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楹联（湖心三岛篇）

学步翁

“湖心三岛”。西湖面积不大，约6.38平方公里，步行沿湖一圈，不会超过15公里。湖心有人造小岛3座，由历年疏浚西湖时，挖出的淤泥堆积而成。它们分别是“三潭印月”、“湖心亭”、“阮墩环碧”。经历数百年的匠心独运，加上文人墨客的诗词、楹联的点缀，构成了独特的“西湖文化景观”，成为闪耀在西湖的三颗璀璨的明珠。 湖心亭 　　“湖心亭”，亭为岛名，岛为亭名，面积小于三潭印月，而略大于阮公墩。这里柳荫掩映，楼阁玲珑，有湖中“蓬莱”之称。在此极目四眺，湖光山色尽收眼底，清代谓之“湖心平眺”，是游客喜爱的景点之一。 2009年西湖申遗，湖心亭封岛“整容”后，不再接待游客上岛游览。2019年10月26日，我经西湖游船公司的朋友安排，登上了久违的湖心亭，拍摄了不少照片，遗憾的是没拍摄岛上楹联的“特写”。 　　“湖心亭”牌坊。 　　“湖心亭”楹联： 亭立湖心，俨西子载扁舟，雅称雨奇晴好； 席开水面，恍东坡游赤壁，偏宜月白风清。 ——郑烨撰、俞振飞书 上联用苏轼名篇《饮湖上初晴后雨二首》诗意；下联用苏轼《后赤壁赋》中：“月白风清，如此良夜何”句意。“俨”：俨然，好像。“雅称”：素称。“恍”：恍然。苏轼以西子比喻西湖，而“东坡”与“西子”字面巧对，故诗联家习用之。 　　“蓬莱宫”门柱联： 一片清光浮水面； 十分明月到湖心。 ——陈小豪撰、谢孝思书 “十分”：形容圆满。联语不假雕饰，自然流畅。 　　“太虚一点”楹联： 烟花地远春谁主； 涧壑风生酒自醒。 ——祝时态诗句、李鹤年书 联语取自明代祝时泰《湖心亭》诗。“主”：作主。 　　“振鹭亭”楹联： 遗世独立； 在水中央。 ——陈小豪撰、吴进贤书 此联截取自名句。上联出自苏轼《前赤壁赋》：“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下联出自《诗经•国风•蒹葭》：“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将耳熟能详的这两句话连在一起，写出此亭的特点，巧思天成。 　　“清喜阁”楹联： 疑是玉人临镜坐； 恍从银汉泛槎来。 ——聂心汤撰、钱定一书 湖平如镜，岛峙若槎，湖心亭就像对镜而坐的玉人、乘槎而降的仙子。联语可谓想出天外，而意境优美、对仗工整。“银汉”：银河。“槎”：木筏。用晋张华《博物志》典故：“旧说云天河与海通。近世有人居海滨者，年年八月有浮槎去来，不失期。” 　　“山映檐青”亭楹联： 山横三面碧； 湖绕四围青。 ——石鸿钧撰、欧阳中石书 西湖三面环山。从湖心亭外望，三面是青山，四面是绿水，如在画图中。 　　“码头（月白风清）”楹联： 欲把明湖比明月； 更邀秋士赋秋声。 ——王翼奇撰并书 “秋士”：《淮南子•繆称训》：“春女思，秋士悲，而知物化矣。”秋天的时候，男子会觉得繁华落尽，满是萧瑟，有些英雄末路的伤感。也指迟暮不遇之士。“赋秋声”：欧阳修于嘉佑四年（1059）任翰林学士兼龙图阁学士时作《秋声赋》。当时他五十三岁，经过三十年的宦途起伏黜陟的生涯，其间的人生感受很多，秋夜触景伤怀，遂赋以成篇。上联写月明星稀之夜，明湖如同一盘明镜；下联则联想月到中秋分外明，那么，这时也正是秋士欲赋秋声之际。 　　