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续 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岁月易逝,人生易凋,不觉之中我们从母校毕业50周年了。昨日的憧憬,早己随岁月淡去,昔日的同窗之情却铭记在心。淡淡流年,岁月蹉跎改变了我们年少的脸庞,却增添了你我些老年的沉稳。张张熟悉的面孔,抹不去昔日同学的容颜和对年轻时光的追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不久前,为纪念从母校毕业50周年,我编辑了一美篇《重温校园梦 共话同窗情》(上),得到了许多同学的关心和鼓励,言词表达中使我深感诚挚地同窗情恰如美酒,历久弥香。忆往昔,我们这些同学一起度过了那段最纯洁、最美好的青葱岁月。课堂内书声琅琅.,意气风发;课堂外欢声笑语,精神昂扬;学工、学农、学军………一幕幕情景难忘,历历在目,在我们生命里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我认为世上任何人,都会有一些你无法占有的东西。人生最美的时光,其实就是你经历了它,并能用记忆留住了它,看似失去,却已永远的拥有,那种忘不了的感受,成为永久的回眸和思念.......。为此,我将近年来撰写的几篇回顾校园学习生活的小文一一《中学的印象》(1一6)整理入《重温校园梦 共话同窗情》(下),以飨我们从母校毕业50周年之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中学 的 印 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 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师生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凯 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这个世界上有多种人,有的人喜欢怀旧追忆往事,有的人喜欢憧憬未来,但也有些人认为世事难料,只有“现在”最真实。也常听人云:往事如烟。可我却不这么认为,往事真的如烟吗?不!我的答案是否定的。每当良朋欢聚,在盈樽的美酒逐渐从瓶子里消失、少年的豪情渐渐从肚皮里升起来的时候,我总难免会忆起往事,一些难以忘怀的往事。这些也是我时常会想起的往事之一,它虽然沒什么悬宕跌伏的高潮,也沒什么动人的结局。我甚至不知道这整个的事情是否可以算个故事。但每每忆起时,仍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那种温馨的情感始终埋藏在心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记得我刚入“培红”中学,分在“红六排”,第一任班主任是卢嘉正老师。他是一位大学生,南方人。他给我的印象尤为深刻,三十岁左右,中等身材,白哲的脸上架子一副带暗红框的眼镜。他的着装非常整洁,每个纽扣都扣得规矩,青年装外套的风纪扣总是一絲不苟地扣着。他脸庞呈长方形,眼睛虽不算大,但能闪闪发光的看人,调皮的同学最怕他这目光。不过更让同学们敬畏的还是卢老师那张嘴,从他那嘴唇里迸发出那略带南方口音的话语,总是那么热情、生动、流利,象一架永不生锈的播种机,不断地在我们的心田里播下有意义的思想和知识的种子;又象一把扫帚,不停地把我们心灵上的灰尘扫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敬佩他是一位博学的老师。记的他给我们上的第一堂化学课(那个年代,不叫化学,称为“工业基础知识”)“镁”的作用。他那深入浅出的讲解和实验,使同学们着了迷,点燃了包括我在内不少同学对“镁”的好奇与了解的渴望。多年后我回忆起来,至今还是那一堂关于“镁”的课,是我中学时代印象最深刻的一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敬佩卢老师,还因为他是一位敢于仗义直言,一身正气的人。在“文革”那个特殊年代,不少人"明哲保身",怕受政治牵连,不敢、不愿多管、多问无关自己的事。记得有一次在课间聊起正在受批的电影《怒潮》时,我随口说了一句,电影中那位老老人唱的歌曲《太阳出来一点红》蛮好听的。这时班上一个比我大两岁的男同学(请恕我就不提名字了),突然跳起来指着我鼻子说:“你说的咆,‘太阳出来一点红’,太阳就是毛主席,毛主席光辉照亮全世界,你敢说太阳出来一点红”,我当时顿感惹祸了,急忙解释,可这位男同学连声指责,不容分辩。