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幼年童年学生时代,甚至很长一段时间,我总是会在睡梦中经常梦见一些地方,缠绕着我挥之不去,说它遥远吧可又是那么的清晰!</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1, 1, 1);"> </b></p> <p>三十年代的椿庭桥</p> <p class="ql-block">三十年代的椿庭大楼</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一.幼年梦中的记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我常常会在睡梦中梦见:离一座桥边不远的一条马路的转弯处,有一幢三层楼的沿着马路人行道的园型的大旅馆,这个旅馆在当时我的印象中很大,是我常常魂牵梦萦的地方,后来我才知道,这就是常州当时的椿庭桥和椿庭大楼。也就是老常州的局前街的最东端。</b></p> <p class="ql-block">这是老家东面一点的迎春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我常常会在睡梦中梦见:在离家仅仅几步之遥的马路上的有一座桥,夏天的河边挤满了人,桥边宽宽的长长的大石板铺就的很大的洗衣、淘米、洗菜的大码头上,一个小男孩脱得光光的吊在石板上双脚拼命乱踢乱蹬,又划又拨盲目嬉嬉,看到桥上一个一个往河里跳水的,更是手舞足蹈。</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有好事的年纪大的人要抱着这个小男孩往河中去,他可是拼命挣扎、撒泼、耍赖、又哭又闹才被勉强放手,当然免不了还要被摸一把。</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后来知道这是局前街上离我家东面一点的“迎春桥”,但小时候却只依稀记得好象人们都叫它“航春桥”</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老家东面一点的迎春桥、北水关河</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我常常会在睡梦中梦见:在一条弄堂边转弯口,好象不知是二间还是三间房子,门面都是那种木板的排门,小男孩常常进去玩,一个老人卧病在床,老人总是拿桂圆呀什么的给他吃,一位胖胖的妇女和一位瘦瘦长长的男子还留他和他一样差不多大的孩子一起吃饭。可这些人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叫他吃饭?他实在不懂也实在不知!一切都是那么懵懵懂懂?</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后来长大了,我才知道这是老家的舅舅俞桂林家,也就是他四嫂俞秀秀的家。这里就是唐家湾的转弯处。</b></p> <p class="ql-block">老家马路对面药王庙弄内的中山路小学</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我常常会在睡梦中梦见:狭隘的弄堂里有一个小学,一个小男孩常常偷偷跑进去滑滑梯、跷跷板,暗暗的溜到教室边看自己的小哥哥上课,回家后跟家里人是又撒泼又哭闹:我要读书、我要读书、我要上学。小男孩幼小的心灵中依稀还记得有哥哥,但是哥哥到底长什么样?梦中有和家人哭闹的情景,但也许是和家人平时接触实在太少太少,梦中和谁哭和谁闹?什么都没有,梦境中就是没有。</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后来长大了,读高中时也常常从这里走,我才知道这是我家马对面的药王庙弄,那个小学就是现在的药王庙弄内的中山路小学。</b></p> <p class="ql-block">老家西面一点的护王府、人民医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我常常会在睡梦中梦见:在一条马路上有座房子,门口这有二蹲石狮子(护王府),再东就是一个医院(局前街上的第一人民医院)。 在靠医院的东面一点,有二扇房檐不高的木门,进门就是一个小天井,天井内有一个高高的石头牌坊,牌坊西边一条狭隘的小弄,二人对面走过还得侧着身体交叉而过。依稀梦中记得比小男孩大的女孩能双手双踋攀爬很高,叫小男孩从她跨下钻过去,刚巧外面又进了一位大姐,把上面女孩叫下来说了一通,大意是没大没小,怎么能叫男孩钻女孩裤裆,顿逆不清。隐约还有这样的记忆,穿过短短的弄堂是二间木结构的二层楼,楼上房间内有一张古色古香的不大的书桌,床呀什么的,好像很零乱。但是这是什么地方?那位大姐是谁?小男孩真的是毫无印象!但幼小的心灵中总有一个感觉好象一定是他老家。</b></p> <p class="ql-block">局前街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我常常会在睡梦中梦见:在一条马路上,一个穿着开挡裤的小男孩和几个小伙伴,拼命追着一辆背着二个铁园桶的大鼻子汽车,追上了那可是高兴得不得了,又是跳又是拍手又是叫:我追上汽车喽!我追上大汽车喽!小男孩听后来的养父说过,那是叫瓦斯车,因为燃油紧张后来安装上去的,可烧木头烧煤什么的,在旧社会常用。这一梦境小男孩总算没多久就得到了解答,它是真实的。直到他读高中那年常常走局前街,那个场景,那个环境,他才彻底明白了那梦境就是在局前街上,那是绝对没错的,总算解开了他脑中常常不断萦绕的一个梦境。</b></p> <p class="ql-block">局前街小学</p> <p class="ql-block">常州百货大楼</p> <p class="ql-block">北大街上的钟楼</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我常常会在睡梦中梦见:小男孩和小伙伴们吧,沿着马路经过个小学,一起穿过高高的钟楼,来到一个工地,看着高高的塔吊,密密麻麻的毛竹脚手架,工人们忙碌的地干活,拌水泥砌砖块,汽车来来往往,一片繁忙。这正是常州当年的正在建造的百货大楼。钟楼就是原来常州北大街上的高高的钟楼。也许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为什么小男孩还会有这样的梦境,也许还真是小男孩在牵挂着他的家人吧!</b></p> <p class="ql-block">解放军进入常州,行进在局前街上</p> <p class="ql-block">“三野”指挥部进驻常州。</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是那时的我确实很小,即使后来大一点,整天就是只知道玩,幼年的记忆可以说是忘得一干二净。没有家的感觉;没有兄弟姐妹的感觉;更没有老家父母的任何感觉,连一星点感觉都没有,更没有丝毫的任何的印象!就是后来时不时出现的一些梦境,也从未出现过父母的丝毫的那怕是稍微一星点的情景。因此哪还有什么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呢?可那为什么小男孩那时还会时不时有这些梦境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当然还有更大的梦!当然这个梦他却很清晰,至今想起沥沥在目。终生难忘!</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一个阴涩的天气,一个小男孩被大人带到一条弄堂内的黑潻大门里,一个转身大人不见了,黑潻大门也关闭了,围着小男孩的是一对中年夫妇,一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老爷爷,千般哄万般劝,又是糖果饼干,又是水果,但走投无路小男孩只是蜷缩在墙角,一个劲儿的哭泣,一个劲儿喊着闹着,他知道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他多么希望有家人把他带走。他不愿吃也不愿喝,不管大人怎么劝怎么哄就是没有用,只是嘴里一直喃喃地哭哭啼啼喊着:我要回家,一种十分辛酸的感觉。哭着闹着喉咙嘶哑了,很久很久,他累了困了,自己就蜷缩在墙角睡着了……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那可真的是嘶酸雏雁失群夜,断绝胡儿恋母声。这就是小男孩的最最清晰的梦境!也是这个小男孩最清晰而又难忘的苦涩的记忆。这个小男孩就是我!真真实实的我!在我幼小的记忆中我似乎,似乎还有一个家,就是我的老家。</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那一年后来听我养父养母告诉我,我是虚岁六岁多一点,也就是55的秋天来到姜家的。</b></p> <p class="ql-block">常州老西苍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孩子的天性就是爱玩,只要一有玩似乎就什么都忘记了,在小伙伴的陪伴下,没几天我似乎就什么都遗忘了。但自此以后我的头脑似乎也完完全全开窍了;从此以后也完完全全有了家的感觉;从此以后也完完全全有了亲情的感觉;从此以后也完完全全有了父母的温馨感觉;而且是疼爱有加的感觉。在十几年以后我曾回到老家,老家的姐姐还对我说过,你送走后我们偷偷地来看望过你,见你父母对你那么好,条件又比我们家里好,感觉就是你真真的是老鼠跌在米藤里了(常州方言,所谓米藤就是用稻草把扎成的圆圆的有一人高的有盖子的存方大米的很大的稻草框),你真的得到了快乐幸福!我们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万事皆难全。但也应该说从那时起懵懵懂懂、一无所知,什么也不知道也不清楚的我的幼年就已彻底结束了。我跨入了一个新的家庭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所有的我的这些梦境、经常出现的梦境、经历,几年后在养父重病期间一个偶然的事件,那些经常萦绕在我脑海中的一些梦境,终于逐步得到了印证。慢慢的逐步的了解了事情的经历,我的身世家庭情况。我确确实实原来还有一个家,也就是说我现在的家是第二个家。</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三年自然灾害刚开始不久的关键的时候,我的养父病了,而且是大病重病。重病期间我常常陪伴在养父身边,但必竟是孩提时代,免不了还会常常出去和小伙伴一起玩耍,而小伙伴在一起玩吵吵闹闹是常有的事,俗话说的好,相打无好拳、相骂无好言,更别说小孩子,童言无忌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的。但那一次倒底是什么事?什么原因?我还真记不起来了!反正吵架中有人骂我:“野鸡头”“野鸡头”,我一时懵了,我知道这句话不是好话,但“野鸡头”这句话当时是什么意思我还真的一点儿也不明白。