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不知不觉从教已经整整二十年了，从村小到中心学校，除了体育，其它学科好像都教过了。</p><p> 虽然没做出什么优秀业绩，但扪心自问，也算是尽力完成本职工作，对得起良心。</p><p> 回顾学生时代，曾受过无数恩师的教诲，是老师们的悉心培育，才使我们从无知的孩童渐渐成长。在此从教二十年之际，向我的恩师们真挚道一声感谢！也借此机会回忆一下一些印象深刻的老师们。</p><p> 在我十多年的学生生涯中， 教我时间最长，最令我喜欢的就是教我整整四年的中师文选课王洪玉老师。</p><p> 王老师个子不高，一头短发，很瘦弱。她总是很和蔼温柔的样子，一手柔美洒脱的粉笔字。</p><p> 王老师是最重视朗读的，很多人可能认为读课文是小学生的事。但她经常给我们范读课文，她咬字清晰规范，声音随文章的内容也时而平缓时而激昂。连在很多课上总是痴迷于练硬笔书法的范士迁同学，那时也放下笔，津津有味地倾听着，并喃喃地说:"王老师真赶上播音员了，声音真好听。“</p><p> 至今我还记得她声情并茂地朗诵《大堰河，我的保姆》《再别康桥》《荷塘月色》《致橡树》等片断。到后来，每当她再范读课文时，就有一些也热爱朗读的同学也随老师一起读起来，王老师也微笑着不介意，于是教室里沉浸在诗词的美好意境里。</p><p><br></p><p> 二年级时有一次又是文选课，上课的铃声响了，同学们兴致勃勃地等待着，可是一分钟两分钟过去了，王老师还没来上课，以前她可是从来不会迟到一分钟呀。</p><p> 正当我们焦急的时候，教室的门”吱“的一声，是一个脖子总是东歪西歪，眼睛四处张望，仿佛在寻找丢失的十元钱的男老师。</p><p> 他来到讲台就斜视着窗外说：“你们文选王老师是学校本世纪末下世初最优秀的语文老师！”这时我们才庆幸原来有这么好的老师。</p><p> ”王老师干嘛去了，是不教我们了吗？“有胆大的学生问道？大家都敬佩他说出了相同的困惑。</p><p> 男老师又潇洒地把头歪到另一侧说：”王老师有急事要处理，明天就能给你们上课了。“</p><p> 哦，同学们这才长舒了一口气。</p><p> 第二天的文选课，王老师果然准时地又来给我们上课了，这节课同学们的表现空前出色，都聚精会神地听讲和踊跃回答问题。老师纳闷地说：”怎么一天不见，你们像变了样呢？“</p><p> 立马就有嘴快的同学说：”因为昨天的代课老师说您是全校最优秀的语文老师，我们都要好好表现，怕您不开心，以后就不教我们了。“</p><p> 王老师听完，既有点羞涩又好笑地说：”你们呀，真是孩子，同事的吹捧也当真。“</p><p> </p><p> 王老师平时对同学们都是非常亲切随和，但二年级下学期有一次上课，她却因为我而发了大发雷霆。</p><p> 那是一节学习关于瀑布的课文，以前课堂上总是老师范读或找那几个爱举手的女同学朗读课文。这节课王老师却一反常态，严肃地说："我发现一说读课文，总是那几个人，这下咱们改革一下，我随时叫一些从没举过手的同学朗读课文。”这下大家都紧张起来。</p><p> “张贺！”我第一次听到王老师在课堂上叫出我的名字，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缓缓站起来，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一看第一段只有二三十个字嘛，没什么的。于是清清了嗓子，读了起来，终于读完了，但是我发现班级里有异样的感觉，有几个人听完我读的窃窃私语，还有的相视而笑，是我的声音不够动听吗？但也应该尊重我而不至于如此诧异吧。</p><p> 我抬起头看了一下王老师，发现她的脸严肃而阴沉，我刚想坐下，没想到她淡淡地说：“你再读一遍。”</p><p> 折腾我？心里虽有一丝不悦，但我也又依样重新朗读了一遍，没想到读完，很多人竟然哄堂大笑了。</p><p> “你赶快坐下吧！”老师声色俱厉地斥道。</p><p> 反正我是读完了，有什么好笑的，我满不在乎地坐下。</p><p> “喂，哥们，这个明明是‘瀑’，你干嘛读两回还读'暴‘呢？”同桌小声告诉我。</p><p> 啊，我恍然大悟了，怪不得大家如此表现呢。</p><p> 不过谁又能保证没读错了字，老师也不至于这样小题大做吧。我的心里暗暗有些郁闷。