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芳华,即美好的青春年华。</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不同的年代,不同的个人,芳华的内容亦不相同,由此延伸开来,再捋一捋专属于我的美好的年华,且是有些意义的,当属少女时代了。少女时代落足有痕最多的地方,又非学校莫属了。而中学时的高中时期,又是一个少女包括思想内容、情感世界等等的等等最为丰富的档口,也就是说,这一时期的少女是全方位“发育”比较成熟的时期,而在这一时期有过的经历,亦是最丰满的。</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2018年,同学们撺掇我组织了一次范围说“广”而“不广”的同学聚会。如此来定义我们那次的同学聚会,也是有因由的。那次聚会,“广”在参与聚会的范围是我们两届女生,而不是仅限于同一届。“不广”在于男生仅邀约了几个平时和我们这帮女生有些来往的同届或前后届的,人数没有超过个位数。聚会餐前待我把每一桌的人员安排到各就各位时,与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一男生说:“牛素林,你看看你,还是许堡(家乡)的老习惯,都啥时候啦,还让男女生分桌坐!”“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置身此山中。”我为什么从未意识到过自己这么安排不妥呢?却原来——只缘我一直置身于我这种根深蒂固了的“男女有界”的后遗症里。</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走过了半个世纪、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人,又是一介职场女性,依然还有这种思想存在!这样一个女子,在大众面前大张旗鼓地谈及她芳华期的经历时,即便你想让她“擦边”地聊一聊她情窦初开时曾在情感世界里掀起过的那些个零零碎碎的小波澜,毋庸置疑,那也是难上加难的事!早已写就了的一篇《如烟往事》,曾感动的她自己也是泪流无数,但含有少男少女情感文字内容的《如烟往事》,始终没能大大方方、堂堂正正地去面过世,却是被她当成了不可示人的私密日记,深藏不露。其症结,就在于她已深陷在那份成见的沼泽地里不可自拔。</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罢罢罢,既然固守,何必要去为难自己呢!今日忆及到芳华岁月,不论其它,只谈学业!1978年秋季,亦如任意一个秋,无论天公作不作美,终归是改变不了它在四季中的角色——收获的季节。那一季,我在经历了两年的初中生活后,通过严格的考试,收获了原大同县四中的一纸录取通知书,成了大同县四中15班的一名学生。</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任15班班主任的数学老师——赵成老师初见我时,可能以为我这个看似伶牙俐齿、聪明活泼、且又亭亭玉立的女孩是个人才,于是降班长的大任与我。一个学期下来,赵老师终是发现我属于“朽木不可雕”之辈,又于是,赵老师毫不客气地来了个“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之举,罢免了我的官职。自己亲手栽下的树苗,再亲手拔掉,赵老师这个栽树人的那种心情可想而知。最起码的一点,赵老师是“恨铁不成钢”的!</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年轻人血气方刚”之说古时就有,可我年少时却偏偏就缺少血气。没有血气,怎可得“刚”!因此我从未有过准备“刚”一番的打算,被罢免官职之后依旧我行我素地继续着我的浑浑噩噩。</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浑浑噩噩了一年之后,学校首次高二分了文理科。我在没和父母通报一声的前提下,自作主张,学了文科,走进了文科18班的教室。我如此无视父母的存在,随意在父母面前行使自己“主权”的行为,足以说明当时的我是何等的任性。</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18班的班主任是张金老师,代语文课。张老师是我在初中时的老师,他对我的培育之情,我早在《青涩的记忆》一书中就以一篇《点点滴滴都是情》作过表述。读者朋友们从那篇短文中足能感受到张老师对我的一贯青睐。可前几年直到我建18班微信群时,看好我的张老师才知道我原来在高中时还做过他的学生!张老师不记得我在18班待过,不是因为他的记忆力不好,如若是他的记忆力出了问题,那么他就不会直到现在还笔耕不息,他的文学作品也就不可能还频频地亮相于当地的多家杂志报刊。说到底,真正的原因是,那一年我不停地转换着的角色让我在18班待的时日屈指可数。</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落户18班的第一个学期的冬季,母亲生病入住大同市第一医院治疗。我为了表“妈一辈子只有一个,学今年不上以后还可以继续上”的孝心,主动向父母请缨,毅然决然地丢下书本去医院陪护母亲。