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父母的家乡在燕山山脉东段的辽宁省(后划归到内蒙古)宁城县不同的两个乡,这里是契丹、女真十几个民族生息繁衍,风光秀美的地方,父母的家族都是蒙古族的传人,有着蒙古族勇敢、坚毅、憨厚、诚实、善良的优秀品质和勤劳节俭、与人为善的优良传统。 </h3> <h3> 每个人都有一段人生里程,每个人都有一段生活经历,早就想用文字留下点对父亲、母亲的点滴记忆,无奈各种杂事加之惰性,一直没有拿起笔来。今秋侄子王宁来包,问起爷爷、奶奶是怎么从祖籍来包定居等一些久远的事情,因我也从小随父母离开家乡,所以对故土和亲人知之甚少,好在表兄弟、表姐妹给我讲述了很多有关故乡和父母的故事。在大家的回忆与期盼中,我把记忆的碎片整理一、二,奉献给想要了解的家人、亲戚和朋友们。这是对一段生活、一些生命节点的记录和回叙,是对过往岁月的感触和理解,不经意间的过往都会因回忆与记载而变得厚重起来。 </h3> <h3> 父亲1922年10月出生在宁城县(蒙汉杂居)蒙忙农营子公社马连图村的王家,家中兄弟4人,打我记事就没见过爷爷奶奶,可能光景过得还可以,土改划分阶级成分时,被划成“富农”。当年,父亲大概是响应国家的号召,也许是因为家里男丁多,于1947年8月应征入伍,拿起枪杆走进军营。</h3> <h3> 听父亲讲述过,他所在的内蒙解放军骑兵部队,是以蒙古族指战员为主的骑兵师,是一支能征善战、智勇兼备的人民铁骑,担负着保卫内蒙古自治运动,打击土匪,抵御国民党进犯的神圣使命。47年以后参加了辽沈、平津两大战役,他和他的战友,跃马横刀,所向披靡,发挥骑兵的特长,为东北解放和新中国的建立做出了卓越的贡献,书写了可歌可泣的历史篇章。据说他所在的内蒙古骑兵3师十四团转战过好几个战场,赤峰、扎兰屯、辽宁、呼市都驻扎过,在解放战争的戎马生涯中,浴血奋战,出生入死,历尽艰辛,迎来了49年全国人民得解放的曙光,49年2月光荣入党。解放后已升职为连长,59年还带队参加过平息西藏叛乱,屡立战功。听他的战友回忆,因当时条件艰苦,内衣都起了虱子,连长看到后,给他买来新的绒衣、绒裤让他换上,把旧的扔到河里,感人至深,后来这个战友成为我的大表姐夫。62年部队改编后在海拉尔市呼伦贝尔军分区司令部安定下来,在后勤管理科工作,升到行政17级(团级)待遇,这个时候(63年)才接来家眷共同生活。 </h3> <h3> 父亲上边是三个大爷,他们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一辈子在村子里务农,种地为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养育子女。大爷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好吃懒做,村里人都叫他“跑不了”,一辈子没成家,大爷是女儿养老送终的。二大爷有一个儿子,就是我下面要说的王珍哥哥,三大爷有三个闺女,父亲觉得三哥老了没依靠,所以掏钱供大姐读书,一直供到高中毕业,可是也没发挥学识的作用,早早嫁人,再也没和四叔联系过。那时父母每次回老家都要回去住几天,看望三个哥哥、嫂子,我想肯定也留些钱给他们。老家的住房就无偿的留给那个不争气的二哥了。 </h3> <h3> 最仁义的是王珍哥哥,人好学习好,初中毕业,在乡马连图小学任教,后来升为校长。亲戚们都夸他特别认亲,待人热情,好说好乐,对我们远在他乡的一家也特别挂记想念。王珍哥哥也在假期两次来包头看望四叔、四婶,我刚结婚时,还到我的小家做客。三个大爷相继去世后,父亲也年岁大了,和老家的联系一直是王珍哥哥在维系。姐姐们都嫁了人,各自忙自己的小家庭。