</p><p> 教室里渐渐恢复了平静，但老师迟迟没有叫下一位同学继续朗读。</p><p> 过了一会儿，王老师似乎平复了情绪，终于说话了：“说实话，我刚才十分气愤，二三十个字的一小段，这个同学竟然读错了四五个字，而且都是‘瀑‘字！我让他再读一遍，竟然一错再错！你们中考的时候，都是各乡镇的学习佼佼者，要不也考不上中师。我不相信他是不认识这个字，那是什么原因呢？我想就是不认真，不在乎。觉得到了中师，没有升学压力，只要混到毕业，就能有工作，就不用努力学习了。”</p><p> 这时，同学们齐刷刷地回过头来看着我，又好像觉得不妥，又忽尔转了过去。每天坐在后排角落里无人问津的我，却满脸通红，眼睛低垂，不敢面对第一次竟如此之高的回头率。</p><p> 王老师似乎觉得语气重了些，又继续说道：“我不是在批评这个同学，而是在提醒你们，学习是一辈子的事，只有起点，而没有终点。你们大多数人以后要当小学老师，不要觉得读错个字没什么，孩子也会错下去。当老师一定要有敬畏之心，要真正做到’身正为范‘！”</p><p> 同学们都屏息凝神地倾听着， 那节课，王老师后来也是谈了很多。是我影响了她的正常讲课，但是我却很庆幸，她给我上了更重要的一课。</p><p> 在我后来工作的日子里，我每当备课时遇到不认识或不敢确定的字里，我再不敢得过且过，总是查找字典或手机，把它的读音和意思抄在课本或参考书上，因为我总会想起王老师给我上的那一课，也总觉得背后有她那严肃的目光在注视着我。</p><p><br></p><p> </p> <p> 时光如流水般悄无声息地逝去。</p><p> 中师三年级下学期的一次作文训练上，文选老师让每位同学写一篇离校手记，老师先让我们都陷入自己设想的境界里，我回想起自己的沉沦与虚度，渐渐地沉浸在了离别的那份无奈与伤感之中，心潮澎湃，感情不能自抑，遂一气呵成写下此篇：</p><p> 《再见了，母校》</p><p> 我终于要走了，就要离开了生活了四年的母校了，脚步那般沉重，我不禁又一次驻足回望，母校的身影已渐模糊了。而我分明觉得此刻对它的印象越来越来清晰，真的挥也挥不去，抹也抹不掉的，我想，我是永生也不会忘记它了。</p><p> 初入中师，我还带着几分天真和幼稚，对一切都感到茫然，每日三点一线，极有规律的生活使我感到枯燥，而时间就在我对往昔的留恋和对未来的憧憬中悄无声息的溜走了。</p><p> 而当我真正意识到虚度年华之罪恶，决心不再随波逐流的时候，似乎一切都太迟了！时光老人对我不在仁慈，他残忍地吞噬着我有限的光阴。而我也感到有些力不从心，毕竟是经过了许多得过且过的悠闲日子，我已变得有些懒惰，青春的朝气和激情似乎也已不复存在了，我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过早的颓废，又积聚自己残存的微薄之力，就这样努力着，虽然是充满了荆棘，虽然是步履艰难，但我感到真的充实了一些。我满怀希望的期待着明天，也许它是阳光明媚，也许它是阴云满天！ </p><p> 时间终不肯因我的挽留而停止消逝，正当我还要奋袖出臂，大干一场的时候，我却要离开母校了，我的前程会如何呢？我真的不敢想象。同学们昔日的笑颜还在眼前闪烁萦绕，校园里熟悉的花草此刻竟也如此多情，它轻轻地随风摇曳，像在跟我们挥手告别。世间的一切变得和谐而又美好，当我们正要走出校园的时候，门卫大爷急忙的赶了出来，他一反往日一脸的严肃饱含深情的摇着手喊;：“再见，孩子们，有空可常回来看看呐！”再不必多说什么了，这所有的一切，怎能不使人留恋，又怎能不使人而为之流泪呢？</p><p> 再见，母校，你不必送我，因为那会使我更加难受，忘不了你啊，那可爱的班级曾给了我知识的源泉，那宽阔的校园曾留下了我成长的足迹；那朝夕相伴的宿舍，有我无尽的欢颜！咳，如果能再回到从前，我真想激昂地说：“让我重新开始，过好生活的每一天！”可是此刻，这样的语言又显得多么的苍白和无力呀！ </p><p> 再见了，母校！请相信我吧，过去我虽不曾优秀，但以后我会努力的使自己的未来变得灿烂。再见了，亲爱的母校，我向你挥手，你的一切我都已经永远的的记在了心间！</p><p> 1999年3月25日作！</p><p> 当时也没想什么像往常一样把作文交了上去。</p><p> 过了几天的一节自习课，科代表把作文本发下来。同桌范士迁先把自己的作文翻看一下。然后又拿起我的作文看起来，他每一个字都看得很仔细，迟迟不肯给我。