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父亲很生气，将嗉儿狠狠训了一顿，有几句话都伤了嗉儿的自尊心。</p><p>嗉儿知道是季敏英告的状，心里怨恨。</p><p>上课不好好所课，故意领着同学捣乱，捣的老师课上不成，而且还撂挑子，不当干部了，班级里，学校里所有的活动都不参加，期中考试还交了白卷，弄得校长在大会上点名批评，他们这模范班当不成模范了，对于老师来说，嗉儿这破罐子破摔的举动，对她没有什么影响，甭说那是个读书无用的年代，好好上学读书的人没有几个，好好教书的老师也没有几个，季敏英她完全可以放弃嗉儿，可是，她不愿放弃嗉儿，可嗉儿又不听她的话，这时她非常苦恼。</p><p> 那天晚上，季敏英睡到半夜，醒来就是想嗉儿的事，翻来覆去睡不着，叹着气说：“这闺女，可叫我咋办？”</p><p>她的丈夫马校长，这时侯已经是局长了。</p><p>马局长说：“季敏英，什么事让你难住了，说出来，让夫听听，给你支个招”</p><p>季敏英说：“就是我班有一个学生叫我头疼。”</p><p>马局长说：“喔，还有学生能难住季老师的？看来这学生真是刺头，你惹不起，怕的起，把他扔到最后一排，不理不睬他就行了。”</p><p>季敏英说：“我不理不睬她，你愿意吗？”</p><p>马局长说：“你的学生和我有啥关系？就是我是局长，和她八竿子打不着，犯不着为了他这刺头劳心费神。</p><p>季敏英说：“她不可是你八竿子打不着，她是你老王哥的闺女，水墅的大公主。”</p><p>马局长说：“真的？老王哥的闺女是不是老是笨？你想让她学好，但是她老不争气，你觉得无法给老王哥交待是吧。”</p><p>季敏英说：“如果她要真是老笨，就是朽木不可雕也，我也就不犯难了，她太聪明了，是我所教过的学生中天赋最好的，可是她这一段老不听我的话，不好好学习，还领着其他学生捣乱，你说我该怎么办？”</p><p>马局长说：“老王哥是咱俩的月佬，我能娶到季敏英这才貌双全的淑女，我是一辈子念老王哥的恩德”</p><p>季敏英说：“岂止是月佬，他根本就是甩包袱，在遇到你之前，我就是喜欢她，我追求他，可是，他就是舍不下的老婆，说什么：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你说气人不气人。”</p><p>马局长说：“难怪那时候咱县小学的才子佳人们都说，这王书土就是柳下惠坐怀不乱，原来就是你季敏英在骚扰人家呀，其实，老王哥不是舍不下乡下的老婆，他舍不了的是宝贝闺女，他害怕找了你季敏英这后妈，虐待人家闺女。”</p><p><br></p><p><br></p><p><br></p><p><br></p><p><br></p> <p>父亲对闺女的期望太高，他要季敏英：“把俺宝贝闺女培养成又红又专的人才。”</p><p>季敏英说：“这闺女专是没问题的，成绩在全年级数一数＝。文章写的很漂亮，常常被老师拿到班上念，嗉儿就是全面发展，体育，音乐都可以，无论什么活动，只要她参加，就能拿名次，她是我的学习委员，是我的好帮手。”</p><p>马局长说：“这不是很好嘛！你做难什么？哦，我知道了，闺女大了，心思多了，女孩子又这样优秀，肯定有追求者，是不是早恋了，这有啥老师，就有啥学生，季敏英你不就是在上中学的时候，就被梁靖霆看中，和他结了婚”</p><p>季敏英哭笑不得：“小马凹儿，你能不能正经些？你以为这世上的优秀女孩儿都会早恋？这闺女她才不会，她清高孤傲，根本不和男孩子说话”</p><p>马局长说：“那你还做难什么？得英才而育之，人生一大乐事也，好好培养吧。”</p><p>季敏英说：“她不听我的，因为没有入上团，就生气了，破罐子破摔，我不忍心放弃她，可又找不到好办法。”</p><p>马局长说：“那你给老王哥说呀，让他配合你给闺女做做工作，不要灰心丧气，团组织的大门永远为她敞开，这一次入不上还有下一次。”</p><p>季敏英说：“我就是给老王哥说了，老王哥训过闺女了。”</p><p>马局长说：“肯定是老王哥心急，把闺女训的太狠了，伤了闺女的心，你想想，闺女这样优秀，没有入上团，心中肯定委屈，你们不安慰闺女，还训闺女，闺女能不难受嘛？她认为是你告的状，自然给你捣乱了。”</p><p>季敏英说：“她咋能入团，她跟本就不递申请书，像她这样不积极要求进步，叫人着急呀。”</p><p>马局长说：“你说的这闺女，是特殊情况，哪有青年不耍求进步的？