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悦读·漫时光】 美丽中国话 声律启蒙㊤·十灰❸

风雨兼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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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休对咎，福对灾，象箸对犀杯。宫花对御柳，峻阁对高台。花蓓蕾，草根荄，剔藓对剜苔。雨前庭蚁闹，霜后阵鸿哀。元亮南窗今日傲，孙弘东阁几时开。平展青茵，野外茸茸软草；高张翠幄，庭前郁郁凉槐。

【注释】

1、休：吉庆，美善，福禄。

2、咎：灾祸、灾殃、灾难。

3、箸：筷子。

4、象箸：象牙做的筷子。

5、犀杯：犀牛角雕成的酒杯。

6、荄（gāi）：草根。

7、剔：从缝隙或孔洞里往外挑拨东西。

8、剜：挖削。

9、元亮：东晋人陶潜的字。

10、孙弘：即公孙弘，西汉武帝时人，汉代儒家学派的代表之一，曾任宰相。

11、茵：垫子或褥子。

12、青茵：青草平整柔软如席。

13、幄（wò）：帐幕。

14、翠幄：树叶浓荫避日如帐篷。

【译文】

吉与凶对应，福与灾对应，象牙筷子与犀角酒杯对应。皇宫中栽培的鲜花与御苑里种植的柳树对应，耸立的楼阁与高大的亭台对应。花骨朵与枯草根对应。剔除苔藓与挖掉青苔对应。下雨前庭院中的蚂蚁忙着搬家；落霜后成行的大雁发出哀鸣声。陶渊明倚着南窗表达傲然出世的情怀，公孙弘招贤纳士的东阁不知何时打开。野外柔细浓密的软草一望无际，好似平整展开的绿色茵席。庭前郁郁葱葱可供乘凉的槐树，就像高高挂起的青翠帐篷。

△休是吉庆，欢乐。

休，本义是人困乏了，依傍着大树歇一会儿，作形容词时有一个意思是吉庆，和咎相对。

咎是祸凶、灾祸、灾殃、灾难。

咎，从人，从各，表示违背人的心愿，本义为凶，和休相对。

《尚书·洪范》疏：“天监在下，善恶必报，休咎验於时气，祸福加於人身。”

[唐]王维《胡居士卧病遗米因赠》:

妄计苟不生，是身孰休咎。

[唐]章孝标《日者》:

十指中央了五行，说人休咎见前生。

[唐]李翱《赠毛仙翁》:

韬藏休咎传真箓，变化荣枯试小还。

[唐]李德裕《句》:

休咎占人甲，挨持见天丁。

[宋]强至《予初春被病中夏少间勉入省局偶成二十二韵》:

背憎詋休咎，唯恐予疾瘳。

[宋]五迈《赠谈星达士》:

翁命翁自知，不问子休咎。

[宋]王洋《因与伯氏同一僧话武夷事作诗追寄之》:

一晴一雨告休咎，晴者人乐阴天荆。

[宋]于石《七月七日》:

休咎必有证，君德修不修。

△福，本义是（神）保佑，后引申为富贵寿考等齐备、福气等。灾，本义是指自然发生的火灾、水灾等，引申指各种天然灾害和人为的祸患，还引申为疾病、死亡等不幸的事情。宋代无名氏《一寸金·富贵又争人我》：“富贵又争人我，贫穷更待如何。有缘有分是非多。无福无灾无祸。教他一任奢侈，箪瓢也是存活。劝君休要苦张罗。大限临头怎躲。”

福对灾，福是福气，有好运。灾是灾祸，人很倒霉，有不好的事发生。福与灾的关系，有一个最生动的典故“塞翁失马”。

[宋]邵雍《无疾吟》

无疾之安，无灾之福。

举天下人，不为之足。

[宋]叶适 《医工叹重赠柳山人》:

不曾入城行卖卜，有问灾福须呼船。

[宋]王禹偁《和仲咸诗六首之三和自咏》:

更谙丧乱灾为福，蕴蓄才华有若亡。

[宋]游九言《乌鹊·鸦乌鸣屋山》:

安有无妄福，凶灾或无作。

[明]郭登《神灵》:

乞福禳灾许几千，分明报应不曾偏。

△象箸（zhù）：象牙做的筷子。犀杯：犀牛角做的酒杯。动物身上的部件做的生活用品，都是非常奢侈用品，同类事物对。

语出《韩非子·说林上》：纣为象箸而箕子怖，以为象箸必不盛羹于土铏，则必将犀玉之杯；玉杯象箸必不盛菽藿，则必旄象豹胎；旄象豹胎必不衣短褐而舍茅茨之下，则必锦衣九重，高台广室也。称此以求，则天下不足矣。圣人见微以知萌，见端以知末，故见象箸而怖，知天下之不足也。

确实，用象牙筷子吃饭，必定不会用廉价的餐具，吃的喝的必定不会是陋餐劣酒。《韩非子·喻老》所载，说的是：殷纣王的伯叔父，太师箕看到殷纣王使用的是象牙做成的筷子，为此忧心不已。他认为，筷子都是象牙做的了，纣王必然不会再满足于用普通的陶土餐具盛汤羹，一定又会追求使用犀牛角做的杯子……他担心纣王这样穷奢极欲的趋势会愈演愈烈，因此很忧心于这风气的开端。

果不其然到了最后商纣王，便是贪图自己的享乐，而不顾百姓的生活苦难。最后商朝就此灭亡。

[唐]李咸用《长歌行》

象箸击折歌勿休，玉山未到非风流。

[唐]李咸用《富贵曲》:

雪暖瑶杯凤髓融，红拖象箸猩唇细。

[宋]陆游《老学庵自规》:

象箸与玉杯，漆器实其由。

[宋]杨万里《庆长叔招饮一桮，未釂，雪声璀然。即席走笔》:

南烹北果聚君家，象箸冰盘物物佳。

只有蔗霜分不得，老夫自要嚼梅花。

△宫花对御柳：宫庭中栽培的鲜花，御苑里种植的柳树。南唐冯延巳《寿山曲》：“铜壶滴漏初尽，高閤鸡鸣半空。催启五门金锁，犹垂三殿帘栊。阶前御柳摇绿，仗下宫花散红。鸳瓦数行晓日，鸾旗百尺春风。侍臣舞蹈重拜，圣寿南山永同。”（閤，音阁，宫中的小门）

[唐]冯延巳《早朝》:

阶前御柳摇绿，仗下宫花散红。

[宋]石孝友《渔家傲·送李惠言、徐元集赴试南宫》:风色好。宫花御柳迎人笑。

[宋]晁端礼《鹧鸪天·八彩眉开喜色新》:

宫花御柳年年好，万岁声中过一春。

[元]王逢《寄偰正字》:

署转宫花密,沟迂御柳长。

[明]宋讷《壬子秋过故宫》:

上林春去宫花落,金水霜来御柳黄。

宫花枉自羞妆面，御柳何人斗舞腰。

[明]韩邦靖《长安宫女行》:

宫花枉自羞妆面，御柳何人斗舞腰。

△峻阁，巍峨的楼阁。高台，高耸的楼台。耸立的亭阁对高广的楼台。

[明]刘基《玉涧和尚西湖图歌》:

百年王气散荆棘，惟有歌舞留欢娱。

重楼峻阁妒铅黛，媚柳娇花使人爱。

[三国]曹植《杂诗七首·其一》:

高台多悲风，朝日照北林。之子在万里，江湖迥且深。方舟安可极，离思故难任！孤雁飞南游，过庭长哀吟。翘思慕远人，愿欲托遗音。形影忽不见，翩翩伤我心。

宫庭中的花木，御苑里的柳树；高耸挺拔的亭阁，高大恢弘的楼台。这两句都是在比喻皇宫庭院里头的景象。

△花蓓蕾：含苞待放的花蕾。

荄，就是草根。根荄（gāi）：野草的枯根。

[宋]史浩《水龙吟·次韵弥大梅词》首句:

雪中蓓蕾嫣然，美人莫恨春容少。

化工消息，只须些子，阳和便了。

[三国]曹植《吁嗟篇》末句：

愿为中林草，秋随野火燔。

糜灭岂不痛，愿与根荄连。

△藓和苔都是草字头，指的都是地上长的苔藓植物。剔和剜有相同的偏旁，我们把它叫做利刀旁。和刀子有关，很锋利的样子，用这个两个字来代表挖走刮掉的意思。

剔藓对剜苔:剔除苔藓、剜掉苔藓，都是清除苔藓的意思，此对类型为“合掌对”，即用不同的字词表达同一事物形成对句。

[唐]韩愈《石鼓歌》:

