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那是我们婚后的第一个春节。</p><p>看着别人手提大包小包忙着走亲访友,象是完成某项军事任务一般。我叹叹气对丈夫说:“唉一从春到冬都忙了一年了,过个春节还象打仗似的没得闲,真扫兴!”丈夫看了我一眼,低头一想,说:“我们打猎去,好不好?”我立时欢呼雀跃。几年前那红烧麻雀的香味,至今让我回味不已。那时我和丈夫刚认识不久,他和他哥在一个星期天带了猎枪出门,只半天工夫便满载而归。晚上他给我捎来一碗红烧麻雀,闻着那扑鼻的香味,我也顾不得淑女风范,便左一只右一只地用手抓着,一会儿便风卷残云般吃个精光,还觉得不过瘾。</p><p>想想晚上餐桌上那一盆红烧麻雀,我边哼着曲子边准备开了;篮子太笨,就带塑料袋吧,袋子一只太少了,万一战利品太多盛不下怎么办?于是就带三只。外面阳光灿烂,春风拂面,是正月少有的好天气。骑着他那辆破“坦克车”,我们整装出发了。</p><p>一路上,因心情舒畅,笑声不断。此时冬的萧瑟正渐渐褪去,树枝上已抽出嫩嫩的绿芽,小草也拼命地拱出地面,向人们发出融融的春的信息。微风拂过仍有丝丝寒意。不过与心中正燃烧的热情相比,这又算得了什么?看看枝条上、电线杆上欢叫的麻雀,心想:哼,别高兴得太早了,很快你们就将成为我们的战利品。</p><p>来到目的地,停下车,猫着腰我们钻进了小树林。</p><p>“你在这蹲好,不要动,我到那边看去。”丈夫小心翼翼地拨开树枝,轻手轻脚地往前走,不时地停下来东张西望,寻找猎物。看那样子还真有点老猎手的味道。终于看到他举起了枪,“啪”一声清脆的枪声划破了沉寂的树林,我死死盯着前方,眼睛一眨不眨,可是好象没打中什么,而受惊的麻雀此时却惊慌地四处乱飞。趁乱,我叫了起来:“喂,打中没有”?他摇摇头,却满脸的自信:“别急,等下会有的。”只几分钟时间,树林又恢复了平静。我蹑手蹑脚地到他身旁忽然,有样东西从地面飞掠而过,吓了我一跳。原来是一只五彩的锦鸡。送上门的猎物没到手,我瞪他一眼,有点泄气。他憨笑着:“要是我哥在就好了,它准逃不了。</p><p>至此,我对他的枪法已有了大概的了解。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我仍猫着腰,期待着奇迹的出现。终于有一只倒霉的麻雀撞上了枪口,丈夫直怪那些麻雀太机灵还大言不惭地说:“如果它们睡着了定能百发百中。</p><p>下午二三点钟,没吃中饭的肚子开始抗议。我看着三只干瘪瘪的塑料袋,提议打道回府。就这样,我们带着辉煌的战利品一只麻雀,回家了。</p><p>晚上,为配合这一只麻雀,我特意去买了一斤猪肉,凑命着也做了一顿红烧麻雀虽说分量是少了点,可那香味却无与伦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