我跑回家告诉爸爸有人骂我,骂我“野鸡头”,这是什么意思?爸爸冷静了好一会,终于告诉我:“成成,不要难过也不要和外面的小朋友计较,这句话就是你不是我们亲生的,你是我们抱来的,但是我们真的是把你当亲生的还疼爱。我们知道事情你早晚会了解的,我们不想隐瞒你什么,只想今后你大一点再告诉你,今天既然你问到了这个事,爸爸就什么都告诉你。”</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说句实话我不得不承认我养父是一个坦率而又直爽的工人汉子,他告诉了我一切,包括后来还告诉了我很多。</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从此在我幼小的心灵中就有了一个希望了解老家的家庭背景的愿望。</b></p> <p class="ql-block">常州解放时的邮电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抗日战争结束,养父从浙江先行随单位 撤回到南京邮电总局,48年又争取从南京调回到了常州邮电局。</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49年常州解放了。没有了战乱,工作条件也得到了极大改善,工作也比旧社会极大地轻松了,工作之余下班以后常常一些工友、同事会在一起聚聚,互相到家里玩玩,其中之一就是略比我爸大一二岁的老家舅舅,因为养父常到我老家舅舅家玩,和我亲生父亲也认识了,也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养父跟我说,在我老家舅舅家常常听我父亲回来说:桂林那!我们今天又吃红烧肉了!过了几天又会回来说:桂林那!我们今天又吃鱼了!我养父告诉我亲身父亲在常州解放时在市政府工作的,因为解放初在市政府工作的,还是完全实行的供给制,大概就是吃饭什么的都是国家来的吧!</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其实要说我养父对我亲生父亲和家庭背景全部都了解也不见得,但至少他使我了解了一个大概,我那时也只能是隐隐约约了解一个大体情况吧。</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我养父那时告诉我的具体情况,我猜应该都是老家的舅舅告诉他的吧,说他只知道我亲生父亲原来是什么大学的一名教授,49年国民党败退前夕,要把他们全部强迫撤往台湾,他坚决不肯去台湾,四处躲避。常州解放后亲生父亲进了市政府工作,是一名秘书,优属委员会委员,我亲生母亲姓俞,仅仅是一个厂的普通工人。50年底我亲生父亲因病去世了,家庭陷入困境后我养父养母才收养了我。</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我养父养母收养我,当然除了是看着我长大的,完全是知根知底以外,我养父还告诉我,其实还有二个原因。</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就因为养母没有给姜家生个儿子,我爷爷奶奶一直不满意我养母,因此我养父养母也一直有收养一个男孩的想法。</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第二个原因就是我养父母受我老家舅舅的影响。我养父母告诉我,老家舅舅、舅妈也收养了一个孩子,也就是我老家的大表兄,并不比亲生儿子差,自从参加工作后对家庭照顾是无微不至,对兄弟姐妹更是照顾有加。所有这些是我养父亲眼所见,亲眼目睹的,因此这也是我养父收养我的第二个原因。</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我养父在重病期间的一席话,使我第一次了解到我的家庭、我的身世。</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我亲生父亲姓周、母亲姓余,因为常州是49年4月23日解放的,而我是4月14日生的,因此老家给我起的名字就叫“周解放”。</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梦为远别啼难唤,书被催成墨未浓。终于解开了我魂牵梦萦的梦境,此后的岁月幼年时常常出现的梦境开怀释然就自然而然就很少再出现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但自此以后,我心中一直有一个念头,就是希望更多地了解老家的想法。</b></p> <p class="ql-block">解放初的觅渡桥小学,现在的瞿秋白纪念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后来有一件事,促使我有了更多的想了解老家的想法。那就是我进了小学。我就读的是常州西大街小学。</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从幼儿园一直到了小学三年级实足四年,我的班主任老师是屠老师,深受学生们爱戴。当然说到屠老师好象和我的身世有点渊源,三年级结束我们班大一点的男同学带着我们几个同学去他们家玩,我清楚地记得屠老师家当时住在文化宫旁的县学街靠西的东大街转弯处,进门是一个很大的院子,进门到老师家里后,屠老师却立即叫来了一位老太,当然老太是她母亲还是公婆我至今不清楚,反正叽叽咕咕指着我说什么,那时虽说我还并不大,但对自已身世的事反映还是很敏锐的,我清楚知道老师可能在和老太说我的老家,因为那时我对自己的身世也略知一二了,知道老师在说我,甚至了解我,和我老家肯定有一定的渊源或某种关系,我真的有点尴尬和难为情,因为这是我的一块伤疤,一块永恒的伤痛的伤疤,也是我最不愿让人知道的伤痕,幸好老师也是在背着同学们说的,但自此以后我也再也不敢去老师家了,在学校都尽量避开她,怕触到我的这一块伤疤。</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这件事也更促使我有了更多的想了解老家的想法。</b></p> <p class="ql-block">老家边上的白云溪(三十年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大体了解我老家的家庭情况,还是70年和75年的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1970年上山下乡插队期间,生产队原会计调乡办企业,生产队需重新选举生产队会计,我们大队书记参加主持的。选举下来生产队社员基本全部同意,偏偏我老家对面的一位贫农社员提出了异议,他可是我们生产队很有份量,说话举足轻重的人物,他提出了我老家的问题,说听我爸爸讲过我老家父亲是教授,因此家庭背景肯定有问题,提出不同意,这事一时僵了下来。略过了一会我们大队书记开口了,他说:德诚是六岁被送到姜家的,是从小在姜家长大的,他家是贫农父亲又是工人这点大家应该是完全熟悉的,应该是没有异议吧?” 好多社员都附和说对,我家对面那位贫农社员唯独对大队书记的话是很听的,也不作声了。大队书记进而就又说:“因此德成老家的事呢,不管是好是坏跟德成没有丝毫的关系!他就是工农子弟”。其实当时在我心目中当不当会计我还真的不在乎。但大队书记的一番话必竟通过了选举,我当了生产队会计。</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但这件事以后我心里有了一个冲动,就是更有了了解老家家庭背景的渴望。</b></p> <p class="ql-block">老家边上的白云溪龙船(三十年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在那个年代,对出身成份是很重视的,我总觉得今后可能还会再发生类似的状况,经过仔细思考和再三权衡,我给老家发了一封要求了解家庭历史背景的信。当然信是通过别人转交的,因为那时虽然我已知道老家住在局前街,但对家庭成员姓名是一无所知,那时我想到有位常州三中的梁传倩,因为临离开学校上山下乡时看见过她也是三中的学生,知道她就住在我老家附近,因此我写信给她请她把信转交给了老家,不久我就收到了老家的姐姐哥哥的回信。告诉了我老家的大体情况。而巧的是比我大三岁的小哥哥刚好大连工业学院毕业后分配工作后第一次回家探亲,不几天他就赶到我乡下看望我,并征得我爸爸同意后带我回了一趟老家。</b></p> <p class="ql-block">常州1920年代和90年代的火车站。</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第一次回家,虽然我早已知道老家就在局前街,但第一次踏进老家家门我必竟还是惊喜交加,也完全惊呆了:二扇房檐不高的木门,小天井、高高的石头牌坊、一条狭隘的小弄、二间木结构的二层楼、楼上房间内既小巧而又古色古香的书桌,竟然和我幼年梦境的情境完全一模一样,真的是苍天弄人,使我直到将近二十岁才全部解开幼年的全部梦境。好在和老家的母亲、常州的兄弟姐妹团聚了,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也心满意足了,因为我没有什么目的,也仅仅只是想了解一下老家的情况而已。当天我在老家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我也准备回乡下了,刚出家门竟想不到我养父这边的姐姐追来了。常州有句俗话:家鸡着脚跳,野鸡满天飞。意思就是自家的孩子再怎么样,那怕是打是骂只会在家里跑来跳去,而领来的孩子就象是野鸡是不能打骂的,否则会满天飞甚至飞跑的,我猜想是我爸爸从乡下打了电话给我姐姐,她才追来的吧!</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1975年的一天上午,老家的周建英姐姐带着周奋大哥突然来到了我乡下。我当时真的是很惊奇大哥怎么会到乡下来看望我这个已被送出家门近二十年的弟弟,更惊讶的是包括我们生产队的村民后来都对我说,无论是身材还是面容兄弟俩竟是那么地相像。</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那次我大哥告诉了我们老家的一些情况和自己战争年代的经历,后来还寄给了我好多战争年代的照片,可惜后来几次搬家基本都被弄丢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老家哥哥姐姐的来信和探访,使我对老家的背景有了一个比较多的但仍然只能说是一个大概的了解。必竟在那种行程葱葱的情况之下,只弟姐妹是无法促膝长谈的。</b></p> <p class="ql-block">常州三十年代的中山门</p> <p class="ql-block">常州三十年代的中山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我真正基本了解老家的情况,却真的是令人唏嘘,我已是71岁了,观生哥外孙女周子萌录取南京邮电大学,常州的兄弟姐妹及家人欢聚一下,席间谈起了老家,我看到了大哥儿子周宁军写的“美篇”《从铁军中走来的老战士─追忆我们的父亲》及三哥写的《危难·觉醒·奋斗》的回忆录,及我小英姐女儿蒋旭(小红、呱呱)的一番叙说,才使我对老家有了一个全面的、基本的了解。