98年初秋我去赤峰出差,办完业务,第一次回了趟阔别已久的故乡,离开时的老房子已经翻盖,生活也都过好了。“跑不了”哥哥穿着花衬衫,戴着礼帽隔墙和我打招呼,可我的王珍哥哥已经得了半身不遂,卧床不起,语言交流都成问题,我含泪安慰半天,放点钱略表心意,就急匆匆赶回县城,工作认真的我要及时回包。没有了王珍哥哥,和父亲的老家也就断了联系,说起来凄凉。</h3> <h3> 我们兄妹4人都是在老家出生,哥哥长得帅气,人见人爱,很得宠,但也惯出坏脾气,上到初中就不愿意再上学了,父亲怕男孩子无所事事,64年9月就把他直接送部队锻炼去了,全家来包后,他也转到呼市白塔机场附近的汽车连,学到一手修车的本事。转业后,正值文革期间,父亲挨整,家庭被抄,经济冻结,大哥的工作和婚姻都受到影响,平淡一生。我54年出生时父亲在部队不能探亲,是大舅家的大表姐伺候的月子,大表姐是妈妈和我的恩人。 </h3> <h3> 63年我们随母亲从农村来到海拉尔市,住到军区家属院,哥哥树林参军,穿上军装的大哥更加英俊。我和大弟和平开始上学,记得学校叫胜利街小学,上学要路过一座中央大桥,和一个公园,女孩子从小就喜欢花,所以我每天下学从花园里穿过再回家。周末我们姐弟可以去东山打靶场看军人打靶,据说现在这里已建成海拉尔新区,晚上军区大院放映露天电影,我们各自搬个小板凳看新上映的电影。海拉尔的冬季长,天特别冷,10月份下了雪,这一冬都不化了,我们必须穿棉猴、棉乌拉(一种棉靴)才能上学,即使这样,我的脚还是冻伤了,天一冷就刺痒,直到来包头以后,好几年才养好。好在家是住烧暖墙的房子,双层窗户,家里不冷,菜窖也在家里面的地下,随意上下。我们还可以吃部队伙食,待遇特别好。因为小弟宝柱(刚出生不久,受风着凉发烧差点要命,所以起名:宝柱)还小,家里雇了一个四川籍阿姨,手可巧呢,六一儿童节时,用作战训练废弃的降落伞给我和弟弟做白衬衫、围巾,围巾戴到我上初中。想起来,我在海拉尔那几年的童年是最快乐的时光。 </h3> <h3> 包头是重工业城市,当时许多工业项目要上马,城市要建设,为了支援边疆建设,听从党的召唤,服从组织分配,父亲结束18年的军旅生涯,摘下领章帽徽,1966年过完春节(2月)携家带口来到内蒙古包头市,来到位于大青山脚下、黄河岸边的包头黄河航运公司,投身于内蒙包头的建设大军。一辆绿色吉普车把我们一家接到包头黄河航运公司,那时候的包头还在建设中,在东站一下火车,就感觉到这是一个边陲小城,到了磴口,更感觉到满目苍凉,可是尽管知道未来生活的艰辛,还是在这异地他乡驻扎下来,开始第二故乡—包头的生活。航运公司是包头的水运企业,承载着水路货物运输,每当运货驳轮来到码头,汽笛长鸣,河道里来往着大小船只,那景象也颇为壮观。冬季码头工人都穿上没有里、面的羊皮袄,也是当时一景。66年10月,老家的大表哥也为了支援包头建设,招工到包钢,85年大嫂也调入蒙古族中学任教,从此包头有了亲戚,我们都在包头扎下根。</h3> <h3> 十年浩劫后,父亲和许多遭受不白之冤的人得到平反昭雪,给了一个办公室主任职务,他不管职务大小,起早贪黑,任劳任怨,兢兢业业,不遗余力地把自己全部的心血贡献在党交给他的工作岗位上。随着包头经济飞速发展,黄河流域建起黄河大桥,交通四通八达,河运也就渐渐退出历史舞台,为了适应变革, 82年单位分建为黄河航运管理处和包头客车厂,小弟分航运管理处,父亲、我和大弟留在客车厂。在当时计划经济体制下,单位每年给职工搞福利,分煤炭、土豆、白菜,他总是大公无私,先紧基层的职工家属,最后把别人挑剩下的、不好的再拿回自己的一份,母亲虽有不满也得默默接受。他的品德赢得大家的信任和敬佩。 </h3> <h3> 父亲于1984年1月离休,结束了37年的工作生涯。