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美川西——阿坝、甘孜环行记

杨尧定

金秋时节，驾车驰骋在漫山彩林的川西大地，拥抱苍茫群峰的朦胧晨雾，追逐神秘高原的璀璨晚霞，是何等潇洒！ 十月，终于成行。我们租车自驾，从成都出发，西向理县的桃坪羌寨、甘堡藏寨、毕棚沟，北上黑水的羊茸哈德、达古冰川，再南下丹巴的甲居藏寨、中路藏寨、墨石公园，最后东进康定、木格措，返回成都。历九天八夜，环行1560公里。其中，一半以上的景点和路程都在海拔3000米以上。 川西环行路线图 　　由于今年雨水特多，一路上，我们不停地与落石、塌方斗车技，与封路、夜行抢时间，与海拔高度拼体力。惊心动魄、历尽艰险。然而，川西令人惊艳的绝美景色却每每让我们把路途的艰辛抛到九霄云外…… 伴随我们6人3000里驰行的“座骑” 　　桃坪羌寨坐落著名的G317国道沿线，位居阿坝州“理县至马尔康百里藏羌文化走廊”，是川藏北线的必由之路。这个古老的羌族村寨，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 寨子分为新寨和老寨。虽然新寨建筑外墙酷似老寨，但其基本上是为旅游观光而生，揉合了太多现代元素，沿街多是饭馆、酒吧、民宿、小商店……走过路过而已。 羌寨图腾 新寨颇具现代风 登上寨顶 桃坪羌寨尽在眼底 　　老寨才是桃坪羌寨的精华。寨内一大片黄褐色的石屋，顺陡峭的山坡依势而建，高低不一、错落有致。所有石屋的外墙都用卵石和片石相混筑就，多为二至三层，色调斑驳、建构有序，屋屋联通、甬道密布。寨内以众多碉楼为中心，借助四通八达的甬道，织就一张迷离的路网。寨子里的羌民当然进退自如，我们外人么，简直如入迷宫。 石屋石楼 甬道密布 迷宫重重 　　据说，桃坪羌寨是世界上保存最完整的尚有人居住的碉楼与民居为一体的古建筑群，被中外学者誉为羌族建筑艺术的“活化石”和最神秘的“东方古堡”。 不要说，还真不是浪得虚名。这里距汶川大地震的震中映秀镇直线距离仅50多公里，在地震中，寨子的众多石屋和碉楼几无损伤，可谓固若金汤。同时，这里还是央视《圣可可西里》的主要外景地，确实神秘诱人。 碉楼高耸入云 石屋纵贯横联 偶遇，《圣可可西里》拍摄现场 拍拍演员午餐，也蹭个热度 　　甘堡藏寨也位于G317国道沿线的“理县至马尔康百里藏羌文化走廊”，同样是一个2000年历史的古寨。 相比桃坪，这算得上一个大寨，数百年前即被称为“甘堡甲穹”（藏语意：百户大寨）。甘堡藏寨依山而建，背倚延绵青山，面临千古沱水，气势磅礴，蔚为壮观。大片藏屋鳞次栉比红白相间，尤显秀美。颇具特色的转经筒、小白塔、演兵场、点将台，更凸显这古老藏寨的迷人风采。 甘堡藏寨门楼 点将台和演兵场 白塔和转经筒 　　登上高坡俯瞰全寨，面对“澄江似链，翠峰如簇”的画面，“千古凭高对此，谩嗟荣辱”的感慨油然而生。 不过，与这2000年古堡的殊荣稍稍有点不匹配的是，原来的甘堡藏寨基本毁于汶川大地震，此乃2008年后按原寨重建的。当然，这新建的旧寨，虽然感觉较新，但骨子里透着的，还是传承千年的川藏古风。 登高望远 藏寨精华 　　神秘的毕棚沟据说是50个国内必游的景点之一，G317国道在很大程度上因毕棚沟而名。入住和游览毕棚沟自然是我们此行的主要内容之一。 毕棚沟其实与被称为东方圣山的四姑娘山仅一山之隔，直线距离不到30公里。