正当我们互相争辩时,卢老师走了过来,询问怎么回事,于是我一五一十将事情的缘尾叙述了一遍。卢老师听后笑了笑,脸转向那位男同学,说:“你看呢?他指歌曲唱的好听,有错吗?大家不能无限上纲嘛!”……此事就这样过去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往事虽然巳过去半个世纪了,在我平淡无奇的岁月里,这些是我时常会想起的往事,虽然没有什么悬宕的高潮,也没有什么动人的结局,但每忆起我仍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那种温馨的情绪始终留存在我心底。多少年来,我心底总觉得卢老师伟大,可又说不出他哪儿伟大;觉得他不凡,可又说不出他哪儿不凡。也许这个世界本身,就是凡人才拥有真正的伟大。而伟大本身,其实正是一种被遮掩的大庸大俗吧!我相信像这样一位好老师大多数同学都不会忘记他的。也许在那若干年后,有的同学担任了教授、局长、书记、厂长、董事长、经理、科长……,但你应知道这样一个哲理:沙滩上是建不起楼房的。没有当年那些默默无闻的恩师们,我们能有现在的今天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去年卢老师因病永远离开了我们,但他永远活在我的心中。在这里我要放开喉咙大声的呐喊一声: 敬爱的卢老师我们永远怀念您!……</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中学的印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同窗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凱 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总觉得随着人的年龄增长,对有些往事的回忆,不!也许不算回忆 ,而只是一种在剎那间闪过的滋味儿,会愈来愈深地保留下来,永远在心底清晰的萦绕……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老同学们清楚记得吧,我们是在1968年夏末共同走进淮安培红中学校园的,1970年底毕业于淮安前进中学,历时两年半。虽然巳过去半个世纪了,但当我每每忆起那段在校园的日子里,尤其是我们红六排(在那特殊年代里不称班,而是按军队编制,称为排),两校合并后改为红八排,再到迁至新校址后的二連四排同学们在一起的岁月里,总感到 是那么地美好而温馨。一张张熟悉的脸庞时常会浮现在我的眼前……善于组织协调的老排长方凌、漂亮大方的排宣传委员孙玉珠(后转为副排长,金涛调入我排接任了宣传委员)、诙谐幽默的副排长周林、淳朴善良的二班长王晓明、为人大度的老大姐端菊珍、为人忠厚的林志祥、思维敏捷的成南生、活泼俏皮的刘爱芳、聪明好学的高崇雪、为人热情的郑云莲、乐于助人的帅美华、省城南京来的姑娘尤伟华、善于探讨的陈大成、研读《资本论》的胡炳輝、伶牙俐齿的端阳、文静秀气的姚吉云、整天乐呵呵的徐建英、开朗乐观的吴万玲、为人朴实的孙云成、一身正气的邵庆恩、为人诚恳的程乃义、具学者风度的颜世毅、金嗓子陳庆芬、富有文艺细胞的夏寿炎、善书美术字的薛林、仗义直言的詹玉明、爱好运动的胡锦生、沉稳踏实的钱秋萍、沉默寡言的张海梅、讷于言语的“胖丫”卢新萍……好了,不能再风吹下巴——随便开口,胡乱评价下去,言多必失啊!以上只是我个人的笑评,还请诸位同学海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记得那时候校园里文化生活比较匮乏。但70年校领导也还组织了次文艺会演,要求各排必须出2一3个节目参演。记得不少男女同学勇跃报名,积极认真地参加排练。我印象最深的是由我排李秀兰(扮演李母)、栾静仪(扮演小常宝)、邱耀华(扮演少剑波)三位同学,还设法借来了服装和道具,学习演唱了一段现代革命样戏《智取威虎山》的片断。他们在大礼堂的舞台有模有样的表演,还赢得了埸下师生们的热烈掌声。我清楚的记得大家笑的是那么的开心、那么的惬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恍然间虽巳五十载了,三位老同学你们还记得吗?在将来同学聚会的时候,你们三人是否还能夠联手登台,重现这段现代京剧革命样板戏吗?反正我很期待,我想老同学们一定也很期盼吧?!赞成的请鼓起掌……哈、哈哈!请掌声再热烈些,声音再大些,好吗?!!!