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之旅：世上最美的火车观光线

二泉松

阿尔布拉—贝尔尼纳是世界上最著名的高山窄轨铁路之一，建于1898-1919年间。这条线路穿越阿尔卑斯山，连接了寒冷的北坡和温暖的南坡，沿途气象万千，景色绝美。美国国家地理杂志将之评为世界上最美的火车线路，其中雷塔恩铁路段包括周围的自然景色是全世界第三条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遗产的铁路线（2008年）。（另二条是奥地利的Semmering铁路和印度的Darjeeling-Himalaja铁路）

瑞士伯尔尼纳快车（Bernina Express）就行驶在这条铁路线上。伯尔尼纳快车从库尔出发，途经旅游度假圣地达沃斯和圣莫里茨，穿越巍峨的阿尔卑斯山，到达意大利的蒂拉诺，全程４小时05分钟。在不结冰的季节还可以在蒂拉诺转乘邮政巴士经过意大利的科莫湖到达瑞士的卢加诺（地图中虚线段）。

我们原来计划游览完天鹅堡以后从施旺高直接去往卢塞恩（图中红线），由于有前几年乘坐瑞士金色列车的难忘经历，想再乘坐一次瑞士观光列车，所以决定前往库尔乘坐伯尔尼纳快车，在四个小时内领略四季变幻的阿尔卑斯美景，拜访与世隔绝的古老村庄，观赏100多年前的科技杰作如何完美地融溶于自然环境之中。

由于旅行计划的改变，我们在世界上最美的铁路线上穿越了阿尔卑斯山脉，观光了有着五千年历史的瑞士古城库尔（住了一晚），经过了著名的达沃斯，圣莫里兹和许多深藏在大山里的小村庄，还有意大利宁静的边境小城蒂拉诺和瑞士南部最大的城市卢加诺（住了二晚）。从卢加诺到卢塞恩还再次穿越了阿尔卑斯山脉。这是一次美妙的不可多得的旅程。

库尔火车站。看到了传说中的伯尔尼纳快车，通体鲜红，车窗宽大明亮，司机和一个列车员正在车外谈笑风生。旁边一列瑞士铁路公司SBB CFF FFS的普通列车刚刚进站。

我们在国内就买好了21天的火车通票，一等座。这种通票不限乘坐次数和路程，除了普通列车外还能乘坐大多数观光列车，可以免费乘坐所有城市的公交车，免费参观几乎所有的（470多家）博物馆。

虽然是全景车厢，根据事先做好的功课，我们仍选择坐在前行方向的右侧座位，因为沿途主要景观在右侧，方便观赏和摄影，也不会打扰到别人。

伯尔尼纳快车分一等车厢和二等车厢二种，都是全景车。这是二等车厢内部，超大的窗户一直延伸到车顶，不管坐在哪个座位都能完美地看到窗外美景。

一等车厢的头部，还有可以开启的窗户，更方便乘客观景，拍照。

一等车厢内部更宽敞。座位是2加1。

火车的每个座位前都有行驶路线图和各种宣传资料，车上的广播用多种语言（包括中文）介绍沿线风光甚至告诉你在哪侧窗口观赏更美，还有耳机供使用。

中国人很少，国内旅行社还没有安排这条线路。不过车上年轻人也很少，乘客大多是中老年人。

在瑞士坐火车上车不检票，也很少有查票的。但这次看到查票了，原来这趟观光列车实在是太热门了，买了普通列车票的需要补票。还真看到有补票的。

在温暖的秋日里，在明媚的阳光下，在热切的期盼中，向阿尔卑斯出发！

第一个大站是美丽的达沃斯。不同的相机，不同的手机，不同的拍摄者，不同的角度，拍出不同的效果。

世界经济论坛因在这里首次举办，又被称为"达沃斯论坛"。

达沃斯小镇坐落在一条17公里长的山谷里，靠近奥地利边境，它是阿尔卑斯山系最高的小镇，海拔1529米。人口约1.3万。这里拥有欧洲最大的天然溜冰场，是瑞士知名的温泉、会议、运动度假胜地。介绍说在马上到来的滑雪旺季，每年会有70万游客前来度假。这里是欧洲人心目中的"人间天堂"，

不知道何时何缘，让这里居民的先人们选择了这远离尘世的深山峡谷，成为他们世世代代生活的世外桃源。

不过，据了解，现在这里的年轻人外出求学工作的不少，留守的人则有护林、养殖、交通、教育、医护、旅游等等工作岗位需要人手。所以虽在大山深处，人们共享社会福利，安居乐业，也没有很大的贫富差异。