</p><p> “我的作文有什么问题吗？”我纳闷地问。</p><p> “文选老师对你可真好，你看看给你的作文评语。”</p><p> 我接过作文翻开一看，原来作文本上不仅有一些批改符号，几条眉批，尤其是总评上，密密麻麻地写了五六行，都是很鼓励的话语，足足有一百多字。</p><p> 老师的评语我又细致地读了几遍，真让我深受鼓舞和激励。 </p> 1999年下半年，二姨和姨夫从几百里之外来学校看我，不仅请我吃饭，临走还塞给我50元钱。想起小时从4岁到12岁一直呆在大舅和二姨身边，他们对我的照顾养育之恩无以为报，而大舅又在前几年突发脑出血，猝不及防地去世了，留给我深深的遗憾。我心如潮涌，用了几个晚自习写下了《报答和给予》的较长文章。<div> 可是因水平有 限，内心所思总不能完全地表达。于是我想到了王老师。我来到语文办公室门外徘徊，几番思想斗争之后，我轻轻地敲门，得到允许之后。我第一次走进王老师办公室，见她正在忙碌着。她看到我，很惊奇：“张贺，你有什么事吗?"</div><div> "嗯，王老师，是 、是这样，我写了一个小文章，想请您给指导一下。“我的声音越来越低，生怕她的拒绝。</div><div> ”好呀，你放着吧，我现在评作业呢，有空看一下。“</div><div> ”好的，王老师，您忙，我就先回去了。“</div><div> 我放下几张草纸写的所谓文章，赶紧离开了。</div><div> 一天，两天--------，我的心分外地着急，王老师给我修改了吗？会不会是忘记了，或者是当废纸给扔了呀！那可是我几个晚上的心血，而且没有底稿的呀------</div><div> 在忐忑不安的一周之后，一天语文科代表从外面回到教室，神秘兮兮地拿出一个信封，对我说：”这是王老师让我给你的信。“</div><div> 我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王老师你不给我批作文就算了，还给我写信干什么呀？</div><div> 我打开信封，取出信一看，就全明白了，原来那不是什么信，而是我的文章。老师这样是为了保护我的隐私，她真是心细如发呀。可是这却已经不是我所熟悉的文章了，只见里面有了更多的批改符号，比如哪里应该另起一行，哪个字错了，甚至哪个标点不太恰当，老师都在下面标注了。一些拖沓的句子，被老师去掉，换上精炼的词语。</div><div> 经过老师的修改， 读起来果然通畅很多。而且在总评里，老师又认认真真地写下了很多激励的话语，比如：你的文章写的很真挚感人，细腻生动等。</div><div> 原来我是错怪老师了，您工作那么繁忙，还为我如此精细地批改，真令我感激又感动。</div> 2000年3月，四年级的最后一个学期来临了，而且班主任说只上一个月课，然后都回到家乡去实习二个月，回来后进行讲课验收，就发毕业证书了。也就是意味着同学间只有一个月的相处时间了。于是到处弥漫着熟悉的空间。<div> 每天都有本班或外班的同学发放毕业留言册，关系好的多发几页非让写满，一般的也发一两页，还有低年级相识的学弟学妹们也凑热闹地拿来几页让写些东西留点纪念。</div><div> 我的桌子上几天就堆积了几十张，课间晚上也写不完，于是上课也开始写起来。原本自己没想买留言册，写了几天，心想把我累的腰酸手疼，也不能便宜了你们。也买了一本到处发放活页。</div><div> 正在我热火朝天写留言的时候，一天，语文科代表找到我，说：”张贺，这几天你编一个关于动物童话，文选老师下周要在阶梯教室讲童话创编课，有长春市教育局的领导来听，你要背下来，可别丢老师的脸。“</div><div> 听了她的话，我的头一下子大了，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会选到我呢，不会听错吧。我为难地说：”科代表，你和老师说一下，别用我了，我胆子小，记忆力也不好，到前面紧张 ，别弄砸了。“</div><div> ”要说你自己说去，咱班是老师点名选的五个，其中有你一个，你看着办吧。！“</div><div> 唉，于是几天来暂停写留言事宜，抓耳挠腮胡编乱造凑了一个童话，可是还需要背诵呢，这可是最要命的。在读了无数遍之后，功夫不负苦心人，终于也能背下来了。</div><div> 公开课马上就要来了，科代表问我准备的怎么样了，还说当天还要有本校的领导老师等几十人听课呢。