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昨夜心田的雪还没有融化,今辰,就不期而遇,撞了个满怀。飘飘洒洒,如同八大的孤鸟、米芾的笔墨、亦或是雪落乌啼霜满天中孤寂独行的张继,怅然了。</p><p> 院子里老磨被雪覆盖了,洁白、干净,捧来一鞠,入口即化,咸而不腻,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尖,静寂地挪向院子,再挪回房间。冬天的落雪,我是不喜扫的,生怕惊扰了无边落木萧萧下的归宿与前来寻食的野物儿。</p><p> 这日是恰合吃茶和看屋檐的,屋檐下的冰楞儿挂的老长,取来煮茶是极上品的,再闲翻一本老书,个中滋味;老书中说喝茶是品茗,至今不会其中奥意,我只当是吃茶,冰楞儿化成的水,干净透亮,用来取暖的烤炉烧的火红,架上小罐子,倒入冰水,一会儿功夫,咕嘟嘟,冒出气泡,再清入玻璃杯,就着烤的焦黄的馒头,饱腹,我喝茶真是单纯的解渴,苦味刺激着味蕾,人生的酸甜苦辣咸,该尝的终归是要尝的。</p><p> 说是翻老书,其实也就是坐在绿豆儿窗边,望望屋檐,发发呆,雪过后的天,总是湛蓝湛蓝的,也会有浮云,从窗边滤过,沿着屋檐儿飘走,留下屋檐与老树、弃巢,独自怅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