剜苔剔藓露节角，安置妥帖平不颇。

大厦深檐与盖覆，经历久远期无佗。

[唐]罗隐《钱塘遇默师忆润州旧游》:

歌敲玉唾壶，醉击珊瑚枝。

石羊妙善街，甘露平泉碑。

扪苔想豪杰，剔藓看文词。

归来北固山，水槛光参差。

[金末元初]李俊民《太平泉·其一》:

试从涧底觅根源，剔藓剜苔得旧泉。

人事尽随流水去，几时复见太平年。

△雨前庭蚁闹，霜后阵鸿哀。

天快要下雨前，蚂蚁会成群结对地搬家，以防止水灌入自己的巢穴，把家给淹了。

霜降后五日，鸿雁会排成行，发出凄凉的鸣叫声向南迁徙。雨前对霜后，时间，庭蚁对阵鸿，动物，闹对哀，是状态，很工整。整句意思和《九佳·第二段》最后一句近似：“天欲飞霜，塞上有鸿行已过；云将作雨，庭前多蚁阵先排。”

△元亮南窗今日傲，孙弘东阁几时开。

这两句是典故对，元亮是陶潜陶渊明的字。陶渊明辞去彭泽县令后，作《归去来辞》，“倚南窗以寄傲，审容膝之易安”，倚着南窗寄托我的傲世之情，觉得这狭小之地容易使我心安。

[宋]杨万里《归去来兮引》:

容膝易安栖。南窗寄傲睨。更小园日涉趣尤奇。尽虽设柴门，长是闭斜晖。纵遐观矫首，短策扶持。

[宋] 李处全《满庭芳·初春》:

方池。荷出水，朱榴倚槛，粉＿穿篱。有吾曹我辈，把酒寻诗。醉去黑甜一枕，炉烟袅、花影斜晖。家山乐，南窗寄傲，唯有晦罨知。

[宋]葛长庚《沁园春·寄鹤林》:

欢迎童稚嘻嘻。羡出岫云闲鸟倦飞。有南窗寄傲，东皋舒啸，西畴春事，植杖耘耔。矫首遐观，壶觞自酌，寻壑临流聊赋诗。琴书外，且乐天知命，复用何疑。

孙弘是公孙弘，汉代儒家学派的代表之一，曾任宰相。他为丞相时，设平津阁为客馆，东向开门，招纳四方贤才。孙弘东阁几时开，在古时候，这句话便是用于来招揽有才学，有能力的人为自己工作。

[宋]刘筠《枢密王丞相宅新菊》:

东阁留嘉客，寒葩艳晚光。

[宋]陈亮《贺新郎·同刘元实唐与正陪叶丞相饮》:东阁少年今老矣，况尊中有酒嫌推去。

[元]王实甫《西厢记》第二本第三折:

今日个东阁玳筵开。煞强如西厢和月等。

[唐]骆宾王《帝京篇》:

汲黯薪逾积，孙弘阁未开。

[唐]钱起《登刘宾客高斋》:

林间客散孙弘阁，城上山宜绮季家。

[唐]罗隐《感旧》:

剑佩孙弘阁，戈鋋太尉营。

[元]范梈《赠李提举之官豫章》:

公孙阁下士，多似鲁诸生。”

[宋]柳永《永遇乐》:

且乘闲，孙阁长开，融尊盛举。

[唐]白居易《岁夜咏怀兼寄思黯》:

陶窗与弘阁，风景一时新。

[唐]孟浩然《荆门上张丞相》:

召南风更阐，丞相阁还开。

[唐]钱起《送王相公赴范阳》:

幕开丞相阁，旗总贰师营。

[唐]白居易《奉和裴令公〈新成午桥庄绿野堂即事〉》:只添丞相閤，不改午桥庄。

[唐]刘长卿《和袁郎中军行过剡中山水谨上太尉》:已闻开阁待，谁许卧东溪。

[唐]钱起《陪郭常侍令公东亭宴集》:

珥貂为相子，开閤引时英。

陶渊明生不逢时，没有遇到公孙弘“东阁待贤”式的政策，只能辞官回乡，不为五斗米折腰，却也留下了《归去来兮辞》这样的千古名篇。

南窗对东阁，暗含方向，今日对几时，暗含时间，甚是巧妙。

△平展青茵，野外茸茸软草

平展：平整舒展。青茵是说青草平整柔软如席。茸茸是柔软细腻的样子，这里用来形容小草的生长茂密，软软的像毛绒的垫子。野外细细的软草，像绿色软垫平铺于大地。

此句所描述的画面，和宋代黄机《喜迁莺·香风亭上》下阙所述近似：“知否。堪画处，野荠芜菁，*地铺茵绣。桃李阴边，桑麻丛里，斜矗酒帘夸酒。竹寺小依山趾，茅店平窥津口。春又晚，正香风有客，倚阑搔首。”（*为原词中不明之缺字。）

高张翠幄，庭前郁郁凉槐。

高张：高高张挂。幄有帐篷的意思。翠幄是说树叶浓荫像伞一样张开能挡住强烈的阳光。凉槐是可以供乘凉的槐树。庭前郁郁葱葱的槐树，像翠绿色的帘幕挂在窗外，倍添清凉之感。

此句或是化自宋代李洪《和人》一诗:“庭前槐树绿阴阴，静听玄蝉尽日吟。枕簟虚凉清梦境，了无俗物动禅心。”和宋代黄升《鹧鸪天·暮春》描摹的场景也有类似:“沈水香销梦半醒。斜阳恰照竹间亭，戏临小草书团扇，自拣残花插净瓶。莺宛转，燕丁宁。晴波不动晚山青。玉人只怨春归去，不道槐云绿满庭。”

最后一对总是出彩的，这里有两个比喻，青草如席，树荫如帐蓬。还有叠词，茸茸：多形容草又短又软又密。郁郁：草木茂盛的样子。野外柔细浓密的软草，就像平整展开的绿色茵席；庭院里的槐树枝叶繁茂，正好乘凉。越读越有味。

【因果报应 休咎应邪】

《隋书·隐逸传·李士谦》记载：隋朝名士李士谦善谈玄理，曾经与一客人座谈。客人不信佛家因果报应之义，认为这些说法无凭无据。李士谦就打比喻说：“积善余庆，积恶余殃，高门待封，扫墓望丧，岂非休咎应邪?”意思就是： 多做好事后代得福，多做坏事后代遭殃，汉代于公办案无私，就开了一道高门等待子孙封高官、坐高车时用；汉朝严延年作为酷吏嗜杀，其母就离开他回老家扫墓以待，果然不久严延年就遭到了弃市处死。这岂不就是报应之理吗?”

【典故】塞翁失马

出自《淮南子·人间训》:有位擅长推测吉凶人住在塞上，故称塞翁。一次，他家的马跑丢了，人们都来宽慰他，他却说：“这未必不是种福气。”数月后，那匹跑丢的马又带着许多匹良驹回来了，人们都来祝贺他，塞翁又说：“这没准就是个灾祸。”果然，因为家中富有良马，其子爱好骑马，结果坠马摔断了腿。人们再次来安慰塞翁。塞翁说：“这也许还是好事呢。”一年后，胡人入侵，壮丁都被征兵去作战。塞上青年多遭战死。塞翁的儿子因为腿瘸免于应征，父子俩一同保全了性命。

这个循环往复的极富戏剧性故事，阐述了祸与福的对立统一关系，揭示了祸福在一定条件下可以互相转化，“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的道理。

后以此典比喻得失无常，祸福相倚，彼此往往转化。另作塞翁失马，安知非福，指因祸得福；得马、塞翁得马等，指虽然受益却因而招祸；塞上翁、塞叟、失马翁，指乐天知命，不以得失为意的人。