</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老家的人确实不容易,老家的兄弟姐妹真的是经历了很多的苦难。</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老家是一个经历了苦难的,但毕竟又是一个革命的家庭。</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老家必竞也是一个和谐的、兄弟姐妹互相照应的大家庭。</b></p> <p class="ql-block">安徽全椒《儒林外史》作者吴敬梓故居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吴敬梓“家本膏华,性耽挥霍,放荡豁达,胸襟开阔, 睨尘俗,”由于家族的原因,愤世嫉俗、视金钱如粪土,乐施好善、挥金如土,但又令人感到他是一个才识过人的才子。</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我家的祖籍据说是浙江人,但我的祖父辈又是安徽全椒人,祖父包括父亲,就曾在吴敬梓那时荒芜的老宅办了多年的私塾,因此可以说依然是文化人,是地地道道的一位私塾先生。受祖父的熏陶,孩儿也都知书识礼,也真的可以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书香门第之家。那么我的家倒底在哪儿呢?我开始了寻根问祖。逐步逐步追寻着老家的踪迹。</b></p> <p class="ql-block">恽氏进士牌坊迁移(家)</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周建本写回家的信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二. 寻根问祖,追寻经历苦难的革命的老家。</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上面一张常州日报剪报是我老家姐姐周建英剪辑的《常州日报》95年11月2日的报导:“恽氏进士牌坊迁移”。第二张信封,是老家的三哥周建本50年从部队寄给父亲的家信,上面的地址:江苏省武进县局前街二十七号,就是剪报上的“恽氏进士牌坊迁移”的地址,即原来的常州市局前街二十七号。就是我老家的家—— 恽宅,根之所在。</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当然说起这家宅院,是恽宅。它其实就是外婆留给女儿的家产。它座落在局前街中段,坐南朝北临马路,二扇木板门,屋檐并不算高,推门进去,一个小小的天井,里面赫然树立着一座高高的石头牌坊,那时候家里人谁也没有把它当回事,后来家人从传言中、也在牌坊上看到有进士等字样,逐渐明白这是一座进士牌坊。而一般而言,牌坊都是在屋外,人们都会去观看研究,唯独我们家的牌坊,三四百年的历史沧桑变化,居然把牌坊砌到房屋的天井中,无人观赏、研究,待字深闺。据说,牌坊后面旧时曾是恽家祠堂,但直至95年拆迁,人们才证实,墙壁里居然有古人牌位什么的,而墙砖上还有烧窑铸的字,似乎在默默诉说着一个家族的变迁。</b></p> <p>恽氏之源</p> <p class="ql-block">恽氏家谱中的恽氏迁居情况</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不得不说,我老家小英姐姐女儿蒋旭(小红,妮称呱呱),真的是有心之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她告诉我们:“(剪报)上了解的,还不如我了解的多。我请教了很多专业人士和查阅了很多资料,从局前街牌坊的石材风化剥蚀程度已经初步判断出牌坊至少三四百年历史,走了很多地方,去恽家查家谱查资料,证实果然是,明朝第一个进士恽绍芳或者他孙子恽厥初。或者说恽家主要的进士都是南恽他的后代。”上面二张图片就是他找来的,当然还有图片就不一一展示了。反正这个宅子,是恽家祖产。至于现在石头牌坊到底在那儿,已根本无从知晓了。只是那次大哥到我乡下来看我,曾讲过一句,说过这是外公外婆留给女儿和外孙子们安身立命的地方,而正是这套并不大的二、三间房子,给了全家几十年栖身遮雨的地方。</b></p> <p class="ql-block">常州解放初的市政府</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说起我的老家还真有点错综复杂。解放后父亲进入了市政府工作,但就我个人始终认为老家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已经破落的书香门第之家,我亲生父亲也无非就是个已经破落的书香门第子弟。不然我亲生父亲也不会在自己活着时候就亲手把自己的三个女儿送出去给人家当童养媳。要不是解放后我大姐、大哥、二哥把他们带回家,谁又会知道结局如何呢?但是说起家道破落,这也决不是子孙纨绔,吃喝玩乐、玩物丧志造成的,这绝对是与一个国家命运有关,清政府灭亡,民国诞生,但是军阀混战,民不聊生,加上后来外敌入侵,日冠烧杀虏掠、无恶不作,人民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再加上国民政府的腐败,内战内行、外战外行,同样给人民带来了深重的灾难,任何人谁又能独善其身,保证家庭不破落呢?说句实在话,能保住一条命活下来就很不错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说起我的老家真有点错综复杂,我父亲出身于安徽全椒,那又怎么会落根于常州呢?又落身于恽宅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恽家无疑是常州的名门望族,旧时曾有过一段辉煌,而且家庭一般还算比较殷实。听家里老人讲过,父亲是因为娶了恽家的三小姐,也就是我大姐的母亲,我大妈。自此就正式落户常州的。那时是1916年左右,父亲在北京大学读书期间,三小姐也在北大读书,家里人告诉我,为了证实这一信息,我大哥的儿子周宁军,曾经打电话给北大档案馆,确定周在1914-1916年期间曾在北大读书,但结果却没查到有恽姓的。就是说,三小姐不是北大正式学生,或许也就是预科班人员,再者就是编外人员旁听生。</b></p> <p class="ql-block">我想了解家族历史</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上面这张截图,是我在网上搜索家庭资料时,无意间看到的我的家人的后辈也在寻找着家族历史,估计是我那一位哥哥的后辈吧!估计当时年纪还小,思想也十分的单纯,也仅仅是强烈的对家族历史了解的渴望和好奇,根本也没有任何的炫耀的意思,从他们的的对话就就说明了一切。但在网上发出这个贴子后,我发觉对话颇带嘲讽的意味,因此我把他们的对话全部复制了下来,我想我们家族的后人可能有点手足无措吧!</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也正是这件事,更加剧了我对家族历史的追寻。可惜我无法联系上我的这位亲友。应该说我的追寻还是取得了一定进展。但愿他能看到我的这篇文章。</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我只知道由于那个年代科学技术落后,医疗技术更是匮乏,我大妈第一个孩子夭折了,1917年生了第二个孩子就是我大姐,同年三小姐就逝世了。由于父亲不愿提起往事,孩儿们也还小懞懂未知,从未提起这事,至今成了全家人的一个最大的遗憾,竟然不知道三小姐的真实姓名、经历。尽管我周敏姐女儿蒋旭搜遍了恽氏家谱(恽氏家谱不记载女儿),打听了很多年岭相仿的恽氏族人,可惜一无所获,始终成了后代的一个心病。一个无法解开的迷。</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父亲一生有三段婚姻,但绝对不是三妻四妾的那种,三小姐逝世后,父亲后来又娶了恽家四小姐,也就是我二妈。二妈姓名是恽宝苏(恽钰),只知道也是师范毕业,曾在常州武进县南夏墅小学当过校长,后因薪资不高,隨父到安徽一带教书,二妈一生生了四个儿子二个女儿,反正基本都是靠外婆带大的,可惜二妈英年早逝,49岁(1936年)又离开了人世,虽说还有外婆照料孩子,但大的大,小的小,继而父亲又娶了我母亲,我母亲又生了二男二女,当然我上面有三个女儿曾被送出家门,我也从小被送给了常州姜家。这就是我老家的基本家庭状况。</b></p> <p class="ql-block">老家哥哥周建观发给我的微信截图</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说起我的老家还真有点错综复杂。这是我保留在微信收藏中的我老家最小的哥哥周建观发给我的一张微信截图。也就是说我老家曽经和张太雷家有着一定的渊源,有着千千丝万缕的联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张太雷,中国共产党创始人之一、党的早期重要领导人之一,是革命先烈。我们可不敢隨隨便便往上靠,更不敢攀龙附凤,捞取政治资本抬高自己,我们只是想弄清一段史实,我们父兄说过的一些事情。</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我想起1975年,我大哥周奋和庐英姐曾到我插队的地方看望我,茶余饭后,我曾向大哥倾诉文革中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大哥劝我要正确对待,要相信组织、相信群众、相信党,并且还告诉我因为他曾寄给张太雷家做干儿子,文化大革命中他也曾受到牵连和冲击,一是文革中有人说张太雷是叛徒特务而牵涉到他,三番五次的调查取证。二是文化大革命刚开始不久常州人都知道的,由于受到张太雷是叛徒的说法又自然而然冲击到了张太雷夫人陆静华和大女儿张西屏,母女二人在悲痛和无奈之下双双选择自杀了,这又牵涉到了我大哥,怀疑我大哥和他们有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反反复复的审查。我大哥告诉我说好在他从十多岁跟随大姐参加革命以后,一直是在部队长大受党的培养和薰陶,虽经历无数战斗转战各地,但必竟从无被捕和俘虏过,也从未离开部队半步,因此虽受过冲击但必竟查无实据最后不了了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带着这些迷团和困惑,我决心想探索一番,是否能了解一些事情的真相。功夫不负苦心人,这一探索还真让我了解了三件事情。</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张太雷年表截图(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1. 了解到了张太雷读书的小学。