这里现正在修公路、挖隧道，据说两年以后将会通车。 按着朋友的介绍，我们趁到毕棚沟的天色还早，遂沿坑坑洼洼的乡路往山里开了十多公里，到了一个叫凉台沟的地方，实在不敢往里开了。既怕扎胎，又怕掉沟，还怕天黑…… 当然，两年以后，有兴趣的，真可以从毕棚沟直接开车穿山洞去四姑娘山了。前景诱人。 大山深处的凉台沟 　　毕棚沟景区极大，占地170余平方公里。众多景点分布在海拔2600米到3900米的区间。我们既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遍历所有景点，只能乘坐景区游览车，用半天的时间游览了龙王海、磐羊湖和燕子窝岩三个主要景点。 龙王海全景 　　龙王海海拔2600余米，一个群山环伺的开阔的高原湖泊。迷离的晨雾笼罩着层层山峦，宁静的湖水在晨光下波光潋滟，神秘莫测…… 湖边的栅栏、湖上的栈道，水岸陡崖上的片片彩林，一一倒映在湖面，油画般十分耐看。人行其中，真有点置身“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的画中感觉。 绝壁栈道 来自上游，注入龙王海的河流 如镜的倒影随处可见 　　再往上的磐羊湖海拔3600多米。周围的山峰被云雾笼罩着，并不显得很高。浓郁的彩林前，怡然自得的牦牛慵懒地躺在湖边草坪上，山坡、草地、沙滩、丛树，与平静的湖面融为一体，给人一种远离红尘的世外桃源之感。真的，任何视角都是一幅精美的山水画。 磐羊湖栈道南望 湖畔北望 与磐羊湖连成一片的月亮湾 月亮湾畔 湖畔湿地上悠闲的牦牛群 　　燕子岩窝是我们到达的最高处，也是毕棚沟的最高景点之一，海拔3900余米。因为高海拔，我们都不敢走动太快太多，近边观观景拍拍照而已，似有“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的顾忌。 按说这里抬头就是雪山，然而山头浓雾弥漫，雪山的毛也没见着。倒是飞龙瀑布还能见着，只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神龙不见首。 燕子窝岩全景，不敢远行 飞龙瀑布远观 漫山彩林 　　按计划，毕棚沟下来，得赶往190公里外的羊茸哈德。然而，途遇高速飞石封路。改走国道，又因修路单边放行，堵得一塌糊涂。各种车辆绵延数公里，根本无法动弹。我们只能摸黑回赶50多公里，毕棚沟再住一宿。 路边落石随时处可见，不过多是有惊无险 　　毕棚沟往羊茸哈德的行程开头还挺鼓舞人的，路顺、天晴。但转到G347国道，过了雅克夏雪山隧道后，天变阴了，路也变得崎岖了。 到处在修路，滑坡、塌方比比皆是。更要命的是，很长的一段山路，海拔一直在3600米到4000米之间，涡轮增压发动机也产生了“高反”，油门怎么踩下去，转速就是不上来。在这海拔近4000米的荒山野岭，滑坡塌方，石渣遍地，我们可以相信自己的体能和车技，但无法不担心发动机罢工或轮胎被扎啊。 这确实是一场车技、体能和心理素质的大考验。还好，我们这一车六位外公外婆级的选手，直面困境，依然谈笑风生，轻松潇洒地接受考验。 远眺G248国道边上的康玛尔寺 海拔4000米的崎岖山路（G347国道） 接近羊茸哈德，道路坦荡起来了 　　羊茸哈德是一个藏寨，属于川西藏区的小众景点，听着名字都挺陌生的，然而她的美却令人惊叹。当我们驾车行驶在G347国道上，与坐落于奶子沟彩林景区的羊茸哈德民居隔河相望时，完全被她层层叠叠的绮丽色彩迷住了。 