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瘠薄年代(下篇)】

邵可浪(清风)

<p class="ql-block"> 【瘠薄年代】</p><p class="ql-block"> 文丨邵可浪</p><p class="ql-block"> 文中图片丨部分源于网络</p><p class="ql-block">【瘠薄年代(一)】写到卖掉折断了大梁的“凤凰牌”新自行车,一连好几天人无一点精神吃饭也不觉香,每到晚上彻夜难眠。思前想后,没有了代步工具,任何生意都是做不成的。我经过充分了解和考查生意行情,带杂工杠子去灞桥木头市贩卖工绪简便,利润又十分可观。但仍然需要自行车一辆,架子车一辆。另外,需要一笔钱做为本钱和活动资金。自己当时囊中羞涩,身无分文。虽然上次把自行年卖了,但资金都是向别人借来的。给别人把账以还,身上所剩无几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最后想到了在“九间房”信用社工作的三姐夫王养仓,心想可以舍脸找他贷一笔现款。正好逢礼拜天,我便一大早去了公王村三姐家。姐夫高中毕业,有文化一笔好写。为人处事精灵厚道,待人真诚善良,在公王村口碑非常好。高中毕业后,就被聘为大队会计。后逢信用联社招聘员工,姐夫被信用联社“九间房”分社录用,便辞退了大队会计一职。且说我进门后,姐夫和姐姐总是待我那么亲近,回回都是一个劲的实诚热情。姐夫忙递烟沏茶让坐,开谝了一会后,我便把来意向姐姐姐夫交了底。</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姐夫听了我学说的来意后,直奔主题问道:“能行!兄弟你光说想贷多少钱?”,我思考了一下,对姐夫说:“连购买自行车带本钱,大约估计得四百元,这也是我经过详细预算过的硬账。”,姐夫听后,瞅着姐姐说:“可浪做生意是正事,我看就不用叫娃贷款了,咱给想办法给娃把问题解决了。”,姐姐听后说:“可浪娃小,还要照顾咱舅,不想办法下苦挣些钱,日子真没办法过,娃能登上咱的家门,就把咱当自己最亲最亲近最挨己的人,能帮就帮一把。”,姐夫接话说:“就是这事,可浪你明天随便任何时间到信用社来取钱!”,听姐夫给了话,我内心十分感激。我便对姐夫说:“养仓哥,兄弟要记你和我姐一辈子好,你们真帮了兄弟大忙了。”,姐夫性格一直沉稳,不善多言。姐姐说:“你净说些傻话,你看跟谁,我和你哥不帮你谁帮你,以后再别说这些过外的话了”,我当时听了三姐的一席话,泪水在眼窝壳里打转转。人在最艰难的时候,有人拉一把真是人生中永远值得铭记的贵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告辞了姐夫和姐姐,在返回家的路上一直心里暖暖的。这是自己处在最困难的时候,姐夫能爽快的伸手来帮自己,内心默默告诉自己,一定要把姐夫和姐姐这份深情铭记在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回到家的当天晚上翻来翻去,怎么也睡不着觉,一晚上都想的从姐夫手接过钱后的计划和步骤。第二天还未等东方彻底发亮,我便一轱辘翻身起了床,从馍笼里摸了个冷馍,又从老瓷瓮里捞了一碟子咸菜,狼吞虎咽地就咥,吃毕喝了一搪瓷杯子白开水,把嘴一抹,撒腿直奔“九间房”信用社。</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三姐夫历来办事雷厉风行从不马虎,当我上了岩房大坡之后,远远看见信用社的大门已定开着。我走进信用社时,姐夫早在拒台喝水等着我,看见我匆匆走了进来。便说:“哥起床早,估计你在屋坐不住,来的早!”,我笑着说:“还叫你估神了,昨晚一夜都睡不着觉,天刚明就朝你这里赶!”,这时姐夫从被兜里掏出一薄撂钱递给我说:“可浪,你数一数,按你说的四百元。”,我接到手以看,有五十元的,有十元的,有五元的;我顺口说:“都弄上大面额的多整顿!”,姐夫说:“你先把钱数清点过再说,小钱用起来方便,”,我数了一遍,不多不少正好四百元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顺口说:“数字没问题,刚好四百整。”,姐夫说:“那就好,你把钱装好,你一天总是人忙,没事你就在回走。”