虽然工作退休人没休,在家属区利用废弃的房屋,通过自己辛苦收拾整理,成立了老年活动室,订阅报刊杂志,添置棋牌,为退休的老伙伴烧炉打水,组织学习,提供服务,发挥余热,使大家老有所乐。父亲和我们曾经工作的单位由于经营管理不善,也于2000年底破产,失去了昔日的辉煌,我们各自自谋职业,开始新的人生。</h3> <h3> 宁城县五化公社五化大队的老爷庙村,1923年9月9日母亲秦秀荣在这里出生。姥爷叫秦宝万,姥姥秦王氏,姥爷58年就去世了,所以我没见过姥爷。听表哥说姥爷手巧,用河边的柳树条,剥开外层的皮,编成白色带花边的花篮,给舅母们用,里面装些针头线脑,能用七、八年。姥姥可是老寿星,高高瘦瘦的身材,把头发高高的盘在头顶,手中常年黏着一串佛珠,到80多岁还很挺拔硬朗。我们在包头定居以后,母亲几次接姥姥来家小住,老人家像小孩一样也爱吃点好吃的。姥姥是正月二十五天仓日(农民期待来年五谷丰登的一个节日)的生日,86年父母还专门去给姥姥过了89岁生日,临回包头巧逢表弟伟志儿子明达出生,多好啊!双喜临门。也就是那一年,姥姥无疾而终,妈妈再次回去奔丧,姥姥的五支节(五七),头周年、二周年、三周年忌日,都长途跋涉回去祭奠。妈妈早在姥姥年事已高时就在包头选了上等的绸面料,亲手精心缝制了寿衣带回去,尽了大女儿的孝道。</h3> <h3> 我的母亲没上过学,成家以后上过扫盲班,慢慢学习不少文化。在村子里的时候也务农,随军以后孩子还小,也就没有工作,来包头以后,家属们都是按照家庭收入安排工作的,当时父亲大公无私,自动放弃母亲要求工作的机会,成为一辈子的家庭主妇,洗衣做饭伺候全家老小。除了几次回老家,就没有走出过家门,更没有什么社会活动,只是一个忠厚善良,慈祥端庄的家庭妇女。印象中妈妈一辈子没用过化妆品,也没打扮过,但她天生丽质,皮肤白皙,圆圆的眼睛,慈眉善目,微胖富态,笑容可掬,性格温和,举止大方,说话跟谁都是轻声慢语,长相神态夸张点说,真有宋氏三姐妹晚年的形象。妈妈手巧,针线活很好,还会绣花,大人、孩子的衣服都自己做,还给孩子们做书包。我会点针线活儿,是不是就是妈妈的遗传。妈妈多少年来,长年只穿黑、灰、蓝色中式大襟的衣服,始终盘头的发型,就觉得没年轻过。为了丈夫,为了孩子,为了家庭,一辈子默默无言,无私奉献。对我来说,最特殊的待遇就是我家的猪皮做成猪皮冻留给我吃,妈妈不懂得什么是胶原蛋白,但她知道吃猪皮对皮肤好,这是对我唯一一个女孩儿的偏爱。 </h3> <h3> 母亲姊妹7个,大哥秦国安、二哥秦国良、母亲排行第三,三弟秦国才、四弟秦国忠、二妹秦国英、三妹秦凤英。兄弟姊妹感情非常好,不管相隔多远都有来往。母亲出嫁以后,也是经常回家探望,即使是来到遥远的包头,尤其姥姥在世的时候,每隔一两年,总会和父亲乘上一天两夜的火车,买不上卧铺就睡地板,也要回五化家乡看看,陪妈妈住上段日子。也就那个时候,5岁的小侄王宁有幸被奶奶领着回过老家。那时的日子都穷,也没有啥拿出手的礼品,就是给姥姥买盒糕点,给舅舅们的孩子们带点糖果、饼干之类的零食,给孩子们分分,就这样大家也都非常高兴,蹦蹦跳跳笑得合不拢嘴,欢迎他们大姑的到来。母亲每次回家,也是兄弟姊妹团聚的时候,两天之内,就会安排小舅或大一点的表哥们骑自行车去忙农营子、天义、凌源接大舅、二姨和老姨来娘家住几天,见个面,说说话,唠唠家常,相聚在一起的时候,总有说不完的话题。秦氏家族门户大,人也多,你来我往,进进出出,好不热闹。在一起相聚的日子,没看出他们有丝毫的疲倦,大一点懂事的哥哥姐姐也都兴奋地挤在窄小的土房小炕上或站在地上,听大人们说话,谈论各家的事情。我母亲和老姨的话不是太多,二姨话多占优势。记忆中二舅妈可是豪爽之人,快人快语,热情好客,舅妈爽朗的笑声更是堪称一绝,能传半个村庄。我有一年出差到赤峰,专程回故乡五化看二舅妈,性格依旧,大声说话,开怀大笑,我要去找公社武装部工作的四弟,舅妈拦住我说:“让弟弟回来看你”。