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社会为什么让你越来越纠结？马克思·韦伯告诉你生活在“铁笼”。

安雨泽

人类是动物界中唯一懂得讲故事，并进而影响自己和身边的人去升华为意义的物种。多数动物只能告诉同类，哪里有吃的，哪里有危险，我们可以一起干什么活不干什么。而智人可以告诉同类那边有好吃的，我们吃饱喝足以后可以找到更多生活的好环境，可以交配，可以建房子等等，这里的好吃的是现实，而交配、建房子等等假设属于故事。再如，人类可以把本部署自己的属性变为自己的守护神，如图腾。黄帝部落的图腾是--熊，又称为有熊氏。这是，其他动物无法在这个层面上达到的。

自从古希腊第一圣哲--泰勒斯，提出水是“万物之源”开始，泰勒斯的伟大并不在于他提出观点，而在于发出思考，进而产生追问。也可以说，在那个神创造一切的思维方式的时代，他提出的观点是科学的，已经开始挑战神学。不过，要说的是“泰勒斯并非无神论者，他只是在探索万物组成时没有求助于神”。更重要的是，对于泰勒斯的学说，就连批评者也会不由自主地沿袭推理的路子，这是理性的巨大魅力。这一点对后人产生了巨大的示范和引导作用。泰勒斯的学说本身虽很快就被放弃了，就连同属“米利都学派”的其弟子阿那克西曼德（Anaximander）也没有采纳他的学说，但他的大方向却得到了很好的继承，比如阿那克西曼德也试图用“普遍的原始质料”来构筑万物。

之后，巴门尼德认为一切皆是假象，其中很多真存都是互为转换的存在方式。把他的这个方向理解为分成两部分：分别地叫作“真理之道”和“意见之道”。后者，我们单独在现代层面去说。关于真理之道他所说过的话，就其保存了下来的而论，主要之点如下：

“你不能知道什么是不存在的，那是不可能的，你也不能说出它来；因为能够被思维的和能够存在的乃是同一回事。”那么现在存在的又怎么能够在将来存在呢？或者说，它怎么能够得以存在的呢？如果它是过去存在的，现在就不存在；如果它将来是存在的，现在也不存在。因此就消灭了，也就听不到什么过渡了。

先贤之所以是先贤，是因为他们的步履虽然蹒跚，却是婴儿学步的蹒跚；先贤之所以得到我们的敬意，是因为他们的学说虽然幼稚，但我们正是从那样的幼稚中学习过，才能告别幼稚。

基于巴门尼德的思想，后辈哲学家衍生出科学判断和事实判断。

我们已经可以用科学解释一切，高兴、苦恼，幸福、不悦，爱情、美好等等，不过是人类大脑的一种圣经元的化学性反射，如果你喜欢直接用电信号自己就可以，比如，最直接的就是吸毒后刺激人神经中枢产生的迷幻，和你想要的没有什么不同，这就是科学判断。但，人不可以通过吸毒这样的事情完成这些反应，因为，它不可持续而且伤害太大，并且违法法律和道德规范，这就是事实判断。我们得通过事实判断来给予结论，而可以通过毒品刺激达成目的则是科学判断。

事实判断有一套真实存在的标准检验它。科学给予人们怀疑一切的思维方式，对于现实与想象都一样，有了一个自我批判和不同以往的判断能力。这样，其实就是有过往的价值来不再遵循的原则。进而我进入了一个价值多元性的困境。 

那么，多元化的好处就是给了每一个人更大、更多的个人空间，从而让每一个人拥有更多的自由空间。在我们享受这份自由的同时，也必须接受它消极的一面，首先是在价值层面上多元化增加了个人困惑感和迷茫，其原因是，建立在个人意愿上的选择事实上很脆弱，极为善变“我选了，但不知道是否是正确还是错误”，自己个人无法笃定这个判断。马科斯·韦伯认为“人生在世，总要寻求意义，但这种长期存在于内心的动摇和不确定感，正是现代人最显著的精神状态。举例子，我们培养孩子的兴趣爱好，说这是他们美好生活和全方面发展提供机会；另一方面，我们又担心这样会让孩子失去与其他同学在文化课练习中丧失竞争优势；当孩子站在舞台上为你和他带来自信时，你感到付出很值得；同时，回到教室考试又让你对现实的成绩而感到极度的不安和懊恼。 这就是一种时代的疾病，是多数人选择困难症的集中体现。 因此，韦伯说：人是悬挂在自己编织的意义织网上的动物。但，这张自己编织的网并不牢固。科学理性在打破传统道德规范时，会造成一种“价值真空”，这种真空让我们很容易变得焦虑所困惑，更加感到世界和自己所为无意义，这便是现代人精神层面的巨大问题之所在，更是很多精神疾病由来。