这里面肯定有原因，你耍好好给闺女交心，知道闺女的心病在哪里，你才好对症下药，千万不要操之过急，这么好的苗子，干别别让她夭折了。”</p><p><br></p><p><br></p><p><br></p><p><br></p><p><br></p> <p>季敏英就和嗉儿交心了。</p><p>季老师说：“你这闺女，你知道吗？季老师可是把你当成亲闺女，今天，季老师给你交心，你心中有什么委屈，耍讲出来，我只有知道了你的心病在那里，才能帮助你呀。”</p><p>嗉儿说：“季老师，你为啥要对俺这样好？”</p><p>季敏英说：“因为我和你父亲，是好同学，好朋支，好同事，他的闺女就是我的闺女，他对你期许很高，要我帮你入团，把你培养成又红又专的人才。”</p><p>嗉儿说：“好吧，俺就给你交心吧，俺不是不要求进步，俺做梦都想成为光荣的共青团员，但是，俺知道俺就是再努力也入不了团，俺的舅家是地主成份，俺己经递过三次申请了，每次都入不了团，俺不愿再递了，明明知道不行，还做那徒劳干啥？”</p><p>季老师说.“闺女你这样树情况，季老师理解，这：“出身不由己，道路可选择。再说，你舅家是地主，这就是社会关系，你注明和舅家己经！断造关今，划清界限就行了。</p><p>嗉儿说：“我不能和舅家划清界限，断绝关系，我是外婆养大的，舅舅待我很亲？ 不是外婆和舅舅我早就饿死，我的外婆不是黄世仁的娘一样，是个凶恶的老太婆，她特别慈爱，她的心可善了，小时侯，有要饭吃的到门上耍饭，她总是给，有一次她把我们碗夺了，把碗中的饭倒到人家的碗里。”</p><p>“你这闺女，这话可不能给别人说啊”</p><p>嗉儿说：“我不会给别人说，只给季老师您一人说，您不是把俺当亲闺女吗？俺和亲娘都不亲，俺心里想什么她根本不问，俺也不给她说心里话。”</p><p>季老师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心中有话就给父母说，你不说他们咋知道。”</p><p>嗉儿说：“俺说了，他们也不听，他们就是训俺，如果俺告许他们，俺宁肯不入团，也不能给舅家脱离关系，不能像恨黄世仁的样一样，恨俺的外婆，俺妈还不得打咱，她已络好几年都不上我外婆家了，</p><p>李老师你说说，我妈的心是不是太狠了”</p><p><br></p><p><br></p> <p>季老师叹口气：“闺女，你心思太重了，这幸亏你马叔提醒了我，这要放了一般人，还真不知道你的心结在哪里，可是，这人生都是可以变通的，你写申请吧，有季老师帮助你，你只用在社会关系一栏中填上：”舅家是地主成份，但已经划清界限，脱离关系”了就可以，到时候我给团支书说说，估计没问题。”</p><p>嗉儿说：“季老师，你这就不对了，毛主席教导我们：要做老实人，办老实事，要说真话，不要说假话，要光明正大，不要搞阴谋诡计，要实事求是，不要弄虚作假，俺明明没有和舅家脱离关系，没有和地主婆划清界限，俺却欺骗组织说俺划清界限了，脱离关系了，俺这就是不老实，就是欺骗组织，再说，这社会关系调查的可仔细了，到时侯让组识调查出来，俺欺骗组织，不光俺受批判，还会连累季老师您呢”</p><p>季老师说：“你这闺女说的，没有这样严重，其实这好多事都不是那么认真，马马虎虎也就过去了。”</p><p>嗉儿说：“别人可以马虎，俺不能马虎，宁毋滥，俺不入团都可以，绝不能蒙混过关，再说，不入团也没有什么，俺不想当政治活动家，俺就是爱读书，爱写文章，有机会了当个老师就行了，季老师，你不用帮我入团了吧，您帮我读书好吗。”</p><p>季老师把嗉儿的话悄悄告诉了父亲，父亲又告诉了母亲，母亲说：“这死闺女，一点都不像王家的人”</p><p>父亲说：“我王家的人怎么了？”</p><p>母亲说：“你王家的人活络圆滑”</p><p>父亲说：“那你张家的人呢”</p><p>母亲说：“我们张家的人，就是戆梆硬症，一条道上走到黑，就像我亲爹，宁肯气死，不说一句服软的话，像我的第弟，宁肯不上大学，也不向人低头做个检查。”</p><p>父亲说：“这性格好吗？”</p><p>母亲说：“没有人说好，但是，你能把她拗过来吗？”</p><p>父亲拗不过宝贝闺女，就对季敏英说：“她不入团算了，俘把她的学业抓抓紧，让她多看些书吧。”</p><p>季敏把嗉儿领进了她和马局长的书房，嘻儿在这里读了不少的书，嗉儿的文学基础就是在这里打下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