弟弟们都说,母亲每次回去,老哥几个、姐几个、妯娌几个聊得都非常开心,一次次那样的场景难以忘怀,记忆犹新。 </h3> <h3> 当初,人们的生活普遍困难,对亲人的到来,也不能上等的招待,但舅舅和舅妈还是尽其所能,粗粮细作,淘点黄米,蒸黏糕、包豆包,做个豆腐之类的家乡饭招待父母,深深的家乡情,满满的故乡味。几个舅舅家每天都这家请,那家叫,炒上几碟家乡小菜,烫上几壶散白酒热情款待。父亲和三舅、老舅的酒量不行,大舅、二舅还能喝点,但老哥几个喝起来还是非常有趣,你敬一杯,我往一盏,兴致来了,还划上几拳。父亲和老姨夫开玩笑,出些酒令,老姨夫答不上来就得喝酒,也是有意让他多喝几杯吧,酒后大家的话也多了,很逗大伙乐呵!孩子们也都愿意看到那个场景。母亲、老姨看着,也没法言语,只是抿嘴一笑。那时没有影像设备,顶多去照相馆留下个黑白合影。 </h3> <h3> 父母亲都很重视兄妹亲情,经常通过书信传递思念之情,了解各家情况。诚邀舅舅、姨姨们来包头住上些天,玩上几日,返回时还给拿上路费,带路上所需,谁家经济上有困难,准能大方相助。听四表弟回忆说:“他读小学时,一天跟妈妈要几毛钱买纸笔,被大姑听见,偷偷地塞给他5元钱,我知道5元钱在当时可是钱啊,胆怯地告诉了妈妈,妈妈让拿才拿起来”。姥姥家的表姐弟们回忆起来,都对他们心目中的“大姑”印象很深,人人敬佩,至今提念起来,不论是亲友,还是村里人,无不赞美、夸奖。三表姐给我讲述,“16岁上六年级的时候,学校选4个学习好的学生去师范学院陪训,得住校。那时生活困难,全家都没褥子,大姑知道了,说这哪行,就把自己家里的褥子拿来让我带到学校用。”显民表弟结婚的时候,妈妈还买了一条裤子寄给老家的表弟。妈妈的好人缘,我可沾了光,前后四次回故乡,都受到表姐弟们热情欢迎和盛情款待,享有“住家姑娘”的最高礼遇,一次次让我感动至深,终生难忘。感恩我的人生有这样的亲人默默守护,倍感亲切,深感幸福。</h3> <h3> 这里代表性的说说和我姥姥一样长寿的大舅(享年91岁),大舅成长的那个年代时逢兵荒马乱,生产落后,再加上兄弟姐妹多,家中十分困难。为了谋生,只有21岁时便带着刚结婚不久的舅妈,远离老家,远离父母来到梁后的忙农镇西新地村架鲁营子,在这里为他人做长工打短工维持生活。新中国成立以后,贫苦农民翻身得解放,分得了土地,安家落户,开始了近半个世纪的独立而艰辛的生活。大舅、舅母一生勤劳、善良,朴实忠厚,每日鸡鸣而做,日落不息。勤俭持家,硬是白手起家,盖起房子,撑起门面,并且养育了7个子女。在非常困难的情况下把家中打理得井井有条,其乐融融。对集体无私奉献,对他人以诚相待,慷慨助人,邻里乡亲谁家有大事小情都少不了他的热情帮助,获得邻里乡亲们的尊重和信任。当过生产队队长、饲养员、保管员,他深知责任重大,兢兢业业,从不懈怠,带领乡亲们治山治河,打井修渠,植树种草,修路平地,改善农业生产条件,提高抵御自然灾害的能力,提高粮食产量,壮大集体经济,增加农民收入,多次被评为劳动模范和先进生产队长,受到县、乡、村的表彰奖励。 </h3> <h3> 大舅虽然远离亲人,但没有忘记老家,没有忘记父母和弟弟妹妹,平日里辛勤劳作,一年下来生产的粮食和宰一头肥猪,仅留下自己的基本生活费用,其余送回老家孝敬父母,帮助弟妹。60年三年自然灾害,粮食不够吃,爸爸不在家,大舅去榆树林子买一升小米背回来给妈妈,帮助度过最困难的日子。大舅白天劳动,晚上还要纺绳衲底,缝衣补袜,省吃俭用供孩子们读书,家中子女个个优秀,培养出了3名国家干部、人民教师。这就是父母对子女最真挚的爱。 </h3> <h3> 再提提我的二舅,二舅是个能工巧匠,会做泥瓦活,十里八村谁家盖房砌墙,都得请二舅出马,活干得又快又漂亮。