我愈发紧张了，前桌回过头来，用手向上推了推眼镜，说：”你就把他们当成大白菜，你就不害怕了。“</div><div> ”大白菜，人怎么能成大白菜呢？你的眼镜多少度呀？“我随口问道。</div><div> “五百度呢!"</div><div> 我突然灵机一动：”你的眼镜给我带一下呗！“</div><div> ”你又不近视，你戴了会头晕，反而看不清东西了。“</div><div> 是嘛，我要的就是这种感觉，我抢下他的眼镜，戴上后，果然月朦胧鸟朦胧，别说看人像白菜，说像萝卜也行呀。</div><div> ”太好了，就这么定了，我到前面讲故事的时候，就借你的眼镜戴一下。“我的心里一下平添了很多自信。</div><div> 公开课的早上，我吃过早饭，刚回到宿舍，想要躺一会，一个同舍兄弟翻出他那别人不小心碰一下就训斥的高档西服说：”五哥，这套西服一会你穿上。“大哥像想起来什么，把他那新买的皮鞋也拿出来说：”兄弟，你一会穿这个。“</div><div> 啊，我一个八辈贫下中农的后代，艰苦朴素怎么了，还要你们给我凑行头吗？看到我一脸的不悦，大哥连忙解释道：”兄弟你别误会，不是说你穿的不好，是大家觉得这么重要的时候，应该重视一下，哥们之间谁能瞧不起谁呀，咱们当初哪个上不了重点高中，也都轻松上大学，上中师的不都是家族条件一般为了早就业减轻家里负担嘛，大家觉得你是代表咱班的形象，所以一定要好好打扮一下。“</div><div> 哦，原来兄弟们是为我着想，我的心里顿时热呼呼的。</div><div> 于是我第一次的西装革履起来，大家的体型差不多，穿起来还挺合身。这时二哥拿来他的菲利普刮胡刀，为我刮去几根残留的胡茬。六弟又跑去拿出他每天必洒的摩丝，朝我的头上喷洒着，又用他不离手的小木梳为我梳理造型。摩丝刺鼻的香味让我一阵阵头晕，但一想到集体至上，坚决不能影响校容班貌便又忍受了。</div><div> 真不知自己变成什么样了，站起来走两步，我来到镜子前，确实与以前不修边幅的自己判若两人了。</div><div> 调皮的六弟看了看我说:"五哥呀，咱俩床挨床呆了四年，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你是一个帅哥呀！“</div><div> 上课的时间到了，我戴上四哥的眼镜，穿着六弟的西装和大哥的皮鞋，走进教室，顿时迎来很多莫名惊诧的目光，一些熟悉的同学好像第一天认识我一样。</div><div> 文选老师讲课了，她依然那么从容，声音抑扬顿挫分外动听。创编的同学也一个接一个到前面背诵，我是最后一个，到我了，我的心又激动起来，我迈步走向讲台，整理了一下衣服，刚想背诵，忽然想起科代表曾告诉我如果实在背不来，照着念也行。于是我从衣兜里拿出作文，放在桌面上，心想如果忘记了就偷看几眼。</div><div> 我向前桌一样，用手推了推眼镜，这样显得有文艺范一些。我向下面望去，也没有什么嘛，都是模糊不清的一堆堆大白菜。</div><div> 我的背诵开始了，我渐渐放松起来，至一些情节处还不由自主地加了一些动作。</div><div> 背着背着，我突然卡住了，我低下头想要看看桌上的文字，可是愈加朦胧了。头上顿时涌出了汗，汗滴顺着脸掉在桌上，发出啪并分成八瓣。</div><div> 教室里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到。我不能慌，我提醒着自己，我稳了稳神，终于想起来了，我又继续背诵到最后。</div><div> 午休后，我无心吃饭，匆匆回到宿舍，卸下光鲜的行头，换上自己的衣服，虽然依然朴实无华，却觉得轻松自在而无拘无束。不管怎样，至少已经结束了吧。</div><div> 下午自己的时候，语文科代表找到我，递给我几块糖说：”文选老师奖励你的！“</div><div> ”我发挥那样还奖励我呀，给她丢脸了，不批评我就不错了。“</div><div> ”没有没有，文选老师说你表现挺好的，出乎她的意料，没想到你有那么大的转变，就是你还是紧张，差点忘词了，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整体表现不错。“</div><div> ”老师真这么说的呀，那我就放心了。“想到这次活动老师对我的期待和对自己的锻炼，我阴沉的心又多云转晴了。