…………[玫瑰][玫瑰][玫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中学的印象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三)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同学情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凯 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夜晚,我静静的坐在床头,拿起手机浏览群中的聊天记录。看见方凌同学和群友们聊天时曰:同学们不久将聚会,但却不 可迴避那“黑色的回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怅望之余,往事涌怀,我的思绪又回到了校园那段难忘的岁月。金涛、胡炳輝、钱秋萍、张海梅四位已故同学的音容又由远而近的浮现在我眼前……</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金涛与我小学就是同班同学,她长我一岁。那一年我们一起迈进了淮安师范附属小学一(2)班。我们是同一天加入少年先鋒队带上红领巾的。但从三年级开始,她始终是我的“领导”。那时我臂章上是“一道杠”,她是“二道杠”,我做体育兼劳动班长,她是学习班长,直至小学毕业。上中学后我分在红六排,她分在红五排。有缘吧,我们仅分开约莫一年吧,她又转至我排(二连4排)任宣传委员,仍然是我的“领导”……</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九十年代初,我在市政府办工作,因工作关系,时常会陪同外地一些领导和同志前去膽仰周恩来故居。因同学关系,我几乎每次都是请她为来宾讲解,她的热情和那标准的普通话,常常受到客人的啧啧称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96年秋她因病去世,当时我和方凌、孙玉珠、高崇雪、郑云莲、吴万玲,以及二連三排的周玉珍、姜玉平等老同学,还专门去她生前的工作单位——周恩来故居管理处,进行吊唁和告别。一晃己是20余年了……</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胡炳輝同学可以说和我是学友、球友、拳友…… </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曾记得,放学后我俩经常互串家门谈天说地。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曾记得,每逢寒暑假我俩总会相约一头扎在淮安师范学校的图书室里看书。他哥哥胡炳华是该校图书管理员,给我们提供了极大方便,让当年的一些“禁书”让我大饱了眼福。也正是在图书室的那些日子里,使我得到了许多精神食粮,使我阅读到了好多书籍,如《青春之歌》、《牛虻》、《斯巴达克斯》、《红与黑》、《红楼梦》、《烈火金钢》、《万山红遍》、《红岩》、《红日》、《苦菜花》、《野火春风斗古城》……等。这些书都是他哥哥冒着一定风险从图书室西侧墙拐角一只旧木箱里翻出来的书,可以说这些书籍对我日后的学习带来很大的帮助。有时书未看完要带回家时,他哥哥总是再三叮嘱“千万不要外传啊!”,究其原因,想必不说大家也懂的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曾记得,当年我俩周日下午常相约来到淮师图书室一同打乒乓球,虽揮汗如雨,却非要一争高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曾记得,我和他一同来到“青年公园”(现区文化馆院內)花园里一起练习“青年拳”,共同切磋拳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曾记得,在那个周日我和他、及陳大成三人,为求解数学“二元一次方程”和“合并同类项”的数学难题时,在县粮食局大院西侧一间座西朝東的小屋里,特地请来了淮中“老三届”高材生严文虎给我们辅导释疑(大成同学你还记得吧?)……</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钱秋萍同学在学校里给我的印象里是一个特别勤劳、能干、能吃苦的姑娘。记得1968年秋刚开学不久,一个星期天下午,她带领三、四个女同学,将班级打扫的干干净净。第二天,班主任卢嘉正老师还在班早会上点名表扬了她们这种热爱集体,放弃休息的劳动精神……。</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毕业后她曾来到县化肥厂做临工,我们虽经常见面(因当年我分在厂电工班工作),但也只是尔偶会到一起唠唠嗑。