,我提醒姐夫说:“养仓哥,走不成,还没履行贷款手续昵!”,三姐夫笑了,他说:“履行啥手续昵,昨天当你的面跟你姐说的明明白白,这是咱私人的钱,你昨天从屋走后,我和你姐商量过了,哥跟前有一笔钱,正好五百元,准备在信用社存哩,正好你来借钱,你姐说就不存了。”,我听了姐夫的一席话,一时激动的不知说啥好。便呆痴的说:“兄弟到时候把利和钱一起给你。”,姐夫听后,有些不高兴地说:“你瓜的很,如果贪图小利我和你姐不会把钱借给你,你只要把钱挣了,到时候把本钱给了就好!”,看姐夫认真的样子,我也不在说啥了。在告别姐夫回家的路上,我暗自发誓,一定下势挣钱,一年之内把姐姐的钱还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八十年代初,自行车是当时最紧张最难购买得到的产品。让我犯难的是自己年龄小,社会交际圈子小,政府机关没有可亲可近之人执掌权柄。一日恰好是礼拜天,串门闲游巧遇门中堂兄邵友茂,唠嗑谝闲传间,我便数说了自己想买自行手的苦衷,堂兄听完我的数说后,深表同情。便对我说:”兄弟莫急,等礼拜一哥到学校上班后,哥去找一下我的学生,他是咱蓝田县百货公司经理,或许能帮兄弟解决这个问题。”,听了堂兄的话,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便感激地说:“非常感谢哥哥帮忙,希望哥哥下县后在个心,把事情抓紧,兄弟真是等米下锅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再说友茂哥其人,本是个热心肠之人,听了我及近央求的话。拍着自己的胸脯说:“兄弟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兄弟尽管放心,这事全包在哥身上了,你在家净等消息好了。”,听了兄长一番慷慨的承诺,我真不知道用什么语言表达对他的感谢,便痴呆呆地点着头说:“拜托哥哥!拜托哥哥!”盼到礼拜一,友茂哥去县城上班后,我在家等候消息,真是等日如等年!无时无刻都在期盼着兄长捎书带信的好消息。</p> <p class="ql-block"> (二)</p><p class="ql-block">盼星星盼月亮一直盼到礼拜四,友茂哥让人捎话回来说,叫我带上现金撵礼拜五赶到县城,礼拜四晚上把我兴奋的一整夜难以入眠。第二天东方刚发亮我就起了床,洗把脸刷了牙,从馍笼笼摸了两个黑面馒头,装上现金就赶往门前公路,搭车直奔蓝田县城。公交车到县南关我便下了车,友茂哥当时在蓝田县北关中学任教(现已更名田家炳中学)。因自己是初次去北关中学,人生地不熟,一边向北赶路一边时不时向路人打听“北关中学”的路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当我兴致匆匆走到北关中学前门时,看见校院的男女学生熙熙攘攘三五成堆,分布在学校院内的角角落落。迎面走来一位扎着羊角辫子女学生,我忙向她打听,问友茂哥居住何处?我怕她听不明白,特意解释说:“他过去给学生代音乐课,现在管理学生灶昵。”,这位女学生听了我的解释后,咯咯咯笑了起来,本来就是肥圆胖乎乎的脸,笑起来脸蛋蛋上的小酒窝越发深凹明显,于年画上的福娃一模一样,着实让人心疼可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她笑着说:“找我邵老师呀!你和邵老师什么关系!”,我心想,这毛孩子,查户口的。我提高声音说:“我是他亲弟弟,他是我亲哥哥!”,吹牛逼的话一放出,这女孩子脸刷的一下红了,活像熟透发亮的红富士苹果!她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叔!您跟我来,我把您引到就是。”,这位女学生前面走,我紧紧跟在她屁股后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直走到学校后面靠左首一排宿舍跟前,这位女学生敲靠西边一所房子门,边敲边和声细语地喊:“邵老师!邵老师您在吗?有人来找您!”,连敲带喊了数声,房子内无人应声。女学生回过头对我说:“叔!您就在这儿等着,这会邵老师可能在灶上看学生们打饭昵!我正好也去打饭,顺便叫邵老师过来。”,我说:“今天叔真要谢谢你,叔耽误你的时间了。”,女学生听后,对我莞尔一笑说:“没事叔!我应该做的。”,看着女学生朝学生灶方向走去,我站在茂哥房子门口老等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等的夫功不是很大,只见茂哥从学生灶那边匆匆走来,人未到就远远地喊:“兄弟!