</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我从网上查到张太雷年表(老),上面写的是1906年9月张太雷进入常州西郊两等小学,那么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小学,现在在那呢?查遍网络没有这个学校。我是老常州人,我从小跟养父家一直生活在常州西郊,确实从未听说常州有这个学校,按张太雷当时所住的西仓街,只应有二所小学,即“西仓桥小学”和“西直街小学”,但这二所小学是解放后56年才开办的,不可能是张太雷就读的小学。我初步的估计要么就是“觅渡桥小学”或“新桥小学”, 而“常州新桥(文亨桥)小学”一九八十年代前早已合併,网上根本没有任何资料,“常州觅渡桥小学”网上倒是有“武阳市立第二初等高等小学”,但压根没有张太雷在此读书的信息,带着这些疑虑我决定去“张太雷”纪念馆探索一番。</b></p> <p class="ql-block">张太雷年表(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到张太雷纪念馆,刚好一位讲解员在给参访人员讲解,我在门口专门负责登记的保安处登记完,问他张太雷原来读书的小学现在是什么学校,在哪?回答不知道,再问还有没有其他工作人员?回答没有。再问他,他什么也不回答你,不理睬你了。无奈之下我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回到原点,发现张太雷年表已经更新,我拍了照片就回家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回到家,再仔细看,已发现年表中张太雷读书的小学已改为“武阳公立西效两等小学堂”,似乎与“觅渡桥小学”相仿,再网上搜寻“觅渡桥小学”,终于发现有这一段记载:民国7年(1918),因校舍狭小,商业学校迁移至西门外碧霞宫(注:常州人称娘娘庙),另委校长主持校务。民国9年,在新西门府学宫辟室办分校(就是当时的新桥小学)。</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再网上搜寻新桥小学,没有任何线索,因为新桥小学早已没有,然后我再搜索附近的小学,终于在众多的“常州怀德苑小学”的标题中查到某个怀德苑小学的介绍中有一段说明,说明:武阳公立西郊两等小学堂创办于1906年,校址位于常州西门石龙嘴上,歌词中提及的汇秀禅院是校舍之一。张太雷曾就读于该校。1917年迁至新桥(文亨桥)下碧霞元君庙内,后称新桥小学,现已并入怀德苑小学。</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至此,我敢确定,张太雷烈士就读的“武阳公立西效两等小学堂”就是解放前和解放后的“常州新桥小学”也就是现在的“怀德苑小学”。 </b></p> <p class="ql-block">张太雷、张西蕾年表截图(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2. 查找到了父亲和张太雷认识的线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我大哥儿子周宁军在他写的“美篇”《从铁军中走来的老战士─追忆我们的父亲》中提及:“父亲(我大哥)在祖父母的撮合下,在其上小学时,过继给张太雷家,……寄娘很喜欢我(陆静华),……还与其两个女儿张西屏、张西蕾同上一个小学,直到读初中。”</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父亲是安徽全椒人,那么他是怎么和张太雷认识的,又是怎么会把自己的大儿子给张家做寄子的,我们老家的人心中一直是个迷团。因为很多原因家中老人从未提起过。</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张太雷纪念馆回来,我把张太雷年表做了一个上面的截图,仔细分析,终于发现:张太雷1915年 17岁 夏,考入北京大学法科预科,就读半年。那时我父亲周介藩(屏东)1914-1916年刚好也在北京大学读书。而张太雷又刚好是常州人,属于一个专业、一个系的,那么父亲和张太雷是怎么认识的,一切就好解释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3. 找到了张太雷女儿张西蕾和我大哥周奋读书的小学。</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原来家中对我大哥小学到底在哪个学校读书是不清楚的,只知道她和张太雷两个女儿张西屏、张西蕾是一个小学,但到底是那个学校,不清楚。</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20px;"> 我刚好在网上搜寻资料时,发现网上的一遍报导, 2020-02-17 98岁新四军老战士、革命先驱张太雷女儿张西蕾同志在京逝世,我再次把这遍报导中张西蕾的经历一部分排成上面的年谱,发现张西蕾小学就读的就是常州武进女子师范附属小学,那么我大哥周奋就是同一小学。再在网上查找,常州武进女子师范附属小学,是解放前的名称,解放后就改名为了“常州茭蒲巷小学”,后来又改名为“常州实验小学”。</b></p> <p class="ql-block">常州实验小学(原茭蒲巷小学)</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当我把这一消息告诉家人的时候,家里人都感到十分惊讶!当然也难怪家人惊讶,因为在局前街我老家对面的药王庙弄,那时就有“常州中山路小学”,而“局前街小学”离家也就咫尺之距,步行也就三分钟左右吧。而到“茭蒲巷小学”,当时的年代,不仅要绕道走,至少也得将近二十分钟吧!</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难怪老家小英姐女儿蒋旭在微信中这样回答:</b></p> <p class="ql-block">这是聊天记录截图</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因为大哥曾是张家寄子,解放后还有过来往,我大哥儿子周宁军曾在和我小英姐女儿蒋旭的聊天记录中提到过,他曾在66年从南京跟张太雷当时在南京化工学院读书的外孙谢亮来常州寄奶奶家玩过。并在张家住了一个星期。</b></p> <p class="ql-block">周宁军(小毛)和蒋旭(呱呱)聊天记录截图</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从找大哥从小家门口有学校不读,反而舍近求远走将近二十多分钟和张太雷两个女儿张西屏、张西蕾同读一个学校来说,我也同样觉得这个关系真的不是很一般,当然这只是表面的,而更实质的是我大哥儿子周宁军告诉我们,他至今还保存自己父亲与寄娘(陆静华)的书信往来,这些信件,现在都被我家周宁军珍藏着,也没必要拿出来显示了。</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三.老家的家庭成员</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原本可以说,我的老家是一个书香门第之家,不说什么文人墨客,诗书传人但至少是安然怡得的家庭,但是随着日本侵略者的铁蹄踏上中国的土地,加上国民党蒋介石政府内战内行,外战外行,采取的不抵抗政策,在日本铁蹄的碾压之下,国破家亡,千千万万家庭从此支离破碎,我的老家亦是如此。</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七七芦沟桥”事变,爆发了伟大的抗日战争,当年八月十三日,日寇又以重兵进攻我国最大的城市上海,梦想灭亡全中国,爆发了“松沪战争”。</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老家的父亲当时在安徽大学任教,惊闻此消息,考虑战火将很快蔓延到家乡常州,立即赶回到常州,先行带走了最小的儿子、女儿,并一再叮嘱大姐大哥:“如果上海沦陷,便立即离开常州”。</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当听说日寇铁蹄已经踏入苏州的时候,大姐和大哥立即带领全家,外婆弟弟妹妹六人,离乡背井立即逃离常州,本来是为了逃避战乱,想远离战火,逃难到父亲老家偏僻的农村,但那曾想国家支离破碎,民族危难之际,那有什么岁月静好?那有什么一席安身立命之地,安徽也不是世外桃源,战火同样燃烧到那里,从此一家人四处逃避、四处飘泊,颠沛流离,在黑暗与苦难中挣扎,外婆68岁了,也客死他乡,全家悲痛欲绝………。</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而家乡常州同样陷入战乱,工厂被炸,商铺关门,简直就是人间炼狱。这就是当时常州沦陷前后的照片。</b></p> <p>1920年代的文在门</p><p><br></p> <p>1920年代的文在门</p> <p class="ql-block">1930年代的中山门</p> <p class="ql-block">西瀛里轮胎码头</p> <p class="ql-block">1937年常州沦陷,日寇进入常州。</p><p class="ql-block"><br></p> <p>日寇占领常州火车站站</p> <p>日寇在文在门驱赶群众众</p> <p>被日军焚毁的文庙</p> <p>被日军炸毁的工厂</p> <p class="ql-block">日军装甲车在文笔塔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在黑暗与苦难中,大姐、大哥、三哥,终于选择了自已的人身道路,加入了新四军,加入了革命队伍,投奔了共产党,最终都成为了中国共产党党员,为新中国和民族解放运动贡献了自己的力量。</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老家是一个已经没落的书香门第之家,但必竟也是一个革命之家,老家的大姐和兄长投身革命的行动足以诠释了一切。</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父亲,周介藩(屏东) 1889─1950年12月。</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老家小英姐女儿蒋旭、我的观生哥,都不同的告诉我,包括我大哥儿了周宁军曾在他的“美篇”《从铁军中走来的老战士 —— 追忆我们的父亲》中提到,我的父亲曾毕业于〈西江师范〉,北大毕业,做过陈炯明秘书,会四国外语,安徽大学文理商三学院讲师,后也是教授。精通历史,左传,资治通鉴,学的哲学,日本侵占中国时期曾在安徽的庐江中学做教务主任。在安徽大学曾有学术文章发表,曾和鲁迅先生弟弟周建人和常州著名史学家吕思勉一起教学,互相比较要好。</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纵观父亲的人生,我认为当时的年代,我的父亲应该是一个同情革命和支持革命的老知识分子,他的行踪诠释了一切。