“水送山迎”亭楹联： 隔市怒潮吞旭日； 绕亭绿水拱青山。 ——黄文中撰并书 站在湖心亭上，隔着城市，遥望钱江怒吼的潮水吞没了早晨的太阳；任凭满目绿水环抱青翠的群山。 　　2020年10月26日，踏上久违的湖心亭，在“虫二”碑前留影。话说当年乾隆帝南巡游西湖时，吟出“一片清心浮水国，十分明月到湖心。”有位方丈听后，上前求匾。乾隆帝随即写下“虫二”二字，取“風月无边”之意。 　　2009年前，我上岛拍摄的“虫二”碑。足见，前后二碑均非原物，而是给游客讲故事而已。 阮墩环碧 　　清嘉庆五年（1800），西湖常淤塞，时任浙江巡抚阮元带领百姓疏浚西湖，用清出的葑草淤泥壅为小岛，百姓爱戴他，把这座小岛称之为“阮公墩”。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小岛开发，兴建了“环碧小筑”、“云水居”等纪念阮元的建筑，还举办起“仿古夜游”活动。1985年二期“新西湖十景”评选时，小岛以“阮墩环碧”入选。据说，因为小岛土质松软，有下沉的趋势。于是，旅游被叫停，阮公墩不再对外开放，岛上繁茂的植被吸引了众多湖上野鸟栖息，阮公墩变成了一座纯生态型的小岛。 由于没机会上岛，只能从网上搜寻照片，介绍岛上现存的楹联。 　　阮元（1764—1849）字伯元，号芸台，江苏仪征人。25岁中进士，清朝名臣，学问家、思想家、书法家，被尊为三朝阁老、九省疆臣、一代文宗。 　　“忆芸亭”楹联： 烟景缀西泠，与蓬岛瀛洲一湖媲美； 文光耀东浙，共香山玉局百代流芳。 ——张学理撰、池长庆书 “香山”：白居易号香山居士。“玉局”：原为棋盘的美称，因苏轼曾任玉局观提举，后人遂以此称苏轼。上联写阮公墩与小瀛洲、湖心亭的烟雨蒙蒙之景点缀着西湖，这是实景；下联写阮元的功绩，与白居易、苏轼一样流芳百世。阮元曾在杭州创办诂经精舍，延请名师，作育英才，使中华文化的光芒照耀着整个浙江东部。 　　“云水居”楹联： 云遮鹤驾悠悠去； 水载凫舟款款来。 ——王其煌撰、俞建华书 “凫舟”：鸭形的船。凫，野鸭。上下联将云水居的名字巧妙地嵌入其中。试想：云遮雾罩，阮公驾着白鹤坐骑悠悠然归去，一泓碧水却载着像凫鸟一样的小船款款而来，是怎样一种意境？此联似乎告诉人们，阮公虽然已经西去，但墩上风光依旧。 　　“环碧小筑”楹联： 春月在庭，偶得精册； 暗香入画，染成绿华。 　　“雅事长留”楹联： （模糊，看不清） 三潭印月 　　“三潭印月”，西湖十景之一，是西湖三岛中面积最大的岛屿。明万历年间由湖泥堆筑成环形堤埂；清雍正时南北以曲桥，东西系以柳堤，使岛堤状如“田”字，因而湖中有岛，岛中有湖，人称“小瀛洲”。 　　岛南湖面有万历年间所建的三座葫芦型小石塔，系仿北宋苏轼浚湖时所立三塔而重建。石塔中空，每座均匀分成五个小圆孔。中秋皓月当空，塔内点上蜡烛，月光、烛光和湖光交相辉映，如梦如幻。 　　“小瀛洲”堂，位于中轴线北端，临湖而建，悬挂匾额“小瀛洲”。小瀛洲共有四副楹联（前后各一副、堂内两副） 　　“小瀛洲”楹联之一： 天赐湖上名园，绿野初开，十亩荷花三径竹； 人在瀛洲仙境，红尘不到，四围潭水一房山。 ——程云俶撰、沙孟海书 大自然赐予的湖中名园，岸边绿草萋萋，水中接天莲叶，红花初放，一片翠竹摇曳生姿；人在此仙境，四面水域，纤尘不染更有一片清幽的山林。“三径”：原指归隐者的家园。这里“十亩”、“三径”并列，应是泛指。