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某种教育》到"某种教育"

希乐舅舅

沧州市教育局教育科学研究所 张东兴 　　借着国培授课的机会，顺访商丘市文化路小学，因为校长是教研员战壕的好朋友，就主动提出要给五年级的孩子们上一节课。于是，便有了跟五三班的64名孩子的一课之缘。 　　我上的这节课是自己开发的，课题是《画里有话》，主要的内容就是借助一些图画，激发孩子们的想象力，催生他们有自己的观点，并能够进行有创意的文字表达。最为精彩的则是孩子们对于漫画家丰子恺先生的《某种教育》的解读—— 本来这幅漫画是对模式化育人模式的一种刻画，但是我隐去了这幅画的标题，让孩子们谈谈自己的理解，于是，孩子们的看法就因此鲜活、生动而精彩起来—— 那个班长男孩子先声夺人，他认为这幅图讲的是“人生的轮回”。这答案真够人大吃一惊的。我赶紧请他到讲台上，讲给大家听。他说，这个人制作了很多的作品，他的生命会有尽头，但是他的作品却能够传于后世，具有很强的生命力。怎么样？是不是语出惊人？！ 接下来，有一个男孩子说由此想到了“女娲造人”，女娲通过自己的辛勤劳动，用双手创造了人类。这是一个美好的神话故事。于是，我带着孩子们又回味了一番女娲抟土造人的故事：世界上没有人，就没有生机活力；女娲抟土造人，创造了人类；女娲一开始捏出的人很精致，成了贵族，用草绳蘸上泥水批量甩出的人成了芸芸众生，世界因此就变得丰富多彩。 另一个男孩子又一下子把大家的思绪拉到了秦始皇兵马俑，他认为这是给秦始皇制作兵马俑的匠人，他用工匠精神制作了传世的艺术珍品，流传至今，成为宝贵的财富。我也顺势跟孩子们聊起，兵马俑其实是一种殉葬品，作为文物非常宝贵，作为现代的艺术品是不适合摆放在客厅、卧室等处的。 接下来，我将这幅漫画的标题“某种教育”揭示出来，再让孩子们谈感受，孩子们只能谈到是教师在培养很多的学生，毕竟，让他们对“教育”进行深刻的思考，还是难了一些。不过，孩子们的精彩仍然在继续，我请孩子们选出他们班上嘴皮子最利落的一个人作为代表，去现场采访坐在教室后边听课的老师们，看看这些“教育工作者”是怎样想的。那个班长男孩子又被推举出来，他拿着话筒走向了他们的班主任王老师。其他孩子们也都异常兴奋地站起来，回转身，开心地等着一场好戏的上演。 班长的采访彬彬有礼，请王老师谈谈对这幅画的理解。王老师的发言可谓中规中矩，她谈到要用一种工匠精神去培养孩子们，让孩子们优秀起来。我听着觉得不够过瘾，就逗这位班长，我说我也有个问题特别想问问王老师，可以不？男孩子顺势让我跟王老师对话起来。我问王老师：“您希望您培养出来的孩子们都一样呢还是都一样呢还是都一样呢？”我的话把孩子们逗得哈哈大笑起来，王老师好像也感悟到了什么，她说：“我希望培养的孩子都有自己的个性，但是都很出色，很优秀！” 采访结束了，但是带给老师们的思考才刚刚开始。丰子恺先生是画里有话的，我们中国的教育太过“趋同”了，太过模式化了，而这样的教育是没有办法培养出有创造力的优秀人才的。这很容易让我们想到著名的“钱学森之问”，让我们对习惯于向孩子们灌输“标准答案”的教育积弊进行反思。 孩子们是受教育的对象。教育工作者怎样对孩子们进行教育？我们要把孩子们培养成什么样的人？丰子恺的漫画《某种教育》引发我们思考，孩子们在课堂上的表现则应该让我们看到别样的“某种教育”的美好。 　　一一2021年6月，该文发表在《河北教育》德育版 　　作者简介 张东兴，笔名希乐舅舅。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沧州市教育局教育科学研究所教研员。特级教师，正高级教师。著作有《在创新中求发展》《享受语文每一天》《换种视角来阅读》《作文快乐岛》《希乐舅舅大锅炖》《研学故事，行走的风景》等。自创“新教育儿童诗”。曾荣获2012年度冰心儿童图书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