记得有一天午后,我在煤场修理完电机后,因下大雨在煤场避雨,我俩正好碰到一起。当聊到当年在校发生的-些趣事时,她掩面噗嗤噗嗤直笑,她的笑容至今让我难以忘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前些年因她父亲生病住院,因此她常出入于医院,每天要领药、送衣、拿饭菜等。因我家住医院宿舍,故常常遇见她。一次在住院部北大门遇见她,只见她面容憔悴,我跟她说:“老同学气色不太好呀,要多保重身体!”,只见她苦笑着对我说了句:“唉!凱軍啊,跟你说句实话,我真感到累啊!”后来她就一人提着一个大包袱渐渐的远去了……,这也是我和她的最后一次见面。2016年12月在一次老同学相聚的餐桌上,我惊愕的听说她已去世了……</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张海梅同学在我的记忆里是一个寡言少语的女孩,不太爱活动,坐在哪里都比较文静。虽同学两年有余,但从未与她对过话…… .</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唉!不想也不愿再说下去了,因为越说越伤感,越说越伤情啊!他们四位老同学走了,给我们留下的是回忆、留下的是叹息、留下的是无尽的思念、留下的是……我想我们活着的人,却应明白一个道理。人活一世,时间长短是相对的。沒有谁能评判一个人人生是否有价值,纵然如昙花一现,流星划过,起码绽放了自已,划破了天际。过去与未来并不是首要,唯有当下最值得我们珍惜。时间的渡口,我们都是过客,必须要学会用心微笑,用心行走。用一颗美好之心,看世界风景;用一颗快乐之心,直面生活琐碎;用一颗感恩之心,感谢经历成长;用一颗平常之心,看待得失成败。更要懂得人生之路,走走停停是一种闲适,边走边看是一种优雅,边走边望亦是一种豁达。老年之福,不是占有、贪婪;老年之福,在于随遇而安,及时行乐。生命的质量与数量的统一。质量第一,数量永远不应是生命的唯一追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同学们,最后让我们向四位巳故的老同学深深地鞠个躬,愿他们在天堂安好!也希望他们在天堂也能为我们祈祷,保佑我们的同学们安康、幸福、快乐!……</span></p><p class="ql-block"> (凯军 于2017年1月8日夜)</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中学的印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校园风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 凱 军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人的记忆象一只筛子,随着时光的流逝,有许许多多的事情会象灰尘一般飞逝忘却。但也有许许多多的事情,留在脑海里就象石匠凿刻在高山陡崖之上的步数,任凭岁月的风蚀,也永远不能磨灭。今天我想说的是50年前发生在校园里的一件有影响的大事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记得那是一个早晨,我一踏进校园就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因校园里缺少了往日的喧哗,只见同学们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还见几个身穿蓝色制服的军管会人员(因那个年代不称公安人员,全称应为公检法军事管制委员会人员)不停地穿梭于校园之间。一打听,原来是竟有人狗胆包天,乘着夜色在我们红八排讲台上方,将“毛主席去安源”的彩色画像上戳了很多窟窿。于是一埸在全校师生中开展的人民战争打响了。全校加班加点,日夜排查,连续几天见到有的同学在课堂上被叫去调查了解情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经过大约一个星期的紧张排查,这一桩“现行反革命”案件终于告破。水落石出,结果却令同学们大为震惊,作案者竟是我排一个高高、瘦瘦、皮肤黝黑,叫程兆鳌的同学,伙同社会上一个叫苏大钧的男青年干的。(程的家就住在我排教室东侧的院子里,现在区交通局办公楼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记得还是在一天下午,天气阴沉沉的。约莫2一3点钟 ,全校数百名师生接到通知,集中到大操埸席地而座,参加宣布逮捕苏、程二人的大会。