“红尘”：车马扬起的飞尘。 　　“小瀛洲”堂背面，悬挂匾额“三潭印月”。 　　“小瀛洲”楹联之二： 岛中有岛，湖外有湖，通以卅折画桥，览沿堤老柳，十顷荷花，食莼菜香，如此园林，四洲游遍未尝见； 霸业销烟，禅心止水，阅尽千年陈迹，当朝晖暮霭，春煦秋阴，饮山水渌，坐忘人世，万方同慨更何之。 ——康有为撰、萧娴书 上联说三潭印月是湖中岛、岛中湖，有曲曲折折、雕饰华丽的小桥，沿堤杨柳依依，荷花成片，更有清香美味的莼菜，这样的园林游遍四大洲也没有碰到过；下联大意是说，欲成就的大事业消散了，心如清静寂定的止水，也看透了各种历史旧迹，不妨欣赏一年四季的美景，忘掉人世间各种烦心事，除此还有什么要求呢？“销”：消除，消散。“顷”：土地面积单位，一顷为一百亩，这里是泛指，言有成片的荷花。“霸业”：维持霸权的事业，这里是指欲成就一番大的事业。“禅心”：佛教用语，指清静寂定的心境。“止水”：静止的水。“陈迹”：旧迹，过去的事迹。“坐”：因为。“万方”：全国各地。“概”：节操、风度、气度。“渌”：清水，一作“绿”。 　　“小瀛洲”室内景观，堂中悬挂“天水合璧”西湖全景画。 　　“小瀛洲”楹联（室内）之三： 乐事与人同，坐来水面层轩，鱼跃鳶飞观道妙； 胜情因地远，悟澈印潭秋月，天光云影豁诗心。 ——龚嘉儁撰、祝遂之书 “层轩”：重轩，指多层带有长廊的敞厅。“鱼跃鳶飞”：《诗经•大雅•旱麓》：“鸢飞戾天，鱼跃于渊。”后用以形容万物各得其所。“道妙”：佛教或道教学说的精义。“胜情”：高雅的情趣。“远”：高远。“天光云影”：用朱熹名篇《观书有感》“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诗意。 　　“小瀛洲”楹联（室内）之四： 潭影湖光浑万象； 山容水意自天然。 ——黄文中撰并书 此联是说水光潋滟，气象万千，山的形象和水的情态天然生成。“浑”：浑然，形容完整不可分割。 　　“先贤祠”，位于中轴线上，前为“小瀛洲”堂，后连接九曲桥，为纪念浙江的历史名人而建。祠内展板介绍思想家黄宗羲、诗人吕留良、书法家杭世骏、文学家齐周华等人的生平事迹。 　　“先贤祠”楹联之一： 客中客入画中画； 楼外楼看山外山。 ——谢光行撰、陆京生书 此联是说人生无非是逆旅中的过客，应及时享受这大自然的美景。下联借用南宋诗人林升《题临安邸》“山外青山楼外楼”诗句。 　　“先贤祠”背面，悬挂匾额“湖毓高行”。 　　“先贤祠”楹联之二： 来往游人，须知爱惜花柳； 春秋佳日，切莫辜负湖山。 ——彭玉麟撰、费新我书 来此地游玩的人，要爱惜这里的一切；遇到好日子应好好玩玩，不要对不住这里的美景。 　　“开网亭”，是西湖景区里不多见的三角亭。 　　“开网亭”楹联： 一檐虚待山光补； 片席平分潭影清。 ——罗榘撰、王遐举书 此联是顺这个亭子可以包容更多的湖光山色；片席之地平分了清澈的湖水。“一檐”：指此亭。“虚待”：空着地方等候。“片席”：一张坐席，言其小，即片席之地。 　　“亭亭亭”。第一个“亭”字，动词，通“停”；第二个“亭”字，形容词，亭亭玉立；第三个“亭”字，名词，亭子。同字不同义。 　　“亭亭亭”楹联： 两岸凉生菰叶雨； 一亭香透藕花风。 ——彭玉麟撰、张继书 联意谓：雨过后，野茭草透出凉意；和风吹来，满亭都是荷花的清香。 　　“四敞亭”，位于岛中央，柳堤和曲桥相交的十字路口。 　　