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术

远方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感受了白马林措的圣洁,结束一天的活动回到驻地,这才发现隐隐作痛的右手中指,已经开始红肿。用自备的碘伏棒涂抹了一下,没当回事。</p><p class="ql-block"> 成都突发疫情,西藏紧急反应。次日清晨,山南当地的防疫人员,努力将我们劝返,提前返回拉萨。</p><p class="ql-block"> 一路上肿痛在加剧,到达拉萨晚的房间已经九点多,而红肿已蔓延到了第二指关节。有些担心,就近赶去拉萨市医院。</p><p class="ql-block"> 急诊科医生一看就晕了,说今天已经有三四例了。又说他不是干这个的,大半夜来看这个病……</p><p class="ql-block"> 药房取来一大瓶碘伏三大瓶氧氟沙星洗液(都有一斤装白酒那么大瓶)、一剂麻醉剂和两盒口服药品,心想这么大量要用几天呢?回到急诊科交给医生,他交给助手去里间为我治疗。</p><p class="ql-block"> 助手整理好器具物品,让我在一个大垃圾桶旁伸出患手。就是大街上常见的那种带盖的大号方塑料垃圾桶。他打开一瓶洗液,缓缓洒在我的手的每一部分,又拿起之前剩下的半瓶碘伏冲洗一遍,不够,再打开我刚取回的碘伏,又倒上小半瓶继续清洗。</p><p class="ql-block"> 一边说我这是小伤口感染了,一边让我坐椅子上,助手找出一枚手术刀片,喃喃地说怎么就剩一片了。取出一盘手术钳子剪子,准备对我动手。这时医生从外间进来,说他来为我做治疗,让助手帮他送一个病号到病房。</p><p class="ql-block"> 医生换上一副新手套,拿起我的手指查看了一下,这里那里比划一番,开始用注射器抽取麻醉针剂。我说看到你开的处方是浸润式麻醉剂,还要注射啊?他说要注射,这一剂五毫升,我们不用完。这下换我晕了,往哪注射啊?风险呢?</p><p class="ql-block"> 他很勇敢,注射器对准我右手中指根部的三面,注射了三次,因为顶着骨头,扎进去的针尖儿两次掉了出来。我看着自己的中指瞬间膨胀,那个疼。三毫升液体原来这么多!好吧,只要不是腰麻,也就疼疼。随后他取出手术刀,准备动手。据说这叫引流术。</p><p class="ql-block"> 医生很沉着。也可能刀片有些钝,总感觉有剌的手法。可是很疼啊,分明就是麻药还没起作用。坚持!牙咬得咯吱响,就是不告诉他。这一支麻醉剂价值总费用的一半,还没起作用。只见他在我指甲的三面开了三个刀口,血夜顺着手指流到手背,地上也有。本想拿出手机拍下这个过程时,医生开始挤压创口,疼得我咬牙切齿,疼得我心无旁骛,不拍了。</p><p class="ql-block"> 为了彻底清理干净,医生拿起弯头尖嘴的手术钳子,在他刚划开的三个口子里掏了起来。我瞬间满头冒汗。在第三个刀口里搅和一番后,医生说这个没事,里面没被感染……</p><p class="ql-block"> 消毒水和碘伏再次轮番冲洗创面,直到用完全部液体,医生为我进行了包扎。举起木木的手指,感觉我自己包,也不会比这扎得更难看吧。</p><p class="ql-block"> 隔天一大早,门诊换药室门外等候医生上班时,看到为我手术的那位医生,经过我身边走进他的诊室。很快他诊室的扩音器传出叫号声音, &nbsp; “请消化科一号患者才旦旺西……”</p><p class="ql-block"> 平心而论,这里的医生工作认真,态度亲切,面无表情也令人印象深刻。手术至今,创口没再疼痛过。致敬!</p><p class="ql-block"> 2020年12月12日子夜</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right;">于走走停停的青藏列车上</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换药后自己包扎的)</p> <p class="ql-block">(手术完医生包扎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