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文 林兮竹兮</p><p class="ql-block">图 网 络</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时我在沈阳上中学。那个时候家里瓷碗、缸、铁锅坏了不像现在这么一扔了事。常常是,一毛钱一个的瓷碗摔坏了要把碗碴收起来,等待楼下有了喊“锔锅哟!”的吆喝声赶快拿到楼下让师傅修补。</p><p class="ql-block"> 锔锅锔碗的师傅也都是进城打点零活挣俩钱养家的农民,风尘仆仆,挑个担子走街串巷。我家对这些师傅也是格外有些感情。</p><p class="ql-block"> 我老家是河北河间县,父母亲跟爷爷从关里闯关东到了东北,几十年的远离故土,老爹老娘也就格外添了几分乡情。当听到操河北口音喊“锔锅哟……”时,一搭话竟大多是河间老乡。我娘找他们修锅、锔碗,给师傅倒杯水喝。然后站旁边看他们熟练地修补手艺,也聊一聊关里老家的过往和现在,一次聊天会使母亲高兴上好一段时间。</p><p class="ql-block"> 这些师傅一付担子行千里,一种手艺闯南北确实不易。前些年,我在北京房山东关看见一个山东来的修鞋师傅,每天蹲在那背风的墙角下干活。日出而作,日落方息,出来就是一天。好在北京文明,也多少给这些流动人口不少关怀,沒看见城管驱赶和殴打他们。</p><p class="ql-block"> 看到天渐渐冷了,我问那修鞋师傅,天冷了生意是不是也冷落一些?那师傅无奈地说,是有影响!“但不管怎么样,我这一天吃不吃饭都沒什么,只是要把租房的房租钱给人家交上!”看着这位也就是年刚交50的修鞋师傅驼着背忙碌的身影,我也再不想问他什么了。</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锔锅、锔碗、锔大缸,锔个瓦罐不漏汤!”这就是手艺人的标准。再看看那年代吹糖人的师傅,面剂子大小的糖稀,手沾点滑石粉捏来拉去,用嘴一吹成了小糖人、小动物!靠的是什么?靠的是感觉与对生活的凝炼。</p><p class="ql-block"> 锔锅锔碗这一行有句话:“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那师傅用一条马尾弓,硬把金刚钻头均匀的来回拉得随心所欲地钻动,在硬硬的瓷上钻出要求的孔。再用小锤噹噹一敲,锔子就牢牢地把在碗上。修好的瓷器瓦罐真一点也不漏!</p><p class="ql-block"> 现在,这种手艺大概失传了吧?但是我们心中久有那种乡情却依然没有失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台湾近现代诗人余光中先生用“乡愁”的琴弦弹拨起旷隔大海的思乡情潮。人的乡愁是对亲人的思念,乡愁也应该是对乡土与人文民风的记忆和怀念。</p><p class="ql-block"> 人是感情生物,“触景生情”是人所共有的。乡土盈育出的朴素的那些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人代代智慧的凝集,千古以来它们已成为了中华民族永远不泯的文化根基。一声乡音、一件往事都会令我们想起家乡的岁月,让人回味久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0.12.18</p> <p class="ql-block">作者在修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