</div><div> </div> 实习前的最后一节文选课，王老师来到班级说：”最后一节课了，咱们放松一下，我也不讲课了，你们就当我是姐姐，大家可以谈谈心，或者你们有什么要求，我能办到的，都可以说出来！“<div> ”王老师，您给我写点毕业留言呗！“一个胆大口快的女生说道。</div><div> ”好呀，你们谁需要写，这交上几页留言页，科代表写上名，统计一下，然后交给我。”王老师爽快地说。</div><div> “王老师， 您能陪我们去人工湖那边聊聊天吗？”又有女生得寸进尺地问？</div><div> “好吧，谁想去就走吧。”王老师真是一诺千金呀，上课期间也顾不上许多了，女生们欢呼起来，有几个还挎起老师的胳膊，一起开心地朝操场边的人工湖走去。</div><div> 教室里大家纷纷拿起留言纸，争先恐后地交给科代表，“别挤、别挤，都能给你们登记上。”科代表满头大汗地应对着。我也效仿着拿起一页交了上去。</div> 实习生活开始了，同学们又回到了四面八方。两个月后，大家又回到学校，经过一周的验课，合格的就能发毕业证回家了。<div> 验课结束，老师们也没有难为大家，都给发了合格证。最后一节晚自习，明天就要各奔东西了，同学们三一伙两一串地在教室里聊天，一向严厉的女班长看到班级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不可控制，也不再管理，反而和别人更欢快地畅谈。有几个人还抹着眼泪，甚至有的还抱头痛哭起来，像经历着生离死别。</div><div> 这时，语文科代表推门进来，她惊讶地看着乱成一团的班级，用尽全部力量的大声疾呼，终于让班级静了下来。大家都愠怒地望着她，连班长都不管了，你还想多此一举想破坏我们最后的疯狂？</div><div> 只见科代表手里拿着厚厚一摞纸说：“这是大家的留言纸，王老师怕影响大家归程，这几天特意赶出来的，她不光教咱们班，还有别的班同学也写，可把老师累坏了。”</div><div> 科代表一个一个地点名发着，大家都认真地品读起来，有的说“老师的文采真好，”有的说“老师的字真漂亮。"过了两个多月了，大家都几乎遗忘了这件事，没想到王老师为每位同学都精心写了留言。</div><div> 发到我的了，我还没等看，范士迁三哥一把抢过说：”我看看王老师怎么给你写的留言！“</div><div> 看完之后，范三哥感慨地说：”王老师对你可真挺喜爱和鼓舞呀，你好好看看吧。</div><div> 我接过一看，原来是下面的图片：<br><div> <br><div><br></div></div></div> <p>张贺：</p><p> 不知是因你清秀的字迹，还是你那隽永的文笔，或是你英俊的仪表，诙谐中带几分羞色的言谈举止。或许这一切都有吧，你在老师心目中成了一个特别的男孩，总想提醒你不要浪费自己的那几分才气，晃忽间四年已过去。</p><p> 在你人生新的征程即将开始，不论你的理想是什么，目标在哪里，衷心祝愿你用壮志热情插上创业的翅膀，用自信和坚毅筑起成功的阶梯。</p><p> 师：洪玉</p><p><br></p><p><br></p><p> 虽然不长的文字，但是我却品读过多次。每一次都能感受到老师对我的期待和激励，又让我充满了力量。</p><p> 一转眼整整二十年过去了，一切仿佛还在昨天，可是昨天已非常遥远。</p><p> 听说我们毕业不久，王老师就被长春一所重点中学点名要走了。从此再也没有同学见到过她。</p><p> </p><p> 人生聚散两无常，今生能够有缘做老师的学生，已是十分幸运，虽常常梦回中师聆听老师的教诲，但醒来才知是南柯一梦。</p><p> 虽几经整理搬挪旧物， 唯留着此页泛黄的留言，这是最珍贵的礼物。</p><p> 也许王老师已经退休了，辛劳一生桃李满天下的她，也应该安享晚年了。如果再遇到她，老师说不定早已经忘记曾有我这样一个平淡无奇的学生，但是我也不会忘记王老师给我们讲的那些精彩的诗词，和对我有心亦或无意却受益终生的教诲-------</p><p> 后记：一直以来，都想写一写关于王老师及对我影响的事。可是又懒惰不愿回忆和拙词浅句怕写不出心里感受。今日借此契机，终于完成了心愿。一念既起，拼尽心力，当下完成，也许不佳，终是无憾-------</p><p> 张贺于2020年12月6日深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