价值多元性在个人带来问题外，给社会也带了新的问题。举例子就是，在很多公共话题上的激烈对立，在美国对于堕胎问题：宗教人士认为堕胎就是谋杀；对于女权主义者则认为女性有没有权利自由支配自己的身体，我们可以见到这两种意见都存在着自我道德的理论依据支撑，再如持枪问题、自由与秩序问题等等，那么，这些问题是科学理性可以解决的吗？回答是肯定的，不能。

陷入价值多元化的人们，喋喋不休、没完没了的争论自然开始在社会上不停上演。真理并没有在这样的辩论中出现，反而形成不同的观点，进而形成政治分裂、派系对立，我们可以在美国大选上看到的就是这个实际情况。

如果我没想达成共识，取得一致是否有无可能那？

韦伯的回答是面无表情而且是冰冷的。 分歧是根本原因“现代化自身，所以很多冲突是无法化解的，因为终极态度彼此互不相容，之间的争斗不会有结论”。现代社会的主导理论是科学理性在事实领域，给了我们把握确定性的强大武器（我们完全信任它，并视为真理），但到了真实的价值领域却无给予我们一个简单对错的判断回答。最终在价值观念中不断冲突，在个人和公共关系上都在很尖锐和严肃的问题。哲学看待世界有认识论和方法论两部分构成，那么，前面我说到的价值判断和事实判断属于认识论范畴；那么，现代化在方法论中所出现的问题。韦伯提出工具理性和价值理性的概念，简单的说就是工具理性就是效能比也就是效率与性价比，比方我们去单位，是开车、坐公交、骑车还是走路，开车快但堵车，坐公交拥挤体感不好，骑车有危险，走路意味着你得早点儿和床的“撕扯开”，可见工具性就是你达成结果的手段和途径是通过最优化的计算来实现而权衡的；而价值理性又不一样，他所要考虑的则是要不要做这件事情，还是上班，去上班赚的多不多，我在家是否也可以通过网络也能赚钱养活自己，也不需要去和外面这些过程纠结，但这些都是假设，无法在事实之前就得出结论，很有可能我不去工作直接饿死在家里。因此价值价值理性要比工具理性要复杂的多。工具理性会让我们得出相同的答案，而价值理性却让我们各自的出完全不同的判断，因为做出这样的判断太复杂因素影响我们。

那么，这样复杂的问题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准确和肯定的做出判断，就此出现一种特殊社会现象--逃避。理想中，工具理性和价值理性应该是平衡最起码是等常的。工具理性越来越强大，我们现在都是通过工具理性计算出的答案，我们一直就是在计算和权衡，因此，官僚化的体制与制度就此出现。要知道的是官僚制度并非政府的专属学校、公司、军队、社团中一样存在并成为现代结构中的主导地位。官僚制和官僚主义又不相等官僚主义效率低下，而官僚制则是高效率。官僚制是集体、团队的作用而不是个人感受，官僚制可以人尽其责具有前途可预判的效应。德国能够发动一二战，就是一个官僚制度极为严密的国家。人原本的多元性不可被计算，被官僚制度变为可以计算的指标，进而用工具理性来推解出来一套可以高速发展和推进一个系统或者是一个社会向前进步。

随着，工具理性的强大而且是越来越强大，它碾压和淹没了价值理性，这种单一方向的发展，变成了人类对手段的追求压过了对目的和意义的追求。简单的说，就是什么人生价值、意义，什么诗和远方都是扯他妈蛋，就是钱，除了钱什么都是白扯。由于过分强调工具理性成为个人基本人生观。

