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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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  重庆这个地方很奇怪,一下雨就淅淅沥沥,完全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山城炙烤般的天气终于抓住了秋的尾巴在此刻做了个了结,甚是欣喜。但蓦然回首,又慨叹这春夏秋冬的轮回竟过的如此无声无息而又让人猝不及防。</h3> <h3>  在我儿时的记忆里,春孕风筝,夏存鱼蟹,秋生红枫,冬藏雪冰。简单的意象却让我的童年斑斓如夏花。</h3> <h3>  那时的日子简如白纸,春天是白云山间肆然起飞的风筝,这风筝啊,像极了我们这些孩童,得用线拴着才可以不迷失方向,以前总想尝试割断那条束缚的线去独自飞翔,现在长大了,才知晓感恩,感恩那条线,赋予我高飞的力量而又如此健全平稳地屹立于这个偌大的世界。</h3> <h3>  夏天是躲藏于石砾瓦间的小鱼小蟹。一提起童年,提起夏天,难忘的是乡下老家门前那条河和坐在摇椅里待我归来的爷爷。那时的日子很恬适,早起看爷爷舞剑、奶奶煮茶。稍见太阳就去房背后寻找那种长长的竹竿,系上鱼线鱼钩,跟着姐姐拉着弟弟,在水间石块中徜徉。那时的河水清澈见底,那时的爷爷无病无痛。只是现在污垢脏了我可爱的河流,时间和病魔带去了等我回家的爷爷。他坟前的野草估计又长满了,而我此刻想变成一粒种子,待我生根,待我发芽,我要扎根在、守护在他周围。</h3> <h3>  秋是远方采撷的红叶。康县隶属温带和亚热带过渡地区,四季分明。关于秋的记忆不多,大概是不喜欢那种满目凋零,萧风四起的凄凉吧。只是难忘记的,是最美的年华里收藏于手心的那枚娇艳的红叶。</h3> <h3>  如果说秋是绝大多数诗人笔下的落寞与怅然,那么冬一定是一种坚定而又决然的勇士形象了吧。我儿时的冬天不如李白诗下那般雄伟壮丽,我的冬天不过是小桥流水人家般的满足和欣喜。儿时抱着个雪球,也不怕凉,后来母亲也习惯了,只要哪天一下雪,我回家准要迟一些。雪是个精灵,装点了我儿时的梦,然而我又觉惭愧,我爱它,然而我一触碰它,却是它生命的终结......</h3> <h3>  也许大城市里孩子的童年是有些不同的,上次在轻轨上碰见了一个小孩子,大概八九岁的样子,手里捧的手机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视线,打字发语音发表情都熟练到让我无法形容,我顿生叹息,我不知道科技的进步是丰富了他们的童年,还是剥夺了。<br>  我总是比同龄人会多一点观察和思考,我也庆幸我的这点“天赋”,让我的心灵在这个激荡的世界还有一丝温存。希望你也是,小孩子们也是,多些温暖和宁静的回忆。</h3> <h3>  后记:如今翻看自己多年前的文字,回忆满满。鲁迅说:童年是一条河,荡漾着美好的记忆;童年是一幅画,描绘多彩的生活;童年是一首歌,欢唱难忘的幸福。庆幸自己有一个美好的童年,欢喜自己始终带着儿时的爱与被爱,一路向前。<br> 杨曼菲 2017年12月19日记于重庆</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