的事情,在他的眼中,没有揣度、没有苦难、没有纷争,这是父亲的字告诉我的。母亲告诉我的是, 在特殊年代,父亲作为地主的后代,能读完高中,能当上兵,能在野战部队里当好医生,回乡后,能有一个家,能有妻儿的陪伴,父亲中庸着,穿着边儿草鞋,独自享用他内心的精神食粮。每年的年底,父亲会写春联,父亲的毛笔字哦,方圆几十里都出名。父亲写春联的样子很清晰,用一个小碗装着墨汁,将鲜红的纸张裁好,放在方桌上,父亲左手托着右手的肘部着笔,父亲飞快地写,前面的人帮着拖,对联印红父亲的脸颊,父亲的样子真正的伟大。此时的我,就像一个小跟屁虫,总是鼻涕拉夫的站在父亲的前面,舔着嘴唇。</p><p> 一支火铳。父亲是打猎的高手,父亲的火铳,前面的铳管用农村的酸咪草擦得锃亮锃亮。那时我很小,看见父亲在擦火铳,就知道要打牙祭了。那个年代,无论严寒酷暑,怕惊动了猎物,父亲打猎从不穿鞋子,只穿着母亲为其缝补了数层的山袜子。父亲每次下乡回来,挎包里或有鸟蛋,肩膀上或有小野兔,或有别人送给父亲的烤红薯,只要父亲回来,我们姊妹四个欢呼雀跃,一个二个都要飞扑到父亲身边,告诉这久的委屈和高兴。父亲在世时,每年的大年初一,我们姊妹四个要练枪,目标就是小院坝前面的乌桕树,因为火铳的后坐力强,我年幼力小,每次父亲就要抱着我,瞄准后,我只扣动扳机的场景很清晰,很温暖。</p> <p> 父亲的钢笔</p> <p> 父亲的茶壶</p> <p> 父亲的书法</p> <p> 父亲的职业</p> <p> 父亲的笔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