工具成为目的。

韦伯最后再总结，现代化之所以带来的危机的原因，也是韦伯对现代社会的基本判断。

理性化把现代社会铸造成为一个“铁笼”，这就是他最为重要的命题“现代的铁笼”，韦伯认为在现代的铁笼中人已经不人，所有的人被高度简化和抽象，诚然这大大提高了社会整体的运转效率，并在很大程度上推动了人类社会的发展。但，这个牢笼冷酷无情、机械坚硬、冰冷刺骨，我们每一个人不过时运转中的小零件，只要你能正常运行，不会管你是什么品质，能力问题才是评定你是否有用的唯一标准。而在这样的铁笼中，我们必须直面以下三个缺陷问题：

1、片面的社会文化，主要体现在别管是什么问题，人们只用工具理性来处理问题，但问题是有些事情用这种逻辑无法彻底解决的。比如，罚款，我驾车违停，罚款二百，那么这种罚款可以从本质上解决违章停车的问题吗？我差二百吗？换言之，如果有可能的紧急情况下，我愿意支付这相对高额的停车费，那么是不是就是有钱人的停车位了那？ 主管部门能够解决吗？不能，他们不敢解决因为工具理性占据了主导地位。

2、片面的社会关系。没有永远的对错，只有永远的利益。你不管在那个社会层面你都无法摆脱社会关系给你的压力。比如，你没上学时，可以说孩子不用那么累，而事实那进入小学，你会期待不考倒数第一就行，进而你要考虑不被老师约谈就行·····因为现实是无比残酷的。我们去拿文凭、学技能，不过是把自己已化为一种商品罢了，我们需要被放在市场被选择的。那么，专家和老百姓不过就是奔驰和夏利。虽然，现代社会强调个性自由表面看上去每个人都有着各种各样的选择空间，而其实这个选择是被束缚在一个社会铁笼之中。如果你想出铁笼之外发展个性和人格，你一定被视为异类和精神病。

3、无处寄托的心灵。在人类没有开花结果的时候也就是前现代化社会，人们迷信、矇昧，就是因为这些人与世界有着某种联系，但我们面对问题时这些迷信的手段可以帮我们简单的明了的指明方向。哪怕是没有方法，我们也可以释怀位“神的旨意”。比如，一个人没有生育能力，现代社会会告诉你不具备这种繁衍的能力‘但在前现代化社会中，神会告诉你一种安慰和寄予，因为会给你希望的可能。也就是，科学也可以说理性把人的一种叫做希望完全击破，给予你真实，问题是问题提出却没法子解决。它将我们从宏大的社会中剥离开来。却而代之是无助和孤独，落寞。为什么现代人依旧去求神拜佛，无论你是商界巨子还是政治领导人还是普通的市井夫人，在遇到无法解决和劫难判断前途时候，在一个科学已经解释多数事情的今天，不是一时糊涂而逝现代社会要处理问题过于复杂，最终作出决定很难下决心，但是要明白的人找到心灵归属和安慰是必要的。

那么，今天的我们能否找到出路和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法，答案是“没有”。我们都能看到问题，而解决问题却被现代社会的铁笼困扰着。也许你会说，我把这个铁笼打碎了就完了，之后我们再回到那个穿树叶和不知道父亲的神秘社会形态行不？韦伯尖锐地指出，这样简单的倒退是不可以的，因为铁笼一方面囚禁着我们人类的灵性，同时它也在保护着我们。没有这个铁笼，现代优质的社会生活条件，以及建立在物质基础之上的人类文明，这个铁笼虽然冷酷无情，但它在大范围内许许多多困扰人类数千年的问题，那就是击碎神秘主义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同样打碎铁笼束缚我们也是一样找不到替代方案。贸然打碎只能是陷入更加复杂、困难的境遇。那么，我们要了解人类的产生不是人类、更不是哪位伟人创造的结果，只不过是人类自然生发的过程。人类社会发展的遇到困难，而且是越来越难的社会发展结构之中。老子的思想的“无为而无不为”正是讲述这个道理。历史具有局限性，我们从阅读中得到豁达的态度和心态，才是生存和生活的道理。

最后，用韦伯的话结束这篇文章：我们的历史环境中，无可逃避的事实，只要我们忠实于自己，便不可能摆脱这个事实。正视这个真相，了解这个真相，我们才能被这些简单的真相而困扰，而是诚实的面对全部的事实。这是一种意义上的“思维成年”。又如，罗曼·罗兰“当你看清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