火车行驶在阿尔卑斯山深处，沿途可以看到很多富有神秘感的童话般的小镇。

这里，有高山、溪流、林木、草地可栖居，有春花、夏云、秋月、冬雪相伴随，生活是诗意的，追求是单纯的，每个村庄都有教堂让心灵有所寄托。

火车穿行在森林湖泊间，盘旋在山峰峡谷里，随着海拔的起伏，风景各异，四个多小时中能看到四季的风光，气象万千，变幻莫测，令人目不暇接。

时而晴空万里一览无余。

时而雨雾蒙蒙，细雨润无声。

时而云障雾遮，是人间烟火还是神灵仙界？

时而浓云密布，山雨欲来。

有仲夏的明媚。

有金秋的萧杀。 有肥沃草地， 牛羊漫山坡。

有皑皑雪峰，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看到了当地特有的野山羊（左上）。野山羊还是这趟列车的吉祥物，我们在火车上买了一个野山羊旅游纪念品bernina。只是不知道为何颜色不同。

森林茂密。

湖泊迷人。

高地荒蛮。

火车从库尔向南行驶，蜿蜒爬坡，转一个弯就升高一些海拔。随着海拔从低到高，二边景观从草地、阔叶林渐渐变换成针叶林，乔木渐渐被灌木代替。

村庄也越来越少，

到了山顶，就只剩些苔藓地衣，直至寸草不长。地貌是这样的。

在行进中的火车上拍摄菲利苏尔（Filisur）火车站。兰德瓦瑟拱桥（Landwasser Viaduct）就在它附近。旁边座位上的美女和我一样陶醉于这个深山里的小站。

待到列车越过阿尔卑斯后一路下坡，再次回到平缓的低海拔地区，景观又从冬天回到秋天。

从地图上测量，库尔到蒂拉诺直线距离87公里，库尔—达沃斯—圣莫里兹—蒂拉诺折线距离99公里。列车行驶4小时05分钟，说是快车其实开得很慢。景观的不断交替却让你对时空的变幻应接不暇。究竟是快是慢？感觉很是奇妙。

将要通过兰德瓦瑟高架桥之前，列车广播就开始介绍了。兰德瓦瑟高架桥高65米全长142米架在五个石砌巨柱上。虽然列车经过重要的景点时都会放慢车速以便乘客观赏，但通过短短的142米仍是稍瞬即逝。好在进入兰德瓦瑟高架桥前的一段是弧形的，高架桥本身也有点弧形，在车里能很好地观赏到它的雄姿。

视频。连续拐弯。

兰德瓦瑟高架桥一端直接进入隧道。（列车上的宣传图片）

圣莫里兹到了。圣莫里兹是瑞士东南部的一个小镇，人口不到一万，却很有名气。它位于阿尔卑斯山中心地带海拔1856米的高山凹地内。这里终年阳光灿烂，风景秀丽，四季分明。苍翠的松林怀抱着清澈的圣莫里兹湖，宁静安逸。

这里也是瑞士乃至欧洲人喜爱的度假胜地。

行驶了约2个半小时后，蒙蒙细雨中，列车在这条线路上海拔最高的车站停车30分钟。站台上有一幢石砌的二层楼房，墙上的红字是意大利文：阿尔卑斯山自助餐厅。据说这个高山火车站上的家庭式餐馆开张于1923年，每一趟过往的列车，都会给主人带来喜悦和期待。窗口这二位也许就是餐馆现在的主人。

如果时间够，上楼去啜一顿，肯定会是一个不错的体验。 和火车头合个影。

这里其实是一个人造的平台。

这个平台也是一个观景点。右侧就是著名的阿尔卑斯山伯尔尼纳隘口（Berninapass）。

在这里可以看到阿尔卑斯雪山和冰川，地势险峻。冰雪融水奔流直下，或是溪流或成瀑布，注入一个不大的呈蓝绿色的湖泊。似雾似云的水汽在山间飘荡，山川、雪峰、隘口、溪流、湖泊时隐时显，清新的空气中弥漫有草木的气息，让人流连忘返。

再往前走一点，可以看到另有一道铁轨绕山而过，一列普通火车正在通过。

沿着这个平台边缘再往前走，是一个悬崖。远山云蒸雾腾，林木葱郁。脚下的海拔是2253米，由于建设，是一片碎石。

在稍远的小路上，竟然又看到一位徒步者。

说是“又”，是因为一路上我们在大山里看到了好多徒步旅行者。他们应该是一群追求心灵自由的人。旅行辛苦徒步更劳累，虽是筋骨的苦役却是心灵的大餐。我向往徒步旅行，我敬佩徒步旅行者，如果有理想的旅伴同行那就更好了。