四敞亭的东面，上悬挂匾额 “东朗”。 　　四敞亭“东朗”楹联： 亭与湖心相掩映； 月从波面鉴空明。 ——许盛撰、董正贺书 “鉴”：镜，照视。此联写亭子对着湖心，相映成趣，月亮从波面上照见自己空明澄澈的样子。 　　四敞亭的南面，上悬挂匾额 “南舒”。 　　四敞亭“南舒”楹联： 潭月澄心印； 湖光豁性灵。 ——旧联、刘江书 “豁”：开阔，不受拘束。“性灵”：性情，本性。上联说水中的月亮印在心间，心如月亮一样清纯；下联言明净的湖光开拓人的心灵，变得更加聪慧灵敏。 　　四敞亭的西面，上悬挂匾额“西清”。 　　“西清”楹联： 四面荷花三面柳； 一城山色半城湖。 陈承鋆撰、朱昆明书 此联采用句中自对阁两联相对的写法。由近及远写景，从近处荷花杨柳着眼，扩展到远处的山色湖光，而山色湖光就在一座城中。 　　四敞亭的北面，上悬挂匾额“北畅”。 　　“北畅”楹联： 三面湖光，四围山色； 一帘松翠，十里荷香。 ——张沄卿撰、孙盛年书 潋滟水光，四周山峦起伏，湖山相映。入眼一帘松翠，飘渺缕缕荷香，不见荷花，但闻荷香，空灵旷远，更妙。（联中，“光”误书作“水”） 　　“迎翠轩”，初建于清光绪六年（1880），原名“德方伯馨精舍”，是浙江布政司德馨闲暇游憩之所的旧址。因四面通透，满园翠色尽入轩内，故名。现为售卖旅游品商店。迎翠轩共有三副楹联，一副在街面，另两副临岛中湖面。 　　“迎翠轩”楹联之一： 碧水乍开新镜面； 青山都是好屏风。 ——史肃诗句、王友谊书 　　“迎翠轩”楹联之二： 贪看湖山来作客； 不知风月属何人。 ——马敦仁撰、陈忠康书 “风月”：清风明月，泛指美好的景色。此联是说贪恋这里的湖光山色，常来欣赏，是湖山的常客；应该还有很多人和我一样喜爱这里的湖山，那么这样的好风景，该属于谁呢？ 　　“迎翠轩”楹联之三： 枫叶荻花秋瑟瑟； 闲云潭影日悠悠。 ——彭玉麟集句、沈儒书 “荻花”：芦花。“瑟瑟”：象声词，指风声。“悠悠”：静闲，漫长。上联出自白居易名作《琵琶行》，意谓：枫叶芦花在风中发出声响秋气萧索；下联出自王勃名篇《滕王阁》，意谓：闲云的影子，在潭水中浮动，经年累月，悠闲自得。 注：因为临湖，照片从侧面拍摄。工作人员把上下联的位置挂反了。 　　“花鸟厅”，现为旅游商品售卖厅，名不符实了。 　　“花鸟厅”楹联： 荷风送香气； 潭影空人心。 ——石祖芬集句、吴震启书 此联集自唐人诗句。上联出自孟浩然《夏日南亭怀辛大》诗，意谓：清淡细微的荷花香气，时而从风中带来；下联出自常建《题破山寺后禅院》诗。破山寺，即兴福寺，在今江苏常熟虞山上，南朝齐郴州刺史倪德光施舍宅所建，到唐代已称古寺。下联意谓：在青青的潭水中，只见天空和自己的身影，湛然空明，心中的尘世杂念已荡然无存。此时此景，仿佛已悟到佛门禅说的奥妙，摆脱了一切烦恼。 　　“三潭印月”御碑亭。 　　“御碑亭”楹联之一： 潭月澄心印； 湖光豁性灵。 ——旧联、秦咢生书 此联与四敞亭“南舒”联相同，只是书写人不同。 　　“御碑亭”楹联之二： 明月自来去； 空潭无古今。 ——王成瑞撰、唐云书 上联说月，洁白的月亮，来去自由；下联说潭，明净的三潭，不分古时今日。 　　“我心相印亭”。“我心相印”原为佛教词汇，意为“不言语，彼此会意”，引申为心心相印。此亭为长亭，北面起粉墙，颇为别致。亭前可观赏三潭印月胜景，东西南北各悬挂一副楹联。 　　“我心相印亭”南面。 　　