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家,具体来讲,是有个不管大小、豪华或简陋的房子,内有具备日常生活的设施;抽象来说,有来自亲情,或者爱情方面的爱;內容就大相径庭了,有的有父母、兄妹、在一起生活的人或孤身独居的自己。从类别来分,有大家庭和小家庭。大家即父母在那儿,那儿就是我们的毫无后顾之忧,无条件依靠的家,是最安全的港湾,那里有来自父母无私的爱,有兄弟姐妹血肉亲情的爱;小家就是我们自己独立的小窝,有来自另一半的夫妻情爱,有孩子带给的天伦之乐,儿孙们晚辈的爱。不管是大家还是小家,只要充满爱,这个‘家’就充满了欢笑和幸福。</p><p class="ql-block"> 家,不管是大家还是小家,也不管这个家是富有还是贫穷,都是我们赖以生活的,也可以说是生存的最基本的条件。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为了这个〈家〉辛苦着,奋斗着。</p><p class="ql-block"> ‘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这首耳熟能详的歌曲,在我没有自已‘窝’的时候,曾听哭过多少次,现在每听到这首歌,虽然不落泪了,但心情也是凄惨惨的。是的,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窝,在受伤的时候,能有个自舔伤口,排解释放苦闷是最难得的地方。我为没有这个‘窝’流过多泪,为了有这个‘窝’受过多少难,真是一言难尽。</p><p class="ql-block"> 刚毕业被分配到一所山村学校任教,离家有十多华里路程,没有公交车更没有通勤车。那时自行车算是家庭‘四大件’之一,我们家当时根本买不起自行车,因此上下班全靠用步量。夏天还可以,太阳光照时间长,起点早贪点黑,辛苦点还可以坚持,到了冬季还没到下班时间,天就已经麻黑了。天气寒冷,早晚气温常态是在零下二、三十度。在上、下班的途中,脚冻的像猫咬一样疼,身体冷的像筛糠(那时穿着保暖又不好,连个棉大衣都没有),大雪天更是艰难,真可谓‘走三步,滑退一步’……。无奈住到学校宿舍。宿舍是套间,外间放置乒乓球台,里间一铺火炕,烧炕取暖炉就搭建在炕墙头,躺下睡觉时,火炉就置在头顶。那是在一个要下雪前夜,气压非常低,加之去邻校听公开课,回宿舍点火炉较晚,没等火炉煤炭燃尽,我们三个女老师便上炕睡觉了。在朦胧中,我隐约听到有异样声音,就爬起点亮上化学课用的教具洒精灯(因当晚停电拿来临时用的),一看离火炉最近的张老师,微张着嘴翻着白眼,嘴角还有流有口水。我反应是煤气重毒,立即打开门,推二铺于老师起床帮我施救张老师。可于老师也有点昏迷了,我连叫几声,她才清醒过来,一下炕就栽到了地下。我一个人及尽全力将张老师拖拉到外间,放在乒乓球台上,吐我一身的污物,随后于老师也踉跄‘走’了出来。过了一阵子才就都缓过来。三个女人放声大哭,没有一个人前来探问,因为我们的学校座落在十分偏辟的位置,我们就是哭死了,也不会有人知哓。此时,我们三个老师同时念想就是~有个自己的‘窝’该多好啊!</p><p class="ql-block"> 转过年,我被调到市里第三中学任敎,后又转到市工商行政管理局工作。家离工作单位都很远,好在可以乘公交车跑通勤。但每天上下班在路上的时间都很长,换乘车顺利了,需要一个多小时,一旦赶上塞车,就得两个多小时,也许会时间更长。这还不算,下了公交车还要步行两华里才能到家。在那个年代,根本就没有私家车,家庭经济条件好点的,能买辆自行车,除此之外都是靠公交车为主要交通工具,因而乘公交车的人特别多,挤不上车是经常的事。而且那个时候班后开会、政治学习是家常便。尤其是到了冬季,东北光照时间短,没到下班时间,天都已经是眼前黑了。晚上下班到家通常都是七、八点多钟,黑咕咙咚,连累带怕,到家已是汗流脥背,精疲力竭了。天天如此,十分辛苦,因此在当时最期盼的就是~有一个属于自己小小的‘窝’!</p><p class="ql-block"> 九一年工作调来丹东市,开始住在机关宿舍,上班走路只需五分钟,对于一直为上下班辛苦而苦脑的我,不失为是件幸事。然而好景不长,只享受了两年,集体宿舍改做它用。在经过借房、租房(大半年内就换了四、五次住处,不巧的是恰赶上母亲前来看我,还病到了我这儿,真是雪上加霜!现在回忆起来,都不知道当时我是怎么‘熬’过来的……),都因客观原因和承受不了经济压力后,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就在办公室安张床居住下来。单位领导还是很通情达理的,觉得一个未婚女同志住办公室不方便,就将同办公室的同志,调剂到其他办公室合属办公,将办公室腾出来,给我做了临时‘宿舍’。整个四层办公大楼,若干间办公室,下班后,人去楼空。只有门卫收发室有人影,空房间格外惨人。我一个女同志,当时该有多么地恐惧,就可想而知了。好在政府大楼管理严谨,还是很安全的。我经常站在办公室窗前,望着远处的住宅楼,从窗户透出的万家灯光,多么渴望有那么一天,有一扇窗是属于我自己的‘窩’呀!</p><p class="ql-block"> 这一天终于盼来了,然而是那么的艰辛,显些闹上法庭,才把属于我的‘窝’给了我(此番周折在《分房》篇中做了叙述)。从此真正有了属于自己的〈家〉,那年我已四十三岁。其实我曾不止一次的想:找个有居住条件的人,把自己嫁了吧……,可是最终还是自己没能说服了自己。因此,我的大半生就是在没有固定住所中熬过,就是在为有个属于自己的‘窝’的苦脑和期盼中度过,就是在一听到〈我想有个家〉歌曲就容易流泪的凄凉中过来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2020.12.17.</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这是我三迁的‘窝’,我很用心建设我来之不易的家,很舒适,很温韾,是我享受余生的港湾,我爱我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