</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但由于父亲行踪带有很大的突然性,有时会不辞而别,突然离去,所以在北大圈内,会有“不久,听说这位以狂易著称的周屏东就去世了”及“此书(左传)本周介藩物,介藩以风疾死,书展转归奠。”的说法。</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父亲跟家人说过,他曾跟陈铭枢当过秘书。</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陈铭枢(1889~1965),字真如,广东合浦曲樟(今属广西)客家人 ,民主革命家、北伐将领。从军而信佛。任民国政府军事委员、广东省政府主席、代理行政院院长,建国后任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系民国时代国民党上将,铁四军的元老。民革的创始人之一。但是父亲跟陈铭枢当多长时间秘书,是那一年且没有告诉家人,而现在家人已无法查证。</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1928年,父亲终于在“安徽大学”任教,后还将二本安徽大学校刊带回家,至今保存在我老家哥哥周建观那里,这二本校刊已将近九十多年,这里展示部分校刊内的图片。</b></p> <p>安徽大学校刊(1920年代未)</p><p><br></p> <p>安徽大学校刊目录</p> <p class="ql-block">安徽大学校利 教职员 19页</p> <p class="ql-block">二十一年级友年刊序</p> <p class="ql-block">安徽大学校刊教职员部分照片</p> <p>安徽大学教职员工一览表(12页)</p><p><br></p> <p class="ql-block">现任教员一览表</p> <p class="ql-block">由于佑任签名题字的安徽大学年刋</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本大学教职员一览</p> <p class="ql-block">安徽大学校刊中的周建人、周介藩、呂思勉名单(133页)</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我曾在网上360和搜狗搜索搜索过父亲周介藩(屏东)名字,同样发现父亲曾在安徽大学的校刊上发表过学术文章,也发现北师大教授发表的1914——1918年曾在北大执教的国学大师黄侃(字季刚)先生批注的《左传》校订本就是来自于我父亲之手(网上都可查到),还有家乡安徽全椒对父亲的一些报导,我把网上的这些报导复制下来,作一展示。</b></p> <p>周介藩发表在安徽大学月刊上的学术文章</p> <p class="ql-block">网上关于《左传》报导</p> <p>周介藩在抗战时的安徽庐江中学</p> <p class="ql-block">安徽全椒县志中提到的父亲</p> <p class="ql-block">民国时期全椒县报刊综述中的周介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抗战胜利后不久,父亲、母亲带着尚未成年的孩子,终于回到了故乡常州。随着1949年4月23日常州的解放。父亲也进入了新成立的常州市政府工作,任“江苏常州市政府各界人民代表会议(政协前身)秘书”和“常州革命家属协进委员会委员”之职。几位兄长也分别和家中取得了联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这是我老家周建观哥哥保存的几位兄长的有关证明。</b></p> <p>大哥周奋的军属证(常州)</p> <p>贫困革命家属补助证明</p> <p class="ql-block">四哥周建宁的军人证明</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遗憾的是,解放了,人民都过上了好日,安居乐业的时候,1950年12月父亲离世了。母亲把他一生特别珍爱、珍藏的〈资治通鉴〉,放在他胸口,让他双手抱着这本珍贵的书离开的。</b></p> <p>老家大姐周茵(周建德)年轻时照片</p> <p class="ql-block">周茵在原常州大成三厂工作过的地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大姐 周茵(周建德) 中共党员 1917.10─1981</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长姐如母,这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这句话用在我大姐身最贴切不过,她是全家的主心骨。三七年是大姐带着外婆和众兄弟姐妹逃难安徽全椒的,也就是在那里她率先走上革命道路,并相继带领下面的兄弟走上了革命的道路。</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大姐在小学读书时就下乡宣传过抵制日货,中学时参加过12.9学生运动,师范毕业后就曾在老常州刘国钧创办的大成纱厂任女工的文化教员,1937年“淞沪战争”后,率领全家逃难到安徽全椒。</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1939年, 大姐在安徽全椒县参加了共产党领导的外围组织:抗日民族先锋队。1940年1月加入新四军,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一直在新四军领导的区委和县委负责妇女工作。</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大姐有过一段婚姻,五十年代初随丈夫苏白云南下至广州,苏白云当时在广州中南行政处当处长,我大姐在广州师范专科学校当党委书记,后来苏白云出事,大姐就与苏离婚,苏白云被分配到哈尔滨外事局当局长,大姐继而回到南京,在五女中任党委书记。大姐1981.去世,年仅64岁。</b></p> <p class="ql-block">大哥周奋</p> <p>大哥大嫂50年在南京</p><p><br></p> <p>1970年大哥“全家”照</p> <p>大哥儿子周宁军写的“美篇”</p> <p class="ql-block">周宁军写的“美篇”第一部分截图</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大哥 周奋(周建邦) 中共党员 1921 ─ 1986.4 年65岁</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我们老家在常州的兄弟姐妹,每每谈起大哥,都无比敬仰和怀念这样的好大哥,他和蔼可亲,给所有人照顾很多,自75年他和我庐英姐来我插队的地方看望我以后,经常给我寄来很多的书信,鼓励我、激励我上进,给我寄来很多照片,有时也会告诉我一些他的经历,可惜好多照片,几经搬家给孩子弄丢了,所剩无几。</b></p> <p class="ql-block">参加新四军时的照片(墙上左一为三哥周建本,右一为大哥周奋)</p><p class="ql-block"><br></p> <p>49年在大哥周奋(左一)和战友在南京江边</p> <p class="ql-block">七九年大哥周奋在中越自卫反击战时在云南昆明前线指挥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以下照片都是我大哥拍攝的,均来自我大哥儿子周宁军的“美篇”《从铁军中走来的老战士 —— 追忆我们的父亲》。</b></p> <p>1940年代周奋在华东军大</p> <p class="ql-block">在华东军大办公室</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大哥1937年“淞沪战争”爆发之后,和大姐一起率领全家逃难到了安徽全椒县。</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大哥在两年的逃亡流浪生活中眼见耳闻,在日寇铁蹄践踏的国土q上,横行霸道,焚烧村庄、残杀同胞、奸淫掳掠,同样也耳闻目睹了国民党政府官吏、恶霸地主等,借国难之机横征暴敛,欺压百姓,增捐加税,榨取民脂民膏,囤积居奇大发国难财。在那个外患内忧的年代,大哥和全家受尽了战争的恐惧、危难、折磨,使原本一个好端端的家庭,父亲因穷困潦倒,弃老人和七子女而走,外婆不久也离开人世,家破人亡。</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也就在那个年代,大哥在安徽省立第三临中学高中读书时,接受了地下党进步思想的影响,明白了抗日救国的道理。参加了“古河区抗日救国动员委员会”简称“动委会”(这是抗日战争初期,国共两党合作抗日的产物),在区动委任干事,政指,开展宣传、动员、组织青年抗日救国。</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1939年12月国民党掀起抗战时期第一次反共高潮。 大肆搜捕围剿共产党,根据安徽省委的通知和古河地下党的安排,大姐、大哥、三哥,冒着国民党堵截、追捕,到达安徽定远省委政工队,于1940年 1月毅然决然的参加了新四军,同年4月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从而实现了人生的重大转折。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投奔新四军的两天后,大哥被分配到新四军江北指挥部游击纵队教导大队四队学习培训。1940年2月,改为教导大队。大哥在随教导队向津浦路东转移途中,分到滁县第四区(皇甫区)区政府任副区长。之后又调任滁县总队参谋兼队长。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1944年10月大哥调到淮南路西《新民主报》社任记者。</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新民主报》之后停刊。大哥又先后调任路西地委城工部任干事;淮南路东六合县东清镇任镇长、副区长、区长(党内任工委书记、三区联合区委副书记);六合县民政科副科长,坚持在蒋统区敌后打击敌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1946年10月在北撤后调往新四军淮南随营学校学习。新四军淮南随营学校,创建于1938年11月河南省杞县傅集,新四军游击支队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彭雪枫将军兼任校长。</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1946年11月,华东军事政治大学成立,中央军委任命华东军区副司令张云逸兼任校长,余立金、曾生任副校长。大哥也就加入了军队院校建设的行列。