与羊茸哈德隔河相望 标志性的白塔 　　羊茸哈德也是汶川大地震后重建的藏族村寨。不同的是，当地将旅游作为新寨的支柱产业，村里几乎所有民居都建成了民宿。顺着彩林密布的山坡，一排排色彩鲜艳、造型别致的藏式房屋排列齐整、层层铺设，气势不凡。 寨门和城桥 寨后山坡满目彩林 彩屋彩林相得益彰 寨子里的民宿 民宿——都是彩林惹的祸 彩屋一瞥 彩石图腾——据说是爱情石 　　置身其中，漫步在高耸的白塔、肃穆的转经筒和飘扬的经幡前，穿行在彩屋、彩林和遍地的格桑花间，真的是一种无与伦比的享受。 我们流连忘返，午后到的羊茸哈德，待驱车赶到十公里外黑水县城入住时，天已向晚。美景误事啊…… 换个视角看白塔 彩林下的经幡、经屋 索桥小景 寨子通往外界的悬索桥 羊茸哈德往黑水途中，偶遇七彩甲足，停车观赏 房屋也是七彩的 　　达古冰川是阿坝州继九寨沟、黄龙之后新开发的又一景区。整个景区隐匿于崇山峻岭之中，冰川、雪山、彩林、藏寨、湖泊，相映成趣，美丽多姿，被誉为镶嵌在四川阿坝大九寨旅游环线上的璀璨明珠。 景区被发现于1992年的卫星遥测。据称这是全球年纪最轻、面积最大的冰川。 我就纳闷，诺大的冰川，咋会到1992年才发现的呢？到了游客中心才知道，从景区入口到登冰川的索道站竟然还有34公里之遥！中间要穿越无数神秘的瀑布、森林、湿地、草甸、海子、激流。在人迹罕至的高山峻岭中，也难怪，“酒香亦怕巷子深”…… 时间紧、海拔高，我们只能挑几个主要景点稍作停留，匆匆一游。 达古冰川景区入口 　　金猴海与泽娜措以瀑布相连，海拔约3000米，据说常有金丝猴出没。吸引我们的，当然不是毛都没见着的“金猴”，而是群峰掩映中静谧地倒映着漫山彩林的神奇海子，来自泽娜措的奔放却不嚣张的瀑布，以及泽娜措平静、开阔、悠远的湖面。 置身其间，近边，是长长的栈道和神秘的金猴海；走过去，就是迷人的泽娜措。远处，风姿绰约的藏寨在山腰的云雾中时隐时现。一切都美得几乎令人窒息。突然想到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真有一种“冷叠群山阔，清涵万象殊”的意境。 神秘的金猴海 来自泽娜措的金猴海瀑布 泽娜措远眺 走近泽娜措 　　红运坡，海拔约3300米，可以说是达古冰川的非典型著名景点，也就是一条湍急的溪流在一片红石上奔腾而过，形成一份独特的景观罢了。 红运坡的红石其实就是古冰川遗留的岩石漂砾。只是，石头上附着一层红色的藻类，故被称为红石。下车一游，行摄而已。 红运坡全景 奔涌而下 　　达古湖及情人滩，接近冰川索道站，海拔已经在3700米以上了，是我们登顶前停留的最后一个景点。高海拔下不太敢大范围移动，只能抓紧时间匆匆“打卡”。然而，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梦幻仙境般的迷离山林和谧湖魅影，却让人久久不忍离去。 难怪叫“情人滩”，这么幽静的所在，估计情人们到这里是迈不动脚了。我们这些老夫老妻么，“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不敢远游的达古湖彼岸 小船悠悠情人滩 　　登临达古冰川的索道，据称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民用索道。由海拔3800余米的索道站上行到4860米的冰川观景台，花了约半个小时。