“我心相印亭”南楹联： 山光静对烟波际； 塔影清涵水月间。 ——程光甫撰、周而复书 “烟波”：烟水弥漫。“涵”：浸润。联意是指在“我心相印亭”四望，可看见山光水色，以及山上的塔和水中的塔影。 　　“我心相印亭”东侧，悬挂匾额“倚红枕碧”。 　　“我心相印亭”东楹联： 欲睹一轮潭底白； 正移三岛海中青。 ——王漱居撰并书 “三岛”：指湖上三岛，阮公墩、湖心亭、三潭印月，隐喻海上仙岛，方丈、蓬莱、瀛洲。此联从“海上生明月”化出，虚实相生。 　　“我心相印亭”西侧，悬挂“醒爽诗魂”匾额。 　　“我心相印亭”西楹联： 曲岸烟笼，正飞花入户； 寒潭影息，仍落月窥窗。 ——王其煌撰、宋涛书 “烟”：雾气、烟波，也可喻为柳烟。“飞花”：落花，亦可喻为柳絮。“息”：隐没。“落”：落下，洒下。上联写杨柳低垂在曲岸边，柳絮正纷纷扬扬飞入室内；下联写月亮的倒影映入清冷的潭中，洒落的月光仍偷偷看着窗子里面，意境宁静清空。 　　“我心相印亭”北面，洞门如圆月，石塔立其中。 　　“我心相印亭”北楹联： 波上平临三塔影； 湖中到浸一轮秋。 ——许盛撰、李松书 “三塔”：指立在西湖水面上的三座小石塔。联意是说，波平如镜的湖面印着三潭塔影；水光粼粼的湖中浸润着一轮圆圆的秋月。 　　“闲放台”，为清末湘军将领彭玉麟致仕后的居所，原称“退省庵”。 　　“闲放台”，现辟为旅游商品营业场所和茶座。内有三副楹联。 　　“闲放台”楹联之一： 舸舰重来，问月三潭怀退叟； 骊驹旋唱，看云五岭笑劳人。 ——谢光綺撰、谢冰岩书 “退叟”：年老辞官之人，又指退省老人彭玉麟。“骊驹”：指马、驴等乘骑。“劳人”：忧伤之人。上联写乘船重来，看三潭的月亮，月有圆有缺，感发人的悲欢离合，怀念辞官隐居于此的退省庵主人彭玉麟；下联写骑马频唱，见五岭云舒云卷，感发世间变幻无穷，又何必为人事变迁而忧伤呢？ 　　“闲放台”楹联之二： 大地少闲人，谁能作风月佳宾、湖山贤主； 六桥多胜迹，我爱此荷花世界、鸥鸟家乡。 ——彭玉麟撰、周而复书 “鸥鸟”：诗词中常以鸥比作朋友间相互信任，亲密无间。“荷花”：纯洁的象征。联意谓：真正闲心的人很少，谁能与清风明月作伴，做管领湖光山色的人呢？六桥一带，多有胜迹，我尤爱这荷花盛开的地方，那里是鸥鸟的家乡。 注：联语中“闲”误书作“行”。 　　“闲放台”楹联之三： 四壁藕花，香风入座； 三间水榭，明月满湖。 ——高鹏年撰、顾骧书 “四壁”：四面。“藕花”：荷花。“水榭”：筑在水上的木屋，供游览栖息之所。联意谓：四面尽是荷花，风送清香袭人；有三间亲水台榭，皎洁的月光洒满西湖。 　　最近上岛，时逢闲放台暗香浮动，腊梅盛开。 　　“摇碧亭”，位于小瀛洲西北角湖边。 　　“摇碧亭”楹联： 春色含烟迷画景； 和风拂露孕诗情。 ——吴亚卿撰并书 美好的春景，如一幅美丽的图画；和煦的春风，滋润着诗人的心。 　　“亦仙也”扇面亭，位于小瀛洲西南角的湖边，亭子呈扇形，悬挂匾额“亦仙也”。 　　“亦仙也”楹联： 笠屐清风怀昨日； 湖山宦迹已三年。 ——黄倬撰、石君一书 “笠”：笠帽，旧时挡雨或遮阳的用具。柳宗元《江雪》：“孤舟簑笠翁，独钓寒江雪”。“屐”：有齿或无齿的木底鞋。上联回忆无官职的时候，穿着木屐，戴着笠帽，与清风为伴，轻松自由；下联感叹虽身居官职，却上下奔波，已经三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