先后在华东军大四大队任干事,政治部组织科干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1949年7月,正式成立新的华东军事政治大学,陈毅元帅兼校长和政治委员,陈士榘任副校长,钟期光任副政治委员。大哥在华东军大二总队任队列股股长。</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1952年5月2日,“三高”在南京升格组建总高级步兵学校,大哥给宋时轮校长兼政委当秘书。不久大哥调任总高干部部干事、副科长。</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1959年2月18日,总高级步兵学校正式并入军事学院,大哥在学员队担任指导员工作。学员队学员都是来自全军各战斗部队的团以上干部。</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1969年2月,军委办事组决定撤销军事学院,不久就离开了一直从事的军队院校工作,离开居住了二十年之久的南京,远赴西南边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1971年“9、13”林彪事件的爆发,父亲曾派驻昆明民航机场,他摒弃派性,忠实的履行军委的指示,圆满完成了任务。</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在云南昆明时他曾作为中央调查组一员参与过云南知青的上访事件的处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1975年初,大哥调任昆明军区政治部任宣传部长。《国防战士》报社副总编辑。</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以下照片也都是是我大哥拍摄的,均来自大哥儿子周宁军的“美篇”。当然大哥拍摄的反映中越反击战中的前线指战员的照片,照片很多,我这里仅仅摘录几张。</b></p> <p>大哥在中越反击战前线</p> <p>在中越反击战中在越境32公里界碑处</p> <p>在云南金平县昆明军区前指</p> <p class="ql-block">与前线官兵交谈</p> <p>大哥拍攝的中越反击战前线部队</p> <p>大哥拍攝的对越作战炮兵部队</p> <p>大哥拍攝的中越反击战的情景</p> <p>中越反击战的炮兵部队</p> <p>转运伤员</p> <p class="ql-block">凱旋而归</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1978年12月6日中共中央、中央军委正式下达:对越自卫还击作战的命令。云南西线,12月8日在云南金平县受命建立昆明军区前线指挥部,开始战前准备工作。大哥像当年打鬼子一样重披战甲,义无反顾的奔赴前线。</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据我大哥儿子周宁军在“美篇”中描述:在对越自卫还击作战中,大哥是西线云南方向,昆明军区机关当时12个部长中唯一入越作战的部长。他发表了好多报导中越反击战的报导和拍摄了大量的解放军战士英雄作战的照片。</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1981年初大哥从昆明军区宣传部调任新华社昆明军分社当社长。</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周宁军在美篇中告诉了我们: 1983年8月父亲经组织决定离职休养。1985年4月父亲进了无锡国防科工委干休所(后改总装干休所、火箭军干休所,现为无锡军分区干休所),举家回到了阔别多年的江南。但是由于在职工作期间,特别是那些年地处西南边疆的昆明军区战事频繁,父亲积劳成疾,最晚一个住进这所干休所,却于1986年4月最早一个因病去世。65岁的父亲穿着他一生钟爱的绿军装,带着红领章帽徽就这样走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周宁军在美篇中提到:父亲在几十年的军旅生涯中先后荣立大功一次、三等功一次、三次被评为“先进工作者”,一次被评为“二等功先进工作者”,一九五五年荣获中华人民共和国三级独立自由勋章、三级解放勋章。下面就是我大哥在革命战争年代所获得的勋章:</b></p> <p class="ql-block">大哥周奋被授予的三级独立自由勋章和解放勋章</p> <p>大哥周奋的勋率</p> <p>解放军南京军事学院院徽</p> <p class="ql-block">自卫还击保卫祖国</p> <p class="ql-block">大哥寄给兄弟的信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我们的大嫂是山东人,也是一名军人,也是十多岁就参加了革命。与我大哥是在战火中在部队相识、相知然后结婚的,大哥调昆明后大嫂及全家都到了昆明,大嫂任昆明市教育局局长。</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大哥是我们家庭的骄傲,我们敬仰大哥,虽然他离开了我们兄妹.离开了自己的家人和子女,但我们深切地怀念着他。</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二哥 周建民 1926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说起二哥周建民,在我们家比较特殊,他没有走上革命的道路,当然有其特殊性,他和全家人一样,经历了那个年代的动荡岁月,缺吃少穿,四处躲避战乱,是我们家中的核心的一员,在艰难的岁月,他和三哥一起上山捡树枝柴火、挖野菜,下河捕鱼摸虾,田间捉泥鳅,黄蟮,解决家中的生活困难。二哥一直默默地守护着这个家,尤其我家小英姐特别感恩于二哥,因为在家庭最困难的时候,她好几次被送出家门,都是我这位二哥去把她带回家的。老家的兄弟姐妹都说二哥是一直默默地守护着这个家庭。当然二哥没有能参加革命,纯粹是一块意外,是国民党反动派加紧围剿共产党而造成的,我三哥的回忆录是这样写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姐姐说:“前天,可是我们差点儿就见不了面了。前天天刚黑,我们一行八个人就离开古河,因为天黑选择了走大路,经过西王集、兴隆集、大墅街,就发现后面有几个国民党军警在追捕我们。我们快步赶到管家具,找到联络处,他们把我们藏在存放粮食的暗仓里。新四军到了管家坝,知道后要我们出了仓,让我们分散夹在队伍里大摇大摆地把我们接走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我瞪大了眼惊奇地对大姐说:“姐姐,抓你们的兵是八个。”</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大姐问:“怎么,你们碰上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大哥说:“是,我们碰上了。我们刚进兴隆集就见到他们,估计已经避不开了,就随机应变闪到茶馆里。谁知他们也到茶馆里坐下,一个小头目围着我们的桌子转,两眼紧盯着建本,建本也用眼睛盯住他,还真把他给项回去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大姐说:“建本你真行”。我说:“我那里知道是多么危险的事啊”</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大姐突然若有所思地问道:“建民呢,没有来?”</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大哥回答道:“我去‘三临中’接他,‘三临中’已被戒备得水泄不通,只准进不准出,我进去了,也就出不来了。张主任认为建本在古河镇上见到的,增加哨兵,新贴的标语等,是中央军要镇压进步青年,进攻新四军的信号,要我们快走,不然就走不了了, 所以没能把建民接来。”</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大姐的眼圈立即红了,她叹了口气说:“现在己经晚了,建民要吃苦了。”她强忍着心痛,拉着我的手说:“走 , 学唱新四军军歌去”</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三哥 周进(建本)中共党员 1927 ─ 2021.1.27享年94岁</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抗战爆发以前,三哥曾在常州局前街小学读过三年小学。</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1937年“淞沪战争”爆发后,随全家逃难到安徽全椒。</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南京失陷后日寇沿津浦铁路长驱直入,全椒县城沦陷。由于国民党政府执行不抵抗的政策,跑的跑、散的散,溃军到处抢劫,地方土匪蜂起,民不聊生。老家一家人,又逃亡到了远离县城更为偏僻的程家市一带流浪。为了活命可是什么都干,和二哥下河捕鱼摸虾、上山打柴、挖野菜、拿着扁四处帮老板卖油条烧饼以换取一点可怜的食物。在逃难的生涯中,饱尝了人间的不平、心酸与痛苦。</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1940年1月根据形势需要地下党动员随大姐、大哥一起参加了新四军。</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1942年加入中国共产党,之后随部队转战各地,新四军北撤时随部队转战至苏北,他和我大哥是一个部队的。但由于参加新四军时尚不满13足岁,起先被安排在部队的政治部门搞报纸油印、电报翻译等,后进入战地文工团,再后来进入团、军政治部门,随着年岭的增长进入作战部队,48年开始在第三野战军七十四师二二一团某连任指导员。建国后部队进入空军序列。</b></p> <p class="ql-block">这是我们庭成员的聊天记录,他简单扼要地概括了我三哥在战争年代的戎马生涯。</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三哥在2003年曾撰写了200多页的回忆录《危难 觉醒 奋斗》,我看了十分感动,真的理解兄长们所处年代的艰难和他们奋斗的不易。我把他的回忆录摘录部分如下: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抗日战争的整个过程,也是两条路线针锋相对的斗争过程,我的童年、少年,就是在这两条路线的斗争过程中渡过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前两年在淮南敌后蒋占区逃亡、飘泊、流浪,目暏日寇践踏国土,焚烧村庄,残杀同胞,眼见国民党上下官吏,署民族存亡于不顾,乘国难之际,压榨民众,发国难财,吮吸民脂民膏,积极反共,对敌妥协,制造“磨擦”,极力利用日伪之力,妄图达到削弱、消灭坚决抗日的新四军。