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汤晓鹏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月初去了一趟松柏,这是今年第二次去。房子还在那里,记忆中的景物也在那里,总要去看看。</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松柏小住三五日,走马观花看了不少地方。与全国的城镇一样,松柏也没有闲着。一座座楼房拨地而起,一条条宽阔的街道向前延伸:长高了也长胖了。往往是,看了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这叫繁荣;看了夜色中闪烁的霓虹灯,这叫见识;看了川流不息的人流车流,这叫热闹。其实,只有心中拥有才是最真的。要说如今用钢筋水泥垒砌的家园,比古时的木屋高明不了多少,从纸糊的窗格里,却能传出四世同堂其乐融融的笑声。</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过去松柏最热闹的街是“澳门街”,这条不到百米长的街,每天棸集了当地不少“牌艺”爱好者,业绩虽不能与澳门的博彩业相提并论,但当地人私下还是将这条街冠以“澳门街”。至于,这条街真正叫什么名字恐怕能回答的不多。在离开松柏的前夜,散步途经“澳门街”,不曾想这里却黑灯瞎火,只有几户人家的窗里透出几丝微弱的光来。穿行在幽幽的小巷里,心中还是不由地叫了声:澳门街。它的故事不少,它故事的结尾是否会如我行走在幽幽的巷子里而收笔?!</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在这镇上的人,有许多是从十里外水口山矿山迁徙来的。过去满街都是“水口山面孔”,若不心细,还以为身处水口山那片故土上。而今他们的身影又活跃在更遥远更繁华的都市里。年青人可以凭着身强力壮走四方,但那些七老八十的老人呢,他们却难离故土。每次到松柏总能遇见儿时邻里的大妈们。她们喊着你的乳名,一双皱巴巴的手紧紧地握着你的手,不停地不着边际地问你这问你哪,她们想要说的话有许多,许多,许多。虽说,她们儿女不少,但她们内心是寂寞和孤独的,却又不愿在人前说半句埋怨儿女的话。这次松柏之行,却唯独没有见到她们,八九十岁的人了,她们又能去哪呢?夜晚,随同而来的家人告诉我,楼对面的那两家人的灯一直没亮过。是的。那里分别住着两个身患疾病的人,也许他们这次真的去了远方?!</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在我眼中,松柏是温和的,也是粗犷的。同往年一样,行驶在街道的车辆会扬起灰尘,丢弃在街头的纸屑塑料袋会被风追的四处逃窜,虽不普遍,但也很煞风景。松柏是湘南工业重镇,应该说不差钱,近的就可以学南岳。听南岳某官员讲,不大的南岳镇从事街道卫生清扫人员就多达三百人之众,每年常态化地对路街进行维护和清洗,从每日凌晨5点到夜里十一点清洁工坚守在岗。所以,在南岳街头你很难见到丢弃在地的塑料袋等杂物。最后,官员感慨道,这其中的投入是很大的,是花了大本钱的。我想,这就叫以人为本,这就叫为人民服务。</b></p><p class="ql-block"><b>文 字 : 汤 晓 鹏</b></p><p class="ql-block"><b>地 点 : 衡 阳 南 岳 </b></p><p class="ql-block"><b>时 间 : 2020年11月19日</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朋友圈留言</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松柏镇,是水口山人走出大山的第一站。在镇上生活20年,日月如歌。在他乡总能够想起它,往事如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松柏,有不少水口山大妈。在大街小巷总会遇见她们——她们叫着我的小名。她们是看着我长大,我是看着她们变老。真心佩服:都八十好几了,身板还那么硬朗——当年,她们却没少吃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水口山她们住着平房,有左邻右舍少有寂寞;在松柏住着高楼,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似鸟笼。在我的视线里,她们大多形单影只,懂的有几人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有打小称其大娘者。在晴日里,她会从楼上下来,在街边的药店前坐看世界。她晃着脑袋在熙熙攘攘的路人中寻找她熟悉的身影,这些身影连着她如烟的往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她,无疑是寂寞的。在七年前,她告诉我,她90了。她的听觉视觉却并不逊于年少者,总能在密集的行人中叫住我,并起身向前抓住我的双手,话匣子一泻千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近年去松柏,没能再见到她,也没听见有关她的消息。曾多次与家人提起,只疑她去了远方。人在暮年最大的恐惧是面对死亡。她曾多次谈到死,言语颤颤惊惊。人不能永生,每个人都是历史的一页,终将都会翻过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每年去松柏,都会去熟悉的地方走走。松柏是湘南工业重镇,它粗犷而豪放,就如那句“咱们工人有力量”。松柏城,从小到大,从简到繁,也算是翻天覆地。可玩,宜居,能就业……才是小城未来之希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很少去“澳门街”,联想总能泛起涛浪。在万家灯火时,哪盏灯都有着它的故事,但有的灯永远息灭在这万家灯火之中——人生正如灯。北上南岳,还想着松柏,从岁月《随笔》中走过,有往事才有未来。</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汤晓鹏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2022年5月4日 南岳</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感谢家乡报用稿</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随笔 》</b></p>