【典故】象箸之忧

出自战国·韩非《韩非子·喻老第二十一》:昔者纣为象箸而箕子怖。以为象箸必不加于土硎，必将犀玉之杯；象箸玉杯必不羹菽藿，则必旌象豹胎；旌象豹胎必不衣裋褐而食于茅屋之下，则锦衣九重，广室高台。吾畏其卒，故怖其始。居五年，纣为肉圃，设炮烙，登糟邱，临酒池，纣遂以亡。故箕子见象箸以知天下之祸。故曰：“见小曰明。”

当年纣王使用象牙筷子，箕子见了觉得害怕。因为箕子认为，用了象牙筷子，必然会不用陶杯，改用犀角做的杯子；用了象牙筷子，玉杯，必然不会吃粗粮菜蔬，而是去吃山珍海味；山珍海味必然不能穿着粗布短衣，坐在茅屋中吃，一定要穿着华贵的衣服，坐在宽广的屋子，高高的亭台上吃。我怕那个结局，所以在看到开始的时候感到恐惧。过了五年，纣王造了酒池肉林，设了炮烙的酷刑，并因此而亡国。所以说箕子看见象牙筷子便知道天下将有大祸降临。所以说：“能从小处看出以后的发展的人是可以称之为聪明的。”

象箸之忧:以小见大、见微知著的意思。

此典也作象箸玉杯，成语象箸玉杯，形容极度奢侈的生活。

【典故】南窗寄傲

陶潜，字渊明，又字元亮，他辞去彭泽县令后，隐居五柳宅，自号“五柳先生”，私谥“靖节”，世称靖节先生。

陶渊明在《归去来兮辞》中写道:“引壶觞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颜。倚南窗以寄傲，审容膝之易安。园日涉以成趣，门虽设而常关。策扶老以流憩，时矫首而遐观。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景翳翳以将入，抚孤松而盘桓。”

我端起酒壶酒杯自斟自饮，看看院子里的树木，觉得很愉快。靠在窗边观赏着风景，在风景中寄托我的傲然自得的心情，觉得住在简陋的小屋里也非常舒适。我天天到院子里溜达，自娱自乐，小园虽然有门但经常是关闭着。有时我会拄着拐杖出去走走，随时随地休息，不时抬头望着远方。云气自然而然的从山里冒出，倦飞的小鸟也知道飞回巢中。阳光逐渐黯淡，太阳快落下去了，我还忍不住手抚孤松流连忘返。

这首诗形容陶渊明辞官归隐之后的自在生活。

【典故】东阁待贤

公孙弘，字季，一字次卿，齐地菑川人（今山东寿光人）。公孙弘年轻时曾在家乡做狱吏，后因触犯法律而被免职，于是到海上去牧猪谋生。后来公孙弘发奋学习，精研《春秋》，在汉武帝时期先后两次被推荐而征为博士。在之后的十年之中，公孙弘从待诏金马门擢升为左内史（左冯翊）、御史大夫、丞相等职，封平津侯。汉武帝元狩二年（前121年），公孙弘去世，谥献侯。汉初有规定，非军功者不得封侯，而公孙弘是西汉建立以来第一位以丞相封侯者，为西汉后来“以丞相褒侯”开创先例。公孙弘在职期间，广招贤士，关注民生，为儒学的推广做出了很大贡献。

《汉书·公孙弘传》记载：西汉公孙弘当丞相后，设立了一个东阁，东向开门，招纳四方贤才，一起谋议大事。就是专门有一个地方来招揽有才华的人，一起做大事。

成语“东阁待贤”即来源于此，指大开门路招纳人才。后世文学作品中多用此典比喻爱惜人才。

后遂用“东阁、孙弘阁、公孙阁、孙阁、弘阁、丞相阁、招贤阁”等指款待宾客、招纳贤才之所；用“东阁留宾、东阁延宾、东阁招贤、开阁”等指纳贤待客。

而又据记载，公孙弘为相之时，度量似有不够，且心机很深。董仲舒将公孙弘视作阿谀奉承之人，因此公孙弘很忌恨董仲舒。胶西王刘端凶残蛮横，害死过数位朝廷派去的国相，而当刘端的胶西国相位又出现空缺之时，公孙弘向武帝推介说只有董仲舒这样的大儒才能够胜任胶西王之相位。《史记·儒林列传》记载:董仲舒以弘为从谀。弘疾之，乃言上曰:“独董仲舒可使相缪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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