不记得当时请了多长时间的假,也不记得这年冬天在学校又上了几天学,只记得在高二的第二个学期,为了给入不敷出的家里增加一点收入,我又弃学在学校食堂打了两个月的小工。那时候管理学校很是人性化的郭孝先校长,让每位老师的家属轮流在四中食堂做工一个月。为了照顾我们家,他破例让我做了两个月。</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我这两年的高中生活,随着我穿梭于教室、医院、食堂的身影,草草地收了场——没照毕业照——没领毕业证。</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在食堂打工期间,适逢一位惜才的县教育局的李姓领导来学校检查工作。领导见我年龄尚小就辍学打工,又听说我善于构思作文,他也就没有识得我的“庐山真面目”,也误认为我是个人才,很郑重其事地劝我重返课堂,继续学业。</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1980年秋季,前前后后满打满算上了一年多高中的我,又懵懵懂懂地插班到21班继续我的高中二年级学业。时任班主任的语文老师是刚刚从其他学校调到四中的优秀教师郝日福老师。初来乍到的郝老师,对我好得没来由。那种好,不亚于任何一个老师!精明强干的郝老师和赵成老师一样,刚开始对我也看走了眼。</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那一年,一位教育局领导的千金李建勤和我同住在学校分给父亲的教工宿舍。李建勤就像她的名字一样给自己建立了勤奋的学习目标,每天天不亮她就起床到教室挑灯苦读,而我,似是寓言故事中的寒号鸟,每天过着得过且过、荒废着大好年华的日子。早晨如不是郝老师站在宿舍外面喊那几嗓子“牛素林,快起床吧”,我一准连早自习也懒得去上。老师每天早晨去喊学生起床,这得老师多器重这位学生啊!郝老师那是真得对我好!</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一个学期还没过半,学校为了应对高考,根据各班实际情况之所需,对各班的师资力量又作了进一步的调整。郝日福老师调到了19班,代数学课的赵成老师再次做了我的班主任,武振业老师代语文。 那一年,我们这个文科班的高考录取人数不但一举夺得了建校以来之冠,并且雁北地区文科状元的桂冠也被我们班的庞中英摘取。那年榜上有名的庞中英、郭剑卿、郭秀翔、常福桃、尉安明、周平等人日后的发展,堪为其中的佼佼者。而身为著名国际政治学者的庞中英,其大名更是早已蜚声海内外。虽说这些同学今天的成就也是因了他们以后的不断努力进取,但当年在21班的学习,老师们的授业解惑,当是一个重中又重的关键环节,不然的话,无论是过去的学生家长,还是现在的学生家长,也就不会使出浑身解数去托关系找门路、花重金择校择师了!</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可惜的是,当年我在赵成老师和武振业老师做主科搭档的21班,又没能在课堂上坐满一学期。那时候,母亲已病入膏肓,我不是在医院陪护母亲,就是一边照顾家人的生活起居一边上学。毕业那年的农历六月初一,母亲永远离开了我们!这一年我照了毕业照,但又没拿毕业证!</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母亲去世后,我又在23班继续了几天学业。在23班时的记忆,有得最多的是李淑珍和祁玉梅两个同学给予我的陪伴。那时失去母亲的痛苦独霸了我的整个身心,当时如若不是这两个小姐妹和我的另几个闺蜜赵彩云、刘进连、刘世荣的陪伴,那个看似刚强、实则脆弱而且又没有弹性的我,足有可能被丧母这一主打的悲伤和其它一些琐碎的烦忧而深深地埋葬。</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在23班另有的一点记忆是,一次历史考试之后,当我走上讲台领试卷时,我在21班的时候就代我历史课的刘仟老师压低了声音问我:“这题是你自己做的吗?”刘老师当时不信任的语气和眼神,我记忆犹新。刘老师的质疑,是因为我突然考得了90多分的好成绩。在短时间内能打出这样的翻身仗,说明我那段时间是真得在专心地学习了,也说明我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不可雕”的赖学生,我最终没能成“才”,或许真是因了在幼苗时期缺少没有砂石、适合生长的土壤。</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走过去,前面就是一片蓝蓝的天!”这是我现在的口头禅。可在我的芳华季,当同学们或是走进大中专院校的大门、或是继续补习备战高考之时,我却没能跨越来自各方面的重重困扰和阻力,带着心里所有的捆绑,没来得及挥手作别,就以草草地远走他乡,为自己的少女时代画了一个不如意的句号。</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是年——1982年的夏天,一个收获季即将到来的季节。</span></p> <p><b style="font-size: 20px;"> △芳华季</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