闲时还会用羊毛赶毡子,我小的时候,家里土炕上铺的毡子都是经二舅之手,平整细腻,隔潮保暖。二舅还是裁缝师傅,乡里乡亲的衣服大都请他做。二舅家的男孩也继承了父亲的手艺,个个都心灵手巧,集能力与手艺一身,五弟就是突出的代表。二舅多才能干,舅妈豪爽好客,所以二舅家也是兄弟姊妹南来北往站脚、相聚的地方。 </h3> <h3> 思乡,念亲,人之本能,时隔两年,我带二女儿李琰楠再次回到天义,在苏木皋表弟伟志家落脚,和大舅、舅妈睡一个大炕,浓浓的亲情再次浸润了我。要说对故乡的眷恋,还是对姥姥家更深更重,情有独钟,这种情愫在我的美篇《我的故乡情》里做了深情的表达,那是我发自内心深处的情感。从我记事起,为数不多的几个片段永远深深地刻印在我的脑海里,那才几岁,妈妈牵着我的手走着去大舅家;妈妈领我坐火车去凌源的老姨家,下火车时天空还下着小雨,老姨、老姨夫冒雨把我们接回家,住了好几天;在我们搬离老家的时候,那时乡村还没通汽车,是坐毛驴车到天义在二姨家站脚,而后坐火车途径齐齐哈尔到达海拉尔市,在齐齐哈尔市是我第一次大开眼界,第一次看见霓虹灯的色彩斑斓。</h3> <h3> 三舅、四舅那时还小,在包头和他们的子女来往也少,没留下更多的记忆。而今,三舅,四舅母还健在,我能做的就是替妈妈多一点关心,尽一点孝道,送上美好的祝福,现在生活水平极大提高,愿他们健康长寿,好好享福,安度晚年。</h3> <h3> 父亲、母亲相敬如宾,从不吵架,母亲永远是父亲的贤内助,是事业上的坚强后盾,从不争什么。在持家方面更是勤俭节约,记得父亲一件穿了多年的毛衣,又瘦又短,我买了毛线准备给织件新的,他知道了,一直把我骂哭,我只好退了毛线,从侧面加了两条继续穿下去。家族的优良传统和精神风貌沉淀在血脉深处,世代相传。父母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是很重视对子女的培养教育,他们严以律己,宽以待人,以身作则,教育我们怎样做人。支持我们的学业,小的时候,哪怕是玉米面糊糊,也要起大早让我们热呼呼的吃饱去上学。只要我们想学,省吃俭用都尽可能地供我们读书。我都工作了,父亲还支持我的学业,把握机会又得以在职进修。 </h3> <h3> 母亲是2001年1月6日,76岁那年因心脏病离开我们的,那个时候,总觉得母亲还不老,没有重视她的身体健康,没有给予她更多的关爱,使她过早的离世是我心中永远的痛!父亲于2010年6月8日89岁高龄去世,父亲的一生是光荣的、不负革命使命的一生。父母为人厚道,吃苦在前,享受在后,虽然一生辛劳,但也算圆满幸福。父母的谆谆教诲一直留记心间,爱从未离开,儿女的思念长存,晚辈们可以告慰二老在天之灵,你们后辈儿孙没有辜负你们的厚望,子女们都平安幸福,孙子、外孙们也都个个优秀,都大学毕业,还有研究生毕业,在各自的岗位上贡献自己的聪明才智和青春年华。王昆、王宁虽然没赶上好时候上大学,但他们的子女学习都非常棒,都上了大学,很努力,很自强。你们一直关心的家乡已旧貌换新颜,故乡的亲人也都生活富足,美满幸福。愿慈祥可敬的父母在天堂一切安好!为我们守护,为我们祝福! </h3> <h3> 借着表弟编撰秦氏家族史的时机,我也知道点父母和家乡与秦氏的渊源,怀着感恩的心,提笔完成这个心愿,才得以精神和情感的安放。虽然文中记述的只是父母人生里程的点滴和片段,那也可见他们的人格魅力,也许今后有精力,有想法还会再补充、修改、完善,还望亲友提供宝贵素材。此文没分章节,没有顺序,想到哪写到哪,请大家谅解。在此,对伟志、显民两表弟的鼎力支持和真诚相助表示诚挚的感谢!祝福我所有的亲人美满幸福,吉祥安康! <br> 王桂珍 <br> 2020年12月9日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