当主席台上一位身着蓝色制服,姓张的軍管人员一声吆喝“把现行反革命分子苏大钧、程兆鳌押上来”时,苏、程二人被四人从台下架着臂膀押了上来,此时台下有人带头呼起了“坚决镇压反革命!”、“加強无产阶级专政!”……的口号。从宣读人的口中我依稀了解到该案的大概原委,即是苏家因出身不好,父亲常挨批斗,因此心存不满,想用此法渲泄对社会的不满和仇恨。而我排那位程姓同学,却是因为朋友两肋插刀,替其作案时望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此事巳过去半个世纪了。记得若干年后我在公安机关工作时,曾试图查阅这份当年的案卷,却因它因未能如愿。也许这件事巳在大多数同学的记忆中尘封了,但我想只要一提起大家仍会有印象吧?</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中学的印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学农轶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凱 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同学们可还记得1969年夏收夏插季节,同学们打着背包步行约30华里,来到了范集公社学农的一段住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那天清晨,天空晴朗,阳光灿烂。同学们在工宣队秦守清队长的率领下,由各班主任领队,一起背着被包,精神昂扬的踏上了路途。 一路上“红军不怕远征难”、“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等歌声此起彼伏。“不管风吹雨打鸟云满天,我们歌唱,我们战斗。战斗、战斗,新的战斗,我们的战斗生活象诗篇……”,不知是哪个班的男生,在前面的队伍里齐声唱起了当年十分流行的阿尔巴尼亚电影《宁死不屈》的插曲,那优美、深沉、有力的歌声,吸引了很多同学和路人赞许的目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可是,约两小时后,同学们或许走累了,肚子也饿了,欢声笑语停止了。工宣队秦队长见此情景,骑着辆亮闪闪的“红旗”牌自行车,来回给同学们鼓劲打气,说“同学们,加油,再坚持一下。贫下中农巳将香喷喷的午饭烧好了,等着你们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中午时分,大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我们排40余名同学按男女分别安置在范集公社秦杨庄十余户贫下中农家的草屋里,和他们“三同”(同吃、同住、同劳动)接受再教育。地当床(睡在农户堂屋铺着稻草的地上)河当盆(因洗漱均在河边)。在秦扬庄的社场上,生产队长将我和另外5名男同学分在了一个秦姓,三口之家(夫妇俩带一个男孩子)的草(堂)屋里。记得那天中午,秦姓夫妇给我们煮了一锅大米饭,并做了一盆豇豆烧豆腐,同学们吃的可开心啦,最后竟连锅巴都被抢着吃了。至今想来那顿饭菜真叫那个香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每天清晨,当东方的鱼肚刚刚发白,随着生产队长的一声长哨,同学们都鱼跃而起,争先恐后的出门和社员们一起下田劳动了。到了夜晚,既没电视,也无广播和收音机。同学们必须抓紧时间在河边洗漱完毕后休息。因为了节省煤油,油灯只能点亮半小时,必须吹灭。同学们开始还叽叽喳喳,不久就进入了梦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不经意间半个月的学农期就结束了。时间虽然短暂,但同学们不仅学到了一些农业基础知识,而且和社员们的心也贴近了,感情也融洽了,在田间一起干活时有说有笑,亳无拘束。仅管我们的脸庞被阳光和田间的野风吹的由白——变红——变黑,也感到了苦和累,但大家心情还是愉快的、惬意的、难忘的。记得那天在田头,当有人说起我的脸和手臂被吹黑了时,庄上一位姓连的大嫂还风趣的对我说“白子、白子王八蛋,黑子、黑子一条汉”,引得同学们一阵哄堂大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同学们,你们还记得这段学农的往事吗?