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中原油田大会战的声音响彻祖国大地,远在上千里之外的父亲从北大校友那里打听到具体消息,心情非常激动,兴冲冲地回家,与母亲仔细盘算了一整晚。</p> <p> 听校友说,油田福利好,解决家属工作和户口。最吸引父亲的是,油田百废待兴,急需从事过能源行业的各类人才。我爷爷奶奶家就是在中原纺织业大会战的时候,从江苏沙洲老家搬迁到河南郑州国棉厂的。上海交大机械系毕业的爷爷拖家带口,从农村走出来,让一家7口人过上了令人羡慕的城市生活,解决了家庭温饱,以及子女的就业问题。活生生的例子就摆在父亲眼前,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托校友帮忙,打算调往油田地质院,继续从事本专业——岩心古生物鉴定工作,只是研究对象由煤矿变成了石油。</p> <p> 那些年,油田求职调动没有太多的条条框框,不需要太多的人情礼。招聘单位求贤若渴,只要是人才,都会通过各种渠道打探,主动抛出橄榄枝。听说当年因为办各种调动关系,地质院机关两位女同志还千里迢迢跑到我老家去,协助父亲办理。听父亲讲,正好是个冬天,贵州天气湿冷,虽然河水没结冰,但屋里屋外一个温度,冻手冻脚的 ,有的小孩子经常脚上长冻疮。那时候,家家户户用煤炉取暖,办关系的两位女同志住进了108地质队简易的招待所,晚上睡觉,差点被燃烧不完全的煤气熏倒。每每回忆过去,父亲总会提及,内心非常感动,对油田和地质院充满感激之情。因为一个来自大山外面的调令,我们一家人的春天就要来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