欧洲骑自行车旅行的人也不少，很多火车上都有可以专门放置自行车的车厢，白色车厢上有标识。穿红色冲锋衣的是站台上的夫人的身影，可见列车内外收拾得有多干净。

天气不好，我们终于没能看到伯尔尼纳峰的真面目。

只能在列车的宣传资料和网络上查看了。

据说附近有一些酒店，度假观光两相宜。有一家小有名气，也许是因为它的名字“ospizio bernina”（“ospizio”的意大利语义是“临终关怀”），也许是它的位置（就在伯尔尼纳隘口）和海拔（2309米）。住宿餐饮都不错，一间带有一大一小二床可住三人的房间1000元左右/天。想不想住几天？其实本地的住宿餐饮花费不大，万里迢迢的奔波和不菲的车马费让我们望而怯步。

列车继续前行。这一段线路都在海拔2200米以上，林木稀少。还没到封冻的季节，山溪奔流，有名叫白湖、黑湖的一些湖泊镶嵌其间。

视频。高山湖泊。

从伯尔尼纳隘口到蒂拉诺的海拔高差为1824米，而水平距离只有22公里。这一段还不用齿轨，列车全凭螺旋回转和之字形折返，借助高架桥和隧道一路下行。前面迎接我们的将是伯尔尼纳快车最精彩的一段了。

环形高架桥—布鲁西奥（Brusio）回旋桥。正是这座建于100多年前的构思大胆，设计精巧，融于自然的杰作为它列入世界遗产名录大大加了分。这几张照片来自列车上的宣传资料。

列车已到大回环起始点，从高处我们看到了列车下坡后绕回来经过高架桥底下的穿越点。

先是大回环，再蜿蜒穿越而出。这就是坐在列车前行方向右侧的好处，很方便拍摄这美丽的景观。

列车从大回环的最高处开始下坡。 向前看。

向后看。

车厢里一片雀跃！车上的广播已经早早向乘客作了预报并继续详细介绍，几乎所有游客都在以各种姿态抢拍下精彩的瞬间。

园环半径不大，让我们足以看到前后车厢在桥上的情景。

从行进的列车上拍照，效果虽然不太好，但还是能记录列车经过大回环的过程。

下完坡道后的回望。

照片拼接。虽然不好，也能看到从下坡到穿越的全景。

我在观赏和拍摄中，耳边全是车厢里各种语言的大惊小喊，稍稍转过视角，便是乘客们激动地抢拍照片的情景。

旁边这位美女完全被陶醉了。

列车下坡后，驶过一段坡度较小的弧形，穿越高架弧形桥。

穿越。

穿过高架桥，列车便完成了360度的大回环，驶过了看似难以通过的陡峭地段，海拔下降了几百米。

视频。大回环。

伯尔尼纳快车从阿尔卑斯北坡上山，在伯尔尼纳隘口穿越阿尔卑斯，来到南坡下山，经过布鲁西奥回旋桥后，终于冲出大山，来到平地，加速奔向终点站。

过了这个意大利瑞士国界标志，就来到了意大利。 天气虽然不好，但阿尔卑斯南坡显然温暖明媚多了。

到达本次列车终点站蒂拉诺车站前，列车似乎在城区绕了一下，甚至在一座教堂门前近距离驶过。

终点站蒂拉诺到了，梦幻般地穿越了神秘的阿尔卑斯山，多年的向往如愿以偿。请一个老外给我们拍了个合影。

再回顾一下列车走过的路。这是列车上的资料。左图是伯尔尼纳快车在阿尔卑斯北坡上坡的铁路线，右图是在阿尔卑斯南坡下坡的铁路线。好几个地方的铁路迂回曲折得就像一团纠缠在一起的红线。右图中标识20的是海拔2253米的车站ospizio bernina，标识25的是终点站蒂拉诺海拔429米，而二点间的直接距离只有22公里。

乘坐伯尔尼纳快车是一次美妙的体验。瑞士的多条观光列车线路各有特色，没有坐过瑞士的火车尤其是观光列车不能算到过瑞士。1996年我曾有介绍瑞士铁路和火车的文章发表于江南晚报。

中国最近几十年造了几万公里铁路，尤其在大西北大西南有更高科技含量的铁路线，沿线有更神奇漂亮的风景，除了交通运输的利益之外，也具有极大的观赏旅游价值，期待有关方面大力完善这方面的设施和服务，让国人让全世界的人都可以来欣赏到我们祖国的大好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