</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中学的印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校园轶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凱 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同学们曾记否,我们刚跨入中学的那个年代,除了语文、数学、音乐课外,还有“工业基础知识”和“农业基础知识”两门课。主要还是学工、学农、学軍。我们教室的讲台正上方中间挂着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像,四周墙壁上张贴着毛主席语录,而且这些都是同学们自掏腰包从新华书店买来的。当时政治氛围极浓,记得吧?在那个“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的岁月里,我们排的邵庆恩和邻排的王锦富、张锦洪等几位“政治上过得硬”的同学,还被推选为校“专政队”的队员,专司对校内被专政对象的监督(庆恩同学你还记得吧?当时他们分别称呼你们为“邵战土、王战士、张战士……对吧?)。其实校里被专政对象也就三人,即:杨林,帽子是“现行反革命”、周汝勤,帽子是“历史反革命”;王文灿,帽子是“右派”。后来我才知道象所谓“历史反革命分子”周汝勤的罪行不过是在国民党軍队里做过炊事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那时政治氛围很浓,学政治与学文化的比例约占60%。69年初(寒假前夕),校革委会还专门召开了一次有全体师生参加的“忆苦思甜大会”。会上由县化肥厂王学诗老师傅,声泪俱下的控诉了旧社会反动资本家剥削工人的罪行……,现埸有不少同学被感染的不停地抽泣。会埸上“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等口号此起彼复,在校操埸的上空久久回荡……。会后,校领导还专门安排大家吃了顿用豆腐渣和白菜皮做的“忆苦饭”,那口味虽然让人难以下咽,但大家也深切体会到了前辈们解放前生活的艰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还有一件事,我认为有必要在此略书一笔。那就是同学们还记否?母校在从城西迁址到城东老“轻化工学校”(现楚州中学)大楼时,当时那里除了一幢教学楼外,仅有一座可容纳数百人的礼堂,基本沒有其它建筑。教学楼北侧是一片长满了芦苇和香蒲的河塘。曾记否?为了改变学校的环境和面貌,在春夏之交的一个艳阳天下午,双鬓花白、转业軍人的老校长丁同文,头戴黄军帽,身着黄軍装,站在大礼堂的主席台上向全校师生发出了“以愚公精神,大干廿天,校貌变新颜”的号召和动员令……。于是乎,全校师生闻风而动。翌日清晨,同学们就自带锹锨、扁担、箩筐等工具,从距校园东侧约4、500米处的古城墙堆,拖运黄泥土至校园填河平地。后来为了赶进度,晚间还拉起了临时照明灯。那埸面还真是热火朝天、热气腾腾。大家可想起那时我们大多还是十五、六岁的孩子,但他们个个争先恐后,汗流浃背,有的手磨出了泡,有的肩磨红、磨肿了,却没有一个人叫苦叫累。我至今还清楚记得我们排一个个子不高的女同学流着汗,赤着脚抬着满筐土还带小跑,那埸面至今想来仍十分感动。记得正因为如此感动,我还利用休息时间向学校广播站投送了几篇稿件,表扬在劳动中的好人好事。当时我班女同学陳庆芬在校广播室还播送了我撰写的稿件(陳庆芬同学当时是校广播站播音员)。也正因为如此吧,这次劳动结束不久,校语文老师金厚高还通知我到他办公室,向我当面颁发了一张大红色硬纸质的校通讯员“聘书”(金老师当时负责校广播站的编辑工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光阴荏苒,一晃五十载了。在时间的长河中五十年也就是一朵浪花,但在人的生命中却是近半啊!也许我们今天看到母校的校园巳今非昔比,但我们这些母校首届——7O届毕业生,可自豪的告诉人们,这一切里面也有我们流过的汗水和奉献。因为在那个年代我们做过的一切,我们要过报酬吗、要过夜餐吗、要过加班费吗?没有,统统沒有!摆在今天甭说这些孩子能否承受和愿意,就是他们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能同意和答应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同学们,不知我说了这些和同学们能产生共鸣吗 ?我想母校起码应给我们这些首届——70届毕业生们淡淡的记下一笔吧。老同学们你们说对吗?同意的请鼓掌!哈、哈哈……</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