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棉袄”

小书童

我的“小棉袄”

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也说是爸爸上辈子的“小情人”。我想，这主要是想表达女儿在爸爸生命中的一种状态吧，一种暖心、牵挂、疼爱的情愫。很幸运，媳妇儿在13年前，就送了一件暖心的“小棉袄”，也为自己找了一个一辈子都战胜不了的“情敌”。



还记得当父亲的第一秒，当那一声响亮的儿啼从产房传出时，我并不像别人说的那样，心里充满了激动与欣喜。并不是我不欣喜和激动，而真实的情况是：当时我大脑里完全一片空白，只觉得好像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落实了！如释重负一般。直到助产士把那个肉乎乎、软哝哝的，被叫做婴儿的东西给我时，我方才如梦初醒一般——这是我的女儿。我手忙脚乱地接过来，仿佛她重逾千钧。

之后的一个月里，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做饭、买菜、洗尿片、给孩子洗澡。看似简单的事情，常把自己累得筋疲力尽。每当夜幕降临，小囡在媳妇儿怀里用过晚餐后静静地入睡，我终于可以解脱一下，可以抽根烟了。在她17天的时候，被奶呛了一次，一瞬间小脸就憋得通红，哭声也没有了。我以战备拉动的速度，抱起她就往医院跑，直到冲进医院病房，她重新放开嗓门，嘹亮地哭了一声，我才发现汗水已经浸湿了我的衣背。此后的一个多月，我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每隔1个小时就要看看她。

满月、周岁，牙牙学语、蹒跚学步，当年怀里的那个小肉球，一天天长大了，我逐渐找到了当父亲的感觉。因为自从结婚后，媳妇儿就辞职在家当了全职太太和全职妈妈，而我则刚好调入JFQ的政治机关，正是事业的关键期。所以，我每天见到她的时间其实非常少。只在晚上回到家时，听媳妇儿给我介绍她的种种“事迹”。这时，一身的疲累，所有的努力和付出，仿佛一切都不存在了。只是看到她和媳妇儿亲昵的样子时，感到羡慕嫉妒。

上了幼儿园之后的小囡，成了我最大的骄傲。经常能够听到同事、战友和幼儿园的老师夸赞她聪明惹人爱。尽管我十分清楚，这都是大家善意的客气话，但这并不影响我发自内心的欣喜。特别是，当她学着解放军叔叔敬礼，号称以后要成为一名解放军战士的时候，我觉得幸福是那么真实，真的就在我身边。

小囡上小学了，而我依然是那么忙。虽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但早出晚归的我，其实一天也见不到她几面。同学的家长相约聚会，开家长会等，也都是媳妇儿就代劳了。我终于体会并理解了什么叫做“补偿心理”。我把休假调整到她的假期，带她去旅游；给她买她想要的东西，带她去吃她爱吃的美食；似乎她的一切需求，我都会第一时间，最高标准地去落实。小囡开始向我告妈妈的状了，我也理直气壮地当起了“护犊子”的爸爸。因为，我只想看见她灿烂的笑。

2015年7月，因为工作调动，我到了一个边疆的县城工作，平均两个月才能见到小囡一次。而此时，她也进入到了小学的高年级阶段。随着年岁的增长，她的自我意识开始愈来愈强。每次见面，我似乎还停留在几年前她小时候的心态；但不用多长时间就能发现，她已经迫不及待地长大了，并且开始显露出一些坏习惯的苗头。我不再感到那种纯粹的幸福。每次离开她，我总是有些忧虑，我第一次感到了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

2019年，小囡结束了小学学业，准备进入中学。她理想的初中，是开远实验中学（前身是开一中初中部，即是我的母校）。按照常规，这个学校是需要专门的入学资格考试的，而且是属于增强型的难度，谁也无法保证万无一失。但是，小囡只做还是勇敢地报名参加了考试。她对我说，她相信自己能够考上；并且，她确实也如愿以偿地考取了。那一瞬，我心里满是自豪与欣慰。而我也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离开部队，自主择业回到开远。我想，在她的成长之路上，我该做点什么。或者是陪伴，或者是引导，又或者是约束和督促。

从小囡初中学业的第一天起，我每天都去接她放学回家。在路上，她会告诉我学校发生的新鲜事，会请教我学习上的问题，会向我倾诉对同学和老师的看法；我参加了她的每一次家长会。我终于可以真正像一个父亲一样，陪伴和呵护着她。

2020年春节，我把“只争朝夕，不负韶华”写在了春联上。我想告诉小囡：你进入了中学，是一种转型，需要好好学习知识、好好磨练品格；而我回到家里，也是一种转型，同样需要好好学习怎样做一个父亲，好好磨练出润化万物的耐心。今后的日子里，不管你是否需要，我将一直陪伴，陪你去迎接挑战，教你去战胜困难；遗憾的是，不能替你去营造未来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