你昨天晚上得是没睡觉,下来的这么早!”,说着话儿人已走到我跟前了,茂哥从皮带上卸下一串钥匙,打开了房子门,我跟在后面进了房子。顺便坐在椅子上说:“茂哥!你几时成了算挂先生了,昨晚兄弟真的一晚上睡不着觉,不等天明就穿衣起床,急急火火搭车赶来!”,茂哥说:“哥在家那几年,整日和兄弟摸爬滚打在一起,哥能不了解我兄弟的性格和为人!兄弟来早到也好,叫哥去灶上打饭,兄弟先把饭咥饱再说!”,我忙说:“兄弟从老家来吃过了,茂哥!别打饭去了!”,茂哥听了我的话后,到提高了声音说:“你个瓜兄弟,看在谁跟前,还做假的不行!好好在房子呆着!少说话!”,我坐在房子等了一会,只见茂哥从灶上端一碗蛋花汤,一碟子炒洋芋片,一个四两重的扛子蒸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茂哥前脚踏进门就说:“兄弟,事大事小先咥饱,吃过饭跟哥找寻人走。”,我接过茂哥手中的饭菜放到桌子上,也不再客气,捞起筷子就吃。吃过饭后,我和茂哥步行从北关中学来到了县东街。蓝田县百货公司家属楼在县政府斜对面,距离蓝田县新华书店不远。准确与否,是我至今脑海里仅存的记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一生是个粗枝大叶,干事马马虎虎处理事情慌慌张张的人。别人每到一处过目不忘,我每到任何地方过目不记。我和茂哥到了百货公司的大门口,茂哥嘱咐我在外边等着,自己走进大院去找百货公司经理,也就是自己的学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在大门外大约等了有三,四十分钟的时间,茂哥嘴里叼着一根香烟快步从院子走了出来,我急忙迎了上去问:“茂哥,事情办的咋样?”,茂哥满脸凝重的说:“兄弟,事到成了,有个附加条件,就看你是否接受?”,我说:“哥你说,是什么条件?”,茂哥说:“给咱一辆名牌“飞鸽牌”加重自行车,要带一辆咱陕西生产的“白山牌“自行车。是硬性条件,对他们公司内部员工这是这样,就这还抢不到手!”,我当即说:“能行,咱把车子买到手后,把那辆“白山牌”自行车,原价能卖就卖,实在不好出手,大不了亏些钱就是了。”,茂哥听我这么以说,便问:“兄弟!你来身上带了多少钱?”,我说:“我不知道买一辆还要带一辆,身上只带了200元,够买一辆自行车的钱。”,茂哥说:“那不够!两辆自行车大约得320元左右,还差近乎少一半的钱。”,我便说:“我在县城举目无亲,哥人事熟,看你从谁跟前给兄弟帮忙暂借吧。”,茂哥说:“哥在县街道借他个千二八百元钱没有问题,不过县城人的钱都紧,他们要做生意,兄弟,你一个星期内能还了人家吗?”,人有钱就有底气,听了茂哥一番话,我心想从姐夫手借到的400元,我下县城来只拿了200元,还有200远在家中放着。便对茂哥说:“哥放心,只要今天哥给兄弟把事解决了,那辆“白山牌”自行车今天能出手,今天就把钱还给人家,若卖不出去,明天我把钱给哥送下来!”,茂哥说:“那就好!你跟哥走!”,我跟在茂哥后边一直朝北门走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走到一个叫东场的地方,停在一户人家门楼前,茂哥让我在门口等着。不到一根烟功夫,茂哥于中攥着一把零钱走了出来。对我说:“兄弟,跟哥到百货公司交钱开票提车!”,在去县百货公司的路上,茂哥告诉我说,他刚借钱的这家,常年给“北关中学”学生灶上供应蔬菜,关系非常好,借多少钱都没问题。只是县城人钱能生钱,早一点还给人家,是个信誉度,大家心里都舒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兄弟俩个说话间,就到了县百货公司大门口。茂哥去柜台交钱开票,我跟前跟后只等取车。办完手续,一位女工作人员领我和茂哥到库房,我和茂哥一人推一辆新自行车走出了百货公司大门,出了百货公司大门就是街道。当年,县东街是蓝田县城最繁华的地方。那有今天高楼林立,发展神速,如今县东街已不再是当年最繁华的地方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闲话少叙,言归正题。为给我买自行车,耽搁了茂哥许多事情。我便让茂哥把那辆“飞鸽牌“自行车暂时骑回北关中学,茂哥骑上自行车走后,我推着另外一辆咱陕西生产的“白山牌”自行车在县城街道高声叫卖。