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罗巴见闻录——华尔莎娃印象(一)

秋时

<div style="text-align: left;"><br></div> 波兰人称华沙为Warszawa,中文音译“华尔莎娃”,源自于一个美丽传说,而且有不同的版本:有说是美人鱼打败维斯瓦河怪,成就了华尔西小伙儿和莎娃姑娘的爱情;有说美人鱼是被渔夫华尔西捕到,然后又放生了,后来化身美女来报答;更有人把华尔西和莎娃说成兄妹,并且与国王一起建立了华沙家园。无论如何演绎,华尔沙娃的名字都彰显出波兰人英勇、正义和善良、博爱的民族精神,就像波兰红白色国旗那样,一半是热血,一半是纯洁。 下榻位于华沙西郊的MAZURKAS酒店,傍晚的浓云悄然化作细雨,伴着他乡异域的梦。清晨的窗外,景物都被洗涤干净。兴致的我起身去拍照,最先进入镜头的是酒店精美的饰物,有彩色的壁画、青铜的塑像、圣洁的舞女和精彩缤纷的画框。画作中很多马引起我的兴趣,不只是属性的缘故,很有点儿中国水墨画的韵味儿。 外面淅沥的雨,没能挡住我的脚步,尽管是郊区,异国他乡的味道也不一样。只身沐浴在清风丝雨中,那种感觉格外的爽,深吸口气直爽到心底。广场高大的旗杆上,鲜艳的波兰国旗不知为何半悬,加重了氛围的沉重。酒店的角隅有露天的酒吧,其间点缀着红白色的花朵儿。 忽密的雨将我撵回酒店,用过早餐出来时,细雨已停歇,阴云也化为云团,明媚的阳光时而会拨开云隙,无声地洒下来,建筑和地面都脱去了湿漉漉的外衣,只有摇曳的树枝不时地落下些许甘露。沐浴阳光下的露天酒吧,感觉别有一番情调,成为人们歇息留影的好地方。 马路对面架起红色罩棚,里面停着一辆红色的车,好奇心驱使我近前看个究竟,梯子、铁钩、铜铃、喷头和软水带一应俱全,原来是早年的消防车,虽然看上去还新,却更像是老古董摆设,感觉倒也新鲜。 该出发了!一辆白色大巴车在门口等候,司机不像印象中欧洲人那么高大,长相有些沧桑,身体却很结实,干活儿生龙活虎,精气神儿像个小伙子。大巴横穿华沙城区,车窗外的天空很清澈,浮动的云团可幻拟出任何物象,太阳偶尔也敛去光芒,绿树、红屋、古堡和教堂都在胶片似的窗格上掠过,老城焕发出勃勃生机。 车停在一个街口,因连接瓦津基宫和皇家城堡,华沙人称其皇家大道。首先跳入眼帘的是一座青铜像,看起来似曾相识,他身穿着长衫,披散着长发,端坐在黑色的大理石座上,面色沉静地仰望着天空,一只手把握着地球仪,一只手拿着一把圆规,像是在精心求证什么。一群孩子聚在基座上,不只是玩耍还是崇敬。这正是我很早前认识的哥白尼,是课本中的哥白尼画像。他的“日心说”在今天看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当时却被宗教权威以邪说加罪,甚至有追随者为此而献出生命。 塑像周围的地面上,镶嵌着太阳系的星球家族,太阳发出的光芒似乎向世人说明,哥白尼的思想并没被黑暗世纪的卑怯玷污,他的呼声也没被那些愚妄之徒的叫嚣给淹没,日心说的存在和发扬更证实了“真理是颠扑不破的”。 隔街斜对,就是著名的圣十字大教堂,教堂之旅由此拉开序幕。教堂的绿色十字屋顶和同样色彩的两座尖塔,看着并无新奇感,或是源于对教堂的冷漠。最早听说教堂是在中国近代史启蒙教育中。第一次看到是天津法国教堂,并且知道了神父、牧师、主教和基督、耶稣、天主等简单名词,带着几分恐怖、屈辱和愤怒的情绪。当我读过《牛虻》和《巴黎圣母院》后,更加深了对教堂的负面印象,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就是虚伪和凶残的化身,教堂的尖塔穹顶、拱形门窗和玻璃花窗,只是用作装饰的外衣。至于教堂的不同建筑风格和流派,不过是知之皮毛。而对于西洋宗教所宣传的教旨和存在的意义,却从未引起无神论的我的关注和深思。 当真切地走近圣十字大教堂,令我感慨的不是白墙绿塔,而是门外石阶前的塑像,青黑的色彩蒙着深厚的岁月包浆,弯着脊背的耶稣肩负着沉重的十字架,虽然屹立不动,却看出他在义无反顾地前行,即便是走向死亡,仍旧抬起手臂坚定地指向苍天。我的心情也随之沉重,这形象早已深刻在我的记忆中,那是小时候看的小人儿书,不知耶稣为什么而受难。即使现在也难以确知,他究竟是人还是神,为何受到那么多信徒的敬仰和膜拜。浓重的云又遮住阳光,他的身影显得更加高大。 走进教堂,庄严辉煌的场景令人肃然起敬,尽管这座教堂是战后重修,仍有许多精彩:金碧辉煌的正殿神位,精美绝伦的玉石圣像和五彩缤纷的壁画,以及深刻素雅的浮雕,排列整齐的管风琴和幽暗神秘的忏悔室。 最吸引人的应是殿堂左边第二个立柱,上面嵌石碑牌位,头像和碑文告诉人们,这是波兰人心中的骄傲肖邦,他的心脏就在碑后的石柱内。假如静下来细听,仿佛感到心的跳动,熟悉的乐曲也在殿堂绕响,并深深地刻录在我的脑海中。 <br> <br><br>  <br><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