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茬苒、天空湛蓝、岁月如歌 (龙守勤回忆文章)

农龙

<p class="ql-block"> 大顺兄</p><p class="ql-block">有一天,我和老婆在步行街散步,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班长,你好!”我赶忙回过头来一看,原来是大顺兄,他和妻子也在逛街。他疾步走来握住我的手,向她爱人介绍说:这就是我的老班长”。我当时有一股暖流从心中流过,多年不见,大顺兄还是一脸谦逊,一脸腼腆,一脸憨厚。我早就听说他仍留在部队、干得挺好!而且平步青云,官至装甲兵学院教练团政委,学院学员大队政委。没想到的是,他还能主动跟我打招呼、认我这个穷班长,不像有些和我共过事的人,官还未做大,就官腔十足。</p><p class="ql-block">大顺兄,大名除大顺。和我同年同月同日从临澧停弦公社入伍,不同的是,我是从常德下放到这里的知青,他是本乡本土的高中毕业的农村青年;严格的讲,我不是他老连队的班长,而是参军时新兵连新兵班的班长。到部队后就成了付班长。由于我们俩是同一个乡入伍,我下放到九龙茶场,离他家不远,我又认识他哥哥(一起参加过高考),所以到部队后,自然走得近一些,时间一久,我们就成了无活不说的好朋友了。</p><p class="ql-block">记得我们在新兵连时,陕西老兵班长对我们要求很严,新兵各科训练都要想在连里拿第一,而我们班却又争不了这个气,因为班里城市兵较多,作风散漫懒散,尤其表现在列队训练时做得不规范,班长十分恼火,为了争取先进,经常是加班加点的训练我们。有一次吃完晚饭后,班长想起白天训练小结时,连长对我们班的批评,就很窝火;为了重罚我们,把我们强行拉到几十公里的坦克训练场上,全副武装跑步10公里;由于大顺身体不是很健壮,一脸苍白,跑了6公里就晕倒在地。我把班长叫过来,要他停止跑步,他却很生气,认为大顺是想偷懒,而且不听我解释,卸下身上的军腰带就往大顺抽了过去。我实在看不下去这种军阀作风,也不知那来的勇气,一把夺下班长手中的皮带,并使尽全力把他往后推了几步;我当时也是气喘嘘嘘,累得不行,但我仍是一步一步搀扶着大顺到卫生队。为了这事,大顺很感激我,可那陕西姓刘的班长,却三天没理我!新兵连解散后,我被分到装甲步兵连当步兵,而大顺却分到坦克连当了一名坦克兵。</p><p class="ql-block">八十年代后,全军开始大裁军。我们这些城市兵,听到这个消息都很兴奋,这以后部队就是留我们都恐怕留不住呢,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呀!我们就像插上了翅膀盼着提前回家;因为都知道参军前是知识青年,回地方是要分配工作的。好不容易搞到复员名额,被批准退伍(当年想回家的太多)。我就赶快把这个消息告诉大顺,他却一脸阴沉,高兴不起来!我知道他舍不得离开我们,可他却是农村兵,不能去申请退伍,退伍后就只能去当农民。我安慰他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有文化,就留在部队好好的干吧!说不定将来你是我们中最有出息的人。”那天我们聊了很久,直到很晚我们才分手离去。机遇总是垂青那些贵在坚持的人,我们回家的第二年,部队就送大顺去后勤学校学习;毕业后,回部队从司务长做起,一步一步走向师职领导。1995年,我和战友蒋兴宇驾车去部队,大顺兄在部队招待所食堂设宴招待我们。他当时是学院保卫处的营职干事,吃完饭后,他什么也不说,带上枪和子弹,开着军用吉普车,把我们带到射击场(他知道当兵的人最想干的什么),一阵阵清脆的枪声,划破了冀中平原寂静的天空,也把我们带入了曾经拥有过的火热军营时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