从百货公司出了门,推自行车顺街道向西走了几十步,就碰到了买主,一男一女约有三十四五岁的样子,通过沟通交谈,为原配两口子,是北岭金山人氏。两口子都是实在人,经过相互讨价还价没费多少口舌,我们便以原价成交了,也是逢见憨厚好说话的人,双方心里都非常爽快,把自行车卖给了她们夫妻,我便一路步行朝北关中学走去。</p> <p class="ql-block"> (三)</p><p class="ql-block">自行车卖了,没有了思想包袱一身轻松,大踏步向北关中学走去。当我带着卖了自行车的现金返回北关中学,见了茂哥的面,把借人家的200元还到了兄长手中时,茂哥高兴的说:“兄弟,哥前头到校,你就后脚跟来,把车子处理了个利活,小小年龄,竟然如此老道,哥哥真服你了!”,我笑着说:“这算什么本事,只能是兄弟今天运气好罢了,今天全是托您老哥的福。”,最后,茂哥挽留我到房子坐了一会,抽烟喝茶谝了一会闲传,心系家里的老父亲,媳妇和儿女怎么也呆不住了。便告辞了茂哥,骑上新购买的自行车,骑出北关中学大门后,正值年轻,看着新买的自行车,心里的激情万丈,浑身有着使不完蛮力和牛劲,车速如飞地向家乡一路狂奔!</p><p class="ql-block"> 诗曰:</p><p class="ql-block"> 兄长帮忙又借钱,</p><p class="ql-block"> 大恩铭记在心田。</p><p class="ql-block"> 富贵粮食送一斗,</p><p class="ql-block"> 不如饥寒送一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兄长的热情帮助下,购回了梦寐以求的自行车,解决了禁固上路做生意的大问题。时间就是金钱,有了自行车,我便立马操起了带杂木杠子的营生。踏上了去灞桥木头市场,西韩路口,豁口,斜口,邵平店等地贩卖木材的生涯。一干就是两年多,贩杂木杠子都是两个人一合股一搭帮,全村唯独我一个人拉独帮。这样做能够多挣点钱,因为我家底薄孩子多负担重,村里其他人一礼拜下一次灞桥,我每星期下两次灞桥。为了早一天还完所欠的外债,我必须比别人流更多的汗水。无论是天晴还是刮风下雨或者寒冬雪地,只要家里存有货源,无论什么气候环境,下灞桥木头市是雷打不动的任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话又返回到1984年4月初7父亲去世后,在乡党们的帮忙下,入士为安送理了父亲。过了两个多月二女儿降生,出生日期为农历6月17日。恰好正值入伏,我便顺应时令给女儿取名“伏玲”。正逢酷暑高度天气,地里有放不下的农活,为了家庭的开资用度,掏空还要进东山拉椽。按传统习俗女人生孩子坐月子,讲究不过一百天脚手不沾生水,不能下床做饭干家务来活。可怜我父母双双故去,妻子坐月子没有条件享受这些待遇。一个星期刚过,事子便下床做饭,我出门不在家时,她还得照管大女儿和儿子。万般无奈之下,暂时把大女儿寄养于北岭她姥姥家。</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记得,1984年的伏天特别闷热,正好每到中午太阳直射我们居住的西厦子。热的大人和孩子都难以承受,何况妻子正在哺乳期。最后我们实在热的没办法,便在厅房支了个大床子。厅房是热天最凉快的地方,让妻子和儿女们睡在厅房木床上,我只能睡在外面。只要老天爷不变脸,我每天晚上的床铺就在西沟口,那时西渠堎子上有个空闲场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家老宅共五进子,长虫洞式庭院型状,上房从祖宗传下来就一直做为伙房。把大床放在厅房最大的坏处是,距离上房太远,妻子烧汤做饭很难顾及到孩子。儿子大了能下床上床,二女儿尚在哺乳期,很本没有自理上下床的能力。我又整日出门在处做生意,二女儿每逢妻子做饭无人照管时,动不动就从厅房木床上滚落了下来,可怜她从床子上摔下的次数难以记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二女儿的婴儿期及乎是在木板床和土火炕上度过的,因而造就了二女较为规格的板板头型后脑勺。这于长期卧床有着密不可分的直接关系。二女儿小时候经常性便秘,也就是大便极为干燥,每隔几天就大便干结,拉不下屎来。有时把孩子肚胀拧结腹痛哇哇大哭,我经常用肥皂给女儿清洗肛门,严重时则用手指头掏大便。