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化作了雪花融入大地

九天揽月

<p class="ql-block">  太阳每天都会从东方升起,而我的爸爸却再也不会醒来。爸爸入土这天,北风呜咽,草木含悲。爸爸化作那片片雪花,融入了大地。 </p><p class="ql-block"> 爸爸生于1943年,正值中国风雨将息、曙光将至之际,走的时候,恰逢新中国飞速发展神采飞扬。爸爸当过兵,复员后,干过20多年村支部书记,1998年退休,一直在村耕种收获。</p><p class="ql-block"> 爸爸上了岁数以后,身体每况愈下,后来很少出村了。去世前这几年,基本蜗居在家。爸爸是个闲不住的人,在家里一会儿拾掇拾掇这儿,一会儿拾掇拾掇那儿,然后就是一个人独自坐在沙发上,没有人知道他坐在那儿想什么。他每天看省台新闻联播和中央台新闻联播,也许这是干过党的村支书留下的习惯吧!他喜欢听评书,特别是刘兰芳的《岳飞传》和《杨家将》,也许这里面有他年轻时候的梦想吧!所以妈妈吩咐把他用的MP3给他随葬了。爸爸还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他非常喜欢养花,我印象中应该是从年轻的时候就喜欢吧,养的有茶花、桂花、铁树等等不一而足。</p><p class="ql-block"> 我们父子俩人,非常像《北国之春》里面的一句歌词:一对沉默寡言人。我们父子间交流很少,但无论是我上学还是工作,他都从未缺席过。而我却时常忽略了他,爸爸带假牙了,什么时候带的?我说不上来,爸爸身体佝偻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说不上来……我只知道不知不觉的爸爸老了,那个年轻威严的爸爸只留在了记忆里。</p><p class="ql-block"> 我们每次回家,爸爸总是显得很兴奋,虽然他自己压抑着这种兴奋,但是我能够感觉出来,他会约莫着时间,提前把茶水泡好,我们回到家时候喝起来凉热正好。吃完饭,我躺在炕上看手机,他就坐在炕边椅子上看电视,看似无意的跟我说一些话,“北面有个村那儿听说要征地”等诸如此类的……我明白,他心里想知道我在单位的工作情况,我也想跟他说一说,但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一个字“噢”,我不想多说,我不知道他会为我的工作感到自豪还是担心,然后我们就又沉默了,一会儿他又会重复说一遍,我还是“嗯”,再期间我们就这样沉默寡言,直到我们要回城了,他就会步履蹒跚的送我们到门口,目送着我的车离开。 我们能经常回去看看,可能就是爸爸近几年最大的期盼了。</p><p class="ql-block"> 爸爸说话经常出高腔,特别是跟我妈妈,所以被身边亲人半开玩笑的形容成“一呛二哈”,但是我从来不记得他对我这样,也许在他心中,我是他今生的骄傲吧!爸爸年轻时候经常喝醉,老了以后,随着身体不好,烟酒不沾。爸!我多么想我们父子俩偶尔相对饮几杯,可是你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人逝仙归,从此再也孝心难尽,空留遗恨。</p><p class="ql-block"> 庚子年农历十月二十七日,爸爸腹主动脉血管瘤破裂,急促而安详的离开了。爸爸走的很仓促,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爸爸走的很安详,也许是他对我们放心,心中了无牵挂吧!我赶到家的时候,爸爸体温尚存,当120急救人员确认他走了的时候,我瞬间哽咽,我抚摸着他的脸,这是我记事起第一次,也是今生最后一次抚摸他,他的脸是温暖的,我知道他能够感觉的到我,他的体温也永久的留在了我的手掌指尖。</p><p class="ql-block"> 爸!音容不灭,亲情永存。爸!从此后,我们父子只能梦中相见,暗夜垂泪!</p> <p>爸爸入土为安当晚匆匆而就,以此悼念我的爸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