</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后六年,即我的少年,在党的引导下,在大姐大哥的带领下,走上光明之路,参加新四军,投入了伟大抗日战争的洪流,在日、伪、顽的夹击中,反“磨擦”、反“扫荡”,在血与火战斗中磨砺成长。</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危难、觉醒、奋斗》(上),是对抗日战争前两年的回忆。参加新四军时,我尚不足十三周岁,对许多事物尚不能了解它的底细,自然不能反映当时的全面情况,但这决不会影响我们从一个侧面来了解新四军,为什么能在极其艰苦、险恶的条件下,在日、伪、顽的夾击中,仍有无数爱国志士、知识分子、青年学生,不硕国民党的阻拦,追捕,参加到新四军的队伍中来,为挽救民族危亡,为劳苦大众的解放而英勇战斗。</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开往南京的最后一列“客车”</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我的故乡在江苏省武进县(常州市)城内,是上海到南京的必经之路。日寇进攻上海,其野心是一目了然的,一是直逼当时的中国首都南京,动摇我国军民的抗日决心,二是配合华北南下之日军,占领我国的心腹地区,尽快灭亡全中国。父亲当时在安徽省安庆大学任教,他考虑战火将很快蔓延到家乡,便立即赶回到常州,与我们的大姐(周建德)、大哥(周建邦)商讨应急措施。他考虑自己曾在安徽省全椒县任过教,尚有几个挚交,加上地理位置偏僻,是逃难的合适去处,便决定先带走弟(周建宁)、妹(周建庆),并叮嘱大姐大哥:“如果上海沦陷,便立即离开常州”。</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上海失陷,局势急转直下,不久,日寇直抵苏州城下。当时为了防敌空袭,列车只在夜晚行驶,又传说今晚已是最后一列“客车”了,外婆在我们姐弟四人的哀求下,放弃了恋家心情,全家决定立即弃家西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十一月的江南大地,已是深秋时节,傍晚室外已是阵阵凉意。天刚黑,全家老小五人拎了些零碎物品,只大哥背了一条薄被,以备路上御寒。出了大门,大街小巷寂静无声,能数得清尚有几户人家还有灯光。在大哥锁上大门时,外婆自言自语地说:“住了六十六年的老窝,即使到了天堂也没有这里习惯喔,以后还不知死在那个荒山野坡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天上下着毛毛细雨,我抬头透过路灯向空中望去,细雨疑似飘落着雪花,又给增添了几分寒意。大家手搀手步履艰难地向车站走去。出了中山门,不一会就到了火车站。</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战前,在常州局前街小学读完了初小 —— 即三年级,在常州读小学时,每个星期一的周会上,都要提到孙(中山)总理、国民党、三民主义、民族、民权、民生……等等,还有些似懂非懂,但对于什么“三青团”、“异党”“异军”,还从未听说过,而且还要消灭什么“异党”“异车”就更不理解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我问姐姐道:“异党是什么?异军又是什么?”</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姐姐反问道:“异字该怎么解释?”</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我回答道:“异,就是不一样,或者说不同吧。”“对,你说得对,在这里是不是还可以理解为另一个呢? 今天在这里,异党’不是党的名称,而是指国民党之外的另一个党。”姐姐继续向我作解释。</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我更感到奇怪,更想问个明白:“那么这个党叫什么名字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姐姐说:“邱校长也不赞成他们到小学校来做这件事,你年纪小,参加还不够格,你可以用脑子想—想,但别去管这件事。千万不要和别人谈这件事,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跟着姐姐去“办报”</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一九四零年,淮南津浦路西地委要创办一份报纸,名为《新民主报》。姐姐接到命令,调她去报社工作。县长找姐姐谈话时说:“把建本弟弟也带去吧。”姐姐说:“尽管建本只十三岁,但他已是一名新四军战士了,还是让他在县大队锻练锻练吧。”</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县长来征求我的意见,我答道:“姐姐说得对,我不锻练锻练,总是不像一个兵啊”又说:“我只读了一丁点书,去报社能做什么呢? 还是留在县大队能多做点工作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县长思索了一会儿说:“不,战争剥夺了他受教育的权利,到报社去,可以学到许多知识,也是一种补救吧。”他拿起笔来,在纸上写了些什么,叫来一位通信员交待说:“送瓦屋薛《新民主报》社,请朱社长写了回信带回来。”</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下午,县长把姐姐和我找了去,拿出只有十几个字的回信给我们看,上面写着:欢迎周建本同志来报社工作。朱凡,××年×月×日。我看了感到非常的自豪,大半年来人们都称呼我“小鬼”、“建本弟”、“小弟弟”,今天第一次有人称我同志了,觉得自己一下子长大了许多。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我和姐姐到了瓦屋薛,对于这个村庄是非常熟悉的,因为这是我们走上光明大道 ─ 参加新四军的村庄,是我终生不会忘记的地方。</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新民主报》报社还有一架电台,一名报务员,主要抄收新华社的电讯稿,其主要内容是中央对各抗曰根据地的斗争、 发展、巩固等具有重大指导意义的文章,如:对国内形势的介绍、分折;党中央、毛主席等领导同志的论文;对党的路线、方针、政策的论述;对各大战区抗日斗争的指示、号召、各根据地战况、捷报等等。</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报务员的工作十分忙碌,有一天他对我说:“帮助我翻译电文愿意吗?我说;“自然愿意”,于是他教我如何翻译。我看电码都是固定的,便用读熟记忆的方法译电,没有几天几乎把电码本上的常用字背出了一半,译得很决,为此朱社长表扬了好几次,大家夸奖说:“你的记忆直好啊。”</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一九四六年六月,国民党蒋介石以重兵围攻我中原部队,标誌着全面内战的开始,我党我军被迫进行解放全国的战争。五旅奉命南下,首战进行了淮南保卫战 ── 实际上是淮南阻击战。</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解放战争是我逐步走向战争第一线——从师、团 机关到战斗连队的过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一九四八年底,在淮海战役第二阶段歼灭黄维兵团的战争中,在连队任政治指导员,走上战争第一线。 参加了淮海、渡江、解放上海三大战役。一九五零年春调军政治部工作。</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淮阴战役结束后,华野立即决定五旅占领涟水县城,拖住蒋军整编七十四师,让它既不能南下苏中,以保障苏中我军取得新的胜利; 也不能让它北上,解救宿(迁)北被围歼的蒋军; 如果我军在南、 北都取得胜利,则可能集中优势兵力,将蒋军王牌中的王牌 ── 整编七十四师歼灭在涟水城下。过几天, 两军在涟水城下血战了七个昼夜。</b></p> <p class="ql-block">49年我大哥、大嫂和三哥在一起。</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血战大王庄,歼灭黄维兵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消灭黄伯韬兵团后,我被调到三连任指导员。消灭黄伯韬兵团十五万人马,没有喘一口气,就接到命令,急速向南包围黄维兵团。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这个夜晚是在血与火的激烈战斗中度过的,无法计算敌人有多少次进攻,无法计算我们组织了多少次反击。阵地前敌我尸体纵横,前进、后退已无插足之地,工事被摧毁了,一面战斗,一面修补; 阵地被突破了,齐心合力将其出赶出阵地或消灭在阵地之内; 人员伤亡较大时,一个营缩编为一个连继续战斗,一个连缩编为一个排继续战斗,谁也没有想过这是不是生命的最后关头,尽管阵地上已寥寥几人,但都高喊着同一口号,“人在阵地在!”“决不让黄维兵团跑掉—兵—卒!”“牺牲了,也要用自己的驱体把蒋匪阻挡在阵地之外”这是指战员为共产主义事业战斗的“最后”誓言!</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走下战场才知道全营完好无损的只有五个人了 ── 一营长周建华,一连指导员华建中,二连两个战士和我。我无意脱下军帽,才发现棉军帽顶上还有一道弹痕。第二天得知罗尚荣和一批战友,用鲜血染红了双堆集这片光荣的土地。</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淮海战役将要结来,我从三连调到团侦察连。淮海战役结束两、三天后,团长、政委给连长和我交待任务:“立即追击蒋军增援杜聿明未成而南逃的后卫部队,相机占领、保卫蚌埠淮河大铁桥,便于后续部队顺利渡河,为进军长江扫清道路,”</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备战渡江</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到达无为县汤家沟—带,第三天,团政委舒少找我谈话:“……这次渡江作战,四连是团突击连。团党委决定调你去四连任指导员,现在征求你的意见,”又说:“淮海战役以来,把你调来调去,不会有什么意见吧?”我答道:“怎么会有意见吧。”我认为把我调到战斗第一线是光荣任务,第二天我就到了四连。