二女儿小的时候,性格内向少语,性乖手巧而勤劳,在父母面前从来都不犟嘴。因而,从小养成了勤俭持家的好秉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说贩运杂木杠子这桩生意。从1986年到1987年下半年,由于货源渐渐短缺,生意也越做越难。恰在此时,晒峪终南林场辖区的松木椽贩运悄然兴起。运输也比过去先进了,不像过去用自行车带架子车装车用人车去蹬,改用机动大卡车运输了。货源的采购也比过去简单方便了许多,每天下午日未压山,我从老家后程村门前过河,过了河到桐花沟沟口,有个卖买双方自发的木头自由交易市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每天早上不等天明,这里木椽卖买交易就开始了,不等太阳初升市场就云消人散了,大家称“鬼市”。但是,比起每天下午的交易规模,人要少的多。当年河南沿岭蜿蜒十几的村庄,基本都靠砍伐国有林为生。当时人们把砍伐的木头,等天刚黑肩到桐花沟口木头市场进行交易的。当时,多以松木丈椽为主。每个肩木头团队中,都有他们领头的正副首领。我们每次购货,只要跟正副两个领头的把椽价说好。每个肩木头队伍少则十来个人,多则有时竟然达到四五十个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每次送椽几十个人一字排开送货上门,队伍真可谓浩浩荡荡十分显眼。所以顾忌到不良影响,最后我们和河南肩椽的朋友沟通达成协议,利用天黑或早上不等天明送货上门,叫来的椽下在老家后程村生身父母大院内。我和老家堂弟程可岐购买货源各叫各的,装车时弟兄们合在一起。货源充足了,我们弟兄俩人就能装满一卡车。货源短缺了就多联系几个村友,当时经常和我们搭帮装车的有:程水生,程步江,程杰娃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每次等车装椽的地点在“孙家河”一个地名叫沙河的地方。挡车拦车运气好一半个钟头就可搞定,运气不好时,从早挡到晚,拦不住一辆车十分正常。这也跟你自己贩运木头的时间长短及人缘的好赖有关系。必定当时拉木头是受国家拦截和收缴并罚款打击的,严重者是要判刑坐牢的。你是生手,人际关系不熟经验不足,司机对你缺乏信任是持拒绝态度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有一次,碰巧出车少,从上午等到下午,等了一天等不到一辆车。拉椽是有很大风险的,贩运国有林更违法犯罪的。晒峪终南山林场属国家林场,那些年砍伐国有林失手被逮住的,情节严重的,被公捕判刑的大有人在。所以,大多数货车司机是拒绝拉木头的。有少数胆肥的司机,被生活所迫受经济利益支配和驱动,冒违法扣压车辆之险,和我们并肩做战闯关过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贩卖国有林比过去凭人力蹬车去灞桥,豁口,西韩路口,斜口,邵平店等地贩卖杂木杠子轻松许多,效益也比较好。只要把椽装上汽车,安全拖到灞桥客店,就等于把银子装进了裤兜兜了,即挣钱快又省力。一年到头把账一算,除过吃穿和花费开支,并且有了一定的存钱。但凡红尘之事,干任何事情有顺心的时候,同时也有让人烦恼和生气的时候。在贩运国有林的前前后后,发生了一系列让人记忆犹深,至今挥之不去的事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如今细想过往,总有一种内疚与犯罪感。但是,人为了生存,为了家庭父母及儿女,挺而走险,甚至是触犯国家森林法,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今五个儿女都已成家立业,自己肩膀上的担子也卸了下来,不缺吃不缺穿不缺零钱花;所以,邵哥十分知足,同时非常感恩在极度困难时期,伸手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亲人和朋友,更感恩社会,感恩党和政府!</p> <p>邵可朗(清风),蓝田玉山人氏。陕西《作家摇篮》杂志签约作家。粮农身份,现四处打工觅食养身。</p><p><br></p><p>曾在“陕西作家摇篮”,“陕西第一资讯”,“今日头条”,“蓝田作家”,“滋水美文”,“漆水文学”等公众平台发表文章数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