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别

措温布

<p>  双休的上午一定是在补觉。自从打开球,这是必须的,将近十年,雷打不动。当然,那六年多除非我去看妈妈,直接从球馆走。</p><p> 今天上午的觉时长不够就被梦憋醒。再具体点,是让泪憋醒。梦中妈妈真年轻,大约四十岁上下,齐耳短发,身材消瘦挺拔,很精神,穿着粗布灰色小翻领衣服,​蓝布裤子,黑布鞋。在一家旅馆的四人间里,我找到她,问她去了哪里,她张开一张中国地图指点着,从西北的西安到中原的郑州,再指向东北方向,手指向回一滑停留在北京,最后回到太原。年轻时的妈妈出差很勤。这我知道。</p><p> 不知怎么,梦里我们来到第二天​,我要留下来陪她,她不允许,让我去上班,去曾经的急诊上班。我只得走,拗不过她。第三天,有人通知我,说妈妈没了。我疯了一样跑到旅店的四人间,房间空荡荡,四张床铺摆放整齐,就好像从没有人住过一样。我站在门口,站了很久,脑海里反复出现妈妈张开地图指给我看的样子,还有她逼我上班不让陪她的样子,怎么好好的就没了。我懵了,妈妈没了好像不是这样,我又挖空心思来想现实中的妈妈是怎样去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我想不出来好好的妈妈怎么就没了,更哭不出来,憋的喊不出来,憋的脑仁儿疼,憋的眼珠子快掉出来。</p><p> 我隐约听到自己声音,痛彻心扉后的呻吟声。这是现实中的声音。我终于醒了。坐起来,眼角有两滴泪,头疼,眼眶胀痛。呆呆的坐着,脑子里像过电影般完整的记录着,告诉自己,写信告诉天堂中的妈妈,我又一次梦到她。</p><p> 其实,我几乎天天梦到她,围绕着我们母女之间,故事大多离奇。在她离开我的三年多,一千二百六十五天里。​在梦里我们始终在一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