</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突破长江“天堑”: 四月二十日半夜,或说二十日子时,全团在江边集合。政委作了简短讲话,作战股长分配了战船,总部强渡长江的命令刚下达,团长一声令下:“渡江作战开始,向江南前进,活捉蒋介石, 解放全中国!”全团指战员怀着必胜信念向江南进发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我连分乘四条战船,成三角队形扬帆起锚,成为百万雄师的组成部分,浩浩荡荡齐头并进。漆黑漆黑的夜,只听着浪涛泊打着船沿,几乎没有其它动静,大地仍然那么宁静,人们正在沉睡,有谁知晓惊天动地的壮举已经开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第六天傍晚,部队以急行军速度追击一百四十余里。拂晓,尚未歇息片刻,忽闻前方枪声大作。枪声就是信号,枪声就是命令。部队以更快速度前进,中午,我军一个军(二十五军)将蒋军第二十军紧紧包围在湾址地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解放大上海</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渡江战役结束后,部队到镇江集结,这时解放大军全部集结完毕。过了几天,我们也参加了这一战役,经过几天准备投入了战斗。一天,天蒙蒙亮开始攻击,在攻击第二个地堡`时,地堡内已没有动静,大家意识到敌人逃跑了,立即奋起直追,穿过宝山城,直抵吴淞口。这时港口已一片哗然,塞满了蒋家败兵。 上了船的已离岸而去,没上船的都像丧家之犬,当了俘虏。二二二团来得早,一个营就俘虏蒋军八千余人。 下午进入市区,在大街旁吃了一顿晚饭,在马路上睡了一夜。</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大上海解放,死神远离我们而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大上海解放,华东地区除沿海岛屿和金门、台湾外,已全部解放。战争没有结束,但只觉得生存的命运已掌握在自己手里。之后,维系看生死存亡的还有四件事: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一、皖南剿匪。1949年,皖南智德县农村,恶霸地主洪国顺招啰一些国民党反共分子、散兵游勇、土匪、流氓、地痞等一千余人,杀害我地方政府人员, 复辟反动政府,欺压、枪劫人民群众,叫嚣蒋介石要反攻大陆,无恶不作。为此,我团奉命赴皖南剿匪,宣传群众,恢复人民政权,培训加强地方武装,四个月完成任务,我连无一伤亡。</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二、为解放台湾作准备。 剿匪任务完成后,全师在绍兴集中准备解放台湾。就在这时,我离开战争第一线,被调到军政治部工作,随侯启权,高颖敏三人,到七十四师了解部队关于解放台湾和海训中的思想情况,研究攻台作战中的政治思想工作。由于兄弟部队进攻金门失利而停止了准备。</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三、1951年春节前后,蒋介石企图借朝鲜战争,叫嚣反攻大陆,我军急速从常州开赴闽南一带备战,不多时,这一任务也解除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四、1952年冬,军部整编到空军,我被调到中朝人民空军联合政治部工作。这里是“抗美不扛枪, 援朝不过江”。夜晚,尽管防空警报常呜,高炮声、炸弹声隆隆,但从未感觉有生命危险。</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以上就是我三哥所写的回忆录片段。</b></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四哥周建宁革命军人证明书</p> <p class="ql-block">周建宁奖证</p><p class="ql-block">上面照片均为我哥周建观保存到现在的四哥周建宁的1950年的革命军人证和部队的奖证。</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四哥 周建宁 中共党员 1932 ─ 至今</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说起我老家的四哥,他还真是比较的幸运,虽然没有经过战火的洗礼,但也早早地就加入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我的养父是这样告诉我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49年中国人民解放军对国民党军队好比势如破竹横扫千军,大军一路南下追击国民党军队。我大哥二哥的部队南下,途经常州在清凉寺部队短暂休整,就把四哥带入部队了。是否如此,我无法印证了,但不管怎么说,四哥确实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1949年7月四哥周建宁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随后进入华东军政大学,学习期满后被派至山东莱阳空军部队。195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后来一直在莱阳空军飞行大队任职,是团级干部吧!1975年底转业至镇江商业学院任校长。</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二姐 周建庆 女 中共党员 1933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小时候被家中送出当童养媳,全国解放后于50年底被大姐大哥接回带至南京,1951年参加工作,1974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原为南京市成贤街人民银行管理处工作人员,后破获盗窃国库大案受奖,后担任南京成贤街人民银行管理处负责人(经理)。</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三姐 周建思 1936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小时候被家中送出当童养媳,全国解放后于50年底被大姐大哥接回带至南京抚养,1966年参加工作。原南京曙光电影院工作 。</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四姐 周建英(庐英) 1941.6.7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常州市线材厂财务科会计</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五姐 周 敏(建汤) 1944.4.14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常州市航海仪器厂财务科会计</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五哥 周建观 中共党员 1946.─</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我老家最小的哥哥比我大三岁吧!曾就读常州省常中,一直是学生干部、班长、团干部,学生时代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大连工业学院毕业后派在辽宁辽源钢铁企业,后担任了厂级干部,70年调回常州常钢厂,曾担任厂长,后又调机械局冶金科。在市经委刚成立时被市委抽调至市委筹备市经委的成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在全省工业企业整顿调查中,常州上报了九篇文章被省里采用的二篇文章都是他写的,当时深受市政府领导和市委书记陈玉英的好感。之后让他归队到市科委,之后派他负责成立常州市专利事务所,凭着自己的勤奋努力刻苦学习第一个拿到了常州专利律师资格证书,並担任常州专利事务所所长。改革开放的大潮之下,砸破铁饭碗,专利事务所走向市场,自负盈亏自主经营,我的这位哥哥至今还工作着。</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这就是我老家的家庭情况,老家是一个没落的书香门第之家,但也应该确如其份的说是一个革命的家庭,众多哥哥姐姐在党的引导下投身革命,为党和国家贡献青春建功立业,是我羡慕和敬佩的。在老家极端困难的情况下,我被送出了家门,这也许就是命运使然,命运注定我不能成为其家庭的一员,但我绝对没有埋怨和抱怨之意,必竟我还是很幸运的,有养父母的疼爱和无微不至的关怀照顾,也生活的很好。</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说明:</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本文一般的图片均来自网络。有关老家父亲的资料,均来自老家哥</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周建观保存了将近70─90多年的资料,有关我大哥和兄长的资料和照片,一部分是大哥以前寄给我的或告诉我的,大部分追忆材料及照片均来自我大哥儿子周宁军的美篇《从铁军中走来的老战士 ── 追忆我们的父亲》,及三哥周进(周建本)的回忆录《危难·觉醒·奋斗》。当然这仅仅是他们革命生涯中的一部分,作为被送出家门的小弟,和有的兄长、姐姐从未谋面,了解的情况必定有缺失或遗漏,请家族成员和亲友不断补充,尤其是我姐姐和兄长的后人,可以的话请把他们写的自传、参加新四军以后的照片,发些给我,对本文有什么补充或者建议,一併通过微信告诉我,我万分感谢!也以便本人不断修正完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我还要说的是我写这篇“美篇”,也是为了告慰已经故去的父母和长姐、众兄长,同时也是对家族成员的一个交代和慰藉。</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愿我的家族亲人们都幸福安康。</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姜德成(老家名周解放)</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2018/01/15</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修订于2020-11-2</b></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