云雾迷蒙，索道的轿厢钻入云层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钻进云层的缆车 登顶步道 　　山顶刚下过大雪，漫天洁白。“漫天”，当然夸张了，其实几十米外就什么都看不清了。气温极低，大约零下15度。覆盖着白雪的栈道上结着冰，我们小心翼翼地向中心的观景平台走去。 平台圆形，四外望去，虽然看不见什么，但隐隐能感受到冰川浩瀚的气势。平台边上有几条栈道沿着山脊向下隐去，告诉我们，山顶四周有着宽广的观景去处。可惜，人们只是聚集在平台上摆POSE留影，很少走动。 “高反”的恐惧时刻悬在头上，加上气温实在低，我们抖抖索索地在平台上拍了几张照片了事，遂仓皇下山。 登山缆车的上索道站 海拔4860米的山顶平台 　　这一圈紧赶慢赶下来，也花了近5个小时，快下午3点了。下一个目的地丹巴甲居藏寨，路长道险，只能选择经马尔康停宿金川。250公里，5个小时的车程。 过了马尔康之后，天就渐渐黑了。随后是将近两个小时完全陌生的夜路。天黑路窄就不说了，还急弯多、塌方多，不啻又是一场夜行车技大考。还好没下雨，否则…… 当远远看到金川县城连片的灯光时，大家的心终于放回去了。 路途彩岭 美景处处 　　金川到丹巴90多公里，行车约两个小时，中午时分到达。午饭后，先游览中路藏寨。 丹巴的甲居藏寨名闻天下，如雷贯耳。但中路藏寨似乎有点名不见经传。其实，若论所处地形的奇峻，碉楼建筑的奇特，整体布局的唯美，尤其一抹夕阳下的视觉震撼，中路藏寨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寨子，没有之一。 中路藏寨的名气不大，古碉群的名气却不小 村寨秋色 游走寨中，到处是景 　　“中路”在藏语中是“人和神向往的地方”的意思。站在观景台望去，整个寨子背靠日巴龙山，面朝墨尔多山，红白相间的藏族民居和高耸的碉楼高低起伏地散落在宽阔山间的层层秋林中，错落相间、色彩绚丽。 缤纷的美色中，漫步寨子实在是一种视觉和心理的享受。难怪中路被誉为“闺中的摄影天堂，中国的最美村落”。 阳光逆袭 山谷风情 夕阳残照 古碉星芒——来自太阳的时空穿越 就是几棵树也令人陶醉 　　寨子里的藏民尤其热情好客。我们只要稍作停留或询问，他们便邀你进屋、登楼，随便观赏。我们兴致勃勃地玩到太阳下山才摸黑赶往甲居藏寨预定的民居卡帕玛庄园。 藏民屋顶上观望村寨与花 山川之风 外婆级的太太们似乎患上了“无龄感” 　　我们入住的卡帕玛庄园几乎是甲居藏寨的最高处了，海拔2650米。这高度跟我们经历过的高海拔相比虽然不算什么，但相对于2000余米海拔的丹巴县城，可是“高处不胜寒”啊。 虽然晚上很冷，但卡帕玛庄园早起的感觉不错。一池碧水似镜，几栋木屋如歌。满山秋色、漫天云稠。一派王维“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的意境。确实美！ 卡帕玛庄园之晨 　　“甲居”是藏语“百户人家”之意，表明寨子很大。甲居的藏寨又是一种与中路截然不同的风格。整个山寨面临大金川（丹巴以下称为大渡河），无数红白相间的藏族民居依着起伏的山势迤逦连绵，分布在近千米海拔落差的漫山彩林中，优雅、纯静、神秘，似一幅田园牧歌式的艺术画卷。 走进民居，呈现在眼前的是大气的庭院、华丽的廊柱和精美的雕檐。美得一塌糊涂。甲居藏寨，无可争议地雄踞“中国最美六大乡村古镇”之首。 甲居其实比中路低调——民居随处散落 奔腾的大金川在甲居的脚下像一条温顺的小溪 走近民居，低调奢华 走进民居，精美大气 　　因忌惮于“高反”，海拔3500余米的墨石公园原本不在我们的计划行程中。然而，经历了前面一系列的高原考验，趁着天气晴朗，抱着走过路过不错过的心态，我们还是停车走进了G248国道边上的墨石公园。 邂逅雅拉雪山 途径八美草原 “中国熊猫大道”沿线，抬头就是美景 　　墨石公园坐落中国最美景观大道G318国道和“中国熊猫大道”的核心区,被称为“世界地质奇观”，拥有众多奇异景色。 宽广的草甸、起伏的山峦、魔幻的墨石和迷人的藏寨相映成趣，将墨石公园构为一幅绝妙的高原风情画。 墨石公园实在迷人，都说趁着天色向晚，等拍暮色吧。大家于是埋头行摄海拔3500多米的高空石林。这一圈兜下来，少说也有4、5公里，累得够呛，但真的尽兴。 海拔3500余米的长长栈道 外星般的异域奇观 不忍离去 在海拔3500多米的高空徒步4、5公里，三位外公级的男士依然兴奋不已 　　离开墨石公园已不早了。幸而路况不错，借着暮色，我们还拍到了贡嘎雪山的倩影。 开着开着，天越来越黑，海拔越来越高，待拐到海拔4200余米的G318国道上时，天已漆黑。外面下起了冻雨，落下直接成冰。前挡玻璃还好说，车内开着暖气勉强化解，后视镜就惨了，两片一抹黑。 要命的偏偏还遇上了“世纪级”的大堵车。那个苦啊，在海拔4000多米的山上，天黑、路弯、坡陡、车堵，短短2.9公里路程，竟然挪了两个小时！还好，车多热闹，倒也没什么可怕的。 到得康定预定的酒店，真有点“苦海余生”的感概…… 贡嘎倩影 风采迷人 　　木格措是我们川西环游的最后一个景区，官称是“康定情歌木格措风景区”。听着挺浪漫的，然而，“木格措”的藏语意却是“野人海”，似乎离浪漫相去甚远。 木格措景区从海拔3200米到3780米。与我们一路走过的毕棚沟、达古冰川一样，从景区入口坐景区观光车上山，十多公里，一路景点无数，直到最高处的木格措。时间有限，我们只游览了木格措和七色海。 木格措晨光熹微 　　木格措景区最迷人的是那梦幻似的云霭，满山遍野的雾凇，无处不在的彩林和童话般的湖畔倒影。 海拔3780米的木格措，大雾弥漫。时隐时现的阳光透过浓雾，洒向湖面、水岸、丛林、沙滩，色彩缤纷、光影斑驳，犹如阆苑仙境，亦梦亦幻。 阳光半照，美艳绝伦 湖畔迷雾 木格措船码头远观 　　海拔3260米的七色海，湖面平顺如镜，被四周的群峰簇拥着，水面倒影与湖边的彩林及漫山的雾凇相映成趣。这神奇的世外桃源，像一个美艳的童话世界，令人不胜赞叹。 七色海看似貌不惊人 这倒影绝对惊艳四座 这颜色，真有点像打翻了的调色盘 重彩浓墨的抽象画 童话世界，冰雪奇观 　　游罢七色海，美若天堂的木格措和浪漫的康定情歌为我们的川西之行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康定情歌风景区—木格措大门 　　回顾这9天8夜的日与月、3000里路的尘与土，我们驱车轮以探索山山水水，持镜头以发现绮丽风情。一路走来，太多艰险、困苦、劳累。但在大美川西的行摄中，我们享受着友谊、亲情，收获着快乐、美景